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圖書館學“五定律”
7 圖書館學“五定律”
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不在歐洲,而是在美國華盛頓國會圖書館。在這裏,我第一次感慨“圖書館學五定律”的真正體係,也第一次感悟圖書館與人生理想息息相關。這是一種文明與典籍的依戀;一種摸著時光老去又回複青春容顏的衝動;一種從灰燼中觸摸餘溫的**。
The biggest library in the world is not in Europe,but in Washington DC.The Library of Congress reminds me that knowledge connects past with present,idea with life,classics and culture,lost youth and hope for the future.
在人類生活中,一家一戶的藏書再多,集中起來也不過是個書庫,若是既不上架又不分類,查找起來就麻煩多多。在歐洲文藝複興以後,才產生了現代意義上的圖書館。既有綜合、自然科學、人文科學的分門,又有珍藏、瀏覽、公共借閱等等的別類,漸成一個科學的生命有機體。圖書館作為人類文化遺產和新創文明的展示殿堂,不僅在學者專家的科研和教學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而且在文化交流、文化傳播中顯出奇效。世界上有多部大書、奇書就直接出於圖書館,人們共知的《資本論》鏗鏗經曲巨著,正是馬克思在大不列顛圖書館裏一坐數載,把木地板蹬出一個窟窿而寫成的。圖書館是一個公共空間,以其公益性和服務性,成就了許許多多人的人生之夢。即使是飽學人士家藏千卷,也常常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要到圖書館去走一遭,鉤沉文獻,積累資料,難怪中國的詩聖早就有言:唯有“讀書破萬卷”,才能“下筆如有神”矣。
我一直以為,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在文藝複興的發源地歐洲,到了美國,才知道世界上最大的圖書館在哥倫比亞特區華盛頓的國會圖書館。這座圖書館是約翰·亞當斯總統在1800年為國會議員創立的,現占地數英畝,藏書2000多萬冊,愛迪生發明的第一部電影和霍迪尼的魔術書也收藏於此,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戲劇書籍擁有者。在世界五大圖書館(另為英國皇家圖書館、英國不列顛博物館、前蘇聯列寧圖書館、北京圖書館)中,美國國會圖書館更具圖書館的精神實質,更符合圖書館學“五定律”。
Ranganathan於1928年提出圖書館學“五定律”(The five law of library science),其一、針對“書是為了給後代保存”提出“書是為了用的”;阮岡納讚認為:圖書館的主要職能不是收藏和保存圖書,而是使圖書得到充分的利用。該定律闡明了圖書館的性質和任務,指明了圖書館工作的出發點和目的。阮岡納讚還詳細地論述了圖書館貫徹第一定律應采取的對策和措施。這些對策和措施主要包括:(1)打破傳統保存圖書習慣的限製,使圖書藏以致用。(2)從便於讀者利用藏書的角度來選擇館址。(3)規範和延長開館時間。(4)圖書館設備的添置和安裝應有利於讀者有效地利用藏書。(5)提高圖書館員的專業水平,改善其工資待遇,積極針對讀者的需要開展個別服務。其二,針對“書為少數人選定”,提出“書為所有人”。第一定律強調的是書,第二定律則強調了書的使用者。第二定律首先要求圖書館的大門向一切人敞開。圖書館決不應為少數受優惠者所壟斷,而要讓每個人都享有利用圖書館的平等權利,真正做到書為每個人和每個人都有其書。其三,“每本書有其讀者”。第三定律要求為每本書找到其合適的讀者。圖書館為滿足第三定律所采用的主要手段是開架製。開架製的結果就是大大地提高了藏書的利用率。參考資詢服務也是實現“每本書有其讀者”的一項必要措施。其四,“節省讀者時間”。與閉架借閱方式相比,開架借方式則可節省讀者在目錄中查找圖書和等候圖書所浪費的時間,第四定律從國家和社會經濟的角度證明了這一點。第四定律在強調采用開架借閱以節省讀者的時間的同時,還強調通過科學排架、目錄工作、參考谘詢服務、出納係統、館址選擇等多種途徑來節省讀者的時間。其五,圖書館是個生命的有機體。作為一種機械的圖書館就是一個生長著的有機體,圖書館正是由藏書、讀者和館員三個生長著的有機部分構成的結合體。阮岡納讚指出,我們無法完全預料圖書館這個生長著的有機體的發展還將經曆哪些階段,也無法預言圖書館傳播知識這一重要功能是否能通過印刷圖書以外的手段來實現。但至少我們已經看到了各種不同類型的圖書館從圖書館這個有機體中分化出來了,而且我們也有理由相信,作為全球性知識傳播工具的圖書館的基本原則將一定會貫穿於圖書館未來的發展過程中。不論他的“五定律”在圖書館體係中當道多少年,但書海無涯,心無止水。
作為中國學人,我對圖書館的興趣比對大商場的興趣濃厚得多。當我一次次走進夏威夷大學圖書館,總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不論管理員還是擺放,都給你一種學術是崇高的提醒,讓你頓生由衷的敬畏。
從一樓進入,由工作人員從電腦查出你想要的書在第幾層樓、第幾室、第幾櫃、第幾排、第幾號序。如果隨便看看,從書架上拿下的書最好不要自己放回去,因為您不一定記得很清楚它的序號,取下後統一放在外頭顯眼位置,工作人員會將書放好。
亞洲區存放的大都是日本、韓國和中國的書籍。中國書籍不少,但不全,“五四”時期的書比較多,有些藏書比中國本土還多。但有些精粹書籍尤其是每個曆史時期的典籍,這裏見不到,我有些難過。夏威夷大學號稱是全美對漢學研究最有名的地方,居然該有的一些書這裏沒有,至少像《四庫全書》、《資治通鑒》等等,這裏也還沒有。
當然,每個曆史時期每個不同閱曆和社會背景的人對文學流派、藝術的鑒賞有著不同的視覺和角度,有些大浪淘沙之後還留在歲月沙灘上的作品,應該有人收藏,並珍視到永遠。
我不得不讚歎這裏對書籍的敬重和保存方式。每本書、哪怕是小小的一本《黨員表格》,都用真皮裝訂得如此隆重。如此讓人愛不釋手,如此讓人聞到曆史走過的腳步和每個時代的呼吸和呐喊,風一樣吹拂心靈的某一個窗口,某一塊活葉,某一處神經,這就是分量。
每次最後一個從圖書館出來,坐在大門前的香樹下,想到一些曆史名人曾與圖書館息息相關詩人陸遊79歲高齡掌管皇朝藏書樓;偉人毛澤東曾在北京大學當過圖書館助理員,20世紀20年代初還創辦了湖南青年圖書館;周恩來曾倡導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設立流動圖書館;數學家華羅庚曾任清華大學圖書館管理員;陳景潤曾任職於廈門大學圖書館……
多年前,我曾造訪中國最大的鄉村圖書館——和順圖書館,在這被譽為“文化之津”的前庭後院,我曾有過一個夢,終有一天,當我有了經濟實力,我要建造中國最大的圖書館共產主義村。
或許這是一種生命與歲月的依戀,這是一種文明與典籍的依戀,一種摸著時光老去又回複青春容顏的衝動,一種從灰燼中觸摸曆史餘溫的**。這樣的感覺一直湧動著、一直延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