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叫警察

美國人有件法寶：不論出了什麽事都可以叫警察。譬如家裏來了不速之客，賴著不走，主人就會說：“你出去，否則我叫警察！”那人趕快就得溜走，因為一個電話警察就到，他犯了“侵犯民宅罪”，要受法律製裁的。又如一位老太太的寵物貓爬到電線杆子頂上，怎麽叫它也不敢下來，便打電話叫警察，動用消防車的升降梯才把小貓抱下來，且不收費。這種事在咱們看來實在是小題大做。而那位老太太則認為“警察是我們納稅人出錢雇用的，所以我有權獲得警察的幫助。”

我在報紙上看到的新聞：一位美國老頭推著剪草機在自家院裏修剪草坪，把一隻鬆鼠剪死了。鄰居立刻打電話叫來警察，說老頭犯了“虐待動物罪”。經調查是鬆鼠受到驚嚇時跳起來，自己撞到剪草機上，老頭躲之不及，才發生了這樁“無意傷害動物案”，乃免予起訴，罰款200美元了事。

美利堅是個“警察之國”，警察“無處不在”。1994年夏天，我隨中國作家代表團訪美時，發現到處都在降半旗，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去世了。一打聽，原來是西部發生森林大火，有17位林業警察在救火時犧牲了，所以全國降半旗17天以致哀。此事使我感慨良多。前年有個歹徒闖進華盛頓的國會大廈行凶，槍戰中兩名警察犧牲，同樣是全國下半旗誌哀。可見警察在美國是很受尊重的。

美國警察並不都像《神探亨特》吹噓得那麽神，那麽好。白人警察存在根深蒂固的種族歧視，虐殺黑人的罪行時有發生，引起過民眾暴亂。影片《噩夢》就深刻地揭露了警察在看守所強暴黑人少女的惡行。而美國的犯罪率也很高，“既是天堂，又是地獄”的紐約就典型地表現了這種兩重性——警察可以保護鬆鼠，又暗中參與走私、販毒，還特講儀容，胖子必須減肥，否則不準當警察。對啦，美國的減肥理論、減肥藥品、減肥中心和減肥費用世界第一，而美國的胖子也最多。同樣，美國的警察“無處不在”，而犯罪率也居高不下。這些都是美國的怪現象吧。

中美兩國社會製度不同。但“有事叫警察”這一點我看還是好的。我們許多城市的“110”也擴大了服務範圍，居民遇到困難，諸如家庭糾紛、煤氣泄露、水管爆裂，甚至自家防盜鐵門打不開了這樣的小事，情急之中求助於“110”，警察也不推辭，一呼就到，或者聯絡有關部門共同解決問題。公安部門這種“有困難找警察”的公開承諾，正符合人民警察為人民的宗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