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雲·第十冊 第一章 接天之戀

夜幕低垂。明月爬上皇城的上空,孤單卻永恒。內外皇城的燈火與宮城外延展無窮的民房廟寺,組成了大地上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都會。秦淮河岸那沒有夜晚的煙花勝地,更為大明朝的繁華作了一個具體而微的闡述。月暈外星光點點,在這大雪後的純美世界上舞躍閃爍,像在為俯仰著這諸般一切的接天樓上,最高第七層將會發生的豔事,奏起了寂靜偉大的樂章。樓下雖是高手密布、守衛森嚴,可是在第七層樓上,秦夢瑤卻忘懷了一切,對她來說,天地間除韓柏外別無他物。星移月轉,滄海桑田,人事遷移,在這永無止盡的變異裏,眼前的一刹那對她來說卻是永恒長存,她的精神正與周遭的一切翩然起舞。

在這一刻裏,接天樓成為隻屬於她和韓柏所共同擁有的甜夢。月兒孤懸在星弧的邊緣,又圓又遠,照亮了被大雪淨化了的世界。她以無上的慧心,感受和傾聽夜空無言的章句,心神嵌進宇宙的節奏裏去,再難分辨彼此。可是當她瞧向和她並肩倚欄外望的韓柏時,芳心一顫,竟移不開目光。韓柏仍像往常般瀟灑飄逸,風采動人,但她卻感到他多了一點以前沒有,但卻非常吸引她的氣質。這並不因他出奇地有耐性,又或反常地沉默起來,而是他的確不同了。那並非性格上的任何轉變,而是氣質上的某種微妙轉化,一種沒法說出來深邃難測的特質。這放縱不羈的浪子現在的變化,使她更難抗拒他。即使沒有接脈續命這必行之事,假若他隻蓄意想得到她,恐怕亦能如願。

韓柏定神地凝視著虛廣夜空覆罩下的金陵雪景,分享著這奇妙的晚上。他從沒有一刻感到和宇宙是這麽地接近,使他忘神地享受那曼妙無倫的感覺。戰神圖錄一幅幅在他腦海裏重現,身披奇異盔甲的戰神似若活了過來,不斷做出各種動作,圖錄不住變化,幻象嵌進眼前的虛空去,穿越過永恒,和宇宙融合在一片混沌裏。他先感到小腹發熱,然後全身滾燙起來,一個個無形的漣漪在他四周激起,頃刻後他忽地忘了物我內外之別,整個宇宙和他合成了一個整體。就在此時,秦夢瑤的香肩靠過來,碰到他寬闊的肩膀處。兩人同時“嗬”一聲叫起來,為那醉人的觸碰而欣喜莫名。那是道胎和魔種的接觸,是從未有男女曾嚐過的美妙滋味。

韓柏清醒過來,伸手過去環著秦夢瑤的小蠻腰,滿懷感觸道:“當日我在韓家做仆役,見到夢瑤時心中難過得要命,因為自知是什麽料子,根本不敢多望夢瑤一眼。即使後來在黃州府重遇夢瑤,還隻是覺得自己在癡心妄想。”頓了一頓,“嘿”的一聲道:“可是那晚在瓦背處,夢瑤縱體入懷,我知道終有一天會得到你,今晚就是夢想成真的美景良辰。”

秦夢瑤移入他懷裏,主動拉起他的雙手,緊箍著自己沒有半點多餘脂肪的小腹,仰起俏臉,枕在他的寬肩上,白他一眼道:“說得那麽難聽,誰縱體入你的懷呢?人家隻是傾前少許罷了!”

韓柏回頭望進樓內圓桌上並排放著的鷹刀和飛翼劍,心中一熱,微俯下去,貼上她的臉蛋,柔聲道:“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是否你那把寶劍名字的由來?為何玄門高人,會為此劍取了個這麽**的名字?”

秦夢瑤恬靜如常,淡淡道:“隻是你心邪吧!師父的禪境道法叫‘心有靈犀’,在慈航劍典上僅次於‘劍心通明’,所以她才給這本名‘寶慧’的寶劍,易名作‘飛翼’,取的正是心有靈犀之意。”

韓柏道:“那我就並沒有心邪,而是真的如此。哈!不過我確又是心邪至極,很想冒瀆夢瑤的仙軀聖體。看你春情難禁,急著獻身的動人情景。”

秦夢瑤失笑道:“為何無賴大俠這麽客氣,你以前冒瀆人家時,好像很少會預先警告我這受害者哩。”

韓柏目瞪口呆看著和聽著她嬌媚無倫地和他調情,劇震道:“對不起,我忍不住了。好仙子!你不是要叫本浪子如何對付你嗎?快把那心法和手法傳來,師父教一招,小徒立即實施那一招,保證青出於藍,到最後一招時,徹底收拾了你這作繭自縛的偉大師父。”

秦夢瑤史無前例地花支亂顫般笑了起來,在他懷裏扭動幾下,慵懶不勝地伸展脊背,俏臉摩挲他的臉頰,一雙纖手也分別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和環著自己小腹的大手背,情深若海地道:“好徒弟聽著,現在我們來個有獎的尋寶遊戲,好嗎?”

韓柏享受著與她貼體廝磨的醉人感覺,舒美快樂得不知人世為何物,歎息道:“當然好!夢瑤說什麽都是好的。隻是我仍有點擔心,你人都是我的了,還有什麽獎品可送出來?”

秦夢瑤俏臉飛紅,嗔道:“你再耍嘴皮子,看我把你逐出門牆,叫你一世學不到為師的手法和心法。”

對著美女,韓柏從來都似沒有什麽腰骨,立即投降道:“小乖乖好夢瑤惡師父,本人什麽都不敢了,快用你那張小嘴說出來,免得被韓某人強封了後,除了咿咿唔唔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即使馬上要向這小子獻身,秦夢瑤仍感吃不消,滿臉不依,嬌嗲道:“欺負吧!欺負個夠吧!終有一天夢瑤會把你的舌頭勾出來,分送所有被你調戲過的可憐女子。”

韓柏大笑道:“沒有了韓某的舌頭,才會多了很多可憐女子呢,因為再沒有人能用那麽美妙的方式去調戲她們。不信嗎?請立即試試。”

秦夢瑤還想反擊,香唇早給封住,且真的應了韓柏的預言,除了咿咿唔唔外,半個其他字都吐不出來。魔種的先天真氣由韓柏掌心透腹而入,秦夢瑤給燙得嬌體發熱,意暢神舒。而韓柏的大舌則挑起了她最原始的欲火,同時亦感到韓柏男性的強烈反應。那種親密和放開了一切的接觸,把她刺激得恨不能融入韓柏體內,永遠不用分開來。唇分,秦夢瑤仰臉望去,韓柏那朗如晨星,不含半絲俗念凡想的清澈目光,正緊盯著她,使她芳心最隱秘深秘之處,泛起了無盡的愛的漣漪。這小子終究達到了情欲分離的先天秘境。而她體內能燎原的欲火,正因與他緊密接觸,全麵被撩撥起來。她感到身體火燒般灼熱,深切地渴望他的嗬護愛憐。他的魅力是如此強大,使她在此刻除了他外,什麽都不願分神去想。

韓柏看著她紅透了耳根粉項的美樣兒,雖欲火焚身,可是心靈卻是前所未有的空靈通透,與宇宙合成一體的感覺更強烈了。他緩緩伸手拔下她的發簪,讓這淡雅高貴、秀豔無倫的仙子秀發披垂,在清新的夜風中寫意隨便地飄拂著。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麽事,他知道眼前她醉人的絕代風華,已深深鐫刻在他的心靈上,永不磨滅。秦夢瑤緊靠著他,舉手掠理兩邊鬢發,然後扭轉嬌軀,變成與他四目交投,深情地注視他一會後,柔軟若蛇的纖手纏上他的脖子,兩片紅唇,印在他嘴上。她的香唇灼熱無比,秀眸半閉,韓柏縱使沒有敏銳的魔種,亦曉得她正處於欲焰狂燒的亢奮狀態,被他的蓄意施為挑起了饑渴的處子春情。仙女下凡,他哪能不魂搖魄**,可是他仍保持在情欲分離的道境裏,心中隻有純淨的愛戀,享受著那種雙重的曼妙境界。

韓柏的嘴唇離開她火炙般的紅唇,移師往她的麵頰、下巴和白嫩的頸項。秦夢瑤終抵不住魔種與道胎的廝磨纏混,道心失守,不能自製地喘息和呻吟起來,仙體還不住向愛郎擠壓扭動,那種春心搖**、溫馴柔順的萬種風情,誰能不心醉魂銷。鬧了一會,秦夢瑤芳軀乏力,全賴韓柏摟個結實,不至於軟倒地上。韓柏哪還客氣,攔腰抱起她,進入寬廣的樓廳裏去,在一角坐下來,把她放在腿上,逼她坐直嬌軀,嘻嘻笑道:“真想不到我韓柏大什麽的有此仙緣,可肆意憐惜我的親親小夢瑤。”秦夢瑤心中大恨,這小子明知自己渴求他的放肆,偏要吊她的胃口,讓她難過和害羞個夠,可是現在肉在砧板上,隻好任由宰割。羞得無地自容,想躲到他頭頸處,又給他強移到眼前,大嗔道:“死無賴,究竟想人家怎麽樣呢?”此時不要說劍心通明,恐怕她比一個普通閨女的自製力更是不如。韓柏又找上她的紅唇,魔氣海潮般的送入她體內,弄得她劇烈地顫抖,急促地喘氣呼吸,發出陣陣銷魂蝕骨的呻吟聲。

韓柏笑嘻嘻好整以暇地離開她的香唇,瞧著她道:“第一招是什麽,尤物師父請快告訴小徒。噢!我差點忘了問你,那有獎遊戲是怎樣的一回事,獎品是什麽寶貝兒?”

秦夢瑤羞得幾乎要找個洞鑽進去,猛搖螓首,狠狠橫了他風情無限的幾眼,嘟著小嘴道:“人家沒有資格做你的師父,隻憑你的無賴手法,便有足夠本領使得夢瑤達至有欲無情的境界。”接著輕吻了他,喜滋滋地道:“原來男女之間,真有如此動人滋味,夢瑤心甘情願做你的妻子,向你的魔種徹底投降,韓柏大什麽的肯接受夢瑤這降卒嗎?”

韓柏大樂,哈!你這仙子終究親開仙口求我占有了你嗎?秦夢瑤見他得意萬狀地瞧著自己,又羞又喜,同時知道他現在魔性大發,絕不會輕易饒過自己這降卒,更是心如鹿撞,恨愛難分。韓柏看著她春意媚人,豔絕無倫的美態,差點心猿意馬,魔心失守,忙緊懾心神,繼續進犯,進一步挑逗她的春情。早已心旌搖**、旖念滿腔的秦夢瑤何堪刺激,反應更趨激烈,還主動愛撫他強壯的虎背。兩人再分開時,秦夢瑤平日澄明如鏡的秀眸,早充滿了銷魂蝕骨的熾烈情火。

韓柏摟著這香噴噴、熱辣辣,剛被他逗得大動凡心的絕世美女,心中湧起滔天愛念,心癢難熬地道:“快把那些調情手法盡說出來,以表示你是真心投降。”

秦夢瑤心知肚明自己是作繭自縛,當韓柏臻至情欲分離,而她則欲勝於情,必然是這個一麵倒的局勢,仍禁不住心叫要命。她尚存一絲的慧心,亦明白韓柏正以種種手法,徹底摧去自己的羞恥之心,使自己變成完全受肉欲操縱的**女,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仍大感吃不消,不過這時確無力違抗,唯有赧然道:“夢瑤身體有七個敏感點,每個敏感點都管著某幾個竅穴,隻要好夫君能透過那些敏感點,以輕重不同性質的魔功刺激那些竅穴,即可徹底駕馭夢瑤的道胎,那時要人家生或死,全操控在韓郎手裏。”

韓柏狂喜道:“那尋寶遊戲是否就是要我在夢瑤身上,把這七個**精彩的敏感點找出來,你想我隔著衣服來找,還是把你脫精光才開始搜尋呢?”

秦夢瑤嬌吟一聲,伏入他懷裏,旋又被迫坐了起來,那嬌柔姣媚的動人神態,實是無以複加。韓柏魔種提升到無盡的高處,放肆地擺布她跨坐自己腿上,然後兩手收緊,摟得她胸腹交貼,嘴兒對嘴兒,臉對臉,作出男女歡好的姿態,恃強淩弱地道:“要找我的乖寶貝親夢瑤那動人的七個寶點,對我韓柏來說,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不過看來獎品不外是夢瑤的香吻,故我還是喜歡看你羞答答的,由你親自告訴我,來!為夫要你毫無保留地把寶點說出來。”

秦夢瑤嬌吟一聲,就要湊到他耳旁獻上投降者被脅逼送給征服者的戰利品,豈知韓柏又使她嬌軀後移,硬要她正眼相對坦白說出一切。秦夢瑤大窘,嬌嗔不依,撒了一大回嬌,然後依他指示,一一道出,說完後不顧一切地緊貼到他的肩頸與胸膛處,仙體不住顫震。韓柏雙目異光大盛,對媚術的了解立時深進數層。秦夢瑤所說的敏感點和體內的竅穴,實是古往今來媚術的精華,雖說人人有異,但其理則一,現在由這已臻天人之界的絕頂禪道美女高手,通過自身的體悟,親口向他傾訴,對身具魔種的他,那種刺激和益處實大至難以估計,大大有助於他對付天命教精通媚術的妖女。韓柏又狠心地抓著秦夢瑤香肩,把她的玉臉移到眼前,隻見她星眸緊閉,雙頰紅豔如桃花,可愛嬌柔至極點。尤其那副默許一切的媚樣兒,出現在這自幼修行的美女身上,誰能不怦然心動。

韓柏深吸一口氣,輕吻她的眼皮道:“為夫正式開始為你續脈療傷好嗎?”

秦夢瑤仙軀劇顫,含羞輕輕點頭,不敢看他。韓柏熟練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活動起來,展開全麵的進侵。最難受的當然是秦夢瑤那七處**的秘穴,和深藏體內與人類春情有緊密關係的竅位穴脈。更可恨這小子一邊施為,一邊冷靜地細察她的反應,並調節著手法的輕重緩急。有時則隔衣愛撫,有時則伸進她雪白的衣裳裏,片刻秦夢瑤神誌迷糊,不知人間何世,隻知陶醉傾倒,熱烈反應。

韓柏忽在她耳邊道:“外麵又下雪了。”

秦夢瑤心道:誰還有閑情管外麵的事呢?尤其你這小子正為人家解帶寬衣。很快她發覺自己**,令她春情勃動的魔氣一波接一波地度入她體內,把她逐漸推上情欲的頂峰。她的嬌喘呻吟,變成了狂呼亂叫,無可節製的欲火,燒得她完全迷失了理智,終於臻達欲勝於情的境界,再不理會占有她的人會是誰了。

韓柏知是時候,利用對她傷勢的深切關懷,把心靈提升到肉欲之上,和這使他夢縈魂牽的仙女共赴巫山。當他把蓄滿生機的精華送入她體內時,秦夢瑤雖仍是保持著與他歡好**的實質和姿態,但狂野的春情卻立刻被聖潔的光華取代,雖跨坐他腿上,竟進入了禪定的境界,那種極端的對比,看得韓柏目瞪口呆,難以相信。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仙軀,心神俱醉。憑著親密的接觸,他感應到她體內正勃發著無限的朝氣和生機。大雪無休止地在樓外的世界飄灑,這裏卻是最灼熱和溫馨甜蜜的小天地。天啊!我韓柏正占有著這美麗的仙子。秦夢瑤眼瞼一陣顫動,驀地睜了開來。韓柏一觸她的目光,腦際轟然一震,立時迷失在某一奇異的精神層次裏。

秦夢瑤迷人的聲音在他耳旁溫柔地道:“韓郎啊!夢瑤徹底複原了,以後你再不用克製自己。來吧!好好享受夢瑤的身體,那是人家曾答應過你的報酬,來吧!”

韓柏大喜過望,全心全意地和她繼續進行最熾烈的歡好,這次當然是另一番銷魂蝕骨的感受。今回主動的不是他,而是這一向矜持的美麗仙子。無論心靈和肉體,他們都緊密地結合著,攜手品嚐靈欲交融的愛戀,這種動人的感覺是剛才從未達到過的,他們水乳交融地把自己完全獻給了對方,互相向對方最深藏的心靈秘處搜尋和探索,又無條件地盡情開放自己。這種深刻的感覺,韓柏從未曾在任何其他鍾愛的女子身上得到過。所有隱藏的情緒,包括一切的愛戀、追求、甚至痛苦,全交出來讓對方去分享和感受。

小樓和樓外的大雪融化在虛夜裏,他們喘息纏綿,陣陣歡娛洶湧而來,道胎魔種再沒有絲毫隔閡,**一浪一浪般接踵而至,再無法分辨彼此。那是愛的極致!他們甚至忘掉了道胎和魔種,對他們來說那已是呼吸般自然的東西。亦忘掉雙修大法,忘掉武道天道的追求,忘掉男與女、你與我的分別,有的隻是洪水般吞噬了他們的愛戀,生命的光和熱。就若太陽那炫目的光輝,無窮無盡的熱力;又或像永不熄滅的烈火,態態地燃燒,直至宇宙的終極。

這對繾綣多情的金童玉女,心甘情願投進那愛的旋渦裏,心靈的堤防被破開了,他們升上了無盡的夜空與天上的星辰一起運轉長存。戰神圖錄此現彼消地在兩人心靈的天地展現著,它們再不是沒有生命的石雕,而是連續性的幻象和有生命的思想。他們從肉身的層次提升到玄妙的天地裏,比翼雙飛,攜手翱翔。然後一切都消失了,他們緊擁著在接天樓的頂層處,外麵仍是大雪漫天,一切似乎全無異樣,他們仍保持在男女最親密的接觸裏,可是他們都知道一些最美妙的事已發生在他們身上。因為他們剛偷窺了愛情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愛的涅槃”,那由人道而天道的醉人過程。

韓柏回醒過來,用舌尖溫柔地舐去秦夢瑤泛著聖潔光輝的俏臉上,那斑斑的淚漬。秦夢瑤用盡所有力氣摟緊了他,平靜但肯定地低呼道:“韓郎啊!夢瑤永遠屬於你了。”

戚長征醒了過來,枕旁的寒碧翠睡得又甜又深,俏臉上泛著風雨後的滿足和安詳。這裏離月樓隔了一個庭園,是名叫“香桂居”的平房。多了寒碧翠等人後,月樓的上層住上兩家人實在太擠了,所以虛夜月雖不情願,無奈下亦唯有安排他們住到這裏來。香桂居的四間大房由四女各占一間,非常舒適。他起了床,躡足推門,穿廳而出,到了屋外有簷蓋的平台處,暗黑裏褚紅玉正倚欄看著外麵的雪雨夜景。

戚長征早聽到她走出房外的聲音,脫下披風,為她披在身上,同時從後伸手往前,把她摟個結實,低聲道:“為何不在房內等我?”

褚紅玉一聲呻吟,靠入他懷裏,沒有作聲。戚長征一震道:“你哭了!”褚紅玉默然點頭。

戚長征既感歉疚,又湧起無盡的憐惜,舉袖為她拭去淚漬,柔聲道:“過去的讓它過去算了,讓我們攜手迎接美麗的將來。”

褚紅玉出奇平靜地道:“戚郎!坦白答紅玉一個問題好嗎?”

戚長征知道她心情複雜,充滿了連番災劫後自悲自憐的情緒,忙打醒十二個精神,深情地道:“老戚洗耳恭聽。”

褚紅玉沉吟片晌,幽幽道:“戚長征你是否隻是可憐人家?”

戚長征一怔道:“當然不是!還記得我第一次在長沙府遇上你,已心生傾慕,否則為何會那麽情不自禁地逗弄你,隻礙於你是尚兄的人,否則哪肯讓你這俏佳人就此離去呢?”

褚紅玉要的正是安慰的話,滿意地呻吟一聲,還想說話,給戚長征捉著可愛的尖翹小下巴,重重吻在她的朱唇上。她劇烈地抖顫起來,倏地推開了戚長征的大嘴,喘息著道:“戚郎啊!人家還有一些事情要弄清楚。”

戚長征體會到她的心情,點頭道:“來!我們好好談談。”拉起她柔軟的小手,在平台的石階並肩坐下,一陣冷風剛好吹過,雪點隨風灑了進來,落在他們臉上和身上,溫柔冰涼。這時他們才發覺雙方都是赤足。

戚長征緊挨著她,看著她那愁眉難展的淒涼模樣,一手摟著她香肩,另一手則抓著她一雙柔荑,微笑道:“來!笑給我看看。”

褚紅玉淒然搖頭,表示沒有笑的心情,淡淡道:“戚郎!紅玉是否屬**賤的女人?”她早就問過同一問題。

戚長征明白她心情矛盾,若不讓她泄盡心事,不解開心結,會使她更感難受,正容肯定地道:“當然不是!”

褚紅玉激動起來,顫聲道:“為何那天在樹林裏,我身為人家的妻子,卻喜歡你那樣調戲我呢?”

戚長征微笑道:“坦白說,這是自天地初開以來,便存在著的問題。男女是天生互相吸引的,無論是既為人之婦或夫,亦改變不了這人之常情。隻不過受到禮法道德的約束,不會做出越軌的行為。所以誰也不用因受到別人的吸引而羞愧。我才不信行烈和韓柏對你們沒有興趣,正如我亦受到月兒霜兒等的吸引。但因為她們身有所屬,所以我們才要把占有的欲望,化作純潔的友情,否則就淪為**之徒!”

褚紅玉皺眉思索好一會,淒然道:“可是紅玉明知鷹飛是**邪惡之人,但身體仍非常歡迎他,感到非常享受,那紅玉豈非隻是追求肉欲之愛的**婦?”

戚長征心中一歎,知道始終要麵對褚紅玉這個問題,柔聲道:“這正是媚術最可怕的地方。能透過肉體去征服對方的心靈,就像兩軍對壘,誰的武力及不上對手,便要被征服,就是如此,並不存在對和錯的問題。”

褚紅玉懷疑地道:“真的嗎?”

戚長征充滿自信道:“這是千真萬確的事,鷹飛是天生玩弄女性的魔鬼,最愛征服女人,然後拋棄她們,讓她們為他傷心一輩子。憑的就是他的俊臉和媚術。”

褚紅玉別過臉去,玉容一黯道:“長征你真的不會嫌棄人家?”

戚長征抓緊她的玉手,正容道:“皇天在上,我戚長征若有一字……”

褚紅玉的小嘴惶急湊過來,封著他的嘴,不讓他把誓言說盡。戚長征心中大喜,真心誠意地享受那醉人滋味,同時想起這等於是和鷹飛透過褚紅玉這美麗的戰場交手過招。忙把從韓柏那裏學來的心法,和從天命教兩女處得回來的經驗施展出來。

褚紅玉喘息著道:“戚郎!你是否也懂得媚術?”

戚長征知她對媚術有了先入為主的壞印象,生出陰影,哪敢告訴她真相,笑道:“我怎會懂得這類玩意兒?”

褚紅玉其實並不真認為他懂得媚術,隻因剛才那陣刺激和興奮,和被鷹飛調情時給她的刺激太近似了,點頭表示相信後,赧然道:“為何人家會感到那般情動和興奮呢?”

戚長征瀟灑一笑道:“道理很簡單,因為我們間存著真摯的感情和愛情,那才是最厲害的媚術,定可把鷹飛的陰影從你的芳心裏驅走,這叫做邪不能勝正。”

褚紅玉顯然對他的話非常欣賞,羞喜交集道:“人家本來隻想一死了之,幸好碧翠說要帶紅玉來見你,令人家生出一線希望,每當我想起那魔鬼時,你那放浪不羈的言行舉止,就會在人家心中浮現出來……噢!”

戚長征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環擁過來,使她傾貼身上。

戚長征道:“讓一切在此刻重新開始好嗎?”

褚紅玉含羞點頭。

風行烈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大雪。穀姿仙擁被在**坐起來,露出了裸肩和大半截雪白的胸肌,柔聲道:“風郎在想什麽呢?被窩裏很溫暖舒服哩!”風行烈別過頭來,看她一眼,走了回來,坐到床沿。

穀姿仙擁著被子,移到他背後,將被子包著他隻穿了單衣的身體,柔情無限地靠貼著他的背部,吻著他的後頸道:“又下雪了,小蓮她們不知有沒有蓋好被子呢?”

風行烈微笑道:“你最會關心別人的了。放心吧!我剛去看過她們,不知睡得多麽香甜。”

穀姿仙甜甜地道:“我們得夫如此,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

風行烈道:“這話應由我對你們說才對。”

穀姿仙輕輕吻著他的後頸道:“行烈啊!姿仙要和你做這世上最好的那一對,唉!素香若不是那麽福薄,一切更完美了。”

風行烈心中一酸,摟著穀姿仙回到**。

穀姿仙問道:“剛才夫君在看雪景時,想著什麽呢?可以讓妾身分享嗎?”

風行烈心想怎能告訴你我正思念靳冰雲、水柔晶和玄靜尼呢?點頭道:“我有點擔心阿爹。”

穀姿仙輕顫道:“爹有什麽問題?”

風行烈道:“我擔心他會向龐斑挑戰。”

穀姿仙劇震道:“不會吧!那娘怎麽辦呢?他舍得留下娘和人家嗎?”

風行烈歎道:“嶽丈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為師父報仇,為白道爭回這口氣。最大的問題是他雙修大法已成,不是沒有一拚之力,龐斑亦會欣然接受他的挑戰,真叫人頭痛。”

穀姿仙咬牙道:“天亮時我們立即去見娘,要她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爹去做這傻事。若他不答應,我便死給他看。”

風行烈苦笑道:“你死了我又怎麽辦?”

穀姿仙一呆道:“人家隻是那麽說罷了,爹怎會忍心看著女兒真的去死。”

風行烈歎道:“明天是明天的事,不如我們四處走走,享受一下踏雪漫步的情趣好嗎?”

穀姿仙欣然道:“無論風郎到哪裏去,隻要不嫌人家,姿仙定會伴侍在旁。”

韓柏做了一個最美麗的夢。夢到了化身為鳥,在廣袤的綠野上自由翱翔,下麵的叢林濃綠濕潤。他湧起一股衝動,全力朝上飛去,下方的樹林越來越小,翅翼撥著空氣,高高地懸在空中。然後他醒了過來,發覺自己赤身**仰躺在長椅上,大頭枕在正盤膝冥坐的秦夢瑤的**處。韓柏精神舒暢坐了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和寫意,不但思慮清明,體內的魔功更澎湃不休,充滿力量。夢瑤的道胎果是不同凡響,使他像脫胎換骨地變了另外一個人。

秦夢瑤一身雪白衣裳,秀發披垂,盤膝端坐,手作蓮花法印,寶相莊嚴,俏臉生輝,不但恢複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麗氣質,還猶有過之,叫人不敢逼視。想起剛才和她**,占有著她那仙軀時銷魂迷人的感覺,韓柏感動得幾乎哭起來。樓外的雪愈下愈大,茫茫一片。秦夢瑤正在修行的緊要關頭,韓柏不敢擾她,學她盤膝坐著,百無聊賴間,運起無想十式。乖乖不得了,立即進入了無思無念的境界,物我兩忘,靈覺往四方八麵擴展。韓柏吃了一驚,震醒過來,暗忖為何魔種變得這麽厲害,但千萬不要弄得自己看破世情,出家去當和尚,那就慘透了。應該不會吧!我現在對女人仍有很大興趣,怎舍得這好玩的花花世界呢?

正驚疑間,秦夢瑤甜脆的聲音傳來道:“韓柏!”韓柏大喜睜目,剛好與秦夢瑤的明眸正麵交觸,立時目瞪口呆。那雙美眸不含絲毫雜質,有若兩泓清澈但深不見底的潭水,偏又內藏著深刻至極的感情,叫人心顫神迷。她那凜然不可侵犯的特質,比以前更要強烈千百倍。韓柏湧起了一股衝動,想要跪在她跟前,向她膜拜,順便懺悔以前對她的不規矩和無禮,她就像那悲天憫人的觀音大士。秦夢瑤“噗嗤”一笑,有若萬花齊放,比天上的豔陽更奪人眼目。韓柏叫了一聲天啊,想摟她卻又不敢伸手。

秦夢瑤恢複恬淡雅秀的醉人仙態,輕歎道:“韓柏!你勝了,但又同時敗給了夢瑤。”

韓柏瞠目結舌,指著她道:“夢瑤你又變回以前的神仙模樣兒,還更要厲害。”

秦夢瑤平靜地柔聲道:“當然啦!人家現在的劍心通明,再沒有了韓郎這絲破綻。唉!就是這絲破綻壞事,害得人家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終失身在你這無賴手裏。”

韓柏色變道:“夢瑤不再愛我了嗎?”

秦夢瑤嗔怪地白他一眼,清豔明麗,淡淡道:“不要對人家這麽沒有信心嘛,秦夢瑤生為你韓家的人,死做你韓家的鬼。”

韓柏仍不放心,深恐被責般張口結舌地道:“那以後……嘿!還可否和你幹剛才的事?”

秦夢瑤淡然自若道:“當然可以啦!你想不都不行。”接著“噗嗤”失笑,抿嘴道:“可是對不起得很,主動權並不操在你手上,而是由你的夢瑤主事。所以我才說你敗了給我呢!”

韓柏聽得魔性大發,暗忖這還得了,若她十日不準我碰她,豈非那十天連她的小手都沒得摸半下。立時恢複冷靜,“奸狡”地邪笑道:“不!主動權仍緊握在我手上,別忘了那七招秘術。”

秦夢瑤不置可否,岔開話題,油然道:“韓郎,讓我們夫妻倆再玩另一個迷人的遊戲好嗎?”

韓柏哈哈一笑道:“不用你說我也猜得到你是心中不服,所以逼我再較高下!可是我也要說聲對不起,我唯一肯接受的遊戲叫愛的遊戲,假設你不接受,我立即自殺殉情。”

秦夢瑤甜甜一笑道:“夫君息怒,夢瑤不敢了。不如我們效法那牛郎織女,每年一次,不是更精彩嗎?”

韓柏雙目亮了起來,盯著秦夢瑤,還故意看她的酥胸,讚歎一聲後道:“剛才夢瑤真是動人,害得我又手癢起來。”

秦夢瑤橫他一眼道:“好吧!看在你還有點道行份上,就三個月一次吧!滿意了嗎?”說到最後,掩嘴嬌笑起來,花支亂顫,浪**迷人。

韓柏逐漸明白起來,老臉赤紅,失聲道:“我的媽呀?原來你裝神弄鬼來戲耍我。”

秦夢瑤拉著他站起來,然後縱體入懷,用盡所有氣力纏緊他,柔情萬縷地看著他那雙比以前更有魅力的眼睛,撒嬌地道:“一天三次都可以,任由夫君做主,夢瑤全聽你的話。”接著“噗嗤”笑道:“不過小女子要預先警告你,你每碰人家一次,人家的劍心通明會增強一點,可能十次之後,劍心通明便可連你這絲破綻都縫補了。那時莫怪人家不愛你了,因為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韓柏立刻落在絕對下風,呆若木雞,竟說不出話來。

這次輪到秦夢瑤心中不忍,哄孩子般道:“人家是騙你的,秦夢瑤永遠都離不開無賴大什麽的魔種了,何況隻是那七招絕招,人家便要乖乖投降。”

韓柏驚魂甫定,色心又起,一雙手開始不規矩起來。秦夢瑤皺眉嗔道:“不要把夢瑤弄得漫無節製好嗎?快天亮了。”

韓柏不敢拂逆她,嘻皮笑臉道:“摸兩下有什麽大不了。不過你也說得對,快天亮了,我還要把鷹刀送回鬼王府,你當然是陪著我啦。”

秦夢瑤獎勵地獻上香吻,豈知一吻下,兩人同時劇烈抖顫,嚇得分了開來。

韓柏驚喜莫名地看著滿臉紅暈的秦夢瑤,大訝道:“為什麽會變得這麽精彩?我感到像和夢瑤黏在一起般,舒服快樂得就像和你合體**。”

秦夢瑤風情萬種地瞅了他一眼,溫柔多情地道:“這就是雙修大法的後遺症,功成身難退。現在你的魔種內暗藏夢瑤的道胎,而夢瑤的道胎亦暗隱韓郎的魔種,任何有情的接觸,都可使我們情難自禁,可是過猶不及,所以我們定要節製情欲,才能好好品嚐個中滋味。”

韓柏道:“那多少天才可以來一次?”

秦夢瑤深情款款道:“先天之法,一切順乎自然,且應由夢瑤作出主動,而不是多少次的問題。放心吧!夢瑤絕不會讓夫君不滿失望的。若你真的自殺殉情,夢瑤怎能獨活下去。”

韓柏呆看她好一會後,搖頭歎道:“夢瑤你雖隻輕描淡寫,但最終仍緊握著主動之權。可是隻要想起不能對你為所欲為,我立即滿腹怨忿失落,還說不會讓我失望不滿嗎?”

秦夢瑤秀眸射出愛憐之色,微笑道:“好吧!夢瑤定是前生欠了你一點什麽,須今生償還。這樣吧!你喜歡怎樣都可以,但卻千萬不要令夢瑤縱欲。道胎並不同於魔種,絕不可陷於顛倒沉迷。你若是真疼人家,好好珍惜夢瑤。”

韓柏愕然道:“可是我如何知道什麽時候應該,什麽時候不應該呢?”

秦夢瑤再忍不住,花支亂顫地笑得氣也喘了,那前所未有的嬌媚模樣,看得韓柏神為之奪。秦夢瑤伏在他肩上辛苦地道:“夢瑤真的很開心,唔!這樣吧!當你想使壞時,便來征詢夢瑤的意見,看看是否屬適當的時機。”

韓柏為之氣結,抓著她的香肩,把她推得上身後仰,瞪著她道:“我明白了,你真的不服氣剛才被我收得服服帖帖,所以施展手段,展開還擊,其實根本沒有節製這一回事,對嗎?”

秦夢瑤笑得更厲害了。好一會後,才恢複淡雅如仙的平常狀態,拉著他的手,到了樓外圍欄處,並肩看著紛飛狂舞的漫夜大雪,柔聲道:“人家昨晚給你弄得那麽羞人,那麽難堪,什麽尊嚴都沒有了。你要人家說什麽,人家就要說什麽,明知早逗到夢瑤到了有欲忘情的境界,仍不肯放過人,非那麽說和非那麽聽都不行,還要人家厚顏求你,才肯和人家好,夢瑤想起來便心生恨意,怎可不向你討回公道?”

韓柏心懷大慰,伸手過去摟著她纖巧柔軟的腰肢,湊到她耳邊道:“為夫向你道歉好不好,不過那時你的模樣兒太動人了,我從沒有想過你可以變成那樣子的,比月兒霜兒還要媚**,所以舍不得那麽快完成大業。天啊!你這仙子的調情手段,我看單玉如都及不上你呢。”

秦夢瑤嘴角飄出一絲淡逸的笑意,凝望著樓外飄搖而下的雪球,神采飛揚地道:“韓郎!有沒有興趣陪夢瑤雪中漫步呢?”

韓柏大喜道:“好呀!順道到鬼王府走一趟吧!否則月兒和霜兒會學你般恨死我了。”

秦夢瑤不依道:“人家剛才隻是向你撒嬌吧!不要那麽耿耿於懷好嗎?不過夢瑤可不能陪你到鬼王府去。”

韓柏失望地道:“那怎行,你舍得不陪著我嗎?”

秦夢瑤移入他懷裏,任他軟玉溫香抱滿懷,情深若海地道:“當然舍不得,可是夢瑤想回莫愁湖去,一個人去思索一點事情,若你覺得月兒、詩姊五位嬌妻還不夠的話,便來找夢瑤吧,小妻子無不奉陪。”

韓柏喜出望外,緊張地道:“這是你的仙口親自答應的,不要到時又耍弄我。”

秦夢瑤嬌笑道:“夢瑤豈是出爾反爾的人,放萬二個心好了,對了!我還未知你這幾天發生過什麽事,一邊走一邊告訴夢瑤好嗎?”韓柏一聲歡呼,拉起她的小手,下樓去了。

大雪漫空裏,韓柏和秦夢瑤兩手相牽,沿著秦淮河漫步街頭,當來到落花橋時,兩人不約而同停了下來。秦夢瑤還主動提議,要到橋底坐一會,順便避雪。

秦夢瑤親熱地挽著韓柏的臂膀,看著長流不休的水,道:“若我猜得不錯,單玉如今天定會來找你。夫君切不可輕忽,她的媚術已臻登峰造極的境界,可以刺激得你的魔種至難以克製的境地,你唯一能勝她的機會,隻有魔種內的道胎,若你能使自己內道外魔,那單玉如將會重蹈昨晚夢瑤的覆轍,隻有向你求饒的份兒。”

韓柏心中一**,笑道:“多謝賢妻指點,以後我誓要每次都弄到夢瑤求饒才行。”

秦夢瑤大窘嬌嗔道:“那以後每次你作惡使壞後,人家都會像剛才般撒嬌不依,保證給你的懲罰會更凶更狠。”

韓柏吃了一驚,猶有餘悸道:“算我韓柏大什麽的怕了你,詩姊她們全懂得出嫁從夫,隻有你這仙子特別蠻橫,還說不是河東獅?”

秦夢瑤啞然失笑道:“韓郎萬勿心存怨氣,好吧!你喜歡看人家求饒的樣子,以後看個夠吧!夢瑤再不對你加以任何限製,免得你不疼人家。”

韓柏大喜,但仍心中懷疑,試探道:“一言既出……”

秦夢瑤含羞接道:“駟馬難追。”

韓柏大喜,摟著她痛吻香唇。奇異玄妙的感覺又電流般在兩人間蔓延。秦夢瑤勉力推開了他,卻已嬌喘連連,仙體乏力。

秦夢瑤柔不勝力地白他一眼道:“不要那麽頑皮好嗎?昨夜人家被逼和你一起看了戰神圖錄,沒有幾個時辰的靜修,對夢瑤可能有損無益,乖孩子,聽一次話可以嗎?”

韓柏聽她軟語相求,心都酥透。欣然道:“好吧!但今晚我定不放過你。”

秦夢瑤恢複清明,恬然道:“今晚你有空再說吧!”

韓柏心中一凜,不再纏她,道:“快天亮了,讓我送嬌妻到莫愁湖,再趕回鬼王府去,午後我再來接你去玩兒。”秦夢瑤欣然點頭。

兩人站起來,天色漸白,正要步出橋底,上麵傳來一聲歎息,隻聽戚長征的聲音道:“落花無意,流水有情,這算什麽一回事?”

兩人聽得麵麵相覷,難道這橫行霸道的小子竟會失戀?秦夢瑤低聲道:“夫君你上去看看他,夢瑤自己回莫愁湖去。”

窗外大雪漸收,由一球球的雪花,變作棉絮般的雪粉,緩緩降下。憐秀秀在**慵懶地由浪翻雲壯闊的胸膛抬起身來,發覺浪翻雲灼灼的目光正看著她的俏臉,驚喜道:“天啊!你仍在這裏,多麽好哩!”心中奇怪,為何浪翻雲並沒有和自己歡好**,隻是擁著自己睡了一覺,自己卻滿足得什麽都不願想呢?

浪翻雲坐了起來,微笑道:“天快亮了,我要走了,有空我再來找你。”

憐秀秀欣然道:“秀秀隨時恭候大駕。”忍不住又投入他懷裏去。

浪翻雲抓起幾旁的裘袍,為她披在身上,拉著她站起來,到了窗旁。憐秀秀不舍地緊拉著他的手,垂首道:“秀秀有一個要求,請翻雲萬勿拒絕。”

浪翻雲心生愛憐,把她擁入懷裏,撫著她香肩,想起了紀惜惜,心中百感交雜,柔聲道:“說吧!”

憐秀秀怯然道:“秀秀希望翻雲能於攔江之戰前,再見我一麵,那秀秀就無負此生。”

浪翻雲啞然失笑,輕拍她的香背,看著她充滿火熱和渴望的秀眸,點頭道:“你既有此求,浪某怎會讓你傷心失望?”

浪翻雲想起一事,問道:“朱元璋有沒有見你?”

憐秀秀道:“他約了秀秀去陪他吃午飯。”

浪翻雲一怔道:“若他……”

憐秀秀嬌笑道:“放心吧!除非是浪翻雲,否則秀秀總有應付的方法。”

浪翻雲苦笑搖頭,穿窗而去,沒進曙光將現的白色世界中。

天尚未明,虛夜月爬到莊青霜**,把她弄醒過來,軟語求道:“霜兒快起來梳洗穿衣,我們去找韓柏。”

莊青霜睡眼惺忪裏被迫坐起來,看看外麵的天色和大雪,皺眉道:“這麽晚,到哪裏找他?”

虛夜月滿是醋意地狠聲道:“這小子昨晚向朱叔叔借了宮內的接天樓,和秦夢瑤胡天胡地,我們快去抓他。”

虛夜月沒好氣道:“療完傷後不就是胡天胡地,那小子還會做什麽好事?喂!你究竟是不是和我一致行動?”

莊青霜拿她沒法,爬了起來,心中祈禱,不會因此惹怒夫君便謝天謝地了。

韓柏跳上橋頭,嚷道:“老戚!”

戚長征一震下朝他望來,大喜叫道:“哈!韓柏!秦夢瑤怎樣了?”

韓柏以不可一世的神氣揚眉道:“當然是大功告成。”

戚長征歡呼一聲,緊擁著他,誠心致賀,同時狠狠道:“真羨慕你這小子,天上的仙子都給你采摘了。”兩人分了開來,對看一眼,忍不住怪叫狂笑。

韓柏“啊”一聲叫道:“對不起,昨晚我忘了向老朱提起二小姐的事。”

戚長征先是一愕,記起了韓柏曾是韓府的小廝,頹然道:“不用了,這妮子移情別戀,要嫁入宋家。”

韓柏一呆道:“宋家?”

戚長征沒精打采道:“就是宋翔的兒子宋玉,這小子倒有副俊臉,聽說總捕頭宋鯤是他們的近親。”

韓柏一震道:“不好!”

戚長征誤會了他,揮手道:“人家二小姐要怎麽樣便怎麽樣,我哪管得了,有什麽好與不好。”

韓柏焦急道:“我指的不是這種好不好,而是朱元璋當宋鯤是胡惟庸的人,若有什麽事,宋玉必被誅連。若二小姐嫁給了宋玉,恐怕連韓老爺都要抄家。”

戚長征一呆道:“竟有此事?”旋冷哼道:“最多我老戚偉大點,把他們夫婦救出來。”

韓柏苦笑道:“你救得了多少人呢?宋家韓家這麽大夥人。不行!現在我和你立即去見老爺,向他痛陣利害,務要二小姐不嫁入宋家,順便由你接收。”

戚長征失聲道:“你當韓慧芷是什麽,我老戚又是什麽?”

韓柏搭著他肩頭推著他走道:“算我說錯了,來!我們立即去找老爺,到時隨機應變。”

戚長征立穩馬步,硬停下來,老臉微紅道:“你為何不問我天剛亮就到這橋頭做什麽?”

韓柏一怔下,仔細打量他兩眼,失聲道:“原來你這風流小子約了女孩子,哈!究竟是誰?是否比二小姐更美呢?”

戚長征尷尬地道:“她來不來尚是未知之數,遲些再告訴你吧!待會才去宋家好嗎?韓府的人都寄居在那裏。”

韓柏識趣道:“我這麽有義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老韓身上。”

戚長征道:“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風行烈領著三位嬌妻,坐上鬼王府的馬車,朝左家老巷駛去。穀倩蓮和小玲瓏興致盎然地指點著外麵的雪景大呼小叫,盡顯少女好奇愛鬧的情懷,小玲瓏當然斯文多了。風行烈和穀姿仙並肩而坐,兩手緊握,說不盡的蜜意柔情,他們的感情每天都在增長中。

風行烈看她那羞喜不勝的動人模樣,心中感動,輕歎道:“但願能早日殺死年老賊,一切問題將迎刃而解。”

穀姿仙道:“每天清晨,風郎都勤練槍法,而且進步神速,我看你很快可以追上那奸賊。”接著俏臉一紅,湊到他耳旁低聲道:“不要說妾身多心,昨晚你好像特別逗得人家厲害,同時還懂引導著姿仙運行雙修大法,所以今早姿仙特別神清氣爽,是不是從韓柏那小子處學來了什麽壞東西?”

風行烈尷尬地點頭,手足無措。豈知穀姿仙甜甜一笑道:“韓柏這小子起碼在這方麵不算損友。你再學壞點吧,姿仙詐作不知道好了。”說完垂下頭去,耳根都紅了。

風行烈心中一**道:“我怕你發覺,隻用了其中較溫和的手法,既然嬌妻欽許,今晚我再不會留手。”

穀姿仙嬌呼一聲,躲入了他懷裏。風行烈擁著滿懷芳香,暗忖自己這徒兒已可把穀姿仙弄成這樣子了,不知落到韓柏手上的秦夢瑤,又是何等模樣呢?

韓柏依著戚長征指示,往宋家走去,轉入一條街,人影一閃,範良極攔在眼前。

範良極臉色凝重道:“瑤妹好了沒有?”

韓柏得意洋洋,尚未說話,範良極跳了過來,抓著他寬肩道:“真的好了?”

韓柏點頭道:“比以前還要好。”

範良極怪叫一聲,衝天打了個筋鬥,老猴般抓耳搔頭,欣喜若狂,惹得逐漸熱鬧街上的行人,無不側目。

範良極一把扯住他道:“快來!帶我去看她。我剛去皇宮找你,原來你這小子天未亮就溜了,害我白跑一趟。”

韓柏道:“她現在回到了莫愁湖靜修,最好過了正午才去找她,現在我有事去辦。”邊走邊談,說出了韓慧芷的事來。

範良極心情興奮,自告奮勇道:“我既是你的侍衛長,自然要在旁為你振振官威,好吧!多便宜你一會,就陪你去。”

韓柏和他早秤不離砣,大喜道:“就讓我們兄弟倆再演一台好戲。”順口道:“昨晚到了哪裏去?”

範良極瘦胸一挺,傲然道:“當然是到了雲清的被窩裏去,嘿!不知多麽**溫暖哩。”

韓柏皺眉道:“雲清不是住在尼姑庵嗎?你這樣夜夜春色,怎瞞得過她師父忘情師太?”

範良極瞪了他一眼道:“我才不像你那麽荒**無道,我在那尼姑庵附近租了間小屋,隻要打出暗號,雲清自會乖乖地移船就磡。而且忘情遠在西寧道場,怎會知她的好徒兒給我偷了呢?”

韓柏失笑道:“唉!你這老賊頭。”

範良極加快腳步,壓低聲音道:“我找到了盈散花和秀色落腳的地方,到宋家後我們立即去找她晦氣,順便破壞她對燕王的陰謀。”

這時宋家大宅出現眼前,範良極一搖三擺地上前叫門。一名門仆打開了側門,上下打量兩人幾眼,眯起眼道:“兩位要來找誰?”

範良極走上前去,掏出一串錢,先在他眼前揚揚,待他看清楚後,迅快塞入他手裏,低聲道:“你替我們向韓天德老爺通傳一聲,就說忠勤伯樸文正要私下見他一麵,切莫驚動你們宋家老爺,否則絕不饒你。”

韓柏的威望現在京城真是無人不知,何況這侍仆執役官宦世家,嚇了一跳,鞠著躬迅速退了進去。

韓柏笑道:“老賊頭果然有一手。”

範良極受之無愧,想起一事道:“記得昨晚我幫你擋著嚴無懼,你曾答應過我一個要求,哼!不是忘記了吧?”

韓柏幹咳一聲,暗忖這老賊頭分明趁火打劫,哪會有什麽好事,含混應道:“好像有這回事!”

範良極漠然道:“什麽好像,不是想撒賴吧?”

韓柏無奈道:“說吧!”

範良極一雙賊眼立時放亮,認真地道:“我想香瑤妹的左右臉蛋各一口。”

韓柏失聲道:“什麽?”

腳步聲起,韓家大少爺韓希文匆匆迎出門來,見到韓柏,呆了一呆,有點不知如何稱呼他才好的樣子。

韓柏上前握著他的手,親切地道:“大少爺!是我小柏啊!”

韓希文歎了一口氣,道:“小柏!我們……”

韓柏笑道:“以前的事不要提了,今天我來,是有要緊的事向大老爺報告。”

韓希文點頭道:“小柏你真本事,到京後八派的人天天都談論你。噢!這位定是範前輩了。”

範良極兩眼一翻道:“走了這麽多路,我有點口渴。”韓希文哪不會意,忙把兩人請了進去,繞過大宅,在後進一所小廳見到韓氏夫婦。

分賓主坐下,一番唏噓感歎後,韓柏轉入正題道:“大老爺,小柏有件事,感到很難啟齒,但又是不能不說。”

韓府的人,現在隻有韓氏夫婦和韓希文在場,初時的尷尬一過,兼之韓柏雖是變了樣子,可是態度真誠親切如昔,又執禮甚恭,氣氛轉為親切,特別是韓夫人,對他更是出奇地關懷,令韓柏受寵若驚。範良極始終是外人,溜出了花園,好讓他們敘舊說話。

聽得韓柏如此煞有介事,韓夫人慈和地道:“一家人嘛?有什麽事不可以說呢?”

韓天德和韓希文都露出緊張神色,現在誰不知他是皇上最寵愛的人,又是鬼王女婿,任何一個身份都是非同小可。

韓柏組織了心中的話,正容道:“現在京師形勢非常險惡,胡惟庸隱有謀反之意,皇上已密切注意,我想你們應有所聞吧?”

韓柏道:“現在倒沒有關係,可是若二小姐嫁入宋家,關係就大了,因為皇上曾親口對我說,宋鯤乃胡惟庸的同黨。”

韓家三人同時色變。謀反乃頭等重罪,就算韓家可免禍,嫁了宋玉的韓慧芷必無幸免,三人立時出了一身冷汗。

韓天德和夫人交換了個眼色,問道:“慧芷的婚事尚未公布,為何小柏你竟會知曉?”

韓柏當然不能說是戚長征告訴他,胡謅道:“現在京師處處密探,我和東廠的嚴無懼又熟稔,問起老爺的事,蒙他違規相告,所以此事切莫傳出去。”

三人自是深信不疑,暗懍原來廠衛密探如此無孔不入。韓天德身家豐厚,更多了一層顧慮,誰說得定朱元璋不會借故入他以罪,好抄家奪產。

韓夫人念了句“南無阿彌陀佛”後,道:“幸好慧芷昨天忽然悔婚,死也不肯嫁給宋玉,又不肯和對方說話。我們大可乘機先搬出去,再回絕宋家。”

韓柏暗為戚長征高興,看來小兩口間必是有點誤會。

韓天德點頭道:“看來隻好如此,但忽然搬走,大家的顏麵上會相當難堪。唉!配屋一事又未有著落,否則那就是最好的借口。”

韓柏拍胸道:“這事包在我身上,我立即設法弄一間屋給你們。”

韓家三人大喜,連忙道謝。韓柏兩眼一紅,真情流露道:“老爺夫人不啻韓柏的再生父母,為了你們,我小柏什麽事都肯做。”三人見他不但不記舊恨,還沒有半分驕橫之氣,心中感動。

韓柏見功德圓滿,連忙告辭。豈知韓夫人道:“小柏你不去見寧芷嗎?她應該起床了。”三人神色緊張地看他,不知他對這曾陷害過他的五小姐是否仍心有芥蒂。韓柏的心“霍霍”跳了起來,難道這自己從小暗戀的可愛少女,竟真的愛上了他。嘿!若得到她,豈非得到了一個未圓的夢想。

戚長征苦候橋頭,心中後悔,為何當時不向薄昭如說清楚一個時間,那等不到她便算了,拍拍屁股便可走人,現在……唉!蹄聲響起。戚長征往右方看去,數騎迅速馳至。戚長征定神一看,原來是身穿男裝的虛夜月,旁邊還有莊青霜和碧天雁,心叫不妙,不過這時想躲到橋底也來不及了,因為三人六隻眼睛全盯在他身上。戚長征硬著頭皮,舉手向他們打招呼。

虛夜月神色不善,來到他麵前,皺眉道:“老戚你在這裏等誰?”

戚長征心想這個問題真是要命,幹咳兩聲道:“還不是等風行烈,唉!這小子到哪裏去了?”

虛夜月嬌笑道:“你說謊話時比韓柏更差得遠哩,真要找鬼來才會信你,還要最蠢最傻的那種鬼才信你。”

虛夜月盯著他道:“哼!放著嬌妻不理,卻出來勾三搭四,好!讓月兒告你一狀。”

戚長征忙打躬作揖,哀求道:“月兒請高抬貴手,嘿!我是另有苦衷,事實上現在正進行著重要任務。”

虛夜月花支亂顫般笑了起來,許久才喘定氣道:“為何男人的謊話來來去去都是這種老掉了牙的花式,想月兒知情不報嗎?給我把韓柏變出來吧!這小子不知滾到哪裏去了。”

戚長征大喜道:“那小子到了宋家去見韓天德,月兒快去找他,遲則不及。”

虛夜月懷疑地道:“不要騙我。”

戚長征苦笑道:“有把柄給大小姐拿在手裏,我還有什麽資格弄虛作假,最多以後對你畢恭畢敬,可以放過我了嗎?”

虛夜月得意洋洋地瞅他一眼,抿嘴笑道:“誰要你對月兒畢恭畢敬,那有什麽好玩。”再橫他一眼,歡天喜地和兩人策馬去了。

戚長征神魂顛倒,虛夜月真是天生出來迷惑男人的精靈,哼,韓柏這小子真好豔福,幸好自己也有幾位美人兒,再多個薄昭如來代替韓慧芷就好了,那我以後就收心養性,好好當她們的夫君。

胡思亂想間。一個嬌甜的聲音在後麵道:“戚兄!讓你久等了。”戚長征大喜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