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調戲蜂後

來襲的飛船長達二公裏,驟然看過去像隻巨大的金屬黑蜂,圓筒形的船體在中間處撐出每邊各夾層曲起的透明機翼,船尾節節縮少,到後延展出尖錐,在空中移動之飄忽難測,叫人一見心寒。

巴斯基和姬慧芙同時叫起來道:“是蜂後戰船!”

舒玉智變色道:“方舟快還擊!”

蜂後戰船寒芒連閃,“罪惡號”整艘船被轟得左傾右側,有若在波濤洶湧的大海裏航行。

姍娜麗娃踉蹌地撞在一邊艙壁上,驚叫道:“方舟快點,保護罩能迅速下降了!”

方舟苦笑道:“‘怨男’與飛船武器係統的聯係早完蛋了,怎麽還擊?”

眾人此時才知事態嚴重至此,若讓這惡名昭著的太空海盜之後毀掉護罩後,再來幾炮,那在這船內的敵我雙方就休想有人能幸免了。

丁揚和紅瑤這時也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茫然不知所措。

直政歎了一口氣,放開了辛茜婭。

她叫了一聲,直奔入方舟懷裏。

方舟溫香軟玉抱滿懷時,飛船又再中炮傾側,那種無情的震力把所有人全拋離甲板,跌到地上。

丁揚更差點由甲板的破洞掉到下層去。

舒玉智尖叫道:“方舟,你既有減速方法,定有增速的方法。”

巴斯基變色道:“那豈非更快進入反空間裏?”

姬慧芙怒道:“蠢人!一線希望總好過立即沒命吧。”

又是連續兩次劇震,艙壁顫動不休,誰都知道再挨不下幾炮。

方舟大叫道:“來,我們大家牽著手,我要借助所有人的能量才行。”

舒玉智飛撲過來,牽著他的手。

巴斯基頹然歎了一口氣,在另一邊拉起舒玉智的手,接著是沙瑩和直政。

方舟這邊自然是姬慧芙和姍娜麗娃。

丁揚等三人隻能在旁幹瞪眼。

敵人一輪連珠炮火後,由左舷掠過,繞了個圈,再在右舷出現,以勝利者的姿態,同速並排而進,卻沒有攻擊。

蜂後艦沿處燈光按著某一節奏和方式閃動著。

這是宇宙航行裏最慣用的燈號傳訊,特別適用於對“罪惡號”這種有強大護罩和厚重合成金屬重力壁、連聲波也透不進去的飛船。

沙瑩道:“她要我們打開通話器,保證不會攻擊。”

方舟這時正不斷接收著眾人身上輸來的精神力和能量,聞言道:“想不聽從都不行,最要緊的是拖延時間。”

眾人都沒有說話。

方舟接上“怨男”,開啟了裝在外艙的通話器。

接著一陣嬌笑在破艙內響起道:“我是黑蜂後,‘罪惡號’內的人員,立即報上你們的身份和目的地。”

聲音低沉性感,另有一番韻味。

舒玉智的聲音在方舟神經內響起道:“你能否由對方的通話器鑽入黑蜂後的艦上,控製她船上的智慧係統。”

方舟苦笑,以心靈傳話回去道:“早試過了,那係統由三百多人分工操縱著,在這種情況下,絕對控製不了那係統。”

黑蜂後的聲音再響起,這次帶了點怒氣,寒聲道:“這是最後機會,立即回答!”

龐大的能量不斷流進體內,並以螺旋式的方法緩緩結合起來。

方舟大聲道:“我們隻是一群由樂園星逃出來的無名小卒,全部有六百五十二人,目的地還沒有想過,大壞蛋巴斯基的‘墮落號’正追著我們過來,你們最好也找地方躲躲。”

心中也覺好笑,若他把實情相告,說姬慧芙和墮落大亨正和他手牽手地站在一起,保證黑蜂後死都不肯相信。

巴斯基聽他當麵叫自己大壞蛋,卻隻能啞然苦忍,為之啼笑皆非。

但當想到被他損毀了的“墮落號”,雙目又亮起深刻的仇恨。

姬慧芙等則為之莞爾,方舟這人真是頑皮愛鬧。

黑蜂後倒似信了大半,因為若非由不懂控製飛船的人駕駛,怎會完全沒有還擊之力,笑道:“不管你們是用什麽方法奪得這巴斯基的皇牌船,立即給本後停下來,我要船不要人,保證可把你們送到任何想去的星係。”

眾人恍然,原來她要劫取的是這艘中看不中用的破船,難怪有閑情來和他們說話。

方舟引導著思感能延伸出去,刹那間鑽入反應爐內,一邊加速空際物質的吸入,一邊激化爐內的微子運動。

同時叫道:“我們怎能相信你這惡名昭著的女強盜?說不定你把我們掃出太空外就不算數,不如……”

黑蜂後一陣嬌笑,打斷他道:“你還有得選擇嗎?再不答應,拔門立即進攻,教你們船毀人亡。”

方舟哈哈大笑道:“船毀人亡!說得真好,那時你也劫不到船了,不如大家說再見吧!你既不用浪費彈藥,晚上做噩夢時又少了六百十二條冤魂來纏你。”

黑蜂後冷喝道:“好大膽!竟敢用這種口氣和本後說話,便讓你們看看我劫船的本領。”

方舟大笑道:“你三圍的尺碼是多少?”

說時輕輕一捏姬慧芙的手心,還狠狠盯了她酥胸兩眼,這才望向右舷的黑蜂艦。姬慧芙差點給氣死,又拿他沒辦法。

黑蜂後呆了一呆,聲音變得寒若冰雪,咬牙切齒道:“你在發什麽瘋?”

方舟嘻嘻一笑道:“蜂後唇邊那粒美人痣很別致哩!”

黑蜂後這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誰?在什麽地方見過我?”

方舟竭力保持船速不變,便反應爐的爆裂性力量逐步攀上巔峰,口上胡謅道:“這麽快就忘記了你的舊情人嗎?不過三千多年也不算短時間了,你耳後那另一顆小黑點,我便像在昨天才看過。”

各人雖明知他在亂說一通,好拖延時間,心中仍感佩服,換了是任何人代替了黑蜂後,聽到這番話也不會遽下殺手。

果然黑蜂後厲聲道:“你究竟是誰?”

方舟忍著笑歎道:“小寶貝真的善忘,連和你上了百多次床的男人都忘了,聽著!我的名字叫‘俄滴蘭仁’,念咒般念上幾次你便會記起我曾給予過你的快樂了。”

眾人都苦忍著笑,這小子愈說愈放肆了。

連巴斯基都為之啞然失笑,心中不由減了幾分對方舟的惡感。

黑蜂後喃喃道:“俄滴蘭仁……俄滴蘭仁……”

方舟笑道:“小寶貝念對了,老子就是俄滴蘭仁,也即是你的男人了!”

姬慧芙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狠狠捏了他的大手一記。

黑蜂後怎不明白方舟在調戲她,厲叫道:“找死!”

方舟狂笑道:“太遲了!小寶貝再見,下次再和你上床!”

積聚的力量倏地在反應爐內爆發,船尾爆起一團太陽光般的白芒,飛船的速度以倍數遞增,刹那間達到接近光的速度。

黑蜂艦上的人隻見光芒一閃,“罪惡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全體人員瞠目結舌,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眾人鬆開了手,都有神疲意倦的感覺。

能量的損耗太厲害了。

舒玉智臉露微笑,向仍不肯放開姬慧芙玉手的方舟道:“終於讓我看到你神經內的一些秘密了。”

方舟握緊姬慧芙柔軟的纖手,不讓她掙脫,欣然道:“彼此彼此。”

巴斯基冷冷地道:“還不把船停下來?”

方舟奇道:“你還有比剛才更多的能量借給我用嗎?”

巴斯基這時才想到這個問題,啞口無言。

方舟苦笑道:“不出一個小時,我們就會進入反空間內,要命的話,立即找個宇眠箱躲起來,希望醒來時,不是萬萬億億年後就好了。”

言罷拉著姬慧芙的玉手往外走去。

姍娜麗娃來到他另一邊,挽起他的手臂。

船內無人不湧起可怖之極的感覺。

兩組敵我難分的冤家,分別占用了船中間和船尾兩間宇眠室。

宇眠室的係統均是獨立操作,所以並沒有受到“怨男”受損的影響。

在船尾的宇眠室內,方舟助丁揚接上宇眠箱的維生係統後,到了紅瑤的宇眠箱旁,為她檢查一切是否妥當。

紅瑤輕輕道:“你真的不怪我嗎?”

方舟伸手在她臉蛋上扭了一把,笑道:“怎會呢?好好睡一覺吧!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風情萬種的老板娘。”

紅瑤閉上豔眸,湧起兩滴恐懼的熱淚,顫聲道:“方舟!我很害怕,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方舟聽著飛船不斷加速的尖銳嘯聲,感受著船身波浪般的顫抖,微笑道:“放心好了!我以人格擔保這事絕不會發生。”

紅瑤見他說得蠻有把握,燃起一線希望,驚喜道:“若你能使我重回到這世界來,我願為你做任何事。”

方舟俯下頭去,在她唇上吻了一口,低聲道:“切勿忘了,醒來後,你至少要和我上一次床,現在你的磁場美多了。”

笑著來到正為辛茜婭的宇眠箱作最後檢視的姍娜麗娃和姬慧芙旁,向辛茜婭道:“我的歌後,害怕嗎?”

辛茜婭白他一眼道:“睡覺有什麽好怕的?醒不過來就視作倒黴算了。”

姍娜麗娃往後挨入他懷裏,用臉蛋摩擦著他的臉頰,默然無語。

姬慧芙平靜地道:“沒有時間了,飛船隨時會達到光速,快進宇眠箱吧!”

方舟一把將姍娜麗娃抱了起來,痛吻她香唇。

姍娜麗娃用盡氣力摟著他的脖子,忘情地熱烈反應者,抵死纏綿,直至被方舟放進宇眠箱內,才分了開來。

方舟為她弄妥一切後,來到早躺進箱內的姬慧芙旁,深情地看著她美勝天仙的動人玉容。

姬慧芙默默回望著他,眼神熾熱。

兩人都感到生離死別、黯然魂銷的情緒。

方舟輕輕地道:“我們可能就此永別,可以讓我吻你一口嗎?”

姬慧芙一聲嬌吟,舉手把他勾了下去,獻上櫻唇。

無可比擬的感覺在兩人間激**著。

四千多年了,這美麗的女領袖還是首次嚐到這闊別已久的誘人感覺。

方舟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香唇,微笑道:“我的主席,你動情了!”

姬慧芙含羞道:“是又怎樣呢?若非知道醒來的可能性低至令人心寒,人家定不會這麽放縱自己的。”

方舟尷尬地道:“對不起!我剛才隻是順口和你說笑,其實我是有方法令飛船由反空間回到正空間來的。”

姬慧芙立時臉紅過耳,窘得無地自容,大嗔道:“你這混賬、壞蛋、騙子、死鬼,竟哄得人家獻吻。”

警鍾大鳴。

飛船劇烈地顫抖起來,使人心驚肉跳。

宇眠箱蓋開始合攏起來。

姬慧芙吃了一驚,正要催他進入旁邊的宇眠箱裏,豈知方舟竟閃了進來,重重壓在她動人的肉體上,笑道:“我來索報酬了。”

箱蓋在他背上合攏起來,隔絕了所有聲音,但那種愈趨劇烈的震**卻是無處可避。

姬慧芙嚶嚀一聲,毫無抵抗力地任這家夥與自己作著最繁密的接觸,顫聲道:“你不是要在這裏行凶吧?”

方舟再吻了她香唇,嘻嘻一笑道:“沒有主席的命令,我怎敢和你**?你不是說過強奸是罪行嗎?而且你也應好好睡一覺了,醒來時,別忘了你曾對我動過真情呢!”

姬慧芙氣道:“那隻是見你快要死掉,樣子怪可憐的,就當作好心哄哄你罷了,怎可以認真呢?”

方舟笑道:“那為何你現在身體的分泌多了這麽多,磁場又亮了起來,發出前所未有的奇異光線,偉大英明的領袖請解釋一下。”

姬慧芙羞不可抑,狠狠一口咬在他肩頭上。

方舟號叫一聲,俯下頭找她的小嘴道:“忍心就咬掉我使壞的舌頭吧!”

姬慧芙整張玉臉燙了起來,叫道:“不要胡鬧了,你把這條破船送到什麽地方去?”

方舟清醒過來,苦笑道:“我根本控製不了她的航道,目的地隻能聽天由命了,而且沒有一千個地球時,恐怕仍不能把她從反空間弄出來,因為我必須利用正空間最接近的恒星,才有足夠的能量辦到這點。”

姬慧芙笑道:“我明白了,因為照目前的航道,較接近的星係要在一千光年外的距離才能遇上,但你真能由反空間吸取在正空間內的太陽能量嗎?”

方舟道:“一定可以,正反空間就像手掌的正反兩麵,根本是同一樣東西,隻要相連我就可以辦到。”

這方法他還是由藍菌處領悟來的。

驀地,飛船完全靜止下來。

死亡般的虛無和寂靜。

又似飄搖雲端。

姬慧芙眼皮垂下,宇眠箱的係統接管了她身體和神經的操作,沉睡過去。

方舟看著她女神般沉睡的秀色,心中湧起汪洋大海般的愛意。

素女星係的總督府辦公室大樓裏,總督尤曆準將和雷坡武及白樹三人在密室內就最新的消息商議。

天際處虛懸著兩艘“母艦級”飛船,那就是他兩人的座駕艦,分別被命名為“飛鷹”和“飛鷲”,以作保護最高領袖姬慧芙的神鳥。

另外還有二十八艘“巡洋艦級”飛船,體積較小,可是非常靈活,戰鬥力不可輕視。

這是他們在短短一個月內所能結集的最大力量了。

姬慧芙流落在天星係的親兵團,一師特種部隊全體二萬精銳,到這裏來與他們的總指揮雷坡武會合,使他們巡洋艦級的飛船由原本的二十艘,驟增至目前的數目。

更帶來了使他們既迷惑又興奮的消息。

白樹文秀的臉容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皺眉道:“這事真是奇怪,這麽看來,愛神根本沒有被祝絲蒂和卡爾夫南控製,還把假扮主席的人和白禮池那壞蛋科學家殲滅了。真棒!愛神竟懂得施用狡計把所有人迫離“領袖一號”,然後像自有主張般飛走了。”

雷坡武道:“不要騙自己了,你和我都知道那是沒有可能的,祝絲蒂肯定擁有領袖的芯片,配上未來科技的最新研究成果,沒理由控製不了愛神,所以其中定有一些我們不能明白的環節。唉!真叫人頭痛。”

總督尤曆沉聲道:“那姬主席是否真的遇害了呢?”

這對姬慧芙忠心耿耿、一文一武的兩位大員齊現出黯然之色,答案不言可知。

白樹沉吟頃刻,望向雷坡武道:“艾妮仍留在船上,會否是她動的手腳呢?”

旋又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艾妮有多少斤兩,他們都是心知肚明。

雷坡武的臉色凝重起來,低聲道:“為何祝絲蒂到現在仍不趁機公布主席的死訊?那她豈非就可名正言順地由副主席升上主席的寶座嗎?”

白樹劇震了一下,失聲叫道:“我明白了!她是要先來對付我們。”

其他兩人立時變色,體會到他這判斷的含意。

假若祝絲蒂貿然宣布姬慧芙死了,他們定會不惜一切去揭發和反對她。

換了別人,她大可置之不理。

但白樹和雷坡武是姬慧芙的親信,在聯邦軍政界有龐大的影響力,在聯邦公民中更是聲譽如日中天,隻稍次於姬慧芙。

他們說出來的話,誰都要先相信了一半。

在這種情況下,聯邦議會定有人提出立即舉行大選,那時祝絲蒂是否仍能勝出,實在是未知之數。

而更使她頭痛的是:怎能告訴別人是“愛神”謀殺了姬慧芙,再自行駕駛“領袖一號”逃走了呢?在這種情況下,她唯一可仗恃的,就是憑占盡優勢的武力,先把他們盡數殲滅,那麽宣布姬慧芙的死亡時,所會遇到的阻力就會小得多了。

說不定她和總司令狄平上將的戰船隊,已在來此途中了。

雷坡武道:“你和核心委員會各成員聯絡得怎樣了?”

聯邦在仰馬星之役後,剩下了十八艘主力艦級的飛船,裝備和性能當然以姬慧芙的“領袖一號”居首,然後輪到祝絲蒂的“領袖二號”。

其他十六艘這級數的飛船,有十艘分別由核心委員會的祝絲蒂和狄平以外的十名成員擁有,所以若能爭取到他們的支援,多一個人便可在實力上增加一艘威力強大的戰船,那形勢便會大為改觀。

所以雷坡武才這麽緊張。

餘下的六艘主力艦級飛船,一艘是狄平的座駕“司令號”,其他五艘則是聯邦國五大集成軍團眾主將的旗艦。

這些軍團分駐在聯邦邊遠殖民星的區域,以應付黑獄人的侵略。雖說狄平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但軍團的移動必須得姬慧芙點頭才行,狄平隻負上指揮之實,所以現在反不擔心這五大集成軍團的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更突出了爭取核心委員會其他成員支援的重要性。

白樹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我第一個找的是夫院長,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回研究院去,她的‘院長號’仍停泊在地球喜馬拉雅山的地上,據她的副將說:有好一段日子收不到她任何指示和消息了,時間剛好從諾曆在隕石區遇難開始。”

尤曆道:“其中會有什麽關係呢?”

當然沒有人能提供答案。

雷玻武不欲想破腦袋,追問道:“其他人呢?”

白樹有點興奮地道:“除了能源部部長曆奇和總務可古魯夫這兩個祝絲蒂的親信外,其他人全給我聯絡上了,起初時都是半信半疑,但‘愛神事件’後,他們都變得傾向於我們這一方,可是你也知道政客是多麽懂得看風轉舵的,有起事來,除了情報局局長依莉茜亞、內務卿布芍玲和交通可德裏尼這三個主席的好朋友兼下屬外,其他人恐怕隻會采取觀望態度,幫不上多少忙。”

雷坡武深吸一口氣道:“假設祝絲蒂和狄平的船隊已在來此途中,那就什麽人都幫不上忙了。”

尤曆不解道:“核心委員的十二位大臣均有特權直接和主席對話,知道了‘愛神事件’,不會去尋真相嗎?”

白樹苦笑道:“祝絲蒂早通知了他們主席的死訊,但暫時全體同意壓著這消息不外放,要到兩個月後地球議會開會時才公布,以免引起整個聯邦的恐慌和動亂,又或野心家如墮落大亨的異動。祝絲蒂比任何人都狡猾,借著這種曖昧的形勢,正默默地接收著主席的權力。這也是其他大臣在沒有確鑿證據前,不敢正式和她鬧翻的原因。我們的處境並不樂觀呢。”

三人都感頹然倦累,這個多月內,心情沒有好上一天半日。

雷坡武歎道:“假若他們將我們殺得一個不剩,又把素女星整個摧毀,再扮作是黑獄人的大報複,即使我們有獨立的司法體係,也莫奈她何。若我們分散逃亡,則更易給她逐個擊破,那時她在卡爾夫南的支援下,索性發動政變,在這人人珍惜生命的今天,隻要擁有足夠武力,誰都會敢怒不敢言。生命無限地延長,人類的勇氣卻不知到哪裏去了。”

警號響起。

傳訊器傳來緊張的聲音道:“緊急報告!有不明飛物體正在西緯三億裏外全速飛來。”

三人呆了一呆。

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