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SOS和《娛樂百分百》

台灣人真正關注大小S姐妹大概要從ASOS的成立算起。不過在此之前,還在華崗藝校讀書的時候,有一次製作公司到學校去拍一支MTV,在大堆充當活動布景的學生中,徐熙媛、徐熙娣姐妹二人因為活潑亮麗的外型和搶眼的個性,被導演相中,推薦給了神采的老板陳國欽,簽下了一紙合約。從那時候起,姐妹倆算是跨進了演藝圈。不過那時候她們的年紀很小,姐姐隻有八歲,而妹妹剛滿六歲。由於年齡的關係,徐家姐妹隻是零散地接拍了一些廣告,或是出演小孩子的角色,還談不上真正成為藝人。

等到從華崗藝校畢業後,大小S姐妹正式步入演藝圈。那時候,台灣成立歌唱組合的風氣正盛,小虎隊紅透海岸兩地,紅孩兒、草蜢緊緊跟進,少女組合中少女隊也慢慢引起觀眾的注意。唱片公司看好大S和小S的歌唱實力,同時姐妹組團也是一個極好的賣點,於是,ASOS正式出道——姐姐徐熙媛自然是大S,妹妹徐熙娣就被叫做小S了。

由於剛剛出道,還是毫無影響力的新人,雖然腦子裏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但是唱片公司卻並不會在乎一個新人的感受。為了讓唱片銷路好,姐妹倆被包裝成青春可愛的日本小女孩形象,一色的披肩長發,整齊的製服或者是可愛的公主裝,唱的歌也是以小女生的生活為主。第一首主打歌《十分鍾戀愛》就是講述了少女的多情可愛。在MTV裏,大S和小S穿著漂亮的學生製服,又跳又唱,青春活潑的形象吸引了一大批年輕人,從而一炮走紅,ASOS一夜之間變成了少男少女模仿和追逐的對象。不過,一直這樣又蹦又跳裝可愛,可不是姐妹倆的本性。原本性格就十分突出的姐妹倆恰好又處於叛逆的少女期,自然不肯甘心隨著製作公司的指揮棒行動。幾張唱片出下來,姐妹倆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於是漸漸開始做起了別的行當。她們接拍了許多廣告,也加入了主持行業,在慢慢的成長中建立了自己的形象,在製作公司中也慢慢擁有了自主權。於是,新的努力開始了。

2001年的時候,姐妹倆在三年多沒出唱片之後推出了一張精心製作的新唱片《變態少女》,徹底打破了從前保持的少女偶像團體的形象。大S和小S,一個的造型是以特效化妝訂書針訂起來,身上還有凝固血塊,項部還有鐵釘固定,號稱為“釘補華麗死娃娃”;另一個的造型則是為了表現埋在土裏太久,所以做出腐爛的特殊效果,號稱“腐爛華麗死娃娃”。她們的這一舉動令所有熟悉ASOS的歌迷大吃一驚。然而驚奇不止這些,這張專輯不僅一改從前的甜美特色,就連聲音也改成略帶緊張的神經質、躁動煩亂的音樂和探討死亡、背叛、金錢的歌詞內容。為了最大程度地體現姐妹兩人的特質,大S和小S自己擔任了詞曲的創作;而姐妹倆的死黨範曉萱偕同當時的男朋友周俊偉,也一起參與了製作和合音。好笑的是,本來歡歡喜喜的姐妹三人組,做起音樂時卻因為拚勁十足而鬧到抱頭痛哭。這是為什麽呢?

原來,範曉萱在錄音的時候經常遲到,一向做事風風火火的大S忍耐不住了,私下裏對妹妹嘀咕著,怎麽老是遲到啊。小S也有些著急,所以範曉萱再次遲到時小S就發飆大喊:“我們要做好音樂,為什麽你不能準時?”範曉萱先是一愣,接著不做聲地走到一邊。大S忐忑起來,不住地小聲說:“會不會翻臉?很生氣啊?”結果就見範曉萱背過身去一言不發,接著傳來一陣擤鼻涕的啜泣聲,小S的手機很快收到一個範曉萱傳來的短信:“我們都這麽熟了,為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這麽凶?”原來範曉萱不善於當麵說清楚爭吵,隻好采用了短信的方法。感到愧疚的小S趕快回了訊息告訴萱萱:“就是因為我們感情太好,才更要公事公辦。”幾個短信傳過之後,誤會終於冰釋,兩姐妹抱頭痛哭——大S隻好做了和事老,輪流安慰兩個淚人兒。

《變態少女》推出之後,市場效果很不錯。主打歌《變態少女想人記》也被選作華視情境喜劇《青春六人行》的片頭曲,這首精靈古怪的歌由小S作曲、大S填詞,充分體現了ASOS的特色。兩人在配唱《變態少女想人記》的過程中,不小心唱破音,也將原汁原味地保留,她們說:“這樣的音樂才有幽默感。”專輯中另外還有周俊偉擔任合聲的《死者的呼喚》和《靈犬大大》,都是具有強烈徐家姐妹氣息的搞怪歌曲。

音樂做的遂了自己的心願,在主持行當打拚的大小S姐妹很快也闖出了自己的名頭。1998年,台灣八大電台邀請姐妹倆主持自己的娛樂節目《娛樂百分百》,與此同時另外一家電視台也邀請她們主持另一檔娛樂新聞。在內心裏,大S希望去另外一家電視台,不過,在和八大派來和她們洽談的小祝哥談過之後,姐妹倆的心意有些改變。小祝哥何許人也?小S曾經有過精辟的描述:“還記得第一次跟小祝哥開會的時候,是約在一家百貨公司樓上的咖啡廳,一進去就看見一位非常搶眼的男士,一頭隨意紮起來的馬尾,也可以說是亂綁啦,小到幾乎看不見的眼睛,溫柔地下垂著,黑黑緊閉的雙唇,唇邊似乎有因為吃了檳榔而殘留的紅漬,兩條淩亂倒掛的眉毛,一件代表著不受拘束和省錢的牛仔外套。我一邊看著他一邊在心裏想:好複雜的一位男子,融合了灑脫、流氓、羞澀、倒黴幾種特質於一身,真叫人很難用三言兩語去形容。”不過,小祝哥倒是很隨和的一個人,他一直強調說會給姐妹倆很大的自由發揮空間,小S覺得小祝哥“實在散發出一種讓人不好意思拒絕的力量”,害怕自己拒絕後小祝哥會在深夜無人處顫動著肩膀啜泣,於是想答應這件事。在和大S以及徐媽媽商量之後,姐妹倆正式成為《娛樂百分百》的主持人。

《娛樂百分百》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節目,雖然打著娛樂新聞的旗號,但是事實上每天將近一個小時的節目時間統共也不過五六條娛樂新聞,其他時間則都是大S和妹妹小S閑聊八卦或者耍寶居多。那時候大S還沒有開始走優雅路線,經常在節目中扮鬼臉和小S比醜,簡直醜到極致,讓人難以相信她居然還是那個漂亮的徐熙媛。敢說敢笑的姐妹倆也常常語出驚人,大S得憂鬱症期間曾經在《娛樂百分百》上說想殺了徐媽媽,很多觀眾看過之後打電話指責她。後來大S解釋說僅僅是一時戲言,風波才平息下去。不過,這些小小的風波也給姐妹倆帶來不少經驗和教訓——看來直言快語也是要有分寸的,在演藝圈,做人還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啊。

很多沒看過《娛樂百分百》的觀眾大概都會好奇,兩個人隻是在節目裏閑聊,播報的新聞又不多,這也算是娛樂新聞?這樣的節目也有觀眾?但是事實上《娛樂百分百》的確擁有大批忠實的觀眾,在娛樂新聞類節目裏也獨樹一幟,成為八大電視台的招牌節目之一,大S也正是在《娛樂百分百》中奠定了在主持界的地位。為什麽呢?我想它吸引人的地方正在於它的隨意和大小S之間由於個性反差撞出來的火花吧。

大S對觀眾的看法有著清醒的認識,她認為觀眾之所以喜歡這檔節目,大概就是因為“我們的自然和真實”,“如果是造作的,那我們也不會擁有那麽多的觀眾。我和妹妹骨子裏都是那種很純真的人,我們一直以說真心話、誠實示人的原則來麵對觀眾。”但是完全實在的坦誠相見又麵臨著另外一個問題:這樣的女生是不是太過於鋒芒畢露?她們繼續這樣做的話,觀眾的承受底線到底是多少?大S對記者說:“嘴巴講得太快,這是我們最大的缺點。我也了解別人的批評,心想在電視上沒有必要對觀眾那麽真實,講一些無關痛癢、大家又開心的話是最好。但那段時間我們做得很不開心,心情一直很矛盾。我和小S常常討論是妥協還是堅持真正的自己,後來我們都覺得做人要秉持原則。”實在的話語中透出幾分矛盾,幾分低落,但是又透露著大S鮮明的個性特點:既不會直麵衝突,又頑強地保存著自己的一部分,讓人很容易的就聯想到後來她在銀幕上塑造的倔強女孩——杉菜。

除了姐妹倆坦率的個性讓觀眾沒有拘束之外,大S和小S之間默契的配合也是《娛樂百分百》的一大看點。由於從小一起長大,甚至連吃飯睡覺洗澡的時候都形影不離,大S和小S幾乎是心意相通的兩個人。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傳達專屬於姐妹之間的言語。很多時候事先並沒有詳細談過,但是一到上節目時,總是能不約而同地提到同一個話題,發出同樣的感歎,還真讓人見識了徐家女兒之間毫不攙水的感情。大S說:“從小到大,我們的心事都是共享的,這種心心相印的默契是最可貴的,是別人再訓練再努力也達不到的。”雖然偶爾也會爭吵,並且把緊張的氣氛帶到直播現場,但是隻要幾句俏皮話緩和下氣氛,姐妹倆不一會兒就又笑作一團,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起了家常,讓觀眾感歎,女孩子的臉還真是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呢!

最初做主持時,大S明顯是兩人中處於主導地位的一個,小S還是個不怎麽會帶動現場氣氛的女生。那時候她常常會不知道說什麽好,采訪時思想也會飄到一邊不知所雲,所以姐妹倆中大S負責現場氣氛、節奏和搞笑,小S就扮扮鬼臉,或者穿著稀奇古怪的衣服打扮成各種奇怪的人,要麽就是搞出一些怪聲音吸引注意。不過,幾年的主持做下來,小S逐漸進入狀態,反應越來越快,搞笑也越來越可看,新點子也越來越多。相反在改走優雅路線之後大S受到的限製增多,又不能搞怪,又不能搞笑,所以局麵又扭轉成小S負責笑點,大S常常隻是幫襯幾句。在大S眼裏,妹妹就是台灣最好的“諧星”,她說:“我經常會很緊張。每當妹妹說話時,我從不敢怠慢,隻有一個字一個字地聽仔細,才能接好妹妹的話。”

雖說現在這種風格的形成和兩個人選擇走的路線有關,但是她們之間性格的撞擊也是形成獨特風格的原因之一。大S的個性相對於小S要安靜內向些,小S從小就是典型的活潑好動型。而大S呢,從小就是發生什麽事都一個人扛,遇到煩惱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慢慢地想清楚才好。有時候小S看到姐姐一直悶在房裏不出來,想來看看有沒有好些,大S反而會大喊著把她推出去。相處的時間久了,小S很了解姐姐的脾氣,每當大S不開心時,她從來不講諸如“看開一點”之類的話,因為這樣虛幻的撫慰根本不起作用。相反,她總是想辦法逗大S笑,比如告訴愛美的大S說“看你現在臉有多醜”,直到把大S逗笑了小S才能放心。

除了《娛樂百分百》,姐妹倆合作主持的綜藝節目還有《我猜我猜我猜猜猜》。這檔節目是台灣綜藝界的常勝將軍,不僅在台灣,就連在內地和香港都擁有大批觀眾。和大小S姐妹搭檔主持的還有台灣主持界的大哥吳宗憲,他才是《我猜》主持人中的主導者,大小S姐妹在主持《我猜》時並沒有很突出的個人表現。不過值得一提的是,主持《我猜》期間小S開始戴牙套矯正牙齒,從而被吳宗憲稱為“牙套妹”,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向喜歡在主持節目時神遊的小S找到了自己的突破點,慢慢地有了個人特色,從而引起了廣泛的注意。在《我猜》中,大S擅長冷笑話,出其不意的一句,讓人回味無窮;小S則擔任如今由阿雅擔當的搞怪部分,和吳宗憲一唱一和,讓節目充滿了情趣。

不僅穿衣打扮和主持風格不同,就連和徐媽媽的相處方式姐妹倆也有著鮮明的區別。心思細膩的大S經常以“豐厚”方式表達愛意。每到母親節,大S都會送媽媽一份實用的大禮,她曾送給徐媽媽一克拉多的鑽石,也曾送過“無上限”賀卡,上麵寫著“All you can eat(錢隨便你花)!”不久前,大S又送媽媽一款LV限量寶藍色皮包,讓愛美的徐媽媽樂得合不攏嘴。相對於大S的大手筆,小S則是走經濟實惠路線的,最會甜言蜜語的她,永遠不吝嗇向媽媽撒嬌示愛,比如誇媽媽美麗、有才華又有愛心,還在自己的節目上宣揚美麗的徐媽媽是“老兵殺手”,嘴甜得快把媽媽捧上天去,也難怪徐媽媽總是積極到小S主持的《康熙來了》中捧場,對這個小寶貝嗬護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