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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有一篇微型小說全文是這樣的：當世界上最後一個人孤獨地坐在屋中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讀完這篇小說後，感到挺嚇人的。不過，仔細琢磨一下作者的用意，覺得文章雖短，但用心良苦。

時下讀報，不時看到大愚若智這個詞，一開始不解其意，後來漸漸明白了，原來是一些科學家提出：人類用高技術贏得了現代文明，可無情地汙染了環境，人類取得暫時的生活享受，而使人類麵臨著生存危機，這就是人類貌似聰明，而實際是愚蠢的做法。

實際上，盡管科學家一再呼號，但環境惡化的進度還是驚人的。

我國某大城市，大氣汙染程度令人震驚，一位老專家在一次會議上，當著許多領導的麵，披露了該市的大氣汙染嚴重狀況，在日常大氣中，二氧化硫含量達到100微克/立方米，超過國際衛生組織標準的5倍，成為世界上大氣汙染最嚴重的十大城市之一。人們已經生活在一種毒氣之中，而這種毒氣，能導致多種疾病。

過去，日出鬥金的我國北方最大的淡水湖泊——微山湖，現在每天接納來自1省32個縣市區2000多個企業的總量高達71萬噸的工業和生活汙水，魚蝦大量死亡、減產，有的甚至絕跡。漁民捕魚日見減少！那碧波萬頃，漁船點點的景觀早已消失，數以萬計的世代漁民被迫重謀生路。由於湖水被嚴重汙染，尤其是靠近汙染源的重災地區，令岸上的群眾苦不堪言，給他們的生活、生命造成了極大的不便和危害。僅微山縣留莊鄉、歡城一帶岸上漁民，由於長年飲用了被汙染的地下水，消化道癌症發病率比正常地區高出數倍，患者年齡普遍集中在50歲左右。

麇鹿是我國特有珍稀鹿科動物，俗稱“四不象”，19世紀末已在我國滅絕。1985年我國從英國引種20隻，在北京建起了麋鹿苑，經過科技人員的精心飼養，麇鹿家族迅速壯大到400餘頭，分布在7省11市供人觀賞。但近年來，麋鹿苑周圍有一些沙場賣沙，又用生活垃圾回填到沙坑中，使生態環境急劇惡化，鹿苑內已有很多麇鹿誤吃了塑料袋或誤喝汙水而死亡。

顯然，我們正瘋狂地伸出手臂攫取大自然的精華，而人類同時製造出垃圾、廢物，這是明火執仗地對大自然進行謀殺。有哲人說：將自然界的精華不斷地轉化為垃圾是人類目前從事的主要工作，它意味著人類正日益變成化神奇為腐朽的生物。數以億噸的垃圾不但使大地變得病弱，而且使天空、河流、海洋被汙染，垃圾湧現的速度就是自然界死去的速度。

人已成了欲望的奴隸。

我想起吸毒者，吸毒者不問將來而隻顧片刻的享受和滿足，而其將來的命運是：骨瘦如柴，精氣喪盡，以致死亡。也許，人類正犯著一個吸毒者的錯誤，生活成了吞沒大自然的大競賽，在這場競賽中，人們清點著自己的戰果，津津有味地享受榨取的精華，而對大自然的破壞，卻常常忽略不計。這種毛病在人類身上有如毒癮一樣發作，人類已變得瘋狂不羈了，人類總在商品世界的汪洋大海中爽朗地大笑和喊叫，同時，大踏步地滑向危險境地。

也許，我們到了覺醒的時候，環境意識、環境保護、環境效益這些詞幾乎人人皆知，但我們不妨捫心自問，我們到底做了那些有利於環境的事，我們的環境改善了沒有，我們是否對得起萬物之母——大自然。

（原載1999年第2期《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