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滔天的富貴
江陵城內。
因為兩人突然爆發的衝突，周圍陷入一片混亂。
劍拔弩張間，所有人都在同一刻拔出了腰間了武器。
先前聚集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驚慌逃離，顯然他們也沒想到衝突會爆發的如此土壤。
頓時間，周遭哀嚎叫喊聲一片。
先前由簫千明調集來的蕭家護院當聽到這些聲音時沒有絲毫猶豫地，直接從周圍巷道中衝出，朝著酒樓包圍而去。
同一時間，一直在不遠處等待的士兵巡邏隊伍也在隊長的命令下衝向酒樓。
原本便混亂的局麵在四方勢力攪到一起後，瞬間變得無法控製。
“掩護主公離開，快！”
見到前後衝出的近百人，陳策頓感形勢危急，急忙下令道。
“所有人，保護鳳主！”
關銀屏身後眾人同時叫嚷道。
先前他們兩方雖然已經動手，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過是脾氣激到了那裏，且沒有出現任何傷亡。
說白了，不過是窩裏鬥罷了，兩人手下下手也都很有分寸，不可能將事態醞釀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可現在卻完全不同，隻要是明眼人就知道，那突然衝出來的人群不是他們任何一方安排的。
如今他們在兩方發生碰撞時衝出來，目的不言而喻。
對於這些人，兩方人馬沒有絲毫手軟，剛一交戰便出現了人員傷亡，短短片刻幾夥人便完全殺紅了眼。
不遠處的簫千明看到這一幕焦急地發聲製止，然而無論他怎樣叫喊，在如此混亂的戰局前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局勢完全脫離控製，劉禪關銀屏兩夥人從兩側瘋狂向外衝殺，隻是片刻周圍的空氣便被濃鬱的血氣所侵蝕。
人群之中，劉禪與關興，被兩名侍衛與拿起的蛇矛的張苞護在中央。
手持偃月刀的關興也想要上前衝殺，最終被張苞硬生生按了下來。
現在不是平時的演武，而是真的在拚殺，稍有不慎便會受傷甚至是死亡。
不說他關興，另一側的關銀屏也被手下死死圍在了中央。
護院的人數雖多，可作戰能力卻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尤其是劉禪手下的侍衛。
僅僅不足二十息的功夫，劉禪等人便從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陳策不敢耽擱，連忙揮劍砍開韁繩，一行人迅速騎馬離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關銀屏也被手下掩護徹底。
可戰鬥並沒有因為兩方人的離開而停止，反而是愈演愈烈。
城中巡邏的士兵是認得關銀屏與其手下的鳳吟隊的，同樣劉禪的出行位置也早早便有人匯報給了他們。
這些士兵之所以能如此短的時間便加入戰場，就是因為他們之前便在暗中保護劉禪等人的安全。
先前的突然爆發的戰鬥便打了劉禪等人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士兵的加入更是讓他們搞不清楚狀況。
在他們看來，那些士兵應該是將那兩夥人包圍才對，最起碼也是包圍一方，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在大量士兵加入戰鬥後，很快便有人意識到了不對急忙揚起武器叫停戰局。
“搞錯了，搞錯了，別打了，快停手了！”
周遭逐漸陷入寂靜後，眾人這才聽到一旁簫千明的聲嘶力竭。
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
“留下兩人看守，其餘人可以去休息了！”
被眾人掩護回到偏殿後，劉禪望向浴血的眾人，簡單下令後便回到了殿內。
剛一入殿關閉殿門，劉禪便再也控製不住發軟的雙腿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雖然活了兩世，流血事件也見過不少，可如此情形卻是第一次碰到。
鮮血飄灑，屍體翻飛，在配上吼叫與哀嚎，這對劉禪的心神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沒有當場嘔吐，都是拜麵子與腎上腺素飆升所致。
劉禪將自己標榜到了領袖了位置，作為領袖無論何時都不能出現慌亂，最起碼是不能讓人看到慌亂，哪怕已經怕得要死，可麵上還要擺出一副鎮定的神態。
好在強烈的刺激下激發了腎上腺素，不然哪怕大腦沒有因此變得一片空白，身體也會因為強烈的恐懼而無法移動半分。
【係統，如果在大漢滅亡之前，我便死了，那我還能成聖嗎？】
舒緩良久後，劉禪對著係統詢問道。
【宿主必須要保證大漢消亡時仍處於存活狀態。】
跟著，腦海中便傳出了係統的機械提示音。
自從劉禪上次與係統大吵過一架後，係統便不在於其對話，詢問時也換成了托管的自動回複。
劉禪雖然對此不滿，可相比那個讓人惱火的係統，托管反而可以讓他更加心平氣和。
【大漢處於什麽狀態，才會算作真正消亡？】
劉禪察覺到不對，再度發問道。
之前的劉禪一直處於興奮狀態，所想的一直是敗光大漢，將劉軍一步步推向覆滅，至於如何才算大漢消亡他卻從未詢問過。
【我是該說你笨好，還是該說你蠢呢？大漢沒有或是投降了不就是消亡嗎？這麽簡單的問題我真不知道有什麽好問的。】
係統取消了托管狀態，直接回答道。
【你之前怎麽不說？】
聽到這裏，劉禪也是一陣火大。
【誰能想到你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搞不懂，我確實是沒說錯，你當真是我帶過的最差一個宿主，沒有之一。】
係統再度嘲諷道。
【你好意說這種話嗎？先不說你從未詳細告訴過我任務的完成條件，單是能時刻聽到我想法這一條，你都應該知道我先前所想都隻是敗光劉軍，而不是覆滅大漢的所有勢力，明明是你一心考公玩忽職守，現在還反過來說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當上的係統，是靠著關係，還是花錢買來的？】
此刻的劉禪心中大為不爽，如今他心中早已沒有半分恐懼，剩下的唯有怒火。
【係統智能客服竭誠為您服務，請問有什麽是能幫到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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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您的要求我聽不懂，請您詳細描述想要詢問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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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您的要求我聽不懂，現為您轉接人工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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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龜兒子，你*****，你給老子*****”
隨著一陣鳥語花香，劉禪的房門猛地被人推開。
見狀，盛怒之下的劉禪開口便要罵。
可他看清來的是自己的母親甘梅時，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不等劉禪詢問，甘梅滿臉焦急地將其抱入懷中，其心中的那份擔憂不言而喻。
見甘梅那淚如雨下，焦急查看自己是否受傷的模樣時，劉禪猛的一怔楞在了原地。
下一刻，劉禪心底不由的湧起了一股暖流，那不斷攀岩的怒氣，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暖流而徹底消散。
自父母去世後，劉禪已經記不清多久沒在感受到過這種發自內心的真摯關愛了。
“母親，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劉禪強壓下那升騰而起的哽咽，笑著擦拭著甘梅臉上的淚漬。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真是嚇死娘了，你要是有個什麽好歹，我，我也不想活了。”
甘梅再度緊抱而來，這種被壓到幾近無法呼吸的感覺讓劉禪的身體很不適，可他的內心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
【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覺真好。】
“放心吧母親，我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的，以後無論我們母子處於何種境地，我都會保證我們的安全。”
劉禪將頭貼在甘梅的胸膛，聽著其不斷狂跳到幾乎快蹦出來的心髒，低聲安慰道。
這不僅是在安慰甘梅，同樣是在立誓。
【劉協八年後才會被逼退位，他不退位，大漢便不算滅亡，依照曹操的心性，除非他能統一天下，不然無論我用什麽辦法他都不可能廢帝自立，在大漢徹底敗亡前，我必須要有能夠自保的能力，要有屬於我自己的地盤，軍隊，還有武器。】
【這些都需要錢，計劃必須要改變，賭場的收益我必須要握在手中，看來要早日與軍師談判了，不過等到賭場建成到盈利這期間需要不少的時間，在此之前我需要有一定的本金這樣才能錢生錢，母親手裏的錢雖少，可也足夠解燃眉之急了！】
“母親，我需要一筆錢，你能借給我嗎？”
打定主意後劉禪望向甘梅緩緩開口道。
“你隨娘來。”
聽到劉禪的心聲與話語後，甘梅清楚了他的打算，說著便拉起他的手朝自己房間走去。
進入房間後甘梅趴到床下，摸索著打開了三塊扣在地上的木板，之後又撥開了一層土後，便出現了一個木箱。
原本劉禪以為這是甘梅的全部積蓄，然而拿出木箱後甘梅並沒有停下，最後又接連挖開三層，共拿出了八個大小不一的鐵質與木質的箱子後，之後甘梅又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櫃子中的三個箱子後，這才作罷。
一共十二個箱子，櫃子中的三個箱子分別放的是錢首飾與金銀器。
另外的九個箱子，則是銅條，也就是現在的金，外加黃金首飾，各種金塊銀塊，以及一些銅錢與地契等等。
先前劉禪詢問過甘梅，她所交代出的五萬錢，便是放在櫃子裏的那些。
剩下的九個箱子，裏麵共有三百金，十五萬錢，地契七張，黃金大約有兩斤，各種黃金首飾價格也不算低。
全部加在一起，按錢計算的話，大約是六百萬錢。
當甘梅說出這個數字後劉禪也是一驚，他怎麽也沒想到背後沒有任何依靠的甘梅手上居然會有如此之多的錢財。
按照甘梅所說，這些錢中一部分是別人送的，所求也不過是讓她與劉備美言幾句，這些錢除了糜夫人根本沒人知道，而且很多還是糜氏所贈。
先前戰亂，她們兩姐妹在徐州偷偷置辦過一處院子，將所有財物都藏在了裏麵，之後駐於新野時，糜夫人悄悄派人將這些財物取了回來，之後一路奔波這些錢財都被她隱藏得極好。
【真沒想到，我這老娘居然會偷偷藏了這麽多錢，難怪陳壽在後世三國誌中評價其常攝內事，看來他是真的知道一些內情。】
聽到甘梅的講述，劉禪心中不由嘖嘖感歎。
“最多一個月，這些錢我會翻倍還給您。”
劉禪很清楚這些是甘梅的全部積蓄，心中感念的同時，更多的是感動。
他很清楚當一個女人拿出自己全部家當的一刻，到底是賭上了多少。
“禪兒這些錢你放心拿去花便是，隻要你好好的，母親別無所求。”
“放心了，母親每個月都有月例你不用擔心，如果這些錢不夠，你就和母親說，弄錢的辦法我很熟。”
甘梅展顏道。
“足夠了，有了這些銀錢，很快我便能打造出一支鐵血軍隊，到時無論發生何事我都可以保證好我們的安全。”
劉禪斬釘截鐵道。
雖然劉禪上一世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可紈絝子弟也有紈絝子弟的優勢那就是錢，他知道怎麽享受，知道什麽東西能讓人享受。
而且他還完美地繼承了所有紈絝子弟的通病，那就是使喚人，遇事砸錢從不插手解決，以及惜命。
很快，劉禪便與甘梅將這些財物全部收好，最後存放在了劉禪的房間，最後如同放雜物般地堆到了牆角。
甘梅雖然擔心，但也沒多說什麽，畢竟這些錢很快就要用到，如果在藏起來拿出來確實不太方便。
不過她因此下定了決心，在這些錢沒用完前，她要一直守在房間裏，以防被人偷走。
因為劉禪沒吃午飯，甘梅便命人前去準備了，以往都是侍女端著飯菜進入，這次甘梅則是命令她們將食物直接放在了門口，還讓她們以後都不用進殿在進行打掃了，顯然是在為自己的這些錢財擔憂。
整個宮殿都是劉軍的，出入之人也值得信任，那些侍女哪怕發現了這些財物也不敢動，哪怕是有膽子大的，最多也就是趁著打掃順走個三五錢。
可明知道這些甘梅還是不放心。
【拿出全部積蓄一點都不心疼，現在卻在為防著侍女私帶財物而嚴防死守，不過也好，這樣她就不會因為經常出門而遭遇什麽意外了。】
見甘梅如此謹慎，劉禪心中一陣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