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大的代價
袖珍小劍化為參天巨劍，巨劍升空，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從其身上冒出，似要與太陽爭輝。
滔天魔氣在這巨劍之前就如螢蟲，根本無法跟它對抗。
在張玨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殊不知那魁梧身影隻是咧起一絲冷笑，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期待。
那衝出來的黑影在這巨劍之下完全無法反抗，身上的魔氣在觸碰到劍身散發的光芒的一瞬間便已消散不見，整個身影就在這天空中化為糜粉。
“下一個送死的是誰？”
張玨懸空站於劍下，頗有些睥睨天下的感覺。
在陣法中的弟子們看到張玨如此凶猛，心中對於張玨的信心也越發厚實了起來，較為年輕的弟子們也轉移了不少，相信長老他們能夠馬上前來救援，一念至此，眾人隻感覺維持陣法都輕鬆了起來。
魔族大軍卻是絲毫不為所動，隻不過這次是衝出了三四道身影，似乎剛才那道身影的死活與他們無關一般。
衝刺而來的身影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漫天的黑霧又如浪潮，向著張玨席卷而去。
然而這些霧氣在那巨劍光輝照耀之下，還未接近就已盡數消散，那些身影也是如同之前一般，獨留下被風吹散的粉塵。
“你以為，在你一月之前攻破萬蝠宗的時候我們沒有注意到你嗎？這世界所有的魔宗皆為我魔族之奴，至於你，這濃鬱的大道之力雖然不知怎麽回事，但等你也成為我魔族之奴時，我們自會知曉。”魁梧身影第一次開口，言語之中非常平淡，沒有一絲波動。
“狂妄自大，就憑你也想讓小爺做你們魔族之奴？我看倒不如你們魔族來做小爺的一條狗，起碼能留點骨頭給你們。”張玨交叉著雙手，一臉不在意。
可那魁梧身影卻是念叨著什麽，雙手之間突然浮現出一道神秘的紋路，看起來極為詭異。
而就在這神秘紋路出現之後，張玨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之間多了一種異樣，就連神識也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
“你對我做了什麽？！！”張玨一聲怒喝，極力抗拒著這種感覺。
魁梧身影見張玨異樣，心中積鬱的氣結終於消散，臉上充滿著笑意。
“這就是你狂妄自大的後果！”
魁梧身影哈哈大笑著，臉上滿是譏諷之意，看著張玨如同在看囊中之物般。
隻見原本在巨劍光芒照耀而逐漸消逝的黑霧自那魔族大軍中再度湧起，且這次的規模不同於之前，隻是剛剛浮現，整片天空就已被黑霧鋪滿。
“我改主意了，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同胞在你麵前慘死，而你什麽都做不了，在我看來這些修士都不及你一人來的有趣。”魁梧身影依舊在那狂笑，兩手之間的紋路再度擴大，一股玄妙的氣息從他身上傳出，龐大的虛影從他身後漸漸凝聚。
虛影剛一凝聚，魁梧身影就鑽入那團虛影之中，讓本就為化神的威勢更為凶猛，哪怕是數百人合力維持的陣法都是有點無法抵擋。
看到這一幕，張玨心急如焚，想著趕緊下去幫他們抵抗。可讓張玨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身體像是禁錮了一樣，不僅靈力和大道之力無法運轉，就連自己身體都是無法行動。
那些魔族士兵瘋狂湧下下方陣法裏的弟子，數以萬計的詭異術法轟擊著那道由數百人維持的陣法。
陣法散發的光芒逐漸衰弱，其中更是有不少弟子都已吐出心頭血陷入了昏迷。本來這陣法能抵抗化神初期修士的攻擊，可這魁梧身影在虛影的加持下，已然越過了化神初期的範疇，強大的威力讓陣法裏的弟子們苦不堪言。
眼看著陣法即將被攻破，這些充滿著少年朝氣的弟子們即將落入魔族的手裏，張玨心中萬分焦急，不斷扭動著身軀，企圖爭破這道束縛。
“沒用的，你就看著你的師兄弟們死在咱們魔族的手下吧。看著這些人因為你的狂妄自大，因為你的盲目自信而痛不欲生的死去。你可知若不是你身上的大道之力，我又怎能召喚出魔皇的分身虛影呢，所以這些人的死完全就是你一人之錯！”魁梧身影宛如魔神，全身魔氣繚繞，像是在玩樂般，隻是赤手空拳的不斷轟擊著陣法。
“張玨師兄，張玨師弟，不要放棄，我們這些人本來修煉到元嬰就已是走到盡頭，但你不同。今日我們死在魔族的手下隻是因為自己的學藝不精而已，跟你沒有半分關係，若你心中有愧，隻需將來替我們殺盡魔族就行。”下方的弟子們卻無一人麵有懼色，一個個趾高氣昂，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亢。
張玨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有股說不明的意味。
本來聽師兄的話，大家都不會犧牲，隻要我走，那魔族頂多隻有化神期，憑師兄們的陣法完全可以抵抗。
本來可以等到長老們前來救援，就因為我，就因為我，現在大家都陷入了絕境。
本來，他們可以出言辱罵，肆意發泄心中的憤怒，但卻為了維持我的道心不碎，一個個忍受著痛苦，還要擠出笑臉來安慰我。
張玨隻覺一股鑽心的疼痛，它是那般的痛徹心扉，這股劇痛使他的身軀在不斷顫抖。他說不出話，亦或者說哪怕他現在能夠說出話也是啞口無言。自己對擁有大道之力的盲目自信，自己引以為傲的無敵的力量給自己帶來了深刻的教訓，這個教訓叫做後悔，而這般猶如陷入無間地獄永世無法脫身的痛苦也有一個相同的名字，痛苦！
“這好像是萬道宗的弟子吧，嘖嘖嘖，你們的長老可沒少殺我們的士兵啊，就賞你們淩遲而死吧。”
“喲，這青雲宗的弟子看起來就是嫩，不愧是實力第一的大宗，天材地寶就是多，給這些弟子們養的水靈水靈的，那就賞你們噬咬而死吧。”
“禦聖宗這女娃娃倒是水靈，傳令下去，所有禦聖宗的女弟子全部抓走，給弟兄們釋放釋放。至於男弟子全部割掉四肢放在他們心愛的修士麵前，看看咱們魔族士兵有多麽凶猛。”
“靈玄宗的話，直接用水煮吧，他們的術法無窮變化，自然用最樸素的手法烹飪，好了，兄弟們好好享受去吧。”
一道道命令從那虛影中傳出，這些命令的話語就像是噬骨魔音，不斷侵襲著張玨的內心。
張玨此刻的雙眼已經血紅，腦海裏更是充斥著師兄們的慘狀。他被懸掛在空中，一聲聲慘叫不斷的傳來，他想閉眼卻做不到，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他麵前慘死。
靈魂潰散的氣息從張玨身上傳出，大道之力也是逐漸從他的身體裏消散。
至此，一副猶如煉獄般的慘象就這樣毫無遮攔的在張玨眼前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