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荒郊孤宅

江寧市,南郊。

江寧市地廣人稀。這些年雖然一直在竭力開發,但對市郊的開發力度還是不夠大,尤其是南郊,可以說是荒涼。

南郊這邊基本上還是自建房,每家每戶也都還留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除了部分進城務工的,留下的人都務農為生。

一套獨棟的院子前麵,一輛吉普車緩緩停下。

戴著墨鏡的張新京首先打開車門下了車,他把墨鏡往下拉了拉,挎在了鼻梁上,看了看車頭正對著的院子。

院門緊閉,籬笆破破爛爛,院子裏頭的花草樹木瘋長,都快把路給遮嚴實了。

花草樹木圍繞著的是一幢二層小樓,是那種老式的土木磚瓦結構的房子。或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修繕過,看起來也很破爛。甚至懷疑外麵下大雨,房子裏麵就會下小雨。

熊飛也從車上下來,用手擋著陽光,看了看院子。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格外刺眼。不遠處的農田裏有不少莊稼人正在地裏頭忙活。大人在幹農活,小孩子就成群結隊的在田壟上跑,或是在路邊過家家。

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花香,令人沉醉。

“這裏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我喜歡這種感覺。”

“就是距離市區有點遠,好在有車,問題也不大。”

張新京自言自語的說著,向院子走去。

然而,熊飛卻發現他和張新京出現後,在地裏幹活的人紛紛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奇怪的看向他們兩人。

一個擔著一挑水的大爺從不遠處小路經過,也歇下來,疑惑的看著熊飛和張新京,和迎麵走來的一個大媽滴滴叭叭說了起來。

“他們是來幹什麽的呀?”

“我怎麽知道,我這不也是在看他們幹什麽嘛。”

“這房子自從當年出了那些事兒後,已經這麽多年沒有人來過了。前段時間我聽說要把這房子賣出去,你說這有人敢買嗎?會不會就是他們啊?”

“看他們這打扮,不像是咱本地人,城裏頭來的。這年頭,總有些不曉得天高地厚的。”

“估摸著他們還不知道這房子裏頭發生過什麽事兒哩……”

“你少說兩句。我給菜澆水,我先忙去了。”

……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但也絕對不小。

以熊飛的聽力,他們的每句話現在都聽得是明明白白,但也聽得是一頭霧水。

這座房子的確是熊飛買下來的。

前些天張新京來看的房子。

熊飛不喜歡住在繁華的市中心,覺得吵鬧。所以來到江寧市後就讓張新京四處打聽打聽,看看在郊區能不能買一套房子。

張新京通過中介找了過來。看了兩次,覺得房子就是破了點,但好在安靜,遠離塵囂。院子裏頭還種滿了花花草草,顯得很有情調。

更讓張新京心動的則是價格。

整棟院子加起來一共才賣5萬塊錢。

對於賬目上躺著幾百萬的熊飛來說,五萬塊錢的院子不就是灑灑水的事兒。就打算買過來之後自己再花上時間和一些錢打整打整,那也費不了多少事兒。

張新京也不是傻子。

他當時就仔細詢問過為什麽這棟院子會賣的這麽便宜。

中介告訴他。

這院子裏之前住著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他們上了年紀,相繼老死。他們的孩子早些年在外麵打拚,在城裏頭安了家,娶了媳婦,也不打算再回到這郊區來。

想著這套房子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給賣了。

但畢竟兩個老人都是在這棟院子裏頭老死的,有很多忌諱。

所以價格才會被壓得這麽低。

熊飛和張新京是幹什麽的?

別說是死過人的院子了。

就是古墓和死人坑都是翻過無數遭的人,別人忌諱,他們可不忌諱這。

一切商量好之後,張新京幹脆利落的交了錢。以五萬塊錢的價格,買下了這棟樓。

今天熊飛和張新京過來就是想看看房子有哪些需要修繕的地方,大概一看,再找專人來修。

張新京這會兒已經進到了院子裏頭,見熊飛還站在車邊,衝他“喂”了一聲。

“你先進去,我等會兒來。”

“我過去看看。”

熊飛給張新京打了個招呼之後,向剛剛挑水的那個農夫走去。

熊飛剛往農田的方向走去。

原本還愣在各個地方,看向他們這邊,嘀嘀咕咕的人就像是斷了電的機器人突然又恢複了電力,繼續著手裏的活計,低頭忙碌起來。

走在前麵的挑水的農夫見熊飛往他走去,不覺得加快了腳步。

熊飛暗自無語。

我又不是什麽妖魔鬼怪,怎麽這些人都跟怕我似的?

熊飛偏偏就不信這個邪。三步並兩步的追上挑水的農夫,熱情的招呼道,“叔!您這幹活呢?來來來,我幫您,我幫您。”

“不不,不……”

農夫想要拒絕。奈何他哪兒抵得過熊飛的熱情。嘴上還在拒絕,熊飛就已經強勢的接過他的扁擔,擔在了自己的肩上。

“叔,我也是農村來的,挑水砍柴的活兒沒少幹。您放心,穩著的。這水往哪兒挑?”

“這邊……這邊……”

農夫奇怪的打量著熊飛,但自己的扁擔和水桶都被人接了過去,現在也隻好走在前麵帶路。

每走幾步,農夫就停下腳步,轉過身要接扁擔,“小夥子,我看你也不像是做粗活的人,還是我來吧。你們的肩膀細嫩的,別到時候給你磨破了。”

“不打緊,不打緊,又沒多重。”

熊飛笑嘻嘻的看向農夫。

這一看,農夫更奇怪了。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剛看見你們都看那邊那房子。”

“哦是……不,沒,房子有什麽好看的。”農夫是個實在人,一看就不會說謊的那種,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尷尬的臉都有些紅了。

“不打緊,叔,是這樣,這房子我跟我兄弟買下來了。估計過些日子把房子再修整修整就住進來,到時候咱們還是鄰居不是?所以別客氣,有啥事兒招呼一聲就得。”

熊飛知道自己初來乍到,想要突然得到別人的信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說話也是淺嚐輒止,沒有追著一個問題問。

熊飛沒有多說話,擔著水快步往前走。

熊飛說的不假,在米蘭農場的時候像這種擔水砍柴的活兒他幹的不少,雖然有些日子沒有做過農活了,但“功力”尚未減退。

不一會兒,熊飛就把一挑水穩穩的放在了農夫說的地方。他立起扁擔,自己則是席地而坐,絲毫沒有所謂的“城裏人”的派頭。

農夫見狀,接過熊飛手裏的扁擔橫在地上,對他比劃了比劃,“坐在扁擔上,比坐在地上好。”

“我看你是個好小夥。實話跟叔說,你是不是被人給騙了?”

“被人騙了?什麽意思?”熊飛眉頭皺起,頓時來了興趣。

農夫點了點頭,“這房子,你們買過來多少錢?”

“五萬塊。”

“五萬?貴是不貴,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