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真亦假時假亦真
207 真亦假時假亦真 三...
怎麽處理內奸,嗯,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寧玉槿想走過去,又不敢放開墨敬驍,幹脆反手握住他的厚掌,這才走到了綁著的紫蘇麵前。
那紫蘇手腳被綁,嘴巴被堵上,這會兒被影衛拿解藥熏了熏,也開始暈暈乎乎地醒了過來。
寧玉槿在她麵前蹲下,勾了一邊唇角輕笑:“我說你,在定王府耍貓膩,膽子夠大的啊。”
那紫蘇抬眼看了墨敬驍一眼,這才將目光落在寧玉槿臉上,嗤笑出聲:“果然還是太小看寧三小姐了,早該想到,以定王墨敬驍的眼光,又怎麽會看上一個一般女子?”
他才開口說了句“三小姐”就暴露了自己,這是他失算還是人太聰明?
“他的聲音,是男的?!”眾影衛在一旁聽著,頓時間被嬌滴滴的小女生一開口的粗獷男音給驚訝到了。
寧玉槿卻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伸手在他的臉龐邊緣摸索了一下,總算是摸到了一點粘合的痕跡。
“裝得那麽像,倒是讓我來看看你的真麵目!”
說著,手中的麵具猛地撕開,瞬間露出一張並不怎麽出眾的男人的臉來。
這種麵相,丟在人堆裏沒個特別,見個五六次了都絕對不會記住的那種。可也就是這種長相,想要改變成什麽樣子都太容易了。
“嗬,你也真是厲害,這麽短的時間也能讓你抓著機會。怎麽,眼睛不痛了?”
撕下麵具之後明顯可以看出他眼睛還是紅腫的,不過還是可以發現他已經自行服過解藥了。
她給他敷的藥膏功效比較好,療程比較長,效果溫潤無刺激的,所以得幾天才能拆開。
而他急急忙忙地拆開,還服用這麽生猛的解藥,為了有機會抓她,可真是夠拚的哦。
“寧三小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落你手裏,是我技不如人。”
寧玉槿拍了拍衣裳起身,咧唇笑了笑:“這你想多了,我可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殺啊剮啊什麽的,聽著都覺得血腥。”
說著,她抬頭看向零一:“啊,我記得影衛裏麵又專門負責刑訊逼供的吧?那這人交給你了,你自行處理吧。”
零一頓時挑高了眉眼,笑得奸詐陰險:“放心吧三小姐,我們的手段,會讓他終身難忘欲生欲死的。”
“對了,”寧玉槿突地想起一件事,趕緊補充道,“給刑法的時候千萬別太重了,千萬別把人給弄死了,同時替我抽他幾鞭子。”
丫的,敢剝她們家紫蘇的衣裳,真是活膩歪了。
哦,說起來,還真還忘記紫蘇了。
“你們趕緊把最開始抓的那個放出來,抓錯人了!”
寧玉槿同墨敬驍趕緊地進了屋子,就見兩個影衛手忙腳亂地正在給人鬆綁。
一身影衛黑衣的紫蘇被人給捆在了椅子上,眼睛上還被布條綁著,遮住了一大半的臉。
其實細看也能發現問題,她身量不夠,穿在身上的衣裳明顯不合適。不過影衛們進來的時候衝得太凶太猛,可能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吧。
趕忙地將紫蘇放開,她倒是不怎麽慌張,全程木然地由人擺動著。
零一剛剛上了回當,這回看見這表情就有些心虛:“這個不是假的吧?”
寧玉槿走上前去捏了捏紫蘇的臉,點頭道:“這回是真的了。”
剛剛才她差點也被騙,也是因為這張冷臉。隻能說那個假一零三太厲害,和紫蘇才相處沒多久,神態舉止就學了個十成十。
然後再加上一點縮骨功,將身量改變一些,看起來跟真的紫蘇也沒什麽不一樣了。
若是那人再和紫蘇相處久一點,隻怕到時候連她也要一並騙過了。
有時候,真亦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分不清啊。
“王爺,小姐。”紫蘇被解開之後,走過來給兩人行了個禮。
寧玉槿本來還想叫她打打下手的,想想今天遇到了那麽多事,還是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至於那個內奸,最後怎麽處理還是等慕容玄回來再說,他畢竟對這些得心應手。
這些破事完了之後,對墨敬驍的治療這才算開始。
不過在此之前寧玉槿將那張撕下來的人皮麵具好好地保存著,等有空了研究一下怎麽弄的。
這段時間在這上麵吃了太多虧,明明是身邊最親近的人,可能就是頂著一張麵具的仇人。
這麵具製作得如此精致,若是她也能弄出來,到時候她也給對方來個以牙還牙,也能好好地讓他們吃一下苦頭了!
藥房之中,彌漫著濃濃的草藥味道,隨著溫熱的氣流在空氣之中流轉。
寧玉槿保存好那張麵具之後,眼睛一瞥,便落在了旁邊特製的箱子上。
箱子之中,一小株花草生長正好。
狹長的葉子是銀霜色,花莖上一朵紅色的小花蕊,花開正豔。
寧玉槿透過透光的那個口,伸手觸碰了一下那花葉,又飛快地收了回來:“本來想等你多養一會兒的。”
但是墨敬驍現在的身體,明顯等不了了。
百蟾丹隻能壓製寒焰的毒素,這段時間安然無恙,也隻是表麵現象。
這回墨敬驍為了趕過去救她,打碎了一直小心翼翼保持的平衡,亂了氣血,即便有百蟾丹,也撐不了多久了。
抬起頭看向外麵的房間,墨敬驍這會兒正盤腿坐著,運氣行走一周天,以內力調理氣息。
這樣固然有用,卻也隻是一時有用。
若是不趕緊地解了那寒焰之毒,隻怕以後發作起來就不會是冰火兩重天那麽簡單了,還有可能會氣血逆行走火入魔。
“墨敬驍,你對我好我都記著,所以這一次,也換我對你好一次。”
暗暗地默念了這句話,寧玉槿從小藥箱裏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來,同時將左手的袖子上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
閉眼咬牙一割,一條紅線出現在手腕上。
寧玉槿一邊注意著外麵墨敬驍的動靜,一邊將傷口對準箱子裏的火霜,將血滴在它的花上、葉上、土壤之中。
原本隻是一個死物,卻在遇見鮮血的時候,好像突然間變得鮮活了起來。
那葉開始微微顫動,那花瓣似乎在收縮,在那表麵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地消失幹淨。
寧玉槿滴了一會兒,隨即幹淨利落地處理了手腕上的傷口,一點血腥味都沒有留。
而目光落在火霜身上的時候,她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丫的,吃那麽凶,怎麽養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