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唆犯罪
離開樸老板那裏時,林雲龍和老表還是帶著深深的歉意的,因為如此一來,樸老板的生意肯定難以繼續下去了。老表提出願意賠償樸老板的所有損失,樸老板卻拒絕了。
“親愛的中國朋友,你們不必內疚。”樸老板臉上還帶著淤傷,微笑著說,“我要離開這裏,是半年之前就決定的,今天隻是一個契機而已。順便告訴你們,我的下一站很可能是中國,今年我的女兒在中國首都的一所大學裏完成了學業,並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她上星期打電話告訴我,她有了一個中國的男朋友,並決定嫁給他。”
“是嗎!那真的要祝賀你了,老夥計!”老表拍著樸誌龍的肩膀,喜悅地說。
“有可能的話,我們在中國再見!”樸老板說,“我終於感受到,一個和平安定的國家是多麽的美好!”
除了黑客要留下繼續監視紫色茉莉外,其餘人押著達瓦,開車前往北郊的廢棄化工廠。半路上,老表按照林雲龍的要求,派人將他們所需要的武器準時運到。
林雲龍不得不佩服老表,他找的這個廢棄的化工廠簡直是一個天然的伏擊場所,高大的三層廢舊廠房鋼骨架構錯綜複雜、易守難攻。廠房前麵是一片近萬平米的開闊場地,從三樓向下望,隻要野狼比爾到這裏,一切都無遮無擋——當然,重新配備了全副武裝的刀鋒小組真正的目標並不是盤踞在泛布羅城的黑幫。
十點整,原本寂靜的荒郊野外忽然被汽車引擎聲驚醒,一連十幾輛汽車加足了馬力直接衝向化工廠。
“狗娘養的!老子倒要看看誰敢綁架達瓦!”其中的一輛悍馬H1上,野狼比爾將手中的一把AK74U保險大開,狼一樣的眼睛在車燈的照射下發出凶殘的光。這真是一件令他暴怒的事情——自己的地盤上,居然有人這麽大膽,而據跑回來的手下們說,劫持達瓦的隻是兩名手無寸鐵的東亞人,這讓比爾感覺就像自己被當眾扇了耳光一樣顏麵盡失。
他迅速糾集了五十多名得力的弟兄,配備了自己家底中最好的武器,氣勢洶洶地朝北郊而來。眼看著那座廢棄多年的化工廠就在眼前,比爾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喂!是達瓦嗎?”比爾看到是弟弟的號碼,著急地衝著手機喊。
“哥哥!哥哥!快救救我啊!”電話那頭,達瓦哭喪似地嚎著。
“媽的!達瓦,你在哪兒?你在哪兒?”比爾發狂了。
“比爾先生,現在請你停車。”電話那邊忽然換了一個聲音,聲音不大,卻讓比爾不寒而栗。
比爾的車隊已經開到了化工廠前麵的開闊地邊緣,他不得不停下車。他的弟兄們手裏操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漫無目的地指向三層大樓的各個角度。
“他媽的,你們在哪裏?”比爾自己也跳下車,看著廠房大樓怒聲問。
“比爾先生,請您和您的弟兄將武器放在車隊前麵的空地上,然後雙手舉過頭頂,當然也包括您自己,除了接電話,另一隻手舉起來。”電話那邊,林雲龍不緊不慢地說。
“少他媽廢話!你到底是誰?達瓦在哪裏?你這混蛋,你死定了!你……”
“啪——”
比爾終於停止了謾罵,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他手裏的那把AK74U已經脫手,現在散在距離他兩米多遠的空地上,槍身中彈,八成新的槍瞬間成了零散的廢鐵條。
“比爾先生,剛才是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M24狙擊步槍射出的M118型7.62mm特種彈,假如您再這樣吵鬧下去,下一個粉碎的很可能是您的腦袋!”
“你到底……你到底想怎麽樣?”比爾驚慌地四處張望,並沒有找到那子彈是從什麽方向飛過來的,不管怎麽說,他不敢再謾罵了,語氣也示弱了不少。
“聽著,比爾先生,我和我的兄弟其實沒有興趣要了達瓦的命,也沒有任何興趣和您為敵。我們這樣做,實在是聽說了您在泛布羅城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我們有些困難,必須有您的幫助。”
“你要我做什麽?”比爾稍稍放了心,從地上爬起來,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地上的槍零件。
“有個紫色茉莉酒吧,您熟悉嗎?”
“紫色茉莉?”比爾臉色突變,眉頭皺了起來,“我……知道,紫色茉莉怎麽了?”
“它的老板娘叫塔麗絲?”
“是……是的。”比爾的冷汗流了下來。
“那麽好,我提出我的條件:第一,您的弟兄們現在就可以上車離開這裏,但是不包括您,您需要留在這裏。第二,請您命令您的弟兄,一個小時之內砸了紫色茉莉酒吧。比爾先生,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您有這個能力,不是嗎?”
“不不不不!”比爾驚慌地一連說了幾個“不”字,人也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因為極度緊張,說話都有些顫抖了:“不!我……我做不到,那紫色茉莉……請你相信,我真的沒這個能力。你要我做什麽都行,哪怕是炸掉泛布羅城警察局都可以……但是,這個塔麗絲,我惹不起!”
廢棄的工廠大樓裏,林雲龍很意外地和老表交換了個眼色,怎麽這野狼比爾會如此忌憚塔麗絲呢?難道比爾知道她是哈普的情婦?就算他知道,哈普能對這個黑幫老大有如此大的震懾力嗎?
“為什麽?”林雲龍問。
比爾咽下一口唾沫,緊張地說:“你要錢可以,要什麽都可以,請不要讓我做我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也就是說,您可以不在乎您弟弟的生命是嗎?”林雲龍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隻能硬挺了!
“該死!”野狼比爾萬萬沒有想到,敲詐勒索本來是自己看家的本事,現在卻成了對方要挾自己的殺手鐧。他無力地靠在車窗邊上,原本狼一樣凶殘的目光現在居然有些沮喪。稍加思考後,比爾有氣無力地回答:“我知道我弟弟在你們手裏,甚至……我自己也在你們的槍口下,但是我無論如何不能答應你們的條件,你們……隨便吧!”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比爾竟轉身進了汽車,帶著他的手下離開了!
“頭兒,怎麽辦?”一個角落裏,硬幣操著M24狙擊步持續移動著準星,焦急地問。
“繼續警戒。”
林雲龍大失所望!他原來的計劃是要利用野狼比爾掌控的幫派去找塔麗絲的麻煩,這樣不至於讓哈普察覺到其他的異樣,然後再“圍點打援”,監控塔麗絲,伏擊趕來的哈普。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以凶殘暴虐聞名全城的野狼比爾,是那麽害怕塔麗絲,甚至不惜“犧牲”自己親弟弟的性命!這樣一來,不但計劃失敗,還很有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讓塔麗絲甚至哈普有所防備。
“我們下一步怎麽辦?”老表看著眉頭緊鎖的林雲龍。
林雲龍思索片刻,指著地上被膠帶封住嘴的達瓦說:“放了他,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刀鋒小組的目標是哈普和他領導的恐怖據點,不是幫助V國掃黑,計劃失敗,達瓦已沒有任何用處,沒必要殺了他而引出其他的麻煩,隻能放掉。
一旁的全才將達瓦身上的繩索解開,撕掉了他嘴上的膠帶:“聽著!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要是你泄露出去什麽,我們一樣可以搞死你!”
達瓦撫摸著剛剛接上不久的胳膊,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匆忙地離開了。
就在這時,天空劃過一道閃電般的光亮,接著是一陣轟隆聲,廢棄的化工大樓猛地震顫了一下!林雲龍急忙衝到大樓的一個通風窗前,隻見對麵的夜色中,一個紅色的火球升騰了起來!
“頭兒,是塑膠炸彈!”地雷在另外的角度傳來聲音,“距離約2000米,當量不小!”
“不好!”林雲龍一下子想起剛剛離開的比爾,“全體注意,目標2000米外爆炸現場!搜索前進!”
刀鋒小組全體成員從各個角度下了樓,分成三個方向朝兩公裏外的爆炸現場趕去。
兩公裏外一片狼藉,比爾的悍馬汽車現在已經被炸得七零八落,屍首早已經被燒成了黑焦的一塊。不僅如此,就連與悍馬前後相鄰的兩輛汽車也被炸得變了形,地上躺了幾具支離破碎的屍體,三名受了重傷的駱駝幫成員在地上殺豬一樣慘叫著。
“哥哥!哥哥!”達瓦從後麵瘋了一樣衝到近前來。火光中,他看到這樣的場景,一下子就懵了,一把拽住一個幫徒的衣領,發瘋一樣吼叫著:“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該死的!”
“剛才……剛才有一輛摩托車開過來,朝老大的車扔了炸彈!”那幫徒被嚇得半死,哆嗦著說。
“車呢?那該死的摩托車呢?你們為什麽不攔住他?”達瓦吼著。
“我們……我們全都沒反應過來,那摩托車太快了!”
達瓦發瘋般地將那幫徒摔到地上,連滾帶爬地撲到比爾燒焦了的屍體上,嘴裏嘟囔著:“是他們!一定是他們幹的!這群王八蛋!我要殺了他們!”
達瓦胡亂地從地上抓了一把雙筒獵槍,發泄般朝天上開了數槍。
“達瓦,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們談談!”黑暗中,一個黑影猛地躍起。慌亂的幫徒們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幾條黑影又撲了過來,將一幹幫徒包圍在火力範圍之內。
達瓦操著雙筒獵槍,血紅的眼睛努力張望著,終於從火光中看清了來人,正是把他抓走的林雲龍和他的部下。他下意識地將獵槍扔到地上,劇烈地喘著粗氣。
“達瓦。”林雲龍走到近前,嚴肅地說:“這裏隨時都會有危險,你馬上遣散你的弟兄們,跟我們走!”
“去哪兒?我哪兒也不去!”達瓦哭喪一般吼著,“他們殺了我哥哥,我要去找他們報仇!”
“你哥哥剛才在我們麵前放棄了你,你難道不恨他?”林雲龍故意問道。
“你們懂什麽?”達瓦氣哼哼地說,“我哥哥有他的苦衷!在那種情況下放棄我,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們走吧!不管你們是誰!我哥哥已經死了,你們還要怎麽樣?”
“假如你想為你哥哥報仇的話——你的力量,加上我們的力量,也許更有把握一些。不是嗎?”林雲龍微笑著說,這個時候必須先穩定住達瓦的情緒。
達瓦沉吟片刻,總算是恢複了理智,按照林雲龍的指令遣散了那些早已經嚇破膽的幫眾。老表已經將車開了過來,林雲龍、山炮、地雷帶著達瓦上了麵包車。
硬幣和山炮從比爾的車隊裏選了一輛越野吉普,和林雲龍他們的車錯開一定的角度,以防不測。兩輛車圍著泛布羅城外圍七轉八轉,確定無人跟蹤後,直接開到了城外荒郊的一片樹林之中。
防禦迅速建立起來,林雲龍和老表帶著達瓦在樹林中坐了下來。
達瓦雙手使勁抓著頭發,十分痛苦地抽搐著。這對十惡不赦的兄弟在泛布羅城做盡了壞事,兄弟之間的感情卻十分深厚。過了好一會兒,達瓦終於穩定了情緒,嘴裏嘟囔著:“你們要想收拾塔麗絲就自己去,何必讓我們兄弟找死呢?”
“找死?”林雲龍心中的疑雲更盛,問道:“你什麽意思?”
達瓦苦笑著說:“人人都以為塔麗絲隻是個酒吧老板,其實他們都錯了。我敢說,在泛布羅城,恐怕沒人惹得起塔麗絲!”
林雲龍和老表對視了一眼,都感覺達瓦話裏有話。
林雲龍看著目光幽怨的達瓦,問道:“你剛剛在現場說一定是他們幹的,他們指的是誰?是塔麗絲嗎?”
“是哈普!”達瓦忽然抬起頭來,惡狠狠地說。
達瓦的回答讓林雲龍和老表都大吃了一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達瓦居然一口就說出了哈普的名字!看來,比爾兄弟與哈普之間的淵源絕沒有那麽簡單!
“是哈普派人幹的,一定是他!”達瓦肯定地說,“三年前,塔麗絲的酒吧剛剛開業,我們照例是要賀喜的——當然,更重要的是和她商量一下保護費的價格。我們去了十幾個人,塔麗絲沒敢惹我們,乖乖地付了保護費。我們原以為萬事大吉,沒想到還沒等回到住處,就被一群蒙麵的槍手堵在半路上。他們朝我們開槍,我們當場死了六個弟兄,我也受了輕傷。
我們這些人吃的就是這碗飯,死幾個人不算什麽!可是事情還遠遠不止這些呢!幾天之後,我哥哥突然失蹤了。我派出了所有的弟兄到處去尋找,卻一無所獲。直到三天之後,我哥哥自己回來了,渾身是傷,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我們這才知道了這個哈普!他把我哥哥抓到馬市村,整整吊了三天三夜!
事情的最終結果就是,我哥哥下了死命令,駱駝幫所有的人誰也不準再踏入塔麗絲的酒吧一步。”
林雲龍暗自吃驚,看來這個塔麗絲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你哥哥就是因為這個,才那麽懼怕這個塔麗絲的嗎?”林雲龍有些不解地說,“甘願不管你的死活,也不去做任何得罪她和哈普的事?”
“哼!要真是這樣,我哥哥的死也就不值得我悲傷了!”達瓦使勁搖了搖頭,終於說了實話,“我們兄弟在泛布羅城裏無所不為,我們的仇家數也數不清,這一點我們自己比誰都清楚。五年前,我和哥哥就將父母、妻子和孩子秘密地移民到了J國,我們就是擔心有一天仇家會對他們下手。他們具體的居住地點,除了我和哥哥外沒人知道,即使是幫裏最親密的兄弟,我們也都保守著這個秘密……可是,我們沒有想到,這樣的秘密也沒能瞞過哈普,他清楚地說出了我們所有家人的姓名和居住地址,他說假如我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就會……讓我們的家人不得好死!”
“我和哥哥早有約定,即使我們死無葬身之地,也絕對不能危及我們的家人!”
看達瓦說得大義凜然,林雲龍心裏不禁苦笑,這對兄弟真是難以琢磨。一方麵,他們整天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殘害著一個又一個家庭;另一方麵,他們卻對自己的家人這麽重情義。
“達瓦,那請你說說,哈普為什麽要殺死你哥哥呢?”林雲龍問。
“這是他們的陰謀!”達瓦忽然憤怒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掌握了我們家人的信息,我們曾經試著讓家人秘密搬家,可是不管他們搬到哪裏去,都逃不過哈普的眼睛!我們感覺到所有的做法都是徒勞的,對哈普無可奈何。一年前,哈普忽然找到我哥哥,說隻要我們兄弟幫他做一些事,他就可以保證我們家人的安全。”
“他讓你們做什麽事?”林雲龍疑惑地問。
“馬其拉港口是泛布羅城唯一的海運碼頭,那裏多年之前就已經是我們兄弟的地盤了。哈普找我哥哥,就是要我們兄弟為他接貨,保證貨的安全。”
“什麽貨?”林雲龍問。
達瓦猶豫了一下,最後下定決心說道:“毒品和黃金!他讓我們聽從塔麗絲的指令,每次有貨到,塔麗絲就會聯係我們,告訴我們船號和貨號,由我們兄弟打通港口環節,將貨安全送到馬市村。
林雲龍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他當然明白這些毒品和黃金的用途。和所有的恐怖組織一樣,哈普需要大量的恐怖活動經費,而用黃金和毒品作為經費來源是目前世界上大多數恐怖組織流行的辦法。
達瓦繼續說:“上個月中旬,塔麗絲給我哥哥打電話,說有一批黃金運達,我們跟以前一樣將幾個偽裝成機器配件的鐵皮箱子接到了手。沒想到在半路上就出了事,我們派去送貨的汽車遭到了不明武裝人員的襲擊,貨車被炸毀,那批貨也被他們劫了去。出了事之後,塔麗絲十分生氣,哈普更是暴怒,硬說是我們兄弟起了貪心,監守自盜,限我們一個月之內將貨找回來,否則……他就要對我的家人下手!”
“那群襲擊你們的武裝人員,你們查到是誰了嗎?”林雲龍問。
達瓦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恨恨地說:“就在昨天晚上,我們的一個兄弟遇見了自己的老相識,他是馬市村的一個村民。兩個人喝酒的時候,那村民親口說,哈普上個月派了自己的幾個手下出去,回來的時候拉來了一大批黃金,他那時候正在哈普住處外麵,看得清清楚楚。他說那批金子裝在幾個燒得破爛的鐵桶裏,鐵桶漆皮都燒焦了,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呢!我哥哥聽說後,給哈普打過一個電話,哈普堅決不承認,但是還特意囑咐我哥哥,無論如何不能對塔麗絲說起這件事情。我們還納悶呢,沒想到今天就出了我哥哥這事情,他媽的,他們殺我哥哥的手法和那天劫黃金的手法一模一樣!這不是殺人滅口嗎?”
“那批黃金本來就是哈普的,他為什麽還要半路上來劫呢?”林雲龍不解地問,“為什麽還要瞞著塔麗絲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達瓦瞪著通紅的眼睛,忽然很激動地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但是我明白,你們是哈普的敵人!我把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假如你們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可以隨時聯係我!”
送走了達瓦——林雲龍並不想再惹出其他的麻煩來,達瓦不能留在隊伍中,更不能殺掉,放他走也許不是壞事。
刀鋒小組再次集結,商量下一步的計劃,疑問一件一件地出現了:第一,假如剛才比爾被殺真的是哈普幹的,他又是如何得知比爾的動向的呢?當初在場的除了林雲龍、老表、H國餐館的樸老板和幾名員工,剩下的全是駱駝幫的人。這樣一來,有一點值得懷疑,那就是在駱駝幫裏有哈普的眼線,要是這樣事情就糟糕了,因為這意味著刀鋒小組在哈普麵前徹底由秘密轉為了公開。第二,哈普是沙狐組織的據點頭目,沙狐組織雖然是個恐怖組織,但是組織內部紀律十分嚴明,對違規成員的懲罰手段令人發指!哈普再傻,也不敢為了一個女人私自動用自己的武裝,更不要說將比爾掠到馬市去了!這些恐怖組織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成員隨意和組織無關的力量產生瓜葛的。就是林雲龍的這次計劃,也無非是想通過比爾砸了塔麗絲的酒吧,嚇她一下,促使哈普在可能的情況下盡快過來安慰安慰自己的情人而已。要不是因為這些,他們何必找什麽駱駝幫砸塔麗絲的店?直接把她抓來,吸引哈普帶人來搶人不就是了。假如達瓦說的屬實,這些事情真的是哈普所為,哈普作為沙狐組織的成員是不敢私自動用組織的武裝做私事的。那就隻有一種解釋:塔麗絲不僅僅是哈普的情人那麽簡單,她很可能牽扯到沙狐組織的某些利益!第三,塔麗絲和哈普之間,除了利益和曖昧關係外,似乎還有著各自不同的目的,而這一點該如何解釋,林雲龍等人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我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林雲龍心情有些沉重地說,“我們雖然經過了A類特訓,但是將整個特訓內容完全融入到實際任務中去還有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我們還是囿於以往的作戰習慣,把自己的思維局限在簡單的戰略戰術中。這一點,我有直接責任!”
“林隊長,你完全沒有必要自責。”老表有些激動地說,“作為職業軍人出身的你們,能做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也是經過A類特訓的人,對哈普的調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也一樣沒有察覺到這個塔麗絲嗎?”
“頭兒,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談教訓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檢討,關鍵是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山炮說。
地雷狠狠地揮了揮拳頭,說:“既然我們十有八九已經暴露,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到馬市去攪他個稀巴爛!”
“不行!”林雲龍站起身來,仔細思考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回城,我要去會會那個塔麗絲!”
“那不是更危險?”地雷著急地說,其他人也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林雲龍。
“那也比我們六個人強攻幾百人的村子強!”林雲龍斬釘截鐵地說,“就算塔麗絲也好,哈普也好,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目的,也不可能認識我們每一張臉吧?去一趟紫色茉莉,一定會有所收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