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終身幸福

韓柏和虛夜月並騎緩緩馳往西寧道場。虛夜月見韓柏去見莊青霜,仍肯帶她在身旁,心情大佳,向他道:“韓郎會不會覺得給月兒纏得很痛苦呢?可是現在月兒若見不到你,真不知該做什麽事才能打發哩!”

韓柏笑道:“天下所有正常男人,包括我韓柏,都不怕被你纏著,我的月兒多麽可愛啊!由小嘴開始,沒有一處不是精彩絕倫的,挨挨碰碰已使人神魂顛倒,情動時更能把人逗死,到了**嘛……”

虛夜月俏臉飛紅,又喜又羞道:“韓郎啊!求你檢點一下好嗎?這是大街來的。”

韓柏環目掃視街上行人熙攘鬧哄哄的情況,笑道:“好!那便說正經的,來京前,我常聽說楞嚴和他的廠衛多麽厲害,為何整天隻見葉素冬和他的禁衛軍橫衝直撞,卻少有見到楞嚴和他的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虛夜月道:“廠衛分為東南西北四廠,各由一名指揮使統率,對大明朝的領土分區偵察,專責針對各地方官和藩王的情報工作,大部分人都被派往外地工作。其中以東廠勢力最大,原因是京師被包括在他們的情報網裏,身為東廠指揮使的乃少林派俗家第一高手,與無想僧同輩的‘夜梟’嚴無懼,這是個神秘人物,行蹤詭秘,從不在江湖露麵,是朱元璋的親信,直接受朱元璋指揮。不像其他三廠般要聽楞嚴吩咐,故又名內廠,爹說他的武功可與無想僧媲美呢!當然聲名則遠遠落後於他。”

韓柏暗呼厲害,朱元璋真的從不相信任何人,利用手下互相牽製,不叫一人獨大。不免誇獎了虛夜月幾句。虛夜月一顆芳心全係在他身上,聽他誇讚,喜翻了心兒,意氣飛揚。這時他們由一條橫巷切進西寧街,朝著街端的西寧道場馳去。街上車馬眾多,人車爭路,兩旁店鋪擠滿人,一片熱鬧,比之韓柏以前長居的武昌,有小巫大巫之別。陽光漫天中,又有美女虛夜月伴在身側,韓柏差點要仰天大叫,告訴街上所有人他是如何幸福。就在這時,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狂湧心頭,韓柏知道是魔種生出感應,駭然朝四周望去,一切人事全無異樣。虛夜月這時似在對他說話,但他已無暇理會,刹那間將魔功提升至極限,那種感覺更清晰強烈。靈台倏地空明通透,使他感應到那不舒服的感覺來源,魔種比之以前厲害多了。

虛夜月見韓柏不睬他,嬌嗔道:“韓郎啊……”話尚未完,韓柏騎著灰兒超前而出,來到她馬前。金屬的激響,由前方左邊的屋瓦響起,一個大鐵輪旋轉著由高而下,斜斜往他們激旋而來。就在巨輪剛離開瓦麵,一個全身蒙在灰布裏的刺客,箭般掠下,單足以腳尖點在巨輪的正中處,像哪吒踏著風火輪般往他們飛掠過來,虛夜月還未來得及警告韓柏,人和輪已飛臨丈許外的上空,越過一架馬車之頂,以超乎人力的高速旋切過來。

韓柏的魔功運轉不息,心神進入止水不波的道境,看著人和輪循著一道優美的弧線,來到眼前左方的上空。他因早有防備,此時固然可以翻身下馬,滾往一邊躲避,可是後麵的虛夜月便陷入正麵遇敵的危險裏,那旋轉著的巨鐵輪,加上旋轉的力道,怕隻有覆雨劍才能硬擋。那踏輪而至的灰衣人,身材玲瓏浮凸,兩手各執一支水刺,兩眼射出森寒殺氣,罩定韓柏,專注得像挨餓多天的猛獸,找到可口的食物。眨眼都來不及的快速裏,女刺客進入一丈的近距離,一聲尖叱,纖足用力,巨輪立即加速,鋒利的邊緣陀螺般轉著割向灰兒的馬頸。假設韓柏等全無反應,隻是這無堅不摧的巨輪,已足可割開馬頸,並把韓柏攔腰切作兩半。

那人以腳尖催輪作出聲勢逼人的攻擊後,借腳踏之力,俯身前撲,手中尖刺分取韓柏眉心和胸口,叫他不能分神應付巨輪。虛夜月這時抽劍出來,離馬躍起,可是已趕不及援手。街上行人中目睹情景者,仍來不及作出正常反應,隻是基於本能瞠目結舌,思想遠趕不上事情發生的速度。

身處險境的韓柏精確地把握到敵人的速度,略一仰身,右腳踢出,在巨輪割上灰兒時,正中巨輪的邊緣,同時兩指彈出,分別彈向對方刺尖。巨輪被他巧妙的一腳,踢得偏離了原本的目標,往上斜飛,恰好向著飛臨韓柏頭頂的女刺客的雙腿切去。“當當”兩聲,尖刺微**開去,而韓柏則兩隻手都被對方驚人的氣勁,反震得幾乎麻痹了。女刺客還要變招再攻,見巨輪去勢被破,還向自己雙腿割來,一聲尖嘯,不知使了下什麽腳法,竟又踏在巨輪上,被巨輪帶著斜飛而上,騰雲駕霧般往另一邊的屋頂迅速遠去,消沒不見。以虛夜月的身手,竟撲空了。街上的人這時才懂失聲驚叫。

韓柏驚魂甫定,一手把身尚淩空的虛夜月抄到馬背處,喝道:“不要追,追也追不到。”

虛夜月轉身緊摟著他,哭道:“韓郎啊!月兒還以為你死定了,嚇死人哩!”

韓柏猶有餘悸地忖道:若非魔種早一步感應到對方的殺氣,隻怕現在自己已浴血長街,死狀還會非常淒慘恐怖。何人如此厲害?難道是藍玉手下那精於刺殺和潛蹤匿跡的“妖媚女”蘭翠晶?她的身材的確是曼妙誘人。

方夜羽愕然道:“藍玉和胡惟庸兩個都否認了派人行刺朱元璋?”

使者報告道:“此事看來不假,水月大宗今晚才可抵達京師,而且藍玉和胡惟庸兩人,都正在頭痛朱元璋會借這件事打擊他們。”

方夜羽揮手叫使者退下,向坐在一旁的裏赤媚道:“朱元璋若在香醉居被刺身死,何人會是最大的得益者?”

裏赤媚沉吟片晌,緩緩道:“肯定不會是我們,因為藍玉和胡惟庸再不用那麽倚賴我們。雖然他們一日未得天下,仍未敢掉轉槍頭來對付我們。”

方夜羽輕歎道:“朱元璋一死,允炆必成各方勢力爭奪的對象,挾天子以令諸侯,自古已然,胡惟庸一向以皇太孫派自居,看來應是他有機會得到最大利益。”

裏赤媚點頭道:“那時藍玉和胡惟庸的矛盾將會顯露出來,胡惟庸定要找朱元璋之死的代罪羔羊,而沒有比把倭子勾來的藍玉更適合的人。”

方夜羽道:“裏老師是否認為這刺殺行動是胡惟庸策劃的,可是何人有能力扮水月大宗去行刺朱元璋呢?”

裏赤媚苦笑道:“我也想不通這點。此人不但武功超群,還必須對香醉居非常熟悉,才可以避過影子太監的截擊,除了鬼王虛若無外,一時間我真想不起有什麽人厲害至此。”

方夜羽皺眉苦思,忽地眼睛發亮,望向裏赤媚。裏赤媚立知這智慧過人的龐斑愛徒,已智珠在握,想到了答案。

韓柏摟著虛夜月直進道場,道場外西寧派的暗哨早飛報回去,報告了韓柏在西寧街遇刺的事。莊節這麽有修養的人,亦禁不住勃然色變。現在韓柏既是他女婿,刺客又在西寧街動手,擺明不將他西寧派放在眼裏,暗下決心,趕出門外迎接韓柏。韓柏和兩眼仍紅的虛夜月正被西寧弟子引進來,這對敵友難分的嶽父女婿,在正門處碰個正著。兩人同時泛起“真誠”的笑容。

韓柏跪了下去,叫道:“嶽父大人,請受小婿拜禮。”

莊節雖老奸巨猾,仍想不到他有此一招,又好氣又好笑,忙扶起他道:“待正式拜堂時才和霜兒一起行禮,大人請起。”擺明不讓他這色鬼那麽輕易成為莊青霜的夫婿。

跟在韓柏身後的虛月夜心中發笑,忖道莊老頭都不知我二哥的手段,月兒敢擔保你乖女兒的完璧之身保不過今晚。

韓柏笑嘻嘻長身而起,道:“原來皇上是騙我的,他說貴國的風俗是隻要皇上開了金口,霜兒即成了我的嬌妻,擺酒的錢也可以省回來,想不到皇上的話並不靈驗,累我拜早了。”

莊節亦是非常人物,啞然失笑道:“賢婿的詞鋒為何忽然變得這麽厲害?”

韓柏恭敬地道:“嶽父切莫見怪,我有時糊塗起來,便亂說話。”

莊節自知落在下風,唯有微笑道:“賢婿請進內廳,霜兒正為你坐立不安呢!”又親切地招呼虛夜月一起向內宅去。

韓柏留心打量沿途看到的人,見到的全是西寧派的人,沒有其他派係。路尚未盡,喜色四射,穿一身雪白勁裝的莊青霜由林蔭彎路處奔了出來,見到韓柏嬌呼一聲,加速奔來。當韓柏還在想著:霜兒你不是想當著你爹的眼前撲入我懷裏吧?莊青霜已如一團香風,衝入他懷裏去,身體火般灼熱。

韓柏伸手想摟她,她又離開他的懷抱,走過去拉起莊節的手笑道:“對不起,女兒在爹前失態了,因為霜兒太快樂了。”

莊節怒氣全消,愛憐地摸了她的臉蛋,點頭道:“爹終於明白了,隨你的夫婿去吧!明天清早你們得一起回來,向我和你娘叩頭行禮。”轉向韓柏道:“今晚小心應付燕王棣,他可能比皇上更厲害。”

韓柏領著二女,直抵莫愁湖,帶入寬廣的臥房裏。現在是申時中,還有個多時辰太陽便下山,可說時間無多,必須速戰速決,借兩女提升魔功。兩女當然知道這風流的夫君打她們什麽主意,尚未進房心兒忐忑狂跳,來到房內後更是呼吸急促,麵紅耳赤,不勞韓柏挑逗已情動非常。他拉著兩女並肩坐到床沿,故意奇怪地向虛夜月瞧了幾眼。

虛夜月不依道:“你真壞,月兒知你心裏想什麽。”

韓柏親了親她的臉蛋,嘻嘻笑道:“我在想什麽?”莊青霜亦豎起耳朵探聽這“大敵”的心意。

虛夜月微嗔道:“你在笑月兒出爾反爾,既說過不會和你別的妻子陪你一起鬼混,現在為何又肯隨你入房。”

韓柏兩手如翼之展,摟緊兩女香肩,向虛夜月道:“月兒真冰雪聰明,那麽還不快告訴我原因。”

虛夜月瞪了莊青霜一眼,含羞道:“你的霜兒是唯一的例外,月兒要和她比比看,瞧誰更能討你歡心。”

韓柏大樂,別過頭來親了親莊青霜臉蛋,笑道:“霜兒怎麽說?”

莊青霜垂首含羞道:“比便比吧!難道我會怕她嗎?”

韓柏飄飄然歎道:“能有如此動人的兩位美人兒向我爭寵,誰敢說我不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來吧!顯示一下你們取悅男人的本領。”

虛夜月站了起來,笑吟吟道:“那首先要講公平了,霜兒她尚未經人道,應是絕鬥不過月兒,所以月兒先退讓一次,令她的第一次可以更全心全意投入和享受。”

韓柏愕然把她拉著,道:“你不是認真的吧?”

虛夜月湊過去,低頭拿臉蛋碰了莊青霜的俏臉,又親她一下,促狹地道:“男人都是貪新鮮的,待霜妹不那麽新鮮時,月姊才和你鬥個勁的。”掙脫韓柏的手,笑嘻嘻走了,離房前還拋了韓柏一個媚眼。

韓柏想不到她有此一招,呆坐床沿。莊青霜卻是心中感激,知道虛夜月有意成全,讓她能心無旁騖地去初試雲雨情的滋味。

韓柏微笑地看著她道:“緊張嗎?”

莊青霜答道:“有一點點!”旋又搖頭道:“不!一點都不緊張,和韓郎一起時,霜兒隻有興奮和快樂,由第一次見你時便那樣。”接著低聲道:“愛看霜兒的身體嗎?”

韓柏目光落到她高聳的胸脯上,“咕嘟”的吞了口饞涎,歎道:“當然愛看,那天看得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莊青霜盈盈站起,移到他身前,緩緩寬衣解帶。韓柏想不到她這麽大膽,眼也不眨,目瞪口呆看著。莊青霜的衣服逐件減少,隻剩下褻衣時,韓柏還以為她會停下來,由自己代勞,豈知她連最後的遮蔽物都解了下來,一絲不掛地站在遍布衣物的地上,驕傲地向他展示清白之軀,秀眸射出無盡深情,牢牢凝視他。韓柏隻覺全身火熱,魔種被眼前驚心動魄,似神跡般的美景震撼得翻騰洶湧。她那令他神魂顛倒的玉體,再次毫無保留暴露在他目光下,勝比行將盛放的花蕾。緊靠在一起的雙腿渾圓結實,修長優美。莊青霜俏臉神色恬靜,任由這已成了她夫婿的男人,以灼灼的目光飽餐她美妙嬌嫩的胴體。

韓柏這人最不受束縛,絕不會像道學家般視男女肉體的交接乃羞恥之事,或視為放縱情欲好色之徒的行為。對他來說,肉體的交接乃人之常情,愈放肆愈能盡男女之歡,無話不可言,無事不可做。他溫柔地把這**的絕色美女放到**去,一邊自脫衣服,邊道:“快樂嗎?”莊青霜秀眸緊閉,微一點頭。韓柏命令道:“給我張開眼睛。”莊青霜無力地睜開眼來,看到他**著站在床沿,嚇得想重閉雙目時,韓柏忽地變得威武懾人,每寸皮膚都閃著潤澤的光輝,每條肌肉都發揮著驚人的力量。她從未想過男人的**會如此好看和吸引人,一時瞳孔放大,豔芒四射,沒法把眼合攏。

莊青霜自懂事以來,她便認識到自己的美麗,為自己日漸豐滿的胴體驕傲。她是絕不會把身體隨便交給人的,可是在這要遵從父母之命的時代,她卻完全沒法控製自己的命運,所以當她遇上韓柏,發覺不能自拔地愛上了他,便不顧一切去爭取終身的幸福。在這一刻,她終於知道幸福降臨到自己身上,在肉體的親密接觸中,她清晰感到韓柏的體貼、溫柔和真誠的愛。她知道對方會疼她寵她,而且他會是最懂得討好她的男人,得夫如此,尚有何求。歡樂一波一波湧向高峰,在熾烈的男女愛戀中,莊青霜徹底迷失在肉體的歡娛,迷失在精神的交融裏。她感到精氣由體內流往對方,又由對方流回體內,循環不休,生生不息,那種刺激和強烈的快感,絕不能用任何言語形容其萬一,生命從未這麽美好過。當韓柏離開後,在極度滿足和神舒意暢裏,她沉沉睡去,以補償這些天來徹夜難眠的相思之苦。

韓柏站在床旁,閉目調息,把魔功運行遍十二周天後,衣服都不穿就那樣走出房去。這時的他充滿了信心去應付今晚艱巨的任務。

虛夜月正坐在小廳裏,手肘放在窗框處,支著下頷,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莫愁湖黃昏前的美景。聽到開門聲,大喜轉過身來,吃了一驚道:“你想幹什麽?”

韓柏**的雄軀往她逼去道:“你說呢?”

虛夜月俏臉飛紅,挺起胸膛咬牙道:“難道月兒會怕你嗎?”

“篤篤篤!”範良極的聲音由房外傳來道:“死色鬼快起身,陳小子和謝奸鬼都到了,我還有要事和你說。”

韓柏走出房外。範良極正吞雲吐霧,享受著今天才得到的天香草。

韓柏坐到他旁道:“有什麽要事?”

範良極出奇爽快地道:“浪翻雲說那刺客並不是水月大宗,因為太少人見紅了。他指出東洋刀法最是狠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想想也很有道理。”

韓柏想道:自己為何會一直認定那人是水月大宗呢?自然因為那是出於朱元璋的龍口,靈光一現,劇震道:“我知那刺客是誰了,定是燕王棣,因為當時朱元璋望向那人的眼光非常奇怪。”

範良極遽震道:“什麽?”

韓柏籲出一口涼氣道:“一定是這樣,朱元璋最善看人的眼睛,自己兒子的眼睛他怎會認不出來?”

範良極收起煙管,點頭道:“若是如此,燕王棣這人大不簡單,竟敢違背鬼王的心意。”

韓柏頭皮發麻,駭然道:“現在我才明白為何人人都說燕王是另一個朱元璋,他爹敢把小明王淹死,這小子更厲害,老爹都敢親手去殺。”接著再震道:“我明白了,這就是朱元璋今早為何要我傳話給燕王,找他不可造反的背後原因,這對父子真厲害。”

兩人商量妥當今晚行動的細節後,才出去與陳謝兩人會合,赴宴去了。

當韓柏等乘艇登上香醉居時,燕王棣和媚娘及十多名隨員倒屣相迎。媚娘並不知道來者是韓柏,隻知是燕王的貴賓,見到韓柏,豔眸掠過動人心魄的驚喜,有點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大喜道:“原來是專使大人,媚娘今晚真是幸運。”

燕王嗬嗬大笑道:“差點忘了你們昨晚見過了。”

韓柏踏足這煙花勝地,立顯風流浪子本色,哈哈笑道:“何止老相識,還是老相好呢!”聽得旁邊的範良極搖頭歎息。媚娘橫他一眼,神情喜不自勝。燕王大感愕然,難道這飽曆滄桑的美婦,竟古井生波,愛上了韓柏。

謝廷石和陳令方乘另一小船至,要叩拜時,被燕王有風度地阻止道:“今晚我們平等論交,如此方可盡興。”一番寒暄客氣話後,眾人一起登上三樓的大廳。艙頂的破洞早已修好,若不留心,絕看不出來。

筵開一席,昨晚曾見過六女中的四女都在場,還多了另外四位姿色較次的年輕姑娘,卻已是中上之姿,獨見不到紅蝶兒和綠蝶兒。四女見來的是韓柏,喜動顏色,不時眉目逢迎,一時鶯聲燕語,好不熱鬧。韓柏自是左右逢源,來者不拒。這時盛裝的白芳華由內室走出來,站到燕王旁,含笑向韓柏施禮問好,沒有半點異樣或不自然的神色。美妓奉上美酒,各人就在偎紅綺翠的喧鬧氣氛中對酒言歡,說的當然也是風月之事。

看見白芳華小鳥依人般傍著燕王,韓柏大感不舒服,覷了個空檔,把媚娘拉到一側道:“兩隻蝶兒哪裏去了?”

媚娘白他一眼道:“都是你害人,她們知道今晚花舫給燕王包了,以為見不到你,齊托病不來。小冤家明晚再來行嗎?奴家和她們都想見你哩!莫忘了還有豔芳正等著你呢。”

韓柏大樂,可是想起明晚要和秦夢瑤去見朱元璋,忙道:“明晚不行!白天可以找到你們嗎?”

媚娘毫不猶豫說了個地址,還指示了路途走法。燕王回過頭來道:“要罰大人三杯,怎可私自尋媚娘開心。”

韓柏待要答話,小燕王朱高熾和刻意打扮過的盈散花翩然而至。韓柏更不舒服,白芳華如此,盈散花亦如是,不過想起自己已有秦夢瑤、虛夜月、莊青霜和三位美姐姐,亦應感滿足,不作他求。想雖這麽想,始終有點不能釋懷。小燕王像忘記了曾發生在他們間的所有不愉快事件,親切地向他殷勤勸酒。反是盈散花笑臉迎人的外表背後,有些微淒然無奈。韓柏心中大訝,因為朱高熾絕非心胸廣闊的人,為何會表現得如此大方,難道內中另有別情。

忽然一陣哄笑傳來,原來幾位小姐圍著口沫橫飛的範良極,看這老小子表演小把戲。這時筵席上無形中分成三組人;一組是範良極和三數豔女,一組是陳令方,謝廷石、媚娘和另兩位姑娘;另一組則是燕王棣、小燕王、白芳華、盈散花和韓柏。韓柏愈看燕王棣,愈覺得他像朱元璋,隻是外表溫和多了,但總有種城府甚深,密藏不露的感覺。旋又想到盈散花,秀色若不跟在她身旁,那她豈非要自己去獻身給朱高熾,想到這裏,滿肚子不是滋味。燕王棣還是首次見到盈散花,不時和她說話,顯是為她美色所誘,生出興趣,反把白芳華冷落一旁。總之男男女女,各有心事,分懷鬼胎。

朱高熾向韓柏道:“那晚小王年少氣盛,專使不可放在心上。”韓柏忙反責自己不對,心知對方亦是言不由衷。

燕王棣此時向盈散花道:“盈小姐認識小兒多久了?”

盈散花向他拋個媚眼道:“才隻四天!”

小燕王插入道:“什麽‘才隻’,足有四輩子才對。”

燕王棣閃過不悅之色,轉向韓柏道:“樸專使!可否讓我們兩人到外麵露台,吸兩口秦淮河的清新氣息?”韓柏知道好戲來了,和他並肩走出廳外的畫廊。

燕王棣兩手按著欄杆,俯瞰對岸的景色,歎道:“韓兄看我大明江山,是多麽繁華美麗。”

韓柏見他道明自己身份,亦不掩飾,學他般倚欄外望,歎道:“可是若燕王你一子差錯,如此大好江山,將變成滿目瘡痍的殺戮戰場。”

燕王棣冷然道:“韓兄這話怎說?”

韓柏知道此人乃雄才大略的梟雄心性,一般言詞,絕不能打動他,隻會讓他看不起自己,決意應機權變,微笑道:“想不到燕王的東洋刀使得這麽好,差點要了韓某的小命。”

燕王棣虎軀一震,向他望來,雙目神光電射,肅容道:“禍從口出,韓兄最好小心說話。”

韓柏分毫不讓地和他對視,從容道:“認出燕王來的並非在下,而是皇上,所以他叫我帶來口信,燕王要聽嗎?”

燕王棣顯然方寸大亂,深吸一口氣後道:“何礙說來聽聽!”

韓柏道:“皇上說,假若燕王答應他不再謀反,那他在有生之年都不會削你的權力。”

燕王棣呆了一呆,把眼光移返岸旁燈火處,好半晌後道:“我可以相信他嗎?”

韓柏苦笑道:“我怎麽知道?”

燕王棣聽他答得有趣,笑道:“現在本王有點明白父皇為何喜歡你了,鬼王說得不錯,你真是福大命大。”

韓柏心中一動,捕捉到一絲靈感。燕王棣沉聲道:“韓兄在想什麽?”

韓柏迅速將得到的靈感和事實組織了一遍,再無疑問,微笑道:“燕王不知應否相信皇上,但定會信得過我,是嗎?”

燕王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點頭道:“可以這麽說,若非韓兄肝膽照人,芳華不會對你傾心,鬼王亦不肯把月兒許配與你。”

韓柏早知自己和白芳華的事瞞他不過,坦然受之,淡淡道:“我想和燕王達成一項交易,就是假若燕王不對付鬼王和皇上,亦不派人來殺在下,我便助燕王去對付藍玉和胡惟庸等人。”

燕王棣心頭一震,像首次認識韓柏般重新打量起他來。韓柏這句話走的是險招,之前小燕王對他故示大方,顯然是另有對付他的手段,故暫時不和他計較。剛才燕王棣又指他福大命大,自是有感而發,引發了他連串的聯想。首先,藍玉等已和方夜羽聯成一氣,密謀推翻明室。而他們的棋子就是陳貴妃,可以想象以方夜羽等人深思熟慮想出來的妙計,必是天衣無縫,說不定可把罪名推在最大障礙的鬼王和燕王身上。那藍玉和胡惟庸反可變成勤王之師,挾允炆而號令天下。

在這種情況下,燕王扮水月大宗行刺朱元璋之舉,是使他們陣腳大亂,再沒有理由在這時刻來對付他韓柏。而燕王卻偏找人來殺他,假若他不幸身死,鬼王和朱元璋必然震怒非常,但卻怎也不會懷疑到與鬼王關係親密的燕王身上。更且在表麵上,因著謝廷石的關係,燕王和他韓柏應是同一陣線的人,所以就算朱元璋沉得住氣,鬼王必會對藍玉和胡惟庸展開報複。無形中逼得鬼王與燕王的關係更是緊密,如此一石數鳥之計,虧他想得出來。莊節說得不錯,燕王可能比他老子更狠辣和奸狡!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心頭,使他得到了對策,並以之震懾燕王。

兩人目光交擊。燕王棣點頭道:“假若本王全盤否認,韓兄會怎樣看我?”

韓柏淡淡道:“那在下會看不起你,因為你根本沒有當皇帝的資格。”

燕王棣仰天一哂道:“說得好,無論本王承認與否,韓兄仍隻會堅持自己的信念,然而即使本王承認,韓兄仍然缺乏真憑實據來指證本王,父王亦不能入我以罪。”頓了一頓,雙目厲芒再現道:“但你為何要助我呢?你要我答應的條件是輕而易舉,本王可暫時按兵不動,而你卻要冒生命之險,去招惹藍玉等人,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韓柏歎了一口氣道:“對我沒有一點好處,可是眼前既成的事實,就是明室的皇權必須保存。這或者對功臣百官是天大慘事,但對百姓卻是好事。而我肯助你的原因,就是因為隻有你這種但求利益、雄才大略的梟雄,才會坐得穩皇帝的寶座,而你也不會蠢得去動搖國家的根本,弄壞人民的生計。因為你就是年輕的朱元璋,他做得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得到。”

燕王臉上先是泛起怒容,接著平複下來,點頭道:“和你說話的確很痛快,到此刻我才知道所有人都低估了你,以為你隻是個好色之徒,隻有泡妞的本領。”又沉聲道:“可是你手上有什麽籌碼和本王交易?憑一個範良極並不足夠吧?即使你是鬼王女婿,但他並不會聽你主意行事。”

韓柏從容一笑道:“我背後有兩大聖地和怒蛟幫,這兩隻籌碼是否令小弟夠得上資格呢?”

燕王定了定神,冷然道:“這種事總不能空口說白話吧!”

韓柏哈哈一笑道:“過了明天,燕王若耳目仍像昨晚對皇上行蹤般了如指掌,自會知韓某所言非虛。”深吸一口氣後笑道:“看!秦淮河的景色多麽美麗,可惜這船卻停留不動,白白錯過了無限美景。”

燕王微笑道:“這個容易,我們也出來很久了,正好返廳痛飲,待本王吩咐媚娘立即啟棹開航,暢遊秦淮河。”

弦管聲中,樂師們專心吹奏,早先陪酒的美妓們則翩翩起舞,輪流獻唱,都是些情致纏綿的小調,氣氛輕鬆熱鬧。這時眾人均已入座,韓柏左邊的是燕王,再下是範良極、謝廷石、陳令方,右邊是白芳華、小燕王朱高熾和盈散花。廳子四周均有燕王近身侍衛站立,負起保安之責。韓柏想不到燕王會把白芳華安排到他身旁,前麵則是和朱高熾態度親昵的盈散花,立時如坐針氈,恨不得快點回家睡覺。直到此刻,他仍摸不清盈散花對燕王父子的圖謀,又不能把她身份揭穿,因為那定會為她招來殺身之禍。看她一貫慵懶嬌俏的風流模樣,輕顰淺語,一皺眉、一蹙額,立時把白芳華比了下去,眾妓更是遠遠不及。燕王棣顯然對她極感興趣,目光不時在她俏臉酥胸間逡巡,而盈散花有意無意間一雙剪水雙瞳,亦滴溜溜地不住往燕王飄去,瞧得韓柏更是心中暗恨,又為白芳華對他的忠心不值!像燕王棣這種帝王之子,怎會把白芳華的誠意當作一回事,充其量將她看作一隻聯係鬼王的棋子而已。他接觸朱元璋多了,更了解這類人的心態,就是你對他盡忠是應該的,而他隻會關心自己的權位,所有人都是為了鞏固他權位而存在的工具。

眾妓逐一唱罷,燕王笑道:“芳華!本王很久沒有聽到你甜美的歌聲了。”

白芳華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再偷看韓柏,才大方地走到廳中。她才開腔,立時像轉了另一個人般,表情變化多姿,無論聲色技巧,均遠勝眾妓,聽得眾人如癡如醉,她已回到席內。眾人鼓掌叫好。陳令方讚不絕口時,船身一震,香醉居終啟碇開航。媚娘返回廳內,招樂師和眾妓退下,又作出指示,佳肴美酒立時流水般奉上來。

韓柏幾次想與白芳華說話,都給她故作冷淡的態度嚇退,這時聽到範良極對燕王說及清溪流泉,一笑插入道:“早知燕王對這酒有興趣,今晚我們便捧一壇來,喝個痛快。”

燕王哈哈笑道:“不若我們再訂後會,便可一嚐貴夫人天下無雙的釀酒絕技。”

盈散花向燕王拋了一記媚眼,甜甜一笑道:“那可要算妾身一份兒,讓妾身為燕王斟酒助興。”

以燕王城府之深,仍禁不住她的公然挑逗、色授魂與,開懷笑道:“既有絕世美酒,又有當今豔色,正是求之不得。”小燕王眉頭大皺,顯是不滿兩人眉來眼去,當眾調情,可是懾於其父威權,哪敢露出不快之色。

韓柏和範陳兩人交換一個眼色,想到盈散花的目標其實是燕王。韓柏暗忖若盈散花要迷惑燕王,勢不能以秀色魚目混珠,那不是要親自獻上肉體嗎?旋即拋開此事,決意不再想她,借敬酒湊到白芳華耳邊去,輕輕道:“值得嗎?”指的當然是燕王並不值得她全心全意地對待。

白芳華亦湊到他耳旁,當他還以為她回心轉意時,豈知她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韓柏怒火攻心,恰好這時穿得花支招展的媚娘親來為各人斟酒,遂向燕王笑道:“若主人家不反對,小使想請媚娘坐到身旁,談談心事兒。”

媚娘“啊”一聲驚喜道:“大人青睞,折煞媚娘了。”

燕王欣然道:“隻要客人盡歡,何事不可為。”

立時有人搬來椅子,安插她在白芳華和韓柏之間。白芳華神色一黯,知道韓柏借此表現出對她的決絕,幾乎要痛哭一場,隻是強忍著不表現出來,心情之矛盾,說也說不出來。媚娘欣然坐下,韓柏立時殷勤相待,不住把飯菜夾到她碗裏,哄得她意亂情迷,芳心欲醉,任誰都看出她愛煞了這俊郎君。韓柏故意眼尾都不望向盈散花和白芳華,一時和燕王、範良極等對酒,一時和媚娘調情,還灌了她兩大杯酒。範良極這時亦借敬酒作為掩護,向他使了個眼色,暗示照著現在的船速,不到半個時辰便會和連寬所在的忘憂舫擦身而過,叫他想辦法溜出去。韓柏用眼射了射身旁的媚娘,表示可借她遁往上房,裝作借酒尋歡,實則溜出去殺人。範良極一想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點頭表示同意。他們兩人拍檔已久,雖眉來眼去,旁人哪能察破。

燕王又和盈散花調笑起來,互相對酒,看得小燕王更是心頭不快。這時盈散花對燕王越發露骨,發揮著她驚人的**力,當她捧胸撫心,燕王的目光便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酥胸處,視小燕王若無物。皇室的倫常關係,確大異於平常人家。

謝廷石忽道:“燕王!是時候了。”燕王依依不舍地收回與盈散花糾纏的目光,拍了兩下手掌。燈火倏地熄滅,隻剩下四周零星的亮光,比之前暗了很多,平添神秘的氣氛。韓柏乘機伸手下去,摸上媚娘的大腿。媚娘一顫挨身過來,咬了一下他的耳珠,昵聲道:“冤家啊!媚娘希望以後都是你的人呢。”韓柏大樂,待要說話,側門開處,一個全身罩在黑色鬥篷裏的人,跳躍飛舞地奔了出來,臉龐雖藏在鬥篷的暗影裏,但誰都可從她優美修長的體態,分辨出是個身材動人的女性。眾人看得屏息靜氣,盈散花等三女,也給那神秘的感覺吸引著。

燕王湊過來低聲向韓柏道:“這是外興安嶺柔夷族部酋獻給本王的大禮,韓兄留意了。”

在暗淡的光影裏,這柔夷族的女子利用寬大的鬥篷,做出各種充滿勁力的動作和舞姿,卻始終不露出廬山真貌,叫人更增一睹玉容的好奇心。

範良極傳音過來道:“快到秦淮橋了,還不想辦法?”

韓柏不慌不忙,湊到媚娘耳邊道:“乖乖親寶貝,立即給我在二樓預備一間上房,我要享受燕王的大禮,明天才來找你,知道嗎?”媚娘雖是心中失望,匆匆去了。燕王奇怪地望了媚娘一眼,並沒有出言相詢。

這時那柔夷美女踏著充滿火和熱的舞步,以最狂野的姿態,忽進忽退地往酒席靠近過來,充滿了**性。驀地她用力往後一仰,腰肢像彈簧般有力的把身體一拋,鬥篷掉到背後,金黃的秀發瀑布垂流般散下,眼看得她站直嬌軀時即可看到她的玉容,柔夷女偏仰臉一個轉身,背著他們。盈白二女也給引得心癢難熬,更不用說其他男人。這柔夷女昨天才送抵京師,燕王也是首次見到她,這時不由有點後悔說要把她送給韓柏。哼!這小子真好豔福。披風緩緩落下,首先露出是閃亮的裸肩,膩滑雪白的皮膚,接著是抹胸在背後結的蝴蝶扣,然後是汗巾形的緊身褻褲,和比得上莊青霜的修長渾圓**。披風落到地上去。眾人呼吸都停了,不能置信地看著那誇張的寬肩蜂腰和隆臀美腿。

燕王強壓下心中的悔意,拍了一下手掌。燈火亮起,金發柔夷女緩緩轉身過來,不論男女,一時無不讚歎。她雖比不上盈散花,甚或白芳華的美貌,可是陽光般的金黃秀發,白雪般的皮膚,澄藍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紅唇,似要隨時由抹胸彈跳出來的驕人豪乳,卻組成了充滿異國風情的強大**,足可使她比之兩女,仍是各擅勝場。更誘人的是她的眼睛大膽狂野,充滿挑逗性、別具冶**的風姿。如此妖豔的金發異族美女,哪個男人能不動心。

燕王咬牙叫道:“美人兒還不過來拜見新主人。”

韓柏知道時間無多,哈哈一笑長身而起,往金發美人走去。盈白二女亦不由起了妒忌之心,真想衝出去把韓柏抓回來。

金發美女隻知出來表演豔舞後,會被轉贈予人,正擔心得要命不知被送給什麽醜老男人,見到竟是個比自己族內所有男子更好看、更充滿魅力、身軀壯得像匹駿馬的年輕男子,“啊”一聲喜呼出來,金黃長睫毛下的藍眼睛爆起動人的亮光,心甘情願跪在地上,以她剛學會的漢語下拜道:“主人!夷姬以後全聽你的吩咐!”

曾大義凜然嚴斥韓柏的範良極忌妒得悶哼一聲,陳令方更不用說,隻希望送給自己的貨色不會差得太遠。

韓柏仰天長笑,扶她起來,然後攔腰把她抱起,大步走出廳去,在眾人瞠目結舌中大嚷道:“多謝燕王大禮,小使必有回報。”就那樣去了。

時間無多,他必須立即行動,否則當香醉居到達半裏外的秦淮橋,因船高過不了橋底,便會折回來了。忙掏出範良極給他的鋒利匕首,運起陰勁,如破豆腐般切入頂層的木板裏,小心翼翼地畫了個隻可容一指穿過的小圓圈,再運功把木屑吸入掌心,燈光立由破洞透出來。呻吟喘息聲更強烈了。韓柏心道原來連寬這小子喜歡點著燈幹女人,借小洞往下看去。一個背上紋了兩條交纏著青蛇的男體,正伏在粉嫩豐滿的豔女身上劇烈地聳動。那豔女雙眸緊閉,不斷地抓著他背上的雙纏蛇,看她的浪相狂態,正是雙方在抵達**前的刹那。

韓柏哪敢遲疑,知道像連寬這種高手,若讓他**一過,耳目將立時恢複平時的靈敏,勢將察覺出他的存在,忙取出老賊頭給他的七寸長鐵針,用三指捏著一端,伸入小洞裏。女子猛地狂嘶亂叫,連寬抽搐了一下。這時香醉居出現在十丈許外。韓柏運勁一彈,鐵針閃電下射。連寬不愧高手,在這種情況下仍能生出感應,扭頭往上望來,還未看得清楚,鐵針貫眉心而入,一聲不吭,立斃當場。一股奇異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韓柏嚇得把那感覺強壓下去。那女人還不知發生何事,給韓柏的指風製著穴道。

香醉居由側旁六丈處駛過,韓柏連索勾都省了,覷準位置,神不知鬼不覺穿窗回到房裏。立即脫衣上床,鑽入被裏,把金發美人兒弄醒。夷姬還以為自己隻是一時迷糊打盹,立時又熱情如火地摟著這年輕俊偉的新主人,剛送上香唇,已給對方狂暴地破入體內,在痛若與快樂難分的狂喊和熱淚中,獻出處子清白之軀。韓柏離開上房時,金發美人兒夷姬連抬起一個小指頭的力量都失去了。這是韓柏生平第一次正式殺人,那種刺激,使他魔種裏傾向殺戮死亡的本質猶如脫韁野馬,闖了出來。幸好他福至心靈,借夷姬那比任何中原女子都要皙白的肉體誘發愛念,壓下凶殘的衝動。所以起始時他全不講溫柔,肆意**,到了中段,才由狂暴轉為熱愛,使夷姬苦盡甘來,享受到雲雨溫柔的甜頭。最動人處,無論他如何狂暴,夷姬都是那麽婉轉承歡,而且她顯然曾受過男女性事的訓練,否則一個未經人道的少女,如何可抵受他開始時無情的撻伐。兩旁均是廂房的長廊空無他人,隻有媚娘滿臉通紅,挨在門旁的牆上,嬌柔無力地看著他。

媚娘赧然道:“人家才不會偷聽,隻是見快靠岸了,所以才來看你,聽到……唔……人家不說了。”

韓柏放下心來,知道她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

媚娘道:“小冤家啊!明天記得來找人家,媚娘想得你很苦,人家從未如此下作的。”

韓柏輕吻她臉蛋,誠懇地道:“我不敢說明天定能來,但這幾天總會設法找你,為我找套合適的衣衫,給夷姬穿上吧!我要上去了。”

媚娘呻吟道:“算人家求你吧,明天來媚娘這裏好嗎?”

韓柏點頭道:“盡量設法吧!”上樓去了。

眾人在席上談笑風生,見他回來,男的均現出羨慕之色,隻有小燕王臉色陰沉,顯然在盈散花和燕王間繼續發生了令他不快的事。陳令方旁多了個外族的中上之姿的美女,秀發烏黑,但高鼻深目,也有對藍眼珠,喜得他意興昂揚,神魂顛倒。

韓柏先走向正吞雲吐霧的範良極背後,大力拍他肩頭一下,笑道:“侍衛長的美人兒在哪裏?”

燕王笑道:“侍衛長練的竟是童子功,真是可惜。”所有男人均大笑起來,盈散花乘機嬌羞不勝地白燕王一眼,弄得他更是酥癢難熬。

韓柏坐回位裏,故意不看狠狠盯著他的白芳華和盈散花,湊過燕王處若無其事地低聲道:“我替燕王殺了連寬,這報答夠分量了嗎?”

以燕王的城府,亦渾身一震,雙目爆起精芒,不能置信地朝他望來。他也像朱元璋那樣,恨不得置藍玉這倚之為左右臂的謀士高手於死地,隻是苦無方法。眾人靜下來,奇怪地朝他和燕王看,不明白韓柏在燕王耳旁說了些什麽驚人之語。

韓柏含笑向燕王伸出右手。燕王哈哈一笑,和他兩手緊握,道:“本王服了,再有一個夷姬本王也舍得送你。”兩人對視大笑起來。就在這一刻,他們建立了築基於利害上的盟友關係。

韓柏載美而回,範良極則溜了去找雲清。下車時韓柏對夷姬,已有深入的了解和更親密的感情關係。他吩咐了侍女安排這金發美人沐浴住宿諸事,悄悄往自己的居室走去。到了門處,虛夜月和莊青霜的說話聲隱約傳來。韓柏這才想起把這對充滿敵意的美女無意放到了一起,好奇心大盛,她們會談些什麽呢?忙躲在門外運功竊聽。

這時虛夜月嗔道:“韓郎真壞,原來早約了你。”

莊青霜天真地道:“他當然壞透了,明知人家在洗澡,就那樣進來看個飽親個飽,人家擺明什麽都給他了,他還那麽急色。”

虛夜月笑道:“月兒才更不服氣,浪翻雲竟助他來調戲人。”

莊青霜歎道:“我們都是鬥不過他的了。”

虛夜月急道:“不準你那麽沒用!”

韓柏關心鬼王府搶鷹刀的事,問虛夜月道:“你爹方麵的情況如何?”

虛夜月緊擠著他道:“不要提了,剛有人來向月兒報告,一個小賊都沒有,真不好玩。”

韓柏失聲道:“什麽?”

莊青霜笑道:“什麽什麽的,不信你的月兒嗎?唔!為何你一身香氣,搞過多少女人?”

韓柏左擁右抱,以削弱她們的鬥誌,笑道:“我找了個金發美人兒作你們的貼身侍女,該如何感激我?”

兩女一起嘩然,不依地撒嬌,卻沒有真的反對,在京師內,有權有勢者誰不嬌妻美妾成群,她們早見怪不怪。一番調笑後,侍女領著沐浴後的夷姬來到。夷姬看到兩女,秀目一亮,顯然為兩女驚人的美色震懾,兩女看到這奇異品種的美女也目瞪口呆。

夷姬跪伏地上,馴服地道:“夷姬參見兩位美麗的夫人。”

虛夜月最好事,過去把她拉起來,湊過去嗅了一下,道:“他是否搞過你?”

夷姬的華語隻是勉強可應付一般對答,惶怯道:“夷姬不明白夫人的話。”兩女笑了起來,都覺有趣。莊青霜也走到她身旁,伸手摸上她的金發,又細看她的金睫毛,驚歎不已。

韓柏想起左詩的吩咐,道:“夷姬你好好給我去睡覺,其他事遲些再說。”夷姬身心均係在這主人身上,跪拜後依依不舍隨侍女去了。

韓柏為兩人蓋上禦寒的披風後,正要出門,忽然有人高呼道:“聖旨到!”三人慌忙跪下接旨。頒旨的是聶慶童,宣讀了聖諭封他為忠勤伯,使他擁有了爵位。韓柏心知肚明朱元璋得到了連寬被殺的消息,但封他為爵,卻是不安好心,硬逼他走上了公然與藍玉對抗之路,因為像藍玉這樣的人,很快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勉強謝恩後,接受聶慶童的祝賀。

聶慶童走向前道:“皇上著忠勤伯明天早朝前去參見。”

韓柏失聲道:“又要一早起來?我有多天未好好睡過覺了。”

聶慶童當然毫無辦法改變朱元璋的聖旨,安慰了他幾句後告辭離開。

兩女分左右挽著他,虛夜月笑道:“還不快點到詩姊她們那裏去?”

韓柏心道若非自己身具魔種,這樣下去,不出三天,必然一命嗚呼,苦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