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確定方向（上）
李守拙在京城並沒有宅邸，每次到來都住在官驛當中，所以陳安才會與他約定在此地碰頭。
想到等解決了曹凡之事，以後李守拙便可常住在京城，真正的入朝為官了。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曹凡的事情能夠解決的讓秦帝滿意，否則的話...
“陳老弟，怎麽樣，可挖到了什麽有用的線索？”
在官驛中見到陳安到來，李守拙可半點不敢耽誤，馬上出言詢問。
之前在仙牢中，陳安拜托李守拙先去差曹凡的身份，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此時的李守拙早已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陳安身上，希望陳安能入往常一般，再次化腐朽為神奇。
對於陳安的手段，李守拙可謂見過多次。
他有些時候也不敢想象，僅僅大半年之前還在青雲宗那等犄角旮旯之地苟且偷生的陳安，如今已經有了這麽高的身份，就連自己在他麵前都要矮上不止一頭。
當他將曹凡押解進京之際，腦海中所想到的第一個人也是陳安，並且堅信這時間上但凡有人能撬開曹凡的嘴的話，那麽這個人必然是陳安！
關於這一點，秦帝的想法幾乎與李守拙不謀而合。
秦帝同樣是第一時間知曉有關曹凡之事的人。
當時他第一時間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奔赴仙牢見到了昏迷不醒的曹凡。
沒有任何疑慮，秦帝當即下令召陳安來此，隨後便一言不發的等待陳安到來。
由此可見，秦帝對陳安的信任已經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地步，李守拙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究竟太子暴斃案之後這幾個月，又發什麽了什麽事，才使得秦帝對陳安如此器重。
也就是陳安不知道李守拙心中複雜的想法，若是知道的話，他一定會馬上回上一句。
沒啥，就是認了個爹。
......
“還算略有收獲。”
陳安輕飄飄的作答，但局麵顯然沒有那麽簡單，他之所以這樣做，隻是不想讓李守拙跟自己一起焦慮罷了。畢竟老哥倆若是都焦慮到一塊兒去了，還辦什麽差？
李守拙見陳安如此輕鬆，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後繼續問道：“我這邊一無所獲，不知陳老弟可摸清了曹凡的底細？”
陳安點點頭道：“曹凡此人，必是我大秦人士，而且名字大概率是假的，所以我們差了這麽久才會一無所獲。”
本來因為陳安的輕鬆而稍微鬆了一口氣的李守拙聞聽此言，再次緊張起來，他可記得之前陳安的分析，若那曹凡真是大秦人士，想要撬開他的最怕是難比登天！
雖然眼下明眼人都知道，曹凡背後站著的必定是太上仙宗。
可沒有證據的話就是知道幕後之人又如何？
眼下大秦自顧不暇，門閥之禍漸漸浮出水麵，萬不可貿然與太上仙宗為敵，更不能貿然開戰，若是能提前撬開曹凡的嘴，掌握了證據的話，勢必可以在與太上仙宗接觸當中占盡優勢。
仙宗自知理虧，也不可能做出太過激的舉動。
這才是秦帝最想要見到的局麵。
說白了，必須利用曹凡此人，既讓仙宗吃一個啞巴虧，又極力避免過早開戰。
陳安自然揣摩透了秦帝的用意，也理解李守拙的意思，所以很快出言安慰道：“李大哥莫要著急，眼下我們既然確定了曹凡乃是大秦人士，也算有了一個巨大的突破，接下來隻需查清他的身份即可。”
話罷，陳安繼續道：“這曹凡金丹巔峰的修為，必定自小便打下了無比夯實的基礎，普通出身是幾乎不可能達到此等地步的，因此我推測，曹凡必定出生自一個富貴之家，可能是門閥，亦或者勳貴，最次也是商賈。”
“此言有理。”李守拙暗暗點頭。
修行的確看天賦，但也並不僅僅隻是看天賦。
陳安的天賦夠可憐吧，可他如今還不到二十歲，卻已然是天道築基一重天的修士。
這樣的修為，放眼整個修仙界都算不錯了，要知道一開始進入學宮的硬性要求便是未滿二十歲躋身築基境。
當時陳安剛剛來到京城之際，尚看不到築基的希望，但短短數月之間便有此突破，足以說明除了天賦之外，機遇同樣也是修行路上的一大臂助。
那麽除了天賦與機遇之外，還有什麽是能夠輔助修士盡快提升的？
家世！
寒門子弟想要走修行路，需要付出的代價遠遠比大家族出來的公子大太多太多，所謂家世不夠天賦湊，便是這個道理。很直白，也很無奈。
曹凡看著年紀不大，或許還不到百歲，如此年紀能達到金丹巔峰的修為，足以證明他家世不凡。
否則若是寒門子弟，想要在他這個年紀達到此等修為，其天賦怕是駭人聽聞，恐怕即便達不到葉凡那種堪稱BUG的地步，也相距不遠了。
因此陳安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曹凡的家世不一般，必是出自門閥，勳貴，亦或者商賈其中之一。
隻要確定了這一點，情況可就沒有那麽複雜了。
“我在與那曹凡交流之際曾發現，提到國法時，此人明顯神色有異，似頗為不屑，因此我推測曹凡之家族或許曾經蒙難，不得已之下才身負大恨逃亡太上仙宗。”
“而仙宗也正是因為看上了這一點，才會派曹凡去往瀛洲生事。”
陳安的分析有理有據，瞬間讓李守拙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如果一切真如陳安所說的話，就可以大致確定一番曹凡的身份範圍了，雖然依舊是大海撈針，但最起碼不再如最開始一般無頭蒼蠅般亂撞。
隻是，若將調查方向擊中在門閥，勳貴，或者商賈三個方向，這個範圍還是太大了。
此前秦帝已經下旨，陳安跟李守拙在查案的關鍵時刻可以“便宜行事”京城內各級官員小吏皆可隨意調用，不必專門上書申請，因此人手方麵倒是不缺。
可即便如此，也總不能廣撒網到直接把大秦無數門閥，勳貴，以及商賈的家族勢力全都摸個遍。
先不說能不能摸透，此舉委實太過敏感，若是引發猜忌，造成更大的禍事，這個鍋可得陳安跟李守拙來背。毫無疑問，此事幹不好，絕對是一灘渾水，黑鍋大到殺了陳安跟李守拙十次都不足以平息事端。
因此想要查案，想要不引發更大的禍事，必須要掌握好一個尺度，且最好能劃定一個清晰的範圍，縮小調查方向。
此番秦帝雖然沒有規定具體破案時間，但總不能拖上個三年五載吧。
真要是把秦帝拖急了，陳安和李守拙一樣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