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少年狂

右尚書長孫敬,左尚書宇文中,衛國公張靖,唐國公房武德等人竟然和梁高宗一起前來的,怪不得先前隻送禮,不見其人呢!

這一下等於整個大梁的朝中重臣都在此了,唯獨就是少了皇室宗親的人,比如宗正寺的蕭德功,太子,皇子以及公主之類。

田學文在大梁認識的人不算多,可皇室之中認識的人卻不少,但卻唯獨缺少了他們,雖不明所意,但不能多問。

這種場合按理說,田學文是上不桌的,可梁高宗偏偏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這一行為讓朝中大臣私下議論紛紛。

田學文也是第一次參加這麽高檔的宴席呀,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而梁高宗卻是笑著說道:“田愛卿,今日認了義父,你可就不再是無父你母的獨兒,自當勤奮努力習文武,替你義父與朝廷分憂才是。”

田學文聞言急忙站了起來,行一大禮道:“多謝皇上,皇後教導,臣自當謹記。”

梁高宗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一陣大笑後說:“朕記得與你相見過,當時你誇誇其談,對社會,對社稷多有感悟,今日為何如此謹慎。”

田學文的屁股剛落地,不得不又站起來,回道:“回皇上,今日乃小臣認親之喜,不是談社稷之事的時候,何況小臣以前隻是一鞋匠,所談之事也非常片麵,那能在這些大臣麵前搬門弄斧。”

梁高宗點了點頭,正想說什麽,皇後長孫問玉笑道:“皇上,我倒覺得這田愛卿說的沒錯,今日這喜日,說啥社稷。

不過,我倒是聽聞田愛卿做的那首少年大梁說,

美哉我少年大梁,與天不老!

壯哉我大梁少年,與國無疆!

何不讓他再做一首詩呢?”

說完之後,長孫皇後對著田學文點了點頭,心道:你既然不願對社稷發表看法,那就做首詩吧,不然皇上怎麽把長公主下嫁於你呢,這是皇室的麵子,也要讓大臣理解。

靠,這也太突然了,不就一個認親嘛,先是朝中大臣到來,皇上皇後的駕到,已經可以了,跪也跪了,拜也拜了,現在又做什麽詩嘛。

可未來的丈母娘發話了,田學文想了想,說道:“回皇上,皇後,小臣不才,也沒有上過學堂,更沒有學過詩,這些都是我在做鞋匠時聽到無名之人吟出的。

當時他吟了兩首,今日就借這個機會的,把這首詩吟出,請大家一起鑒賞。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

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雲中,何日遣大梁?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話音剛落,梁高宗便信了田學文的話,隻因此詩明顯是一老者所作,意味報效國家不隻是年少,大梁所有人都有責任,隻要朝廷需要,隨時準備挽弓上陣殺敵,不是少年勝似少年呀。

隻是梁高宗不明白的是,如此人才,既有報效朝廷之心,為何留落街頭,自寫自吟還偏偏讓田學文聽去了呢?

田學文未上過學堂梁高宗是知道的,百騎司可不是擺設,先不說那少年大梁說,就說這首詩,那是沒有上過學堂的人能一下就記住的。

長孫皇後聽聞不由說道:“好詩,皇上,看來大梁人才輩出,乃大梁之福呀。

隻是田愛卿,此詩名為何?”

田學文心想,如果說是江城子密州出獵,明顯不合現在的場境,要說自己不知道好像也不知道,幹脆...

“回皇後,小臣當時並未記下詩名,後來一想此詩乃我大梁之民學習的楷模,自己起了一個名叫:少年狂。

愛國之人,不論男女,不論老少,都當自己是少年,少年就能要狂一點,守衛邊疆,報效朝廷。”

純粹瞎編,田學文也沒有辦法,總要說點啥,這時不隻是給義父長臉,也是給自己貼金的時候。

賭,就賭文武大臣對這首後人所做的詩評判,最主要的是皇後都有一個基調,其它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別的來。

房武德是個文人,隻聽他喃喃地說道:“這首詩充滿了情感和熱情,它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照亮了人們的心靈。它表達了詩人對國家的深深的愛和獻身精神。”

長孫敬也不示弱,雖然他不喜歡田學文,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改變皇上的想把長公主嫁給他的決定,隻想這時爭取田學文的好感,以便日後能站在二皇子一邊。

“皇上,這首詩的價值不僅在於它的情感和熱情,更在於它的深刻性和啟發性。它讓我們思考什麽是真正的愛國,如何去愛我們的國家。一個老翁都如此,何況我們這些朝中大臣,老臣自愧不如呀!”

梁高宗點了點頭,認為這些大臣有如此覺悟也很欣慰,同為尚書的宇文中當然不能不點評一下,思考一下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此詩豪情壯誌,不論老幼,都在為大梁的西北邊境著想,隻要豺狼來犯,都可拉滿雕弓射那豺狼,保衛大梁。

作為朝中大臣,感覺這詩像一首充滿力量的歌,它讓我們為我們的國家感到自豪,也讓我們為我們的國家承擔起責任。”

梁高宗認為右尚書的點評最為合意,隻有百姓認可了大梁,才能團結一致抗擊侵略者,認可大梁不就等於認可了自己嘛,他左右看了看,希望能從眾人眼中看到堅定的眼神。

旁邊桌上的晉國公尉遲德聽聞卻是滿臉不服,再加上女兒剛上來他就喝了滿滿一碗,聽著這詩表麵像是大梁百姓團結一心,但實質不是罵軍人無能嗎?

別的武將不管,可他晉國公就是受不了,於是站了起來,走到主桌對皇上行禮後說道:“皇上,臣以為這首詩應該封殺。”

他的話把在場的人嚇了一大跳,程天縱此時可就不幹了,心想大黑子要做什麽,非要在老子的喜宴上提這喪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