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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一個美得足以吸引所有人視線的女人走進了珠寶店大門,她披散著長發,頭上是一頂大大的寬邊遮陽帽,身著一條白色的及膝連衣裙,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從頭到腳全都是夏奈爾的新款,如此璧人,即便不是明星也肯定來頭不小。用美女來形容她絕對是不夠分量的,這樣清麗脫俗的隻能是仙女。店內的人們紛紛注目,可惜仙女戴著寬邊墨鏡,除了一點紅唇和水當當的好皮膚外再也看不到什麽名堂。

仙女端莊地在出售鑽戒的櫃台前駐足,請店員小姐拿出一枚八心八箭兩克拉的鑽戒來試戴,試了一會兒,又請店員再拿出另外一款一克拉的來。這樣尊貴的客人可得好好伺候,仙女卻一派名門作風,寡言少語,對店員小姐的奉承話和推薦也都愛搭不理,自顧自地端詳著手上的戒指。

這時,又進來一個高大英俊的白衣帥哥和一個胖胖的花襯衣男子,兩人正在為什麽事爭吵著。

“你說,你送她的項鏈是不是這裏買的?”胖子揪著帥哥的領子,把他拖到白金項鏈櫃台前。

“誤會,真的是誤會,什麽項鏈,我不知道啊。”帥哥在胖子麵前顯得十分懦弱。

“別想騙我,她全都交代了!”胖子猛地扇了帥哥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音大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都停下手裏的事回過頭來。

“就是這根一萬八千八的,你給我看清楚了,好好想想。”胖子指著櫃台裏的某款項鏈,氣得滿臉通紅,“今天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不然的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大哥,大哥你聽我說,是小紅在挑撥我們的關係啊,她是勾引過我,但我什麽也沒做過,你要是信了她的話,那就中了她的奸計了,她其實是大膽豪的女人啊……”帥哥臉上的巴掌印紅紅白白的,這番話也帶著哭腔。

原來不僅有奸情還有奸計!大膽豪莫非是黑社會……在場的師奶們覺得眼前的一幕比八點檔的肥皂劇精彩多了,八婆之情油然而生。

還是大堂經理比較冷靜,這可不是看熱鬧的地方,被這二位一鬧生意還怎麽做下去,和和氣氣地把他們勸出去才是正經。經理衝保安打了個手勢,讓保安打頭陣,還搞不定的話他就親自出馬,總之不能再讓這二位留在店裏。

好在這兩位也不是不講理,眼看保安朝自己走來就自我醒悟了,帥哥哀求道:“大哥,咱們能不能出去說話,影響人家做生意了。”

胖子雖在氣頭上,倒也通情達理,隻哼了一句,依舊揪著帥哥的領子把他拖出了門去。

一場虛驚,還好沒出大事,大堂經理長長地舒了口氣。

正在試戴戒指的仙女也淡淡地歎了口氣,好像興致被人壞了,冷著臉把手上的兩枚戒指褪下還給店員小姐,說了句謝謝,就頭也不回地出得門去,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絕塵而去。

都怪那兩個男人,到手的生意沒做成。店員小姐有些氣惱,收戒指時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可細細一看,戒指好端端的,能坐勞斯萊斯來買東西的女人能有什麽問題。

三分鍾後,端坐在勞斯萊斯裏的司徒穎摘下了墨鏡,掏出藏在手心裏的兩枚鑽戒欣賞著。她的手法也超快,趁著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間,用兩枚人造鋯石戒指換走了手中的兩枚真鑽戒。大大的遮陽帽擋住了監控鏡頭,就算日後珠寶行的人查錄像也查不出什麽名堂。下午的太陽早已過了最烈的時候,卻也把兩枚戒指照得璀璨出火,上好的成色,值得她花費兩千大洋租這輛勞斯萊斯。

“我看看。”梁融從司徒穎手裏接過戒指,細細端詳,“不錯,這枚兩克拉的石頭市價至少值十五萬,這枚一克拉的市價也有三萬多,轉了手十萬八萬還是能馬上換到的。”

“很久沒這麽過癮了,今天一天就是小打小鬧也賺了不少啊。”單子凱伸了個懶腰,滿意地瞥了一眼戰果。

“不行,咱們還得再幹一票,我們三個人加在一起才十多萬,沒準陸鍾玩的是票大的。現在離六點還有一個多鍾頭,還來得及。”司徒穎求勝心切,完全不覺得疲憊。

“還幹一票?你還真是不嫌累。”單子凱不情願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知道陸鍾那小子現在在做什麽。”

“我也想知道陸鍾現在在做什麽。”梁融放下兩枚沉甸甸的戒指,“可惜,他要做的事情我們肯定猜不到。”

聽著兩位同伴對對手的讚歎,司徒穎居然什麽也沒說——大半天沒見到了,他現在究竟在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