第十八章 熱血沸騰
“噢，你的意思是，我是看著秦雲是O型血才把他調過來的，是吧？”龍衛笑嗬嗬地“拱火”，“那以後你們執行任務一人多帶個血袋兒，平時好吃好喝地養著秦雲，出任務之前一人抽他點血帶上就行了唄！”
此時的薩摩鎮，已亂成一團。
大批的軍火販子端著各式各樣的武器，三五成群地在大街上四處亂竄。這些人戰鬥力雖然不強，咋咋呼呼的本事卻一點不弱，不論哪個位置稍有些風吹草動，他們都會蜂擁而至，嘴裏罵著髒話，邊跑邊喊，槍聲也不時地響起。
眼鏡蛇的女雇傭兵們現在甚至有些後悔了，真不該驚動這些烏合之眾！
鎮外一座廢棄的平房內，龍衛略帶沙啞的嗓音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都給我聽著，不管你們心中有多麽焦急，殺敵的欲望有多麽強烈，從現在開始，都必須冷靜下來。我再強調一次，薩摩鎮裏有七八十個戰鬥力不在你們之下的女雇傭兵，現在卡西拉已經死了，她們再也無所顧忌。除了她們，全鎮還有成百上千個忠於眼鏡蛇組織的武裝軍火販子。強攻，我們沒有任何把握，必須秘密滲透進去，快速準確地朝女媧的位置前進，一旦救出女媧，我們就按既定路線全速出鎮，絕不許拖泥帶水！”
“處長！我們都準備好了，你就下命令吧！”馮娜含著眼淚說道，“組長又不回應了，我擔心她失血過多……”
“好！”龍衛頓了頓，隨即發布作戰指令，“從現在開始，我們分成兩組，我、‘山雀’、‘鷂鷹’一組，由我任組長，我們從鎮子東側進入，進去以後盡可能地製造混亂，將裏麵的人朝東麵引。第二組，秦雲任組長，帶領‘蜂鳥’、燕子、‘黃鸝’，待我們打響以後，從剛才我們出鎮的胡同秘密潛入，你們要注意隱蔽，盡可能地不引起敵人的注意，找到沈萌以後隨即撤退！我們兩組人馬十五分鍾以後在A區域匯合。請大家注意：十五分鍾之後，無論我們是否救出沈萌，都必須撤離！聽明白沒有！”
“明白！”所有人子彈上膛，齊聲低吼。
鎮子東側的一間武器庫房內，龍衛指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軍火販子低聲命令：“換裝！”
王婷、楊丹趕緊從被打暈的軍火販子身上扒下衣服來，換在自己身上。旁邊的龍衛也換上了一條數碼迷彩褲子、一條黑色的防彈馬甲，還戴上一頂變了形的貝雷帽。三個人彼此看了看，都會心地笑了起來，此時假如他們出去，就不用再擔心被認出來了。
在軍火遍地的地方打仗也有好處，各式新型的武器隨手可得，三人各自找到了心儀的重武器。王婷選擇了和方小燕一樣的M249輕機槍，又將兩把烏茲衝鋒槍別在背後。狙擊手楊丹忍痛扔了近戰毫無用處的巴特雷，選擇了一把VSK94狙擊步槍，這家夥雖然威力比巴特雷要小得多，但是可以快速連射，巷戰的時候效率不比自動步槍差，威力又大得多。龍衛在倉庫四處轉了轉，驚喜地發現了角落裏架著一挺組裝好的MK—19榴彈機槍，這東西雖然沉了些，但是沒有比它更適合製造混亂了！龍衛將自己的卡賓槍背到背上，長吸一口氣，直接將那榴彈機槍提了起來，放到倉庫門外，裝好榴彈彈鼓，又回身找到一個野戰背囊，將倉庫裏能找得到的手雷可勁兒塞進去。
“開始吧！”龍衛扣動了MK—19的扳機，這種變態的武器立刻怒吼起來，40毫米的榴彈以每秒100發的速度出膛，將200米外的一片區域變成死亡火海。
突然的爆炸聲讓整個薩摩鎮震顫起來，全鎮四處亂竄的軍火販子們立刻發現了被MK—19攻擊的區域，於是不用誰下達命令，這幫人便如亂飛的蛾子見到了火一般朝那裏湧過去。
“該死的！”女雇傭兵們看著發瘋了似的湊熱鬧的軍火販子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走！”龍衛興衝衝地將裝滿手雷的背囊放到倉庫正中央，又將楊丹遞過來的臨時製作好的延遲引爆裝置放在背囊中，三個人端著武器，衝上街頭，沒走出多遠，就遇見了四麵八方湧過來的軍火販子們。火光照耀下，沒人發覺他們有什麽異常，三個人早有準備，跟著眾人就往爆炸地點跑。
“抓住他們！抓住他們！殺呀！”龍衛用M國語大聲喊著，手中的武器朝天射擊，旁邊的王婷和楊丹也學著樣子，一起往天上、四處開槍。
這舉動就跟傳染病一樣，一個開槍，其餘的緊接著開槍，整個薩摩鎮頓時槍聲大作，如臨大敵。這下就連一直四處搜索的女雇傭兵們也搞不清楚什麽狀況了，情急之下，已經有二十多個女雇傭兵朝槍響的方向跑了過去。
又是一陣轟天的巨響，龍衛引爆了剛才走出來的那個軍火倉庫，剛剛跑到榴彈爆炸點的軍火販子們猛然發現身後又著了火，不約而同地往那位置跑。
再精良的部隊也怕群龍無首！卡西拉死了之後，薩摩鎮原本就亂了，現在再加上龍衛帶著王婷和楊丹刻意製造混亂，幾個回合下來，整個薩摩鎮就完全失控了，東側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槍聲和爆炸聲，匆匆趕來的女雇傭兵們同樣束手無策，而且她們很快發現，有人在混亂中襲擊她們！
先是一個女雇傭兵身體猛地向後一仰，栽倒在地，半個腦袋**然無存，緊接著她旁邊的另外一個胸口被大口徑子彈鑿了碗大的一個窟窿。其餘的幾個女雇傭兵驚恐地四處隱蔽，火光中，到處都是奔跑的軍火販子，到處都是槍聲，哪裏有敵人的影子？
“倫莎！倫莎！我們在東側遭到攻擊！我們在東側遭到攻擊！我們的位置是……”女雇傭兵們沒辦法，緊急將情況匯報給自己的頭目。
“全體注意！向東側搜索過去！向東側搜索過去！”這位叫倫莎的女雇傭兵頭目此時真是無比想念卡西拉以及作戰指揮能力遠在自己之上的加西。從現在開始，女雇傭兵們也全亂了！
“差不多了！咱們撤！”人群中，龍衛低聲命令王婷和楊丹，三個人趁著混亂，七轉八轉地鑽進鎮子裏隨處可見的胡同裏。
“女媧！女媧！收到請講！收到請講！”鎮子西邊，羅宇飛一遍又一遍地呼叫著沈萌，可是通話器那段始終沒有回應。
“‘黃鸝’，我們距離女媧還有多遠？”一旁，秦雲心裏像著了火一樣，急急地問。
羅宇飛俯下身去，再次打開電腦，搜索著衛星地圖上代表著沈萌的紅色小點，那點還在，始終沒有移動過，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現象。
“方位……，還有800米！”羅宇飛報告。
“全體注意！向目標點前進，注意警戒！”秦雲命令完畢，端著槍率先衝出胡同。
與一片混亂的鎮子東側相比，此時的西麵有些冷清，秦雲帶著馮娜、方小燕、羅宇飛緊急前進了幾百米，並沒有發現任何情況。按照羅宇飛確定的方位，隻要穿過前麵一條街道，到對麵的胡同裏應該就可以找到沈萌了！
一陣汽車馬達的轟鳴聲響起，一輛傘兵突擊車轉過街角，車燈照射的方向正好與快速越過街道的秦雲小組遭遇！車上正在往鎮東前進的女雇傭兵們猛地發現四個人，頓時尖叫起來，車頂上的M2重機槍噴著火舌橫掃過來！JP
四個人隻好又退了回去！
“倫莎！倫莎！鎮子西邊發現四名敵人！方位……”突擊車上，女雇傭兵緊急報告。
“壞了！”秦雲大驚，這時候要是敵人再返回來，想出去就難了！
“組長！你們準備好！我來！”方小燕大吼一聲，整個人橫飛出去，半空中手中的M249機槍已經怒吼起來，逼近的突擊車沒想到對手這麽快又衝了出來，正愣神呢，子彈就將整個車身籠罩了起來，車上的四個女雇傭兵當場死了三個，剩下的一人快速從車上滾落下來，隨即還擊，子彈擦著方小燕橫飛的身體激射過去，打得路麵火花四濺。
方小燕身體落地，不敢停留，在地上一通翻滾，M249機槍一刻也沒停止射擊。硝煙過去，地上那個女雇傭兵再也沒有起來，整個腦袋已經被子彈打成了破葫蘆。
“操！讓你看看姑奶奶的人槍合一！”方小燕大搖大擺地站起身來。
“燕子好樣的！”秦雲讚了一句，緊隨著躍了出來，“大家快走！來不及了！”
很快，鎮子東側出現了**，幾輛傘兵突擊車載著氣勢洶洶的女雇傭兵朝西邊折返回來。
“女媧！女媧！你在哪兒……請回答！請回答！”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萌昏昏沉沉地醒過來，感覺自己全身就如同水洗過一般，冷汗已經浸透了衣服，頭還疼得像要炸開一樣，受傷大腿的劇烈疼痛已經轉為無知覺的麻木。由於失血過多，她仿佛墜在雲霧中，耳中斷斷續續地聽到有人在焦急地呼喚自己。她很想站起來，可是掙紮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想喊，卻沒有一點力氣，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通徹骨髓的寒冷此時正如來自地獄的陰風一樣侵襲著她。
沈萌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就堅持不了多久了。她努力地、盡可能多地吸入一些空氣，強迫自己不要再休克過去，戰友已經近在咫尺了，自己沒有被拋棄！她掙紮著，讓自己的一條胳膊活動起來，在黑暗中摸索著，掏出PSS手槍，艱難地將子彈推上膛，平日裏輕鬆就可以辦到的事情，現在必須使出全身力氣。扳機緩緩扣下的那一刻，沈萌再次不省人事……
PSS手槍胡亂打出的一發子彈擊中了房間裏的一把AK—47自動步槍，彈頭與金屬的撞擊聲在原本嘈雜的空間裏依舊發出很大的響聲。幾乎與此同時，房門被一腳踹開，焦急的秦雲率先衝了進來，在白光瞄準鏡的照射下，沈萌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沈萌！沈萌！”秦雲撲了上去，顧不得許多，將耳朵緊貼在沈萌的前胸，微弱的心跳聲讓他欣喜若狂，他抬起頭衝湧進來的人大吼：“快！燕子、蜂鳥，建立防禦！黃鸝！急救包！”
羅宇飛飛快地扯出急救包，借著白色的光亮，用一次性注射器將1mg腎上腺素注射進沈萌身體裏，又摸索著找到她的傷口，緊急處理了一番。
終於，沈萌“哦”的一聲吐出一口氣來，朦朧中看到秦雲和羅宇飛，嘴角現出一絲微笑，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她失血過多，必須馬上輸血！”羅宇飛急得快哭了。
“先殺出去！快走！”秦雲瞪著眼睛低吼，蹲下身子，拽著沈萌的胳膊將她背到後背，緊急衝了出去。
“眼鏡蛇殺過來了！”院外，擔任警戒的方小燕和馮娜焦急地喊，汽車馬達的轟鳴聲已經近在咫尺。
“掩護我！”秦雲背著沈萌，單手提槍，羅宇飛緊貼在他身旁，方小燕和馮娜一前一後，五個人離開院子，穿過胡同，朝鎮外緊急撤離。
街口，兩輛傘兵突擊車緊急刹車，七八個眼鏡蛇女雇傭兵跳下車來，邊開槍邊追了上來，子彈頓時如飛蝗一般朝四個人傾瀉。剛剛跑到街口的四個人不得不又退了回去。這些眼鏡蛇女雇傭兵果然凶悍無比，方小燕和馮娜幾次試圖集中火力強突，都被她們密集的子彈擋了回來，而且她們還分成兩組隊形，交替掩護著步步接近。
胡同的另一端是一排建築，根本沒有路，由於現在是突**況，幾個人身上沒有帶任何爆破裝備，唯一的辦法就是翻牆，可是現在有一個重傷的沈萌。
“轟——轟——轟——”連續三次猛烈的爆炸，胡同口的磚牆塌下來一大片，對手已經在使用槍榴彈實施強攻了，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五個人就會被炸成肉渣！
“秦……秦哥……你們放下我……快走！”沈萌忽然醒了過來，伏在秦雲後背上掙紮著喊，“給……給我一把槍……”
“沈萌你別說話了！我們死也要把你救出去！”秦雲大聲喊著。
又一陣榴彈飛了過來，劇烈的爆炸聲幾乎將人的耳朵震聾，橫飛的單片夾雜著被炸飛的磚石瓦礫逼來，幾個人又退了幾十米，被漸漸壓縮在胡同底部，身上也被劃出一道道傷口。街口的女雇傭兵們仿佛已經看到裏麵的現狀，尖叫著殺過來。羅宇飛和馮娜交替打出兩梭子子彈，將對手的攻勢暫時遏製住，快速換上新的彈夾。
街口，又有三輛突擊車急刹著停下來，十幾名女雇傭兵迅速加入進來。
“秦哥！”馮娜忽然扭過頭來，衝著秦雲大喊，“我們三個掩護你，你翻上牆把女媧帶出去！”
“好辦法！”方小燕將M249的全部子彈打了出去，擊斃了衝到胡同口的兩個雇傭兵，快速換上最後一個彈夾，“秦哥你快撤！敵人進了胡同咱們就全死了！”
“扯淡！方小燕，把機槍給我！你背上沈萌！你們三個全撤！”秦雲怒吼著要搶方小燕的機槍。
方小燕掙脫了秦雲的手，朝秦雲大喊著：“秦哥你快走！把我們組長救出去要緊！沒有我們咱二組可以重建，我們組長要是死了，二組就沒了！”
“沒錯！女媧隻有一個！”羅宇飛也大喊著。
胡同口，三個女雇傭兵在一排榴彈的掩護下衝了進來，被羅宇飛迎麵打倒一個，剩下兩個快速後退，死在了方小燕的機槍下。馮娜一邊開槍，一邊推著秦雲往後牆走。
外麵的女雇傭兵已殺紅了眼，接連不斷地猛衝過來。
“接著！”秦雲忽然將沈萌從後背移下來，抱著她放進馮娜懷裏，自己猛衝到方小燕身邊，將她手中的M249機槍奪過來，怒吼著衝了出去。
“老子的子彈打光之前，你們必須給我消失！”秦雲怒吼著，M249機槍密集的子彈將剛剛衝進來的女雇傭兵硬生生給頂了回去，他再不回頭，保持著射擊的狀態，繼續朝胡同口走出去。
胡同口外，陸續聚集的二十多個眼鏡蛇女雇傭兵狡猾地交替後退著、躲閃著，手中的槍壓滿了子彈，就等著秦雲打光子彈時一湧而上。那個時候，別說是胡同裏的幾個人，就算是銅牆鐵壁，也會被頃刻間打成碎片。
秦雲打光了M249機槍裏的全部子彈，回頭望去，方小燕已經上了後牆，馮娜和羅宇飛將昏迷的沈萌使勁托著往上遞過去。秦雲鬆了口氣，冷笑著將自己的M4A1卡賓槍從後背摘下來……
突如其來的M2HB12.7毫米重機槍的槍聲就是這個時候響起。那悶雷般恐怖的槍聲頓時壓過了所有的噪音，12.7毫米穿甲燃燒彈用在肉身上實在有些浪費，但是效果奇佳，剛剛還在胡同口外圍伺機而動的女雇傭兵們頓遭滅頂之災，子彈打在她們身上，就再也看不到人形，到處是紛飛的血塊、骨塊，到處是腥風血雨，燃燒的人體殘渣四處飛濺……
龍衛站在傘兵突擊車上，毫不留情地扣動著扳機，幾個雇傭兵試圖跳上突擊車，利用車載的機槍還擊，卻沒有一個得逞，要麽連人帶車被打得粉碎，要麽被車上的楊丹用VSK94狙擊步槍一槍斃命。
頃刻間，二十多名女雇傭兵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狼王！”秦雲站在胡同口，聲嘶力竭地吼著，抑製不住地撲了上來。
胡同內，剛剛上了後牆的方小燕驚喜地轉身跳了下來，與馮娜和羅宇飛緊緊擁抱在一起，三個姑娘一起對著依舊處於半昏迷中的沈萌大喊：“組長！狼王來了！狼王來了！咱們得救了！”
沈萌蒼白的臉上綻出欣慰的笑容，淚水卻從眼中滑落。
“等啥呢！快走！”龍衛將重機槍重新裝上彈鏈，衝胡同裏大喊。
秦雲立刻跳上一輛完好的突擊車，發動起來，等著羅宇飛和馮娜將沈萌扶上車。方小燕緊跟著跳上車，將那車上另一挺M2重機槍調整好方向，朝駕駛座的秦雲拍了一巴掌：“行啊大哥！搶我的槍，回去跟你沒完！”
“愛咋咋地！”秦雲學著方小燕的東北腔，大笑著開動了突擊車，緊緊跟在龍衛的車後麵，兩輛車開足了馬力，直奔鎮外。
迎麵，幾輛突擊車滿載著女雇傭兵，夾裹著大批軍火販子衝了過來！
“燕子！隻打雇傭兵！”
龍衛吼了一聲，率先開火，重機槍咆哮著打出穿甲燃燒彈，最前麵一輛突擊車頓時著了火，車上五個女雇傭兵死的死、傷的傷，滾落一地。與此同時，方小燕的槍也開火了，兩個人交替射擊，迎麵的突擊車一個個爆炸起火。
龍衛的策略沒錯，突擊車一爆炸，女雇傭兵一死，周圍的軍火販子立刻作鳥獸散，恨不得爹媽給多生出兩條腿，那速度堪比國內遇見城管的小販，頃刻間人去巷空，胡亂打出的子彈和射出的火箭彈也變成了飛向天空的禮花……
薩摩鎮內，槍聲沒有了，隻有傷者的哀嚎和廢墟中燃起的火焰發出的“劈裏啪啦”聲漸次響起。遠處的天邊，一連串的航燈閃爍，M國的特種部隊姍姍來遲……
卡爾德裏農場裏，幾位我強力單位的偵查員緊張地警戒著，農場一座圓木屋掩護著的地下暗室裏，全體人員顧不得包紮自己的傷口，全部將關切的目光投向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沈萌。沈萌很想跟這些可愛的戰友說一聲“謝謝”，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眼睛始終濕潤著。
“準備好了嗎？”秦雲脫掉上衣，用藥棉將自己臂彎的靜脈處擦拭幹淨，目光灼灼地看著羅宇飛。
羅宇飛點點頭，拿起一次性輸血器，將一端刺入秦雲的動脈血管，另一端刺入沈萌的血管中，紅色的血液立刻湧了出來，緩緩地通過導管，滲過濾網，進入沈萌的體內……沈萌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目光中也有了靈氣，眼睛微微睜開，正好迎上秦雲焦急的目光，四目相對，兩人心裏都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唉！萬幸萬幸！也合該我們萌姐大難不死，多虧了咱有個O型血的秦哥！”方小燕是個萬事都能想得開的主兒，這時見沈萌沒大礙了，又貧起嘴來，湊到秦雲跟前笑嘻嘻地說，“秦哥，我替萌姐謝謝你哈！”
“少來這套！剛才還怪我搶你的槍，說回去跟我沒完呢！”秦雲故意板著臉逗她。
“這不就將功補過了嗎？”方小燕笑著說，又跑到龍衛跟前，“處長，還是您英明！您眼光真獨到！關鍵時刻把秦哥給挖過來了！我建議，以後我們二組不管執行什麽任務都帶上秦哥，O型血，萬能充啊，誰缺點兒血都能及時補充！絕了！”
“噢，你的意思是，我是看著秦雲是O型血才把他調過來的，是吧？”龍衛笑嗬嗬地“拱火”，“那以後你們執行任務一人多帶個血袋兒，平時好吃好喝地養著秦雲，出任務之前一人抽他點血帶上就行了唄！”
女兵們全都笑了起來，方小燕不好意思了：“我不是那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秦雲瞪了她一眼，“回頭兒我就找個醫療研究所吃點病菌什麽的，甲乙丙丁肝我都染上！”
“那你也太自私了吧？就隻救萌姐一個人啊！就你倆親唄，不管我們了唄！”方小燕大大咧咧地喊著。
秦雲忽然愣住了，臉一下子紅了。
“小燕，看我好了再收拾你！”沈萌剛見紅潤的臉此時更紅了。
方小燕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跟著笑了起來。
“你這鬼丫頭！”龍衛在方小燕的腦袋上敲了一記爆栗子，忽然來了一句，“有時候說話還挺實在的……從今天開始，你們的組長副組長就可謂血脈相通了，你這樣說話沒譜兒的，就等著穿小鞋吧！”
“哈哈哈哈……”這下子全體大笑起來，沈萌跟秦雲尷尬萬分，全都低著頭不說話。
這時，暗室門被人推開，偵查員老喬興衝衝地跑進來：“龍處，渠道溝通好了！安全！”
“好！”龍衛長籲一口氣，站起身來，“等沈萌輸血完畢，咱們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