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從《範特西》到《葉惠美》

經過近一年時間的精心準備,周傑倫第二張專輯——《範特西》在歌迷們的千呼萬喚聲中,於2001年9月18日隆重推出。《範特西》不僅突破了周傑倫以往的製作水準,而且創作更臻成熟。他更淋漓盡致地把自己的奇特幻想力及個人特質融入其歌曲當中裏。聽周傑倫的音樂,你將會有暢遊夢幻遊樂世界的驚奇;聽周傑倫的音樂,你將會享受比上一張專輯更多的驚喜。在《範特西》中天馬行空的音樂想法無處不在,就連歌名也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饒富趣味:《爸我回來了》、《雙截棍》、《忍者》、《愛在公元前》、《上海一九四三》、《威廉古堡》等,大家的好奇心就會不自覺被輕輕挑起……

第一主打曲《開不了口》是由徐若瑄填詞,是一首描述生離死別的抒情作品。講述的是在Music Video中周傑倫扮演的一名宇航員,不幸意外身亡之後又經曆猶如電影《第六感生死戀》的天人永隔的無奈……

《爸我回來了》中周傑倫大膽運用了他鮮為人知的大提琴的演奏。其實他在中學時期主修的就是大提琴,他在鋼琴之外的演奏才華,也首次在音樂中大顯身手。

《雙截棍》是因為周傑倫喜愛看中國的武打電影而創作的,MTV中宛如李小龍般的勇猛跳躍讓人刮目相看;

《忍者》中有猶如進入東洋電玩世界的快感。視覺造型搶眼多變的MTV多重角色扮演一向給人神秘、詭譎多變的感覺,它所賦予的使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甚至可以不惜犧牲生命去實現。如此職業殺手的強烈視覺,在充滿幻想魅力的專輯中,形成了非常有趣的對比及震撼,因此,在此張專輯的內頁呈現上,周傑倫首次嚐試穿上改良後的忍者造型;在MTV的畫麵表現中,周傑倫因應不同歌曲的需求,化身為歌曲中的主角演出,充分滿足觀眾在視覺上的享受,因此,這張專輯所拍攝的音樂錄影帶,是除音樂以外的另一個爆點!

《愛在公元前》裏重回美索不達米亞美麗的傳奇,歌詞中還出現了楔形文字,相當有創意,一樣的R&B調調。

周傑倫在這張專輯中不僅囊括了以往大家熟悉的抒情R&B歌曲;而且他不斷擴展自己的想象空間,將Hip Hop、Rock、加快版Rap,甚至把非常民族風味的風格搬上了台麵。如果說首張專輯讓樂迷見識到周傑倫很有個人特色的R&B曲風,這一張的個人色彩則更勝一籌,甚至還加入了英雄、曆史、漫畫的色彩……如此天馬行空,相信周傑倫是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不斷嚐試各種可能,同時也可以實現他兒時的武俠英雄夢。

從發第一張專輯開始,周傑倫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成長,他的R&B雖然不正統,但卻更有個性。《Jay》、《範特西》的熱銷,更是奠定了他在流行樂壇不可動搖的地位。

《葉惠美》是周傑倫帶給大家的又一份驚喜。這張專輯一貫保持了周傑倫我行我素的風格,單是唱片名“葉惠美”就已是一絕,原來這位“葉惠美”女士正是周傑倫的媽媽,而周傑倫用他媽媽的名字作為唱片名的原因是新專輯中第一首主打歌為“以父之名”,為了顯示公平,想象力豐富的周傑倫靈機一動,就用母親的名字“葉惠美”作為專輯名稱來平衡一下,果然一出手就是那麽的與眾不同!

在《葉惠美》中,可以聽出周傑倫成功跳出《八度空間》的矛盾,對自己已經確立的音樂風格備感自信,在中國風與歐陸風,校園情結和童年情結中遊刃有餘。很難給《葉惠美》下一個定義,HIP-HOP、R&B、POP、搖滾、民謠、巴洛克還有隨處可見的東歐風情,但又不能說它是拚盤大雜燴,因為整張專輯的風格很統一,沒有什麽突兀紮眼破壞的作品,快歌慢歌、怪歌正歌交叉編排,遷就了歌迷的欣賞習慣。

作為一種成熟的調整,這張專輯做得很出色,像《東風破》,一種古詞般的意境,非常小巧新鮮;像《晴天》、《三年二班》、《你聽得到》、《同一種調調》、《她的睫毛》都是很有流行度,很有周傑倫特色的作品。與歐美的Hip-Hop音樂相比,周傑倫的音樂更唯美,更純潔,不像歐美的那麽暴力、黑色和有衝擊力。周傑倫用一種孤獨的內心感受展現了一種細膩和內斂的傷感和脆弱。就專輯的音樂性而言,《葉惠美》是一種成熟的定型。

在這張專輯內,周傑倫除了自己作曲,還首次擔任造型師,並且親自到日本買了很多衣服配合新專輯的複古概念。填詞人也不再為方文山專有,周傑倫自己一口氣寫了《梯田》、《懦夫》、《晴天》三首歌詞,他所寫的內容也與方文山營造的神奇詭異不同,更貼近現實和自己內心,比如《懦夫》中對殘酷青春的反思,而《梯田》結尾則流露了對“偽藝術”的控訴。這張專輯的編曲也很有特色。《以父之名》和《三年二班》都是洪敬堯的編曲,一如洪的前作《威廉古堡》、《米蘭的小鐵匠》,配合充滿想象力的詞作,運用了大量的樂器及合成音效,同時加上了聲樂和弦樂的新元素,使歌曲的編排顯出少見的豐滿和嚴密,又不失驚豔之處,的確讓人過耳難忘。

最好的例子就是《以父之名》電影配樂般前奏和歌曲中仿意大利歌劇詠歎調式的聲樂運用,《三年二班》中貫穿始終的製造了周傑倫聲線無法製造的張力與節奏平衡感的乒乓球聲。但這種編排方式隻適合於周傑倫,用在其它人身上多半會不倫不類。因為一般華語流行樂中隨處可見的三段式歌曲是沒有那麽多空間留給編曲者去發揮的,過於流俗的歌詞配上華麗的編曲隻能讓人感到浪費。倒是周傑倫舒服但並不出色的聲線、含糊不清的吐字,反而能讓聽者有更多機會去注意編排與歌詞。

拿過金曲獎最佳編曲人獎的鍾興民也為新專輯奉獻了三首作品。鍾的作品向來以大氣見長,這次又帶了一點異域風情。《同一種調調》中間一大段類似於《米蘭的小鐵匠》的帶有西班牙風情的樂曲SOLO,可以說是一種新的嚐試。

主打歌《以父之名》的故事性很強,這首歌的特色就是富有濃鬱的歐陸複古色彩,除了有周傑倫出名的饒舌演唱外,當中一段意大利歌劇女聲配樂令全曲更具歐洲風情。歌詞用了很多不同的景物去呈現歌中“教父”那懊惱與痛苦的心境。

這首歌起源於周傑倫小時候看過的《教父》這個電影,所以叫做《以父為名》。

周傑倫說,《以父之名》講的是曾經年少輕狂而犯錯,但事實已無法改變,隻有在天父麵前懺悔——“這首歌我想反映兩點,一是做錯事就來不及改,所以做之前一定先想清楚;第二就是讓社會給這些人一個機會”,至於MTV中自扮教父則是為了滿足從小在電影中得來的“教父情結”——“複古的西裝、領導者很酷的感覺,我都喜歡”。

這首歌曲的MTV更遠赴意大利拍攝,而周傑倫本人還擔當起角色的造型設計,一身“教父年代”的造型,呈現表裏如一的複古情調,力保歌曲風格與視像配合得更天衣無縫!MTV的故事主要是說“周傑倫”在很小的時候,親生父親被黑幫老大殺死了,“周傑倫”目睹一切,但黑幫老大不知道,收養了“周傑倫”,黑幫老大即是“周傑倫”的教父,後來“周傑倫”長大了,殺了教父,為親生父親報仇。然而此後,總是會有罪惡感,因為教父是養育自己長大的人,所以“周傑倫”到教堂去,祈求天父的寬恕……

《三年二班》是繼《鬥牛》之後,喜愛運動的周傑倫創作的另一首和乒乓球有關的“運動歌曲”。一般大家所熟知的都是愛打籃球的周傑倫,但卻不知道其實他乒乓球也打得還不錯,且還常找好友方文山“單挑”。《三年二班》這首歌就是有一次傑倫在和方文山在球桌上廝殺時,聽到乒乓球來來回回的節奏突然湧現的靈感。

《三年二班》描述了一個極其少年的狀態,曲子的旋律讓整個歌透過回憶的灰黃相紙憂傷到了極點。大喇叭叫著“三年二班的周傑倫”,那種以鈴聲而不是電子音叫早的古董鬧鍾啪啦啦作響,生了鏽的下課鈴充滿生機的叫囂,所有這一切都牽引情境墜落回泛黃的少年時代照片上,乒乓球的敲擊聲變成節奏的一部分。《三年二班》沿襲了《鬥牛》的敘事風格,但尖銳犀利了很多——在學業上遭受打擊的孩子即使在乒乓的世界裏依然要承受種種來自成人世界的壓力,想要找一個有花香、有小鳥自由飛翔的地方。

《懦夫》表述了在毒品麵前,人們失去理智,變得脆弱、醜陋、糜爛、毫無人性,成為一個懦夫。《懦夫》所表達的正是要為下一代的兒童締造一個和平友愛的世界環境,讓我們的孩子在一片明亮蔚藍的天空下成長的關愛信念。《梯田》以黑色幽默的諷刺貫穿,更是以一段段標新立異的美聲高唱抒發感情。諷刺現在人們破壞自然的醜惡,抒發對小時候的“梯田”、“牛啃草”、“小水溝”等一係列畫麵的深深懷念,告誡人們,要愛護環境,保持生態平衡。

《梯田》和《懦夫》都有很強的批判意味,與《爸,我回來了》一樣有對現實社會的不滿和抗爭,充滿了控訴之情和強烈的憂患意識。《雙刀》的MTV全以好萊塢製作模式及班底拍攝,導演是美籍華人Alexi Tan、攝影師Andrzej Sekula曾拍攝電影《落水狗》及《危險人物》,而女主角則是曾參演電影《3X反恐暴族》的黑人女演員Leila Arcieri,至於兩名奸角Noel Gugliemi和Danny Trejo,則分別參演過《笑神無敵》及《非常小特務》等。

《星晴》裏“一步兩步三步”和“一顆兩顆三顆”的那個調子,慢慢升上去,清新而自然。不象滿大街流行的情歌那樣空洞、俗套,往往通過簡單而清新的一段歌詞反複吟唱,通過旋律的變化表達不同的意境。

《她的睫毛》的感覺比較奇特,開頭兩句有點痞痞味道,和陶哲的《黑色橙子》某些部分有相似的味道,同時發現原來周傑倫的聲音也可以這麽慵懶。

有人認為,周傑倫有意賦予《葉惠美》很多“說教”的成分,他本人倒覺得無傷大雅:“還好吧,寫的意思都蠻自然的。”但是他非常認同《葉惠美》把目光轉投現實的看法。說到自己作詞、帶有自傳色彩的《梯田》中那句“顯微鏡下的我們,會更現實更自私”,周傑倫覺得與其說是厭倦更不如說是悲觀。“寫這首詞的時候剛好有許多事情看不慣,不僅僅指娛樂圈,可能我對現實東西看得比較透吧,或許人家說你管得太多,但我希望讓人知道還是有些人在關心的。”

《葉惠美》上市一個月就發行了100萬張,很多店鋪都脫銷,比前三張賣得更火爆。足見周傑倫的號召力。如果說衡量人氣的另一重要指標是廣告代言,那麽在這一方麵目前更是沒有任何藝人能比得上周傑倫。在《葉惠美》專輯中,有5首歌曲與廣告有關,《晴天》MV的讚助是Panasonic手機,《三年二班》MV的讚助是中國移動通信,《同一種調調》MV的讚助是百事可樂,《她的睫毛》MV的讚助是美特斯邦威休閑服,《雙刀》MV的讚助是德爾惠運動鞋。

音樂標榜個性的周傑倫特別以母親的名字命名這張專輯,這樣大膽的舉動讓不少周傑倫迷都覺得太“酷”了。不料,過後周傑倫卻訴起苦來,“這名字雖然有意義,可也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煩惱,每一次有人提到我的最新專輯的名字就好像在罵人,因為有人會問葉惠美是誰,不小心就會回答成‘他媽的名字’,真讓我哭笑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