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

從每一扇誠摯的靈魂的窗口裏

從每一叢深邃的相思的花簇中

從法律的守護神的頭頂上

從水之回回，山之蒼蒼

我們都能歡欣地看到

你的素樸，你的聖光

在海浪洗濯青春的舟子

把你當成一塊永不飄移的大地

一座寧靜美麗的海港

域外的遊子，因你而想到

故土桔黃的河流上開放的江花

一朵朵，豔麗於南國的迷娘

二

你的上麵沒有鑿出怪誕的饕餮

這些青銅鑄造的遠古的圖騰

像一片葉子，已凋殘於曆史的林莽

楚國的鹿角立鶴也構不成你的靈動

盡管你想奔馳，你想騰飛

你有鶴的高潔，鹿的純良

你也沒有把自己繪成一匹蒼鷹

你不想用高傲的姿態去征服世界

盡管你的淩雲之誌，有如紫電清霜

一葉丹楓也不能組成你的圖案

盡管你的每一天都是燃燒的日子

連沉默的相思，都是滾燙滾燙

你隻選擇麥穗和齒輪圍拱五顆金星

疊起金星的莊嚴，肅穆明朗。

三

於是，國徽呀，從翠綠的田壟上

從那些麥芒一樣成熟的老人眉下

從那些軋碎了貧窮的碾場

我以為那些發自心底的濡濕的情歌

是組成麥穗的一粒粒的麥子

一粒麥子一顆珍珠，祖國是珠蚌

而那些齒輪，鋼鐵的齒輪呀

則是共和國的睿智的牙齒

邪惡和陳腐，它該統統嚼光

更是那些金星閃耀的熾點

宛若陽春三月的晶露，灑

在每一條玫瑰色的道路上

受了這光芒的召喚，甚至一塊石頭

也會變成一朵美麗的鮮花開放

四

而我是石頭無法比擬的生命

國徽呀，從你光芒的投射中

我聞到甜柔的春色，母親的乳香

你使我的青春獲得美麗的光澤

我的血是你齒輪的潤滑劑

我是你麥穗上散發的一縷芬芳

當你被印在國書的扉頁上

我願變成那書中的一個鉛字

千秋萬載，煥發出生命之光

當你被懸掛在莊嚴的法庭

我願變成一口無形的大鍾

在人心裏，把你的神聖頌揚

國徽呀，在我誠摯的詩行裏

你是一輪永恒的太陽

五

不羈的流雲將因你而駐足

悄凝的鬆濤將因你而澎湃

沉靜的湖水將因你而激**

你接受每一次新浪潮的洗禮

你關注每一個新趨勢的走向

你沐浴每一輪新世紀的朝陽

在內燃機的轟鳴中你燦爛升起

現在，迎接大興於世界的電腦

你的命運之星，必定更加輝煌

於是，從每一扇通向未來的窗口裏

從每一叢開向智慧的花簇中

從幸福的守護神的頭頂上

國徽呀，我看到炎黃子孫的期冀

凝成你愈加強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