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問心成道
靜，非常的靜。
整個世界像是失去了聲音，失去了任何聲響，隻有眼前不斷噴濺的鮮血和那落滿各地的斷肢。
在張玨眼中，他們的臉上全然都是痛苦之色，但他卻聽不到一點嘶吼，甚至連呻吟都聽不到，他隻能看著他們的嘴唇不斷浮動，而自己卻什麽都聽不到。
眼前是不斷噴灑而出的血霧，四周的斷肢飛在半空中，還不斷扭曲著，似乎在嘲笑張玨的無能。
女弟子衣衫全是破爛不堪，那最珍藏的秘密地帶更是慘不忍睹，鮮豔的鮮血灑滿著她們的全身，整個秘密地帶囊腫潰爛，無法想象她們死前究竟受到何種折磨。
被噬咬的弟子們更是死狀慘烈，外翻的皮膚一絲一絲粘連到**的白骨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四肢也是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擺放。
到處都是被撕扯的痕跡，紅的發黑的血液沾染著身體的每一處地方，簡直不忍直視。
被烹煮的弟子們更是無法言喻，那宛若煉獄的畫麵任誰來了都得幹嘔不止，道心潰散。
“主人，我現在隻能幫你到這一步了，趕緊想起來你的記憶吧。”
統子輕聲呼喊著，一道玄妙的光芒覆蓋住張玨全身，帶他進入到了一個神秘的空間。
在這神秘空間裏，張玨終於感覺到自己身體能動了，他無比渴望這種感覺，一時間竟開始肆意揮動了起來。
在這空間裏，他總感覺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但卻又說不清道不明，隻覺似乎自己以前就擁有過這種氣息一般。
一幅幅畫麵在他腦海裏閃過，但又模糊不清，每當他想抓住些什麽，那畫麵又瞬間消散。
可偏偏這時統子卻是無法呼喚出來，任憑張玨如何呼叫，統子都是沒有回應。
但張玨知道，既然這空間裏又能讓自己重新行動的力量自然也有能夠解決眼前局麵的力量。於是，他努力感應著，全身心的投入著，試圖從這渺渺無際卻又看不清虛實的世界裏找尋那股力量。
外麵依舊是充滿著慘叫，所有人的心上都是蒙上了一層名為絕望的迷霧，他們隻想痛快的死去，希冀著張玨能夠為他們報仇雪恨。
陣陣玄妙的氣息從張玨的身上冒出，他心中突然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
此刻懸浮在他身邊的大道之力仿佛很久之前就屬於他一般，意識裏的人揮使大道之力就如同揮使自己的手臂一樣得心應手，對於大道之力的運用更是透徹，若是他能像自己意識裏的人那樣，眼前這種局麵他隻手便可破之。
正當他沉浸在這悲傷的氛圍之時，那意識裏的人卻突然轉身，看不清虛實的麵容仿佛在注視著張玨。
“趕快想起來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那人張開口，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然而就是這句話卻讓張玨像是陷入了頓悟般，閉目沉思了起來。
外界魁梧身影的殺戮還在繼續，他看著閉著眼睛像是不忍承受如此事實的張玨，心中的冷意更勝，大勢在手的他更是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但，始終緊閉雙眼的張玨身上的氣勢卻是再不斷攀升，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更是呈幾何數遞增，不一會兒就達到足以與那魁梧身影所潛藏的虛影對抗。
魁梧身影注意到了張玨的動靜，那龐大虛影也在這時轉過身來，一隻由黑霧所組成的參天巨掌向著張玨覆蓋而去。
張玨氣勢不斷上漲，散發的威勢也是越發恐怖。
霎時間，所有還在到處肆虐的魔族士兵突然化作了灰塵，甚至臉上的表情還停留在他們瘋狂發泄的那一刻。
轟！
一聲巨響自這人間地獄間響起，四周靈氣洶湧翻滾，整片天地好似煥然一新，那足以遮蓋天幕的黑霧也是不見了身影。
“天晴了，你該死了！”
張玨在這時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裏充斥著金色光芒。
此時的他不在像是之前那般儒雅隨和，那溫暖熾熱的金色光芒在這時竟是如同神明發怒，那本應該精純的能量現在滿是暴怒的殺意。
如果說之前的大道之力是潤物細無聲的春雨，那此刻的大道之力則更像是無情的劊子手，金色光芒裏充斥著暴亂的殺意。
“什麽？！這怎麽可能？！”
魁梧身影也是一聲驚呼，巨大的虛影蜷縮成一團，磅礴的黑色霧氣不斷環繞在虛影周圍。
“我即是道！”
雖然張玨大道之力依舊如往常那般沒有絲毫精進，但他此時此刻所散發出來的威能，遠比他之前釋放所有大道之力的威能都要強大。
隨著他這一句話說出，四周的環境瞬息萬變，天地之力化作階梯，濃鬱的靈氣更是化作一位位身著精致甲胄的士兵跪在他麵前。
張玨一步一步踏上這道階梯，四周幻化出來的士兵身影也是越來越多，但無一例外，在幻化出來的一瞬間就已半跪在地，頭顱低下，像是在迎接著自己的王。
魁梧身影忌憚之心越發沉重，在這恐怖的天地異象之下，他驚恐的發現，哪怕是有虛影的加持，自己也是無法行動半分。
“既然喜愛殘虐，那就賞你魔族士兵陷入無盡輪回而死，死法為剔骨剝皮之刑。”
“既然殘忍成性，不知廉恥，那就賞你魔族士兵世世代代為牲畜，每日充當繁衍工具，直至壽元耗盡而死。”
“既然蠻不講理，那就斬斷你魔族三百年氣運，讓你魔族永無出頭之日。”
隨著張玨三聲令下，天地之間雷聲轟隆不停。
傾盆大雨瞬間落下，洶湧的狂風更是在這時間噴湧而出，衝刷著這裏的一切。
一道宏偉身影更是自那蒼穹中出現，雖看不清其麵容，但他那身上滔天的怒氣卻是讓萬物寂靜，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此人必死，魔族必滅，若你天道敢阻，今天我就滅了你這天道。”
張玨看著蒼穹之上浮現的身影，臉上沒有絲毫波動，隻是那話語間的咬牙切齒之意，足可見他心中怒火之洶湧，殺意之鼎盛。
或許是有什麽苦衷，又或許是對張玨有所忌憚，那道宏偉身影沒有說什麽，隻是發出了一聲歎息，便淡淡消散於天地間。
而那魁梧身影更是半句話都開不了口，整個人就布滿了裂紋，鮮血噴湧而出，那一身白骨更是從那裂紋中穿刺而出，眨眼間，他便成了一位血人。
虛影更是瞬間消散，在張玨那無人能阻的攻勢之下，虛影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本已散去的魔族士兵突然浮現在這片天地，但他們卻是麵色驚恐，身軀不斷顫抖，似乎在恐懼著什麽。
短短一刹，他們身後便浮現一道道漩渦，將他們的身影瞬間拖入進去，去向何方沒人知曉。
施惡者，終將會被自己所做的惡加以百倍的報複。
“最後一件事，複活我的師兄弟，天道你要是敢攔，我不介意直接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