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狗站起來都比你做的好吃!
江陵城內。
中午時分,一支乘騎白馬的隊伍招搖過市。
這支隊伍,正是劉禪等人。
十人隻用了片刻便做出了決定,那就是認劉禪為主公。
劉備還活著,認劉禪為主公這種行為放在世人眼中多少有些大逆不道,不過他們與劉禪卻都不怎麽在意。
一來劉禪是劉備之子,且是唯一之子,又在如今這個年代,開府建軍隻是遲早的事。
二來十人沒有學識又常年身處軍中,這便使得他們不懂或是不在意那些禮節儀法,這也正是劉禪看重他們的點。
十人認主公後,劉禪給他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便是弄來二十匹白馬,時間隻有半個時辰。
他們在哪裏弄劉禪並沒有管,結果也是可想而知。
“就這家了。”
白馬上的劉禪,望著街道旁的百羽酒樓,直接下令道。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下馬。
而後一人來到劉禪馬旁單膝跪地。
見此,劉禪毫不在意,踩著那人的後背直接下馬。
見到來人不凡,數名夥計急忙出門迎接。
招呼眾人進門的同時,又將馬匹拴好,且拿出大量上好飼料供馬匹食用。
“清場。”
進入店門,望著一樓內的食客,劉禪大手一揮。
見狀夥計急忙上前想要阻攔,可還不能他來到近前兩把玄鐵長劍便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的眾食客一陣措手不及,就在其餘幾人拔出長劍準備趕人時,樓上快步走下一人。
來人是一名男性,留有山羊胡,年紀大約四十上下,身著暗紅色綢緞長衫。
那人見到劉禪等人的氣勢與穿著後,急忙收起嚴肅換做了一副笑臉。
“這位貴客切勿動怒,有什麽事與我說便是。”
那中年望向劉禪陪笑道。
他經營店鋪多年,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年幼的劉禪才是這些人中的領導者。
雖然這些人他之前從未見過,可隻看這些人的穿著與馬匹便知道來曆非凡。
穿著倒是其次,馬匹才是關鍵。
如今這時節,馬匹已然是天價,一匹好馬的價格甚至可以達到20-50金。
也就是二十萬到五十萬錢的價格。
他們一行十幾人,每人乘坐的都是上好白馬,這種人不用想也知道其背後擁有怎樣龐大的勢力。
“你又是誰啊?”
見其過濾到其他人,直接望向自己,劉禪便知道這是一個處事多年的老油子。
這種人上一世劉禪上一世見過了太多。
“在下簫千明,字東遠,是這百羽酒樓的老板。”
簫千明麵帶笑意的對著劉禪抱拳道。
“沒聽過。”說著劉禪轉頭望向陳策:“小爺我喜歡清淨,除了廚師和上菜的,其餘人都給我趕出去。”
“是!”
陳策重重一點頭,而後目漏凶光的望向簫千明。
下一刻,陳策手腕一抬,手中長劍便直接抵在了其脖頸處。
“是你自己出去,還是我送你出去?”
陳策表情嚴肅,說話間不自覺的便散發出了一股,獨屬於連年征戰的將士才有的煞氣。
隻是一句話,簫千明便深刻的感覺到了其中所蘊含的那份果決。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立馬離開,下一刻必定會人首分離。
原本他隻以為劉禪來頭不凡,可當感受到其侍衛所帶來的威懾後,頓時便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他能招惹起的人物。
身懷如此煞氣之人,根本不是尋常富家公子所能擁有的。
哪怕是他蕭家,族內這種人物,也絕對不超十個。
而劉禪身邊的所有侍衛皆攜帶此等氣勢,當下對於他的身份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公子別動氣,在下這就離開。”
簫千明強行鎮定情緒,陪笑一聲後急忙轉身離去。
見簫千明慌張離開,起初不以為意的食客不敢耽擱急忙奪門而出。
先前他們沒有離開不是因為心中不懼怕,而是清楚這白羽酒樓的底蘊。
如此戰亂年代,剛剛這種事先前不是沒有發生過,不過每次在得知百羽酒樓的背景後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哪怕是一些有骨氣一硬到底的,最後也都會被一擁而入的士兵拿下最終送入牢獄之中。
而今天這種情況,卻是頭一遭,他們雖然好奇劉禪的身份,可卻沒人敢上前詢問。
片刻後,白羽酒樓便隻剩下了劉禪一行人。
知道劉禪等人來頭非凡,上前詢問吃食的夥計也顯得戰戰兢兢,在確定劉禪要吃店內招牌菜後便頭也不轉的急忙跑向了後廚。
“老板,你為何要如此避讓?難不成這些人連我蕭家都得罪不起?”
出門後,掌櫃略有不解的望向簫千明道。
“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還得罪?”
聽到這話,掌櫃更加不解:“這江陵城內還能有什麽人是……”
說著那掌櫃仿佛想到了什麽,望向簫千明剛要說些什麽卻見其直接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讓家族派些人手隱藏在周圍,一定要保護好這幾位公子的安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聽到簫千明安排,掌櫃急忙點頭轉身去辦。
他們蕭家雖然與劉軍隻是表麵關係,平時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劉備乃是荊州之主手握重兵,與他們這些世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
雖然不確定其中是否有其子,但一定有其近人之子在其中。
這些小少爺一旦有個什麽好歹,不僅他這酒樓別想開了,所有涉事之人怕是都難逃一死。
“禪哥,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霸道了?父親一直教育我們的都是與民為善,且不可恃強淩弱。”
關興略有擔憂道。
“我這不是霸道,而是為了他們好,你想啊,如果我們在他們店裏出了什麽意外,那能有他們的好果子吃嗎?在有他們算什麽民啊,這些人都是榨取民脂民膏的奸商,對他們根本不用客氣。”
劉禪借著歪理詭辯道。
“主公說得對,這家店背後的蕭家是荊州內前五列的大世家,這些世家雖然都以經商為主,可都免不了會魚肉百姓,隻不過他們清楚很多時候要取之於民,所以不敢竭澤而漁,加上劉皇叔到來他們才不敢做得過分。”
一旁的陳策急忙開口附和道。
【這陳策果然上道,幫我說話的同時,還用一聲主公表明了自己與劉禪的身份,這簡直就是個人才。】
“哦,原來是這樣啊,是我錯怪禪哥了!”
聽慣了劉禪的碎碎念,關興基本已經不再受這些聲音的影響了,說話間也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態。
“在我手下辦事沒那麽多的規矩,都坐下吃飯!”
見眾人還都站著,劉禪隨即開口道。
“我等不敢與……”
“停停停,以後這些話,能少說就別說,如果你們心裏真的尊敬我,等我死的那天真心哭兩嗓子就完了,其餘的都是屁。”
這些繁文禮節是劉禪最不喜歡的,同樣也會讓他很不自在,當然拍馬屁不算。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壓製住拍馬屁所帶來的喜悅,如果有那不是姿勢不對,就是力度不夠,要麽頻率太慢。
如果是一個新手,必然不會懂其中的奧妙,那就隻能慢慢學習了。
當然那些天資卓絕者除外,這種與生俱來的,哪怕隻是一次就能給人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哪怕多年之後回想已然會讓人難以忘懷。
這一類是任何方式的努力都無法達到的,屬於老天爺賞飯吃。
“禪弟,吃完飯,我們要去幹什麽?”
坐在劉禪對麵的張苞,開口詢問道。
“找地方搶點錢花花。”
劉禪直接開口道。
此話一出,幾人皆是一愣。
他們沒想到劉禪之前並不隻是說說,而是要來真的。
先前讓陳策等人去搶馬他們還不覺得有什麽,隻是十幾匹馬打著劉禪的旗號軍中那些人肯定是會給的,可錢卻不一樣了,軍中無錢啊,如果不是去搶那些士兵,那就隻能在城中搶了。
“光天化日搶錢怕是會有損名聲吧。”
關興一臉擔憂道。
“名聲?這東西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啊?我不僅要搶錢,還要去搶美女。”
美女劉禪隻是說說,畢竟現在他也用不上。
【或許還要搶座宅邸,現在住的偏殿雖然好,可太小了,在裝下這些侍衛基本就沒地方了,更別說後麵人更多了,可是如果做得太過相父會不會插手幹擾啊,他要是派人將我關起來可就難辦了。】
一時間劉禪也有些犯了難。
就在劉禪思索間,幾名夥計便端著酒菜快步來到了桌前。
【酒樓的吃食也這麽差嗎?】
望著那些食物的賣相,劉禪的食欲頓時下降了大半。
“這都是什麽破爛,你們酒樓就是這麽開的嗎?”
拿起筷子嚐了嚐,劉禪難以忍受的一口將食物吐到了地上。
“去吧廚師給我拎過來!”
漱去了嘴中的苦味,劉禪望向一旁的幾名侍衛滿臉不悅道。
片刻後,一名身材臃腫的廚師被兩名侍衛直接架到了劉禪麵前。
“公公子,這些食物是,是有什麽問題嗎?”
那廚師明顯是被嚇到了,不僅身體都在打哆嗦說話也是磕磕絆絆的。
“這就是你做的東西?這是給人吃的東西嗎?好好的食材就讓你糟蹋成了這樣,我家狗站起來都比你做的好吃!”
劉禪極為不爽道。
並不是他主動找事,而是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難吃了。
就隻是一個炒肉,不僅沒有什麽香味,一口下去酸澀中又有一股苦味,而且還夾雜著一股膻味,實在讓人難以下咽。
“這,這菜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做的啊,聽夥計說來了貴客,我還特意將平時用的醋布換成了粗鹽,油也換成了上好的羊油,味道已經比平時好上太多了。”
廚師急忙開口辯解。
【醋布?這是什麽東西?粗鹽又是什麽?鹽難道還有分類不成?在有羊油,這東西也能當油用?”
聽那廚師的話後,劉禪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禪弟,這也不能怪他,平時你吃的食物是荊州名廚何三刀做的,用的調料也是最好的,所以才會覺得味道不對。”
張苞開口解釋道。
“不說油,其他調料總不會差這麽多吧,你看看這清湯寡水的,看著就沒食欲。”
劉禪依舊不爽道
“公子,調料是決定一道菜味道的關鍵,就比如說鹽,上等鹽的苦味就要比粗鹽輕得多,在有您平時的食物裏應該是加了醬的吧,加入醬無論是看著還是味道都會好上很多,其他調料也是如此。”
一旁的廚師急忙辯解道。
“沒有不回去買嗎?我就給你一刻鍾,買不回來我就把你這店掀了。”
“還有,把這些破爛都撤了,看著就煩。”
劉禪說著便向後靠,然而後背卻並沒有著力感傳來。
一旁的眾人見狀也是大驚,想要上前扶好卻已經來不及了。
“咣當。”
下一刻,一道清脆的落地聲傳來。
因為事先並沒有反應,加上還是仰頭向後,劉禪的後腦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由青石鋪就而成的地磚上。
“靠,這是什麽破地方,椅子連個靠背都沒有,立刻把這破酒樓給我拆了。”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劉禪,吃痛的捂著後腦,滿臉怒氣道。
劉禪確實隻是想嚐嚐外麵的食物,看看是不是殿內廚師的問題。
他也沒有要找茬的意思,可天不遂人願,這種情況在不發飆,他就不是那個揮霍百億買開心的紈絝子弟了,也更對不起劉禪這個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