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五庇護所來人
聽了蘇安的分析，小雅沉默下來，半晌過後。
“主人……”
“嗯？”
“他到底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不需要理由！”
“那我們也這麽幹不行嗎？”
蘇安看著月光下略顯天真的小雅，麵無表情地問道：“你能弄到火藥？你會調配炸藥？你進入過五號庇護所？你知道他們什麽地方薄弱可以炸透？”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小雅啞口無言。
她慚愧地低下頭用手撥弄地上的泥濘，心中沒了主意。
蘇安抬起頭看向已經偏轉角度的月光，眼神唏噓不已，接著歎了一口氣問道：“你知道最惡心的是什麽嗎？”
小雅疑惑地抬頭看他。
“最惡心的是在即將成功的時候，你突然尖叫，白白搭上了老李的性命！比這更惡心的是，當我們發現了那傻逼，因為你的衝動，傻逼沒死咱倆卻被抓住。嗬嗬。”
說到這他眯了眯眼睛。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放心，我做鬼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接著才是他！”
小雅不敢再看向蘇安，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但還是嘴硬道：“那時，我也是鬼，我……不怕你！”
她倔強地認為自己死了就可以逼平任何對手，誰知蘇安危險一笑。
“你？你可沒那麽容易死！”
她將頭轉過來，蘇安從她眼神裏看出了一絲不解。
“你會被開火車，從清醒到昏迷再到清醒。好運的話，懷上了他們的崽子。運氣不好，會被一直開火車，硬生生地從口服液開成大可樂，直到連拉屎都沒有知覺的時候，才會活活餓死。”
小雅不知道火車、口服液和大可樂是什麽比喻，但是她可以想象到那是一幅什麽樣的慘絕人寰。
正如蘇安說的那樣，他們兩個很有可能被抓住，而這樣的結局幾乎可以成為定局。
一個為了物資可以隨隨便便搞死幾百條人命的畜生，你不能期待他有任何人性。
“對不起，當時我看見父親……”
“停！”
她想要解釋當時為什麽尖叫，卻被蘇安抬手阻止。
“我不想聽原因，那對我沒有任何幫助，結果已經出來，還去探究這個沒什麽意思。你隻需要知道，沒有下一次就行。”
小雅想要表忠心但是抬頭看到蘇安表情嚴肅，突然將一根手指立在嘴上。
見到這個動作，她立刻變得警覺，可是除了清風吹過，草葉發出的沙沙聲並沒有其他聲音。
正當她疑惑不解的時候，一聲極為輕盈的腳步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借著微弱的亮光向著聲音方向看去，那正是樹林深處的方向。
再一回頭想要看看蘇安有什麽指示，突然嘴巴被一雙大手捂住。
她想要掙紮卻被緊貼耳朵的一聲低吟所震撼。
“噓，是我。”
小雅被蘇安一點一點拉進草叢中，這裏是大樹的陰影所在。
來人除非用手電筒巡視，不然很難發現他們的足跡。
蘇安半個身子壓在小雅的身上，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小雅那澎湃的脈搏。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跟一個女孩保持這個姿勢。
當事人小雅卻還在震驚中走不出來。
【原來，蘇安真的可以用這副殘軀輕鬆將自己打敗。】
【原來，他並沒有騙自己，他可以隨時拿走我的一切。】
【原來，我還是那個自以為是死聖母……】
正當她心理活動頻繁的時候，從樹林深處躥出七個人！
他們腳步輕盈靈敏，速度快但不匆忙，這讓蘇安感到吃驚。
因為這種感覺就像專門訓練過一樣，完全不是七號庇護所裏的那些人可以比的！
這些人在剛剛蘇安靠過的那棵樹前停下。
一位高瘦排骨精壓低聲音詢問道：“奎子，你聽到的聲音是這裏嗎？”
名叫奎子的人同樣壓低聲音回複。
“可能……聽錯了吧，很模糊啊，二哥。”
這時一個讓蘇安和小雅眼睛同時眯起的聲音出現。
“媽的，我就說怎麽可能還有活口？二哥，奎子就是膽小，你別聽他的，咱們快到了！”
其他人默不作聲，停留在原地對四周進行警戒偵查。
這時那位二哥排骨精沉吟了一下說道：“奎子的耳朵好使，從沒有錯！小六，咱們還是搜搜看，別陰溝裏翻了船！”
這個“小六”就是蘇安口中的“傻逼”，也正是他將七號庇護所炸穿，讓幾乎所有人都送了命。
此時蘇安開始用力壓迫小雅，因為他發現小雅已經有顫抖的趨勢。
現在兩夥人距離不超過十米，那裏麵還有一個“聽力異能者”。
哪怕一個不同尋常的抖動，在這樣的範圍內，一定逃不過他的耳朵。
就在七個人開始分頭搜索的時候，奎子突然抬起了手。
這個動作讓所有人的身體一滯，一時間大家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看到對方這樣令行禁止，蘇安的心幾乎沉到了穀底。
土匪，強盜不可怕，可怕的是訓練有素的土匪或者強盜。
這很明顯是經過很多次演練才能達到的效果，他們都已經形成了肌肉記憶。
過了差不多三十秒，奎子似是無意般地瞥了一眼蘇安他們兩個的藏身處。
接著輕聲說道：“不用找了，先去拿物資，時間不是很充裕！”
二哥猶豫一下點點頭。
“好吧，二哥信你，走！”
這時小六對著奎子撇撇嘴，像是很不滿意聽從他的指揮一樣，不過沒有說話，朝著二哥追了上去。
奎子落在了最後，臨走之前背對著蘇安兩人，對著遠處一個方向指了指。
接著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蘇安在草葉間歇中看到了這個動作，不明白這個叫奎子的，為什麽要放他們一馬。
又聽了一會兒，確定他們已經走遠，這才鬆開了小雅的嘴。
他瞄了瞄奎子伸手曾指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對小雅勾了勾手指。
“我們不報仇了嗎？”
“閉嘴！跟上！”
兩人剛走，奎子這邊就勾起了嘴角，正巧被等在入口的小六看到。
他不爽地問：“聽出來沒？有沒有蚊子？”
奎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搖頭堅定地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