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塊黃色令牌

碰!

近乎是在許安喊叫聲響起的同時,監牢的大門便被人打開了。

以至於先前被許安踹到門口的刀疤男,再度受到了門的劇烈撞擊。

可眼下的情況卻是沒有人去理會他。

監牢之中,就算有犯人能夠成為老大,但終究不可能大得過獄警。

至少在監牢裏頭是如此。

也正是因此,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原本準備撲上去和許安纏鬥的三名囚徒也是驟然間停下。

衝進來的兩名獄警同時怒喝:“抱頭,蹲下!”

他們二人將眼前狀況盡收眼底,當他們瞧見躺在許安腳邊的“彌勒佛”時,對視一眼,皆是眉頭皺起。

尤其是當他們看見許安將他們的話視作耳旁風,依舊悠然站立著時,心中疑惑更盛。

其中一名獄警邊掏出腰間警棍,邊朝著許安走去,冷聲道:“蹲下!”

許安笑了笑,在一眾囚徒偷瞄以及那兩名獄警的注視之中,將手伸入懷中。

“停下!把手拿出來!”

不光是那名手持警棍的獄警,此刻就連站在稍遠處的那名獄警見到許安這個動作時,也是心中一驚。

許安依言將手拿出。

隻不過掌中已是憑空多出了一件東西。

一塊黃色的令牌。

見到他拿出來的東西並非是槍支武器,兩名獄警頓時鬆了口氣,隨後二人看向許安的神色,頓時變得怪異了幾分。

這小子,該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進都進來了,不會還想靠著那塊感覺還不如黃金耀眼的牌子來在大庭廣眾之下,賄賂他們吧?

手持警棍的獄警見狀,也沒有絲毫猶豫,隨即連忙衝上前去,想要將許安製服。

但許安的神色卻是沒有多少變化。

他非常明白,這塊令牌的含金量。

乃是許安幾年前就離開的哥哥留給他的,前世的許安經曆許久,方才得知,這塊令牌背後,代表著一個強大的組織——龍組。

這個在華夏官方擁有著龍頭地位的組織,自己消失十多年的哥哥竟是其中的一員。

這怎麽能不讓許安用用?

尤其是當許安發現那名獄警認出了這塊令牌,眼露震驚之色時,他更是放下心來。

“住手!”

那名獄警的年紀比那名手持警棍的獄警要年長許多,對著迷茫的後者搖了搖頭後,又將目光看向了許安,隨後開口道:“跟我們走。”

許安鬆了口氣之後,走出了這座監牢。

隻不過臨走前,還不忘給門口那已經醒來的刀疤男補上一腳。

“哎喲。”

碰!大門關上。

隨著許安的離去,數秒過後,寂靜的牢房終於再度有了動靜。

額頭染血的刀疤男連忙爬到了“彌勒佛”的身旁,與其他三名囚徒一塊,將他攙扶了起來。

“彌勒佛”的血流的比刀疤男的還要多,整張臉都被鮮血所染,看上去極度恐怖。

見此,刀疤男與那三人皆是心驚膽戰。

“彌爺,你怎麽樣?”

他們的問話沒有得到“彌勒佛”的回應,反倒是那位一直坐在角落的囚徒,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原本就氣惱至極的刀疤男如何能忍,罵了一聲就直起身來,朝著那家夥走去。

“張勇,你特麽是還沒被打夠嗎?”

張勇卻仿若沒聽見刀疤男的話語一般,依舊在自顧自地放聲大笑。

“特碼的!”

刀疤男猛地撲下,對著張勇腹部就是狠狠一拳。

也正是因此,那刺耳的嘲笑聲方才戛然而止。

“咳咳。”張勇咳嗽一聲,他身上穿著的短袖也隨之震動。

順著衣領看去,便可發覺,此人的身體已經滿是傷痕,遍布烏青。

除了臉部沒有明顯外傷之外,其餘身體各處,已是沒有多少完好之處。

可即便如此,張勇抬起頭看向刀疤男的眼神依舊未有絲毫膽怯。

感知到對方眼中的嘲弄之色,刀疤男心中怒火更盛。

以至於在聽到身後“彌勒佛”開口賜下的“聖旨”之後,不由精神大振,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刀疤,徹底廢了他吧。”

彌爺睜開雙眼之後,從一旁的囚徒手中接過一塊毛巾,伸手緩緩擦著臉上的鮮血。

他的神色平靜,似乎看不出多少喜怒。

但偶爾跳動的眼角,卻是暴露他內心壓抑不住的怒火。

一句話,仿若就宣判了張勇的結果。

在監牢中殺人自然不行,可憑借著彌爺的能量,廢掉一個張勇這樣沒什麽背景的普通人,卻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張勇啊,這次是你自己找死,可就不能怪我了啊。”

刀疤男冷笑一聲,對著張勇就是狠狠踹上一腳。

將後者一腳踹倒在地之後,又上前用力強行拉直了他的一隻手臂。

廢人先斷手!

這是最基本的處理方式。

當人趴在地上,手被人從後麵拉直,再一腳逆著肘關節踩下之後,整條手臂基本就廢了。

就算是送去醫院,一般也是無法救回的。

至於張勇,已是遭受了毆打十幾天,全身肌肉近乎壞死,如何能用上力氣反抗。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開口求饒。

而是冷哼一聲,道:“刀疤,別讓我逮到機會活下來,到時就是我要你的命了。”

“哈哈,笑死人。”

刀疤男麵露不屑,眼中閃過一抹狠色,似要將先前在那少年身上受的氣盡皆發泄在張勇身上。

“給老子斷!”

“啊!”

骨骼斷裂與慘叫聲同時響起,隨著一隻手臂軟塌塌地垂落,他的額頭已是布滿了冷汗。

“力氣真小,再來啊!”

“好一個張勇,等著。”

遠處的彌勒佛已是將臉上的血擦拭幹淨,神色平淡地看著這一切,沒有開口說話。

幾個呼吸後,刀疤男已是舉起了張勇的另一條手臂。

緊接著,抬腳...

呼...

碰!

就在腳將要落下的刹那,牢房大門卻是忽而被人打開了。

刀疤男很想一腳不停地踩下去,但在獄警麵前行凶,他還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然而當他扭頭的刹那,卻是忽而瞧見一隻拳頭在自己眼中變得越來越大。

咚!

這拳頭力量可謂是極其恐怖,與刀疤男臉頰接觸的瞬間,巨力傳來,甚至將他的刀疤與皮肉打出了如水波紋一般的漣漪。

來者許安,沒有看向被他一拳打飛的刀疤男,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的張勇,開口笑道:

“喂,沒事吧?”

張勇扭頭一看,眼見來者是剛才那個小子。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更何況許安剛剛還救了自己一次,當下強忍劇痛,露出了一個苦笑。

“還行,就是斷了條胳膊罷了。”

一聽這話,許安愣住了。

實不相瞞,擁有了龍組令牌的他,本來可以不用重蹈覆轍,進到這監牢。

但他之所以要來,主要原因就是為了眼前此人——張勇。

孰能料到,這才出去一會的功夫,張勇的手臂就給了廢了一條。

而且還是慣用手,右手。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