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冊 第一章 強橫大敵
“領袖一號”的戰略室。
雷坡武、白樹這兩個被姬慧芙倚之為左右臂助、一文一武的要員，臉色凝重，全神觀看著愛神在戰略室一側的巨型屏幕上，以立體圖像顯示著有關卡爾夫南軍團的資料。
那包括了“黑巫號”和“戰神”級飛艦的內外結構、性能和戰術的運作，巨細無遺。
若非愛神內複製了“未來科技”的龐大數據庫，忽地遇上具有可怕威力的超巨型太空“領袖一號”堡壘，必會因措手不及，招致慘敗。
同時也明白到卡爾夫南為何不惜一切地去追蹤“領袖一號”，他最理想的當然是能奪回控製權，取回愛神內的珍貴資料，否則須把“領袖一號”和愛神同時摧毀，保存未來科技的最高機密。
戰略室另一端那較小型的視野舷窗外是漆黑無盡的星空，表麵的寧靜卻掩不住重重殺機。
卡爾夫南可怕的太空軍團正全速地銜尾狂追著。
白樹仍是那副從容淡定的樣子，淡淡地道：“卡爾夫南太好大喜功了，為了更強大的護罩和火力，不惜把戰船建造得像城堡般巨大，雖說仍能保持高速，遞增的時間也因龐大的反應爐而略勝於我們，但畢竟把機動性和靈活性犧牲了，是針對這方麵，我便可以設計幾個有效的戰略，與他們一較高下。”
雷坡武點頭同意道：“‘黑巫號’的設計是利守不利攻，但若進攻的對象是一座太空虛浮基地又或是一個星球，她將會有摧毀性的可怕力量。不過眼前這一戰我絕不想逃避，怎麽也要和他打一場硬仗，好讓他不敢目中無人。”
白樹淡淡地道：“我也正有此意，若是‘領袖一號’也會臨陣退縮的信息傳了出去，我們兩個以後休想在聯邦軍方人員麵前抬起頭來做人了。”
雷坡武欣然笑道：“他們還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在這批超巨型飛艦上的人員全部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於運作上自然會遇上很多意想不到的問題，太空戰的戰場是廣闊無盡的空間，變化多端處豈是卡爾夫南之輩所能想象。”
白樹雙目亮了起來，點頭道：“假設此戰我們能全身而退，又或有一兩艘戰船能溜走，整個戰爭的過程都會被記錄在‘宇航黑箱’，那將會成為控訴卡爾夫南最有力的證據。”
雷坡武兩眼寒芒閃亮，冷然道：“現在我就和他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們暫時謙虛點，先充當一下老鼠的角色。”
白樹長笑道：“這是翟斯飛卡爾夫南證明他不是個昂貴機械玩偶的時刻。”
雷玻武聽到翟斯飛的名字，冷哼一聲，開始發布命令。“領袖一號”、“天鷹”和“飛驚”兩艘母艦級太空戰艦、二十八艘巡洋級戰艦，同時亮起作戰的紅色警號，速度由原來蓄意降下的百分之九十，提升至全速。
“領袖一號”離群而去，朝某一不知名的目的地開去。愛神仍保持著她那莫測高深的沉默。
黑獄人的飛船活像能翱翔星空的巨型變色龍，色光不斷變化著，詭異莫名。
方舟上次巧遇黑獄戰船時，由於能量大減，不能作好好的觀察，現在精神臻至巔峰之際，頓時駭然大感不妙。
湊到與他同時仰躺在金色草原上的姬慧芙的小耳旁輕輕道：“黑獄戰艦頭部那種色光的變化，是一種有機性的能量形式，應是來自黑獄人的本身。若事實如此，他們會是非常可怕的生物，能把本身的力量與飛船結合，憑意念操控，若麵對麵動手，我們不一定可以贏過他們。”
姬慧芙正全神操控著新得到的思感能，不用依賴隨意肌的偵察係統，便可“感覺”到在暗礁星係八號行星的大氣外虛懸不動的巨型黑獄飛船。這隨著光譜色階不斷變化的戰船長達五米，就算在黑獄人的太空軍團內也屬超級巨型的戰船，可稱前所未見。
船體稨平，有點像條滑不溜手的巨魚，也似是一隻線條化了的飛鳥，外形優美，不見有任何炮塔一類的東西，甚至見不到舷窗，格外使人覺得神秘可怕。這艘黑獄艦筆直地飛到這來，顯示敵人有著比他們更先進的追蹤係統，知道他們來到了這奇怪的星球上。
雖說他們正期待著此事的發生，可是當弄清楚敵艦那種詭秘難明的性質後，這美麗的女領袖也不由芳心一陣戰栗。
顧不得方舟正趁機吻著她的小耳朵，弄得她渾身酥軟，姬慧芙仰視著因暗礁太陽而變得金黃奪目的厚雲層，像唯恐給人聽到般，問道：“你可以看到戰船內的情況嗎？他們為何還不下來？”
她雖是對他一個人說，但在四周或坐或臥的巴斯基、舒玉智等都留神傾聽。
經過方舟奇異的改造後，他們中最超卓的三個人姬慧芙、舒玉智和巴斯基變化得最厲害，已可初步地學習方舟以精神和意念去吸收宇宙的能量，並操縱之以作觀察、能量改變等的行動。
次一級的是姍娜麗娃、沙瑩和直政，開始懂得聚集能量，應付宇宙內各種惡劣的環境，結合著體內的微型武器，大幅增強了防禦和攻擊的力量。
辛茜婭、丁揚和紅瑤雖比不上諸人，但也似脫胎換骨般，把精神和體能以倍數增強，不用再依賴維生係統才可以生存了。
在河流交錯的廣闊金色草原上，不但無險可守，除了河底深處，想找個躲藏的地方也絕無可能。
所以初見黑獄飛船的興奮過後，無人不想起黑獄人可怕的一麵，故而都很關注方舟的答案。
方舟忘了再占姬慧芙便宜，眉頭大皺道：“那種能量的運作方式非常古怪，使我無法把握，也因此沒法探進去作進一步的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能量雖是借用人腦的神經釋放出來，但本質卻是屬於和人類迥然有異的另一種生物，有著說不的冰冷和邪惡。”
本是獨坐一旁的巴斯基愕然站了起來，仰望金雲層疊的天空，長長籲一口氣道：“方舟，知否你這句話多麽重要？如此說來，黑獄人外形雖與人類無異，但其實卻是另一種可怕、殘忍和充滿侵略性的生物。”
眾人無不色變，不過也感到好笑，因為這形容詞正好用在巴斯基自己身上。
舒玉智盈盈站了起來，來到席地而坐的姍娜麗娃身旁，跪了下去，低頭看著並肩躺著的方舟和姬慧芙，神色凝重地道：“我們可否作一個大膽的假設，就是當方舟二號載著人類抵達黑獄星係又或尚在途中時，受到某不知名的生物的襲擊，全體遇害，而他們的身體都給占用了，還包括他們的飛船和科技，憑此而發展出一種外形上類似我們的文化來。”
姍娜麗娃對黑獄人有深刻的研究，聞言嬌軀一顫道：“智慧係統曾在資料分析後列過這一種可能性，但我們卻沒有認真去研究，以為是基於黑獄星係環境的影響，使他們在進化上出現了變異和突破。據此看來，這種奇怪的生物可能像細菌般肉眼難見，而方舟二號的人便等於是送上門去的難能可貴的禮物，使他們意外地得到大批身體，開展了另一種生命的形式。假若事實如此，那我們每一個人都將是他們的獵物，誰說得定他們尚有多少同類在等待著我們的身體?”
與丁揚坐在圈子外圍的紅瑤打了個寒噤，駭然道：“那他們一定會下來的，怎麽辦才好？”
沙瑩笑道：“看你嚇成那樣子，我們正唯恐他們不下來找我們，否則怎能逃得出這鬼地方去？”
辛茜婭這時也來到姬慧芙那邊，以一種心驚膽戰的姿態坐下，道：“和他們交了這麽多次手，難道連一個黑獄人的身體都沒見過嗎？”
姬慧芙感到這樣和方舟親熱地躺在一起，在眾目睽睽下很不自然，雖留戀那感覺，也隻好坐起身來，兩手盤著曲起的膝部，皺起黛眉思索道：“在那些威力龐大的高能量武器下，沒有物質不化作空氣，怎會有渣滓留下來？現在我還有個擔心：就是這種本體可能是無形的生命，隻是一種精神體，根本是殺不死的，他們隻要找到另一個身體，便可占用了再活過來。”
眾人均感不寒而栗，若讓這樣一種無影無形的生物入侵到人類的世界，那後果隻要想想便叫人心顫。
不過這一切全是方舟一句話引起的聯想，事實會是怎樣，卻是無人知曉。
方舟伸了個懶腰後道：“快照原定計劃應變，黑獄飛船已積蓄了足夠能量，開始闖入大氣來了。”
眾人連忙作迅速的回應。
卡爾夫南和翟斯飛兩人站在控製大堂後方的指揮台上，凝望著視野舷窗外美麗的星空，均感大惑不解。
他們仍未到達可在肉眼見到敵艦的距離，但在視野舷窗上方卻以形象顯示那代表“領袖一號”的紅點，正逐漸遠離主隊，速度還在大幅提升著。
誰也沒想到“領袖一號”能以這種速率增速，與手頭上的資料並不相同。
卡爾夫南雖曾長期通過模擬係統學習太空戰略的運用，但終是另一類“紙上談兵”，忽然遇上這特別的情況，大感頭痛道：“我們是否應分作兩組去追趕他們呢?”
翟斯飛的眼神陰沉起來，麵容則仍是那種永不會有絲毫變化，帶點金屬味道的冰冷，平靜地道：“不用擔心！雷坡武是絕不肯在我眼前逃走的，那比殺了他更使他難過。”
卡爾夫南皺眉道：“那他們為何不掉轉頭來迎戰？”
翟斯飛通過體內的裝置遙控著指揮台上複雜的儀器，讓一幅以光影構成的立體星圖，顯現在大堂的虛空處，位於正埋頭工作的人員頭頂上。
敵艦一艘不漏地變成了三十一個光點，在這經過智慧係統計算出來、準確度達二億分之一的虛擬星空中依照現實的航線移動著。
翟斯飛讓最接近敵艦的五組星係閃亮起來，冷冷道：“他們的目的地會是其中兩組的星係，隻有借著星係內部複雜的引力和輻射壓力場，他們才能發揮較小型戰船的靈活性，又可借星球作掩護，甚至飛進其中一些有大氣的星球去，而我們火力占盡上風的優勢則將大打折扣。”
卡爾夫南有點為自己對太空戰爭的無知，要由手下來分析感到氣惱，不悅道：“這個情況我也知道，但問題是我們是否應分開來追擊他們？”
翟斯飛感覺到卡爾夫南情緒上的波動，卻仍是以他不徐不疾的語調道：“這正是雷坡武希望我們做的事，假設讓他發生了，沒有“黑巫號”做後盾的那幾組戰神飛船，在精銳的第一師勁旅千變萬化的戰術下，將會大大吃虧，因為我們勢將不能分身去指揮他們。”
卡爾夫南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最主要的目標是“領袖一號”，那是聯邦最優秀的飛船，隻有“黑巫號”才有把握勝過她，所以“黑巫號”必以“領袖一號”作為追擊目標。
可怕的是，若照“領袖一號”現在飛行的速度，“黑巫號”或能在速度上勝過她，但若要“捕獲”她，卻非要機動性較大的戰神飛船從旁協助不可。
假若隻能分其中五艘戰神飛船去對付另一組擁有兩艘母艦的艦隊，勝負實是未可測之數。
最要命的是欠了一位像翟斯飛這種經驗豐富、深悉太空戰術的人物指揮大局。
卡爾夫南色變道：“難道任由其他戰艦溜掉？”
翟斯飛冷笑道：“主子有難，走狗們豈敢坐規不理？隻要我們全力追截‘領袖一號’，其他敵艦始終要掉過頭來援手，那時我們就可把敵人全體解決，聯邦也是我們的了。”
卡爾夫南的邪眼閃著冷血殘忍的光芒，嘴角送笑意，沉聲道：“我明白了！現在全隊隻以‘領袖一號’作目標，全力追趕。”
命令發布開去。船隊改變方，全速朝“領袖一號”追去。
除了方舟外，所有人都在四周的河流底下隱藏起來。
他仍像先前般躺在長滿金黃色小草的平原上。
柔風刮過，掀起了重重金色的波浪。
黑獄飛船無聲無息地由雲層上滑下來，在方舟的上空虛懸不動。
隻從這黑獄巨艦能對抗得了這可怕大氣那能分解物質和護罩力場的奇異能量，便可知這艘前所未見的飛船，是黑獄人的王牌戰船。
照常理計，黑獄人若有一艘這麽厲害的飛船，絕不會藏起來而不用在戰場上。
由此推測，此飛船應是新建成的，說不定是在他們得到了仰馬星係後，根據俘獲的資料再經研究改良才發展來的新一代黑獄戰船。
短短七年有這種成績，怎能不叫人對黑獄人的智慧和學習能力驚異？
在此以前，方舟並不把黑獄人的威脅放在心上，感到有點與他並無任何關係。現在迫於形勢，他終於要麵對這種可怕的“異類”了。
他模擬受傷昏迷的姿態，等待黑獄人大駕光臨。
驀地一柱血紅的強光由巨艦底部射來，越過三萬多裏的空間，照射在他身體上。
強光及處，金色小草紛紛縮回去，露出黝黑濕潤的地表。恰好是依光暈而成的一個正圓形。
奇異的能量差點讓方舟完全癱瘓了。
他感到有關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地暴露在敵人的監察。
唯一能把守的隻有腦神經內的秘密。
紅光不斷加強和變化，好一會兒後開始換成橙色，接著黃、綠、青、靛地變化下去。每一次色光的變換，能量也隨之變化，以不同的能量組成，控製和觀察方舟。
一這過程是雙邊性的，有來有往。
當他們觀察方舟時，方舟也對他們作觀察。
通過這光能，方舟與敵船建立了聯係的橋梁，思感延伸入對方的船內，飽覽對方的情況和虛實。
出乎意料地，如此龐大的飛船，黑獄人奇怪地隻有八十八人那麽少，而且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女性，男性隻有七個。
他們的外貌與人類無異，隻是麵容冰冷詭邪，眼眸呈現著奇異可怖的靛藍光芒。
飛船也是利用反應堆生動能，配合各種飛行儀器來操縱，以激光武器作為攻防的裝備。
但控製的方式卻全以精神力為主導，包括正照射著他的這道強光，是通過一塊位於飛船核心的奇怪巨型晶石，把全體人員的精神力量收集後，化成光束照射在他身上。
他的思感無法透入那高達二十多公尺的不規則多角形晶石，同時隱隱知道那是這艘黑獄飛船的靈魂，那等於人類飛船內的智慧係統。
黑獄人的思想以他熟悉的古地球語進行，隻是多了很多他不能了解的名詞。
他本以為可以把飛船內所有資料迅速複製，現在卻是一籌莫展，無處著手。他的窺探行動顯然並沒能瞞得過黑獄人，強光倏地斂去，聯係中斷。
方舟暗叫不妥時，一道炫目的白光，閃電般由那奇異晶石射出，通過飛船底部拱狀的發射器，刺在方舟的身上。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以方舟的應變能力，也來不及閃躲。
身體每個細胞都被能量侵入進去，幸好同一時間，方舟把腦神經內的能量釋放出來，勉強中和了對方的力量。
縱使如此，他身旁的方圓十多米地方，就像被隕石猛撞一般，泥石溶解，變成了個大凹坑，方舟一聲慘叫，掉了進去。第二道光又閃電般地劈來。
方舟魂飛魄散，暗忖隻一下已這麽難挨，若再被擊中，哪還有命？
奮起意誌，運起能量，隱沒入泥土。
姬慧芙等雖是躲了起來，但精神上卻與方舟連在一起，清楚地知道了整個過程，無不大吃一驚。
原本的計劃是要把黑獄人由飛船引來，再隨機應變，看看可否把飛船奪取過來，哪知黑獄人不但不上當，還先發製人，發動攻擊。
要知無論他們如何厲害，若對手是一艘宇宙級戰鬥艦時，都是有敗無勝，何況這艘飛艦是他們所遇過的黑獄艦中最厲害的一艘。
那奇異的晶石，能結合整艘船的動力源和黑獄人的精神力量，實是無可匹敵的武器。
以方舟的超人力量，一對上便立吃大虧，被殺得抱頭亂竄。
這想法還未完，分別躲在附近的每個人的身體都掠過怪異的感覺，就如同有股熱力掃過那樣。
當想到這是敵人的偵測儀作怪時，九道金黃色的閃電已由黑獄戰船底部蜂巢般的發射口激射而來，速度之快，使人根本無從閃躲。
數道黃色的**衝天激濺，蔚為奇觀，一時整個天空都是黃色的液花。
首先吃大虧的是最沒有保護自己能力的紅瑤、丁揚和辛茜婭。
就在被激電打中時，他們的身體和神經全部癱瘓了，當場暈厥，再無逃走之力，事實上他們也沒有能力學方舟那樣潛入泥土。
直政雖因有能量罩保護，可是那道糅合著精神能量的激電，一觸之下，竟把他護罩的能量吸個不剩，就像一個人在冰天雲地忽地變得赤身**般可憐，再無抵抗之力。他完全不明白敵人怎能做到此點，但卻是擺在跟前的可怕現實。
沒有了護罩，他便不能潛入土層下，若非剛接受了方舟的改造，這一刻便是他因受不了這星球的氣壓全身爆裂而亡。
大驚失色下，直政不顧一切衝向河麵，向金色草原的另一邊掠逃而去。
另一道電光由飛船頭端射來，刺在他背上。直政一聲慘叫，由半空掉了下來，再沒有動彈的能力。
沙瑩隻比直政好了一點，但被電光擊中時，護罩的能量驟降，幸好巴斯基伴在她身旁，全力擋了對方一擊後，拉著她潛入地底去。
舒玉智也給激電劈得難作反擊，駭然中逃入地層去。
反而最能應付的是姬慧芙和姍娜麗娃兩人，她們的隨意肌無驚無險地硬擋了電光後，雖沒有把握可再多擋幾下，但仍有反抗之力。
在潛入地底前，姬慧芙發放了一枚反物質導彈，朝對方那使人膽戰心寒的發射口激刺而去。
剛巧對方第二輪的攻擊緊接而至，導彈與電光相遇，立時發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
芒雨激濺。
平原大片金色小草連根拔起，河水被龐大的能量流扯了起來，直衝上天。
那艘黑獄飛船也給氣流扯得像玩具般拋了起來，左搖右擺好一會兒後，才重新取得穩定和平衡。
但姬慧芙等消失在泥層，也到了另一個更奇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