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原來你如此別致!

或者讓人震撼,或者讓人驚豔,這是賣文字的訣竅。

陳保才

有位47歲的音樂老師問我,如何寫文章賣出去。我覺得這個特別好玩,值得探討。

我記得,2004年,我也有過這樣的困惑——“我的父親不知道,他不知道我所有的一切,他隻知道我會寫東西,不知道東西寫出來還得有人要才能換成鈔票?而我恰恰不擅長將文字弄成白花花的銀子!”多年之後,這個東西就自然而然做到了。其中隱秘,或許有所啟發。

我並不是一個特別充滿智慧的人。走了許多冤枉路,吃了很多苦。直到今天,我也還不是圓通的人,和聰明人比起來,我顯得天真單純了些,我至今不會賺錢,不過好歹沒餓死。如果說我有什麽智慧的話,那就是對婚戀的研究,這或許源於我細膩的內心。明察秋毫——我對人世的感情有著天生的敏感,對男女之情,有濃烈的興趣,我想看紅男綠女是怎麽走到一起的,更想注目他們的風情與悲傷,這中間有特別微妙的東西,每一點都讓人覺得,生而為人,原來這麽有意思。所以,如果說人生有什麽值得留戀的話,愛情絕對算第一個。至於兩性的藝術,婚戀的智慧,那更需要總結,**,看似平淡,實則充滿了洶湧的暗流,每一個都值得書寫,每一段都是激**人心的故事。

說回怎麽銷售文字。其實,每一個作家,都在出賣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者智慧,才華。杜拉斯寫的是一種放逐的生活,女性,酗酒,凜冽,陳染,林白,衛慧,棉棉都寫的是女性的自我。張愛玲我們開始以為她從不寫自己,但《小團圓》一出,發現全是自己。男作家又何嚐不是?亨利米勒寫放浪的日子,凱魯亞克寫貧窮的詩意,菲茨傑拉德,海明威都在寫自己,或虛榮,或苦悶,性欲,欲望,虛榮,或者佯裝硬漢,狂野,還是內心的脆弱。莫言寫他熟悉的鄉村,賈平凹寫他熱戀的故土和文化,每個人,都在描述熟悉的東西。連魯迅的筆端,也都是生活的影子。至於尼采,羅蘭巴特這樣的哲學家,則寫的是生活的智慧,或生存的危機了。關於情調與失控,村上春樹和卡夫卡是兩個極端,一個特別灑脫,一個十分苦逼,這也是他們熟悉的生活。

但是,為什麽有的作家可以賣出錢,有的賣不掉?這其中最核心的是,你除了寫自己,還有沒有更特別的東西?驚天動地或驚世駭俗都是很容易吸引人的,如果你沒有特別或特殊的生活,那你就隻能賣想象了。想象力不夠,就賣生活的智慧了,因為生活的智慧是可以修的。有智慧的人那麽多,為什麽大家要買你的賬,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特別。沒有一個讀者喜歡一個平庸的人寫的書,也沒人對平庸的文字感興趣,所以,如果能夠偉大當然甚好,偉大不了,就做個風格的開創者,把你擅長的盡情發揮出來,淋漓盡致,這樣的你才是讀者喜愛的。

一句話,你首先得是一個特別的人,這種特別可以是外在的容貌行為,更是內心的與眾不同,才華的,或者思想的,或者讓人震撼,或者讓人驚豔,這是賣文字的訣竅。至少,我這麽認為!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呢,親愛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