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收獲
“老大，老大。”
臧源追到樓梯上，胳膊還夾著崔暉的小夫人。
洛城停下腳步。“不用再穿這身，想做什麽自己做去。”
臧源沒有脫下的意思，這種外骨骼穿脫都很方便，隻需要在手臂下的麵板上輸入釋放密碼，甲片骨骼就會自動剝離。
“來日方長，不急。”
他掀起頭盔麵罩，笑嘻嘻說，還不忘把鼻子往女人臉上湊了湊。
洛城見怪不怪，這家夥跟暗影混的時候，每次任務分那點賞金，多半都送給了山灣城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小娘們，跟他混後稍微收斂了一點，所謂收斂，也是因為他很少居住人口集中的城市。
“沒太多時間，天一亮就走。”
臧源怔住，“老四、阿雷他們？”
“你還真把自個當掠奪者了？”洛城低聲對他說：“出發前我就提醒過老四，風息堡的後台鐵定是生命之光，他們的礦場也就是生命之光的礦場，肯定會有地下城的軍隊日常照看，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小夫人忽然開口：“我知道崔暉的好東西藏在哪裏，但我有一個條件。”
臧源胳膊用了些力，夾得女人直叫喚。“讓我喂飽你怎麽樣？”
女人雙手撐著他那條布滿鱗片的手臂，努力昂起下巴。“我隻要一百金元，然後你們帶我去任何一個城市，我不想留在這個鬼地方。”
兩人對視一眼，洛城點了點頭，“成交。”
臧源把她放下，她提著衣擺在前麵帶路，沿著旋轉梯上行。
“我叫崔美香。”她主動報上名字，“我也是崔暉的親侄女。”
“禽獸。”臧源小聲咒罵。其實誰都知道定居點為了傳宗接代和血統純正，這類情況比比皆是，不止定居點，大城市掌握資源的權貴同樣有類似傳統，他們則是為了積累的資本不會外流。
“如果你們不把我帶走，等新的行政官任命，我就會成為他的玩物，甚至連個名義上的地位都沒有，玩厭了，就把我往外城酒吧一扔，替他們掙錢。”
三樓是主人房，占了整個一層。
崔美香領他們穿過豪華的臥室，推開穿衣鏡做成的門，裏麵是一間掛滿各種漂亮女性禮服衣帽間，緊接著她又拉開緊貼牆壁的衣櫃，並沒有用太大力氣，露出衣櫃後麵的保險箱。
“我不知道密碼，也不知道鑰匙在哪。”
臧源抬起左臂，彈出上麵的刀刃，“我來撬。”
“不用。”洛城來到保險櫃前麵。
孤舟基地為了訓練他們聽力、感知和手指精準控製，會讓他們拿各種保險箱密碼鎖作道具，而且還會加上很多危險因素。
隨著他手指靈活轉動密碼盤，喀嚓聲中，密碼鎖很快打開，然後他掏出年爪刀，刀尖塞入鎖孔，扭了幾下，鑰匙鎖也應聲而開。
保險箱裏麵堆放著很多盒子。
一多半都是藥品。
藥品，尤其是抗生素、抗輻射類在六大勢力之外都是緊俏貨，有些價值堪比無端金元。
從藥品包裝標識看，全部產自生命之光地下城。
生命之光在醫藥、食品兩大技術領域遠超其他勢力，槍械方麵又以戰爭機器最為出名，新紀元能源、機器裝備遙遙領先，學者城的基礎理論技術……
除了藥品，搜羅出四百多枚金幣，四千多枚銀幣，不全是自由洲通行幣，有來自南原紀元城的薩裏爾，也有沃爾市的沃爾克拉，這兩種貨幣無端金元銀幣通用，兌換比值也略低。
但對於常年混跡廢土荒原的他們，已經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何況還有大量隨時可以換成錢的藥品。
崔美香找來一隻皮箱，把物品全裝了進去，然後交給洛城。
她很清楚應當討好誰。
然而洛城對金錢的欲望不高。
開的車，外骨骼裝甲，槍械等全部來自快兩年前逃出那個秘密基地，除彈藥、食品、飲用水補充，花錢地方不多。
他向臧源示了個意，讓他來處理。
……
走出官邸，天邊已展露金線。
街上到處是死人，石板縫隙間流淌著血水，死者大多青壯，有鷹峽幫匪徒，更多的是風息堡居民。
匪徒們此時全都回到了高牆上，搶來的物品堆成了小山，好些個摟著赤身**的女人呼呼大睡，三四名匪徒抱著槍坐在高牆邊沿，觀察著牆內牆外。
殺人、玩女人鬧騰了一夜，沒人不嫌累。
“老大出來了。”
牆上一名中年匪徒開著玩笑，視線落到崔美香曲線玲瓏的身段上移不開，“能不能把這裏的女人全帶回家？”
“隨你。”洛城並不把這些人當成兄弟，在他眼中，掠奪者都是不可救藥的寄生蟲，當初接手鷹峽，純粹是複仇需要。出於道義，他還是提醒對方：“老四他們不一定順利，勸你們趁礦場的人還沒殺回來，趕緊收拾東西撤離。”
“老大準備離開？”中年匪徒和阿雷一樣都是小頭目，他對洛城和臧源的到來情緒很複雜，既希望他們留下來繼續帶領隊伍，打出一片屬於幫會的天下，又希望兩人離開，弟兄們從此再無道德束縛。
洛城點了點頭，示意一名匪徒打開內門。
外城的戰鬥早在臧源離開時就已結束，商隊護衛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姿態，荒原上過日子，生存才是第一要務。
當兩人走出內城門，無數目光便集中到他們身上。
街上看不見人，目光來自門縫，來自窗戶，來自隱蔽角落……
三人無所謂，洛城風衣兜帽遮擋了大部分特征，臧源還穿著機甲臉藏在頭盔下麵，崔美香本來就是風息堡土生土長，馬上就會離開，給人認出也沒啥大不了。
“老廖，開門。”臧源大聲喊著外牆上的匪徒。
……
車到斷橋，臧源放下吊橋後這才卸下外骨骼裝備鑽進後排，平常他都坐副駕位，偶爾搭把手讓洛城休息。
一上車這家夥就開始毛手毛腳，崔美香也一副欲拒還羞的樣子。
“真是重色輕友的主。”洛城小聲埋怨，大有恨鐵不成鋼的腔調。他不是對女人沒興趣，而是對金錢交易、暴力征服天然排斥。
他用手指輕輕敲擊著中控台電子時鍾，“如果等不及，我給你半小時去樹林解決。”
“官邸裏麵你不是看得很得勁？”臧源不服氣，“人少了反而裝靦腆。”
“能一樣嗎？”洛城回頭瞪他一眼，“我對付的是崔暉，又不是觀賞你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