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當街襲殺案

“毛仲義在顧家酒樓,等著你們。”

“好好,這次算你們狠,咱們走著瞧。”

“慢走不送,你們最好快一點,晚了毛公子會挨打的。”

“啊,你…你們好得很!”

府衙外,孫新笑容玩味,出於好心,提醒毛太公和他女婿王正。氣得這對翁婿滿臉鐵青,渾身顫抖。

這個王正,是本州六案孔目,得知嶽父毛太公吃虧。糾集一群閑漢,打手來到府衙,表麵上迎嶽丈,實際上是想來個下馬威,甚至有動手的意思。

可惜被顧大嫂三兩巴掌抽翻幾個,指著王孔目的鼻子大罵“有種就來”,女人那股凶狠勁震懾住了眾人。包括那個王孔目,不敢招惹登州第一悍婦。

孫新與便宜兄長孫立聯袂走出府衙,恰好見顧大嫂與對方爭執,一手叉腰罵人,令路人遠遠圍觀。了解到事情始末後,對方來者不善自然沒好臉色。

既然得罪了,就不怕得罪死!

孫新上下打量四十來歲,麵白無須的王孔目冷笑:“哼,就是你們陷害我兄弟,這個梁子結下了。”

“走吧!”毛太公迅速平複下心情,拉住準備反駁的女婿。看了一眼孫立,又凝視著孫新淡淡地說。

“哼,這件事沒完!”王正冷冷注視孫立,孫新等人,咬牙切齒地放下狠話,這才帶隊迅速離去。他們要火速趕往十裏牌接人,防止毛仲義遭罪。

“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孫新目送這夥人離去喃喃。隨即也率領隊伍,跟隨孫立前往西南側的牢房。

尚未到牢房時,被裹挾來的包吉躍出人群,撲倒在地討饒:“孫提轄,我錯了,我錯了……,饒過我這一回吧!這件事全是毛家人為之,我隻是拿錢辦事。小人豬油蒙了心,提轄,饒恕我這回吧!”

“這個……”孫立見對方嚎啕大哭甚是可憐,有些心軟。

顧大嫂氣不打一處來,竄上前,一腳踹倒包吉:“去你娘的,你無辜?你折磨我兄弟時怎麽想過今天?”

“提轄饒命,姑奶奶饒命,我知錯了。”包吉跪地求饒,鼻涕眼淚橫流,那委屈的模樣可憐極了。

“放過你也行!”孫新拉住還要動手的婆娘,揪住包吉,一字一頓地說:“先打一頓,再讓出節級位置。也可以選擇投奔王正搞我兄弟,選擇權在你。”

說罷,孫新丟掉包吉,帶人走了。

“家裏的,為何放過那撮鳥?”顧大嫂有點不明白。

“弄死了除了泄憤有什麽用?”孫新笑著看向婆娘,又看了看身邊的孫立:“一是給兄長一個麵子,二是空出的位置,好安排自家兄弟如鄒淵或樂和。”

“兄弟,你真是我兄弟!”孫立猛地轉過頭,既錯愕又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半晌憋出一句話來。

“靠,我不是你兄弟還能是誰?”孫新指責自己的腦殼:“當年那夜你喝多了上頭,失足栽入茅坑……”

“嗚嗚嗚……”孫新話沒說完就被孫立一個箭步摁住嘴,滿眼凶狠與威脅。令眾人唏噓,暗自猜測。

西南側,牢房。

拿著蓋有官印的文書,沿途牢子,押獄莫敢不從。鐵叫子樂和是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也是聰明伶俐的人,諸般樂品盡皆曉得,學著便會;作事見頭知尾;說起槍棒武藝,如糖似蜜價愛。知道解珍,解寶是好漢,又有親眷關係,及時報信救援。

在這位樂和舅帶人把解珍,解寶兄弟給禮送出牢房。

解氏兄弟二十一二歲,模樣有幾分相似,體型相仿。七尺以上身材,紫棠色麵皮。被救出來時樣子有點淒慘。這幾天來,先是嚴加拷問被打得皮開肉綻,又遭受烙鐵燙傷,鞭打等折磨有些虛弱。

倆兄弟從小父母雙亡,性格孤僻,不喜歡與人走動。可經曆生死後。得知血緣至親費盡心思地救自己。明白親情的可貴,看到孫新,顧大嫂嚎啕大哭成了個淚人,嘴裏不斷地喊著“姐姐”“姐夫”。

“兄弟,無事了,跟姐姐回家休養,上車。”顧大嫂看著兩個渾身傷痕累累,飽受折磨的兄弟倆,眼角濕潤。對毛家父子,王孔目,包節級更加怨恨。吩咐夥計輕手輕腳地把兩人攙扶到馬車上趴好。再取來清水擦拭血汙,上金創藥包紮傷口。

看著兩人後背,屁股皮開肉綻,顧大嫂又哽咽了。

解珍,解寶一邊吃著肉餅,一邊反過來安慰顧大嫂:“隻是些皮肉傷,我倆皮糙肉厚,過上幾天便可痊愈。待我恢複後,定不會與毛家善罷甘休。”

“哎,你倆不要胡來,把你們安然救下來,可費了不少功夫。”孫立怕兩人犯渾幹傻事,便壓低聲音把如何製定計劃救人和毛家影響力的事情告知。

別說解珍,解寶止住了報複的言語。

連旁邊拿著水壺的顧大嫂也聽明白了,毛家滅掉不難。可是登州地方豪強聯合,官府不得不妥協。

“放心吧!我已經吩咐過了,毛仲義模樣比你倆慘。”孫新看到解氏兄弟沮喪的神情,上前安慰道:“另外毛家,王孔目聯合陷害你們,這事沒完。”

“真的?姐夫!”解珍,解寶又驚又喜。

“那還有假?”孫新笑容篤定,安撫幾句沒有多說。

解氏兄弟本事不小,打起仗來身先士卒,躋身天罡。除了自身實力外,還有宋江打壓登州派係的原因。

孫新更加看重會吹拉彈唱的樂和,與他熱情攀談,發現這位果然聰慧無比,頭腦靈活,思路清晰,是個人才。合適的崗位不是做買賣就是情報收集。

窩在牢房做個小牢子的確有些屈才!

“樂和舅,牢裏之事先放下,你隨我們來,有事詳談。”孫新邀請樂和同行,可以說是拉著他不放手。樂和察覺到這大漢頗為熱情,也順勢答應。

一行人前往孫立府上安頓!

孫新不動聲色地做著手勢,隨行夥計陸續脫離隊伍,換了衣裳混入人群,以至隊伍逐漸縮水直至十來個人。孫立察覺到了異常情況,好奇地詢問。

“兄弟,你的人去哪兒了?”

“我讓他們自行投店。”孫新笑了笑敷衍。

孫立信以為真,不再多問,沒有察覺顧大嫂警惕張望。

當進入城東區域,街上人來人往,快要抵達孫立府上。

也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殺,殺了他們!”街上人群不少人突然拔出短刃撲向隊伍,從小巷子裏衝出一群蒙麵大漢拎著鋼刀殺來。人數不少,少說三四十人,目標明確。

正是孫新一行人!

“不好,弓箭手,警戒躲避。”孫立暗自戒備,恰好看見賊人後方有人彎弓搭箭瞄準,邊大吼邊抽出雙鞭,與顧大嫂一左一右,擋在馬車門簾前。

眾人有了他提醒,紛紛拔出鋼刀。

盡管有所戒備,可嗖嗖箭矢不斷,仍有兩個軍漢格擋不及,肩膀,大腿中箭悶哼退後,借馬車掩護。

“啊,毛家人,姐姐,是毛太公那個老家夥做的。”顧安慌亂的吼叫,解珍,解寶抓起鋼刀怒吼。

喊殺聲,獰笑聲,慘叫聲驟然響起!

這幕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街道上人群瞬間騷亂起來,四處逃竄。沿街商鋪,住戶不是關門就是張望。

“毛太公?先給我死!”孫新甩動雙鞭,衝入人群左右開弓,專挑賊人手腳關節下手,仗著速度快力量猛,往往一鋼鞭抽下去,至少也是骨斷筋折。

待到適應後他下手變得狠辣,一鋼鞭戳中賊人眼眶當場斃命。殺人並沒有別的感覺,下手越發迅猛。他如同一隻猛虎般入羊群,片刻間,打殺三五個。

雙鞭舞動開,十多人緊身不得,猶豫不敢上前。賊人焦急地大喊:“快上啊,不能走脫了孫家哥倆!”

“好膽,毛家派來的?”孫立眯起雙眼,滿臉怒容。拎著鋼刀,衝入敵群,大開殺戒。左手甩動竹節虎眼鋼鞭彈出,時而如靈蛇,時而如鋼槍戳刺。不多時,七八個賊人不是被一刀砍死就是被戳翻。

果然是猛將!孫新暗自稱讚,一鞭打爆一個腦袋,同時放聲怒吼:“左鄰右舍,父老鄉親,賊人混入城來襲擊官軍,燒殺搶掠!登州兒郎,快來相助!”

“他娘的,敢跑到我登州撒野,幹他。”

“有孫提轄帶隊,兄弟們,給我上去按住強人領賞。”

“咱們人這麽多,怕個鳥?並肩一起上。”

……

原本慌亂的人群中呼喊聲此起彼伏,不斷有人拎著杆棒,揮舞鋤頭衝出人群,響應號召,撲向賊人。那是之前孫新打手勢,換裝束混入人群的夥計。

人都有盲目的從眾心理,眼見有人帶頭,又聽到瓜子有獎勵可拿。越來越多人跟隨,怒吼著加入。

原本三四十個賊人人多勢眾,沒得意多久。卻被越來越多的百姓包圍,又是兩麵包夾,結果悲劇了!

那些跳出來的強人如何逃得脫?

往往擋住一條鋤頭,兩個三個甚至更多的人撲上來。賊人又哪裏是對手?很快就被人群給淹沒了。

“哥哥,鄉親們留下活口,不要全打死啦!”孫新一直盯著發號施令的領頭人,追上一鋼鞭打死滅口。又見一個個強人被眾人打翻在地慘叫,趕忙呼喊。局麵混亂,沒有人看見他眼中藏不住的狡黠!

……

且說毛太公和女婿王正從城裏趕到十裏牌接人,可緊趕慢趕,終究晚了一步。毛仲義麵對鄒淵,鄒潤等一幹土匪強人,又有孫新臨走前特意打過招呼。

結果,那能好得了嗎?

毛仲義飽受了一頓好打,鼻青臉腫,門牙掉了兩顆。手也被打斷一條,整個人淒慘無比,昏迷不醒。毛太公接到人時,看到可憐的兒子差點暈厥。卻廝打不過,隻能急忙趕回莊上,請來醫師調治。

愛子心切,生怕出意外,毛太公不敢離去,一直陪伴。在心裏對孫新夫婦恨之入骨,對那當麵動手打人的鄒淵,鄒潤叔侄,更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別打定主意送些錢財去雲霧山催促那群強人。

可老頭又哪裏知道災難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