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會讓他下不來台
柳輕生聽了，眼神暗了暗。
作為工業人，他是知道國家過去很落後，但是沒有想到隻不過是一個自行車的拉馬，一個萬人大廠竟然還保證不了加工能力。還需要蘇聯工程師的幫助。
要知道液壓拉馬在後世，屬於有動手能力，便能自己做的工具之一了。
有些悲哀，又忍不住的充滿了幹勁。
那是一種工業人的特殊心態，五味雜陳，難以描述。
大體上應該是：我們什麽都沒有，更應該努力。
“輕生，有時間嗎？我們去喝一杯。”李副廠長走了進來。
這是在一車間時約好的。隻不過柳輕生沒有想到會是李副廠長親自來請。
“吳工，今天就到這？”柳輕生起身笑道。
“到這，就到這。趕緊去吧。”吳工說。
“多謝柳工教導。”
那些技術員紛紛起身。
今天下午的講解，雖然隻是二維切麵圖紙，卻也讓他們受益匪淺。因為他們確確實實地看到了一件工業工具的設計圖紙。
雖然不先進，也沒有見到實物，但已經是他們難得的體驗。
看到這一幕，李副廠長看了看這一圈的技術員，有些驚訝：“吳工，你們這是？”
他知道，以柳輕生的自行車技術，很快就能得到工程部技術員的認可，不奇怪。
但這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這才是第一天啊。
而且這已經不是認可了，簡直都要成為他們這些人的老師了。
這幫有技術的，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李副廠長不懂工業人對技術的渴望。
“李廠長，工業上有一個笑話。當年小日子過得不錯國造軍艦。大英工程師說他們技術低劣。不僅馬桶要從大英進口，就是安裝也要大英人親自安裝……”
吳工說的不是笑話，而是工業人的無奈。
許多進口的設備，人外國人根本不讓你看。
沒有說明書，自己拆開看，又怕裝不回去。
我國工程師擁有自主拆裝外國設備，需要等到外國專家撤走、斷交，機器趴窩了，才死馬當活馬醫，讓自家工程師上手拆卸，測繪，從而走出了步履艱難的我們自己的工業路。
而柳輕生這裏卻是把二維截麵圖都畫出來了。拉馬裏麵有什麽，用什麽，一目了然。
“原來是這樣……”
李副廠長其實是沒有聽懂的。畢竟李副廠長不是技術人員，完全不能明白一個技術人員對於新機器不能上手，不能拆裝的遺憾。
“吳工也是功臣。我們一起去食堂。”
好在李副廠長不懂技術，但他懂人心。沒有隻邀請柳輕生，還叫上了吳工。
第一輛自行車是造出來了，但是事後的批量生產、**、指導等等，不可能由柳輕生一個人全承包了。
這也是柳輕生要製造專用自行車拉馬的原因。
柳輕生拆裝自行車，有手就行。可其他人不行，還是需要專用工具來拆裝。
……
與此同時，易中海正在食堂中等著何雨柱下班。
至於為什麽等何雨柱一起下班，那自然是想要何雨柱陪著他一起，去找楊廠長。
傻柱今天為楊廠長做飯，是肯定會見到楊廠長的，也一定會幫自己求情的。
但是這種事，他不可能自己完全不露麵，由傻柱一手包辦。
一是傻柱不值得信任，萬一犯了傻，坑自己呢。
二是，即便傻柱不犯傻。找人求情，也萬沒有當事人不露麵的道理。
所以易中海在說完他的事，沒有走，他在等。
不過傻柱不可能一直陪易中海聊天，廚房除了他，可沒人會做譚家菜，滿臉不好意思的於易中海告別。
“一大爺，我這要去忙了，你看……”
“沒事，你去忙吧，我在這轉轉……”易中海說著轉，其實還是在等。隻是離開後廚，去了別的地方。
這邊何雨柱剛與易中海分開，返回後廚，就看到李副廠長與柳輕生，有說有笑的並排走了過來。
何雨柱的表情頓時就精彩了起來，他沒想到，廠長要請的貴客竟然就是柳輕生。
“何雨柱，可以做菜了。”李副廠長說道。
“我這就去。”看到柳輕生，何雨柱的嘴抽了抽。
有心想問今天抽的什麽風？怎麽柳輕生成貴人了？
但一大爺的事更重要，想了一下，問道：“李副廠長，楊廠長今天不來嗎？”
“來呀！—會兒便過來。”
李副廠長與柳輕生是先過來的。楊廠長現在正與吳工討論自行車專用拆卸工具的問題，過一會兒就到。
當然具體細節就不必說與一廚子聽了。
傻柱一聽，懂了。
哦，貴客肯定是與楊廠長在一起，還沒來。
傻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柳輕生不是那個貴客。
但是這麽一想，傻柱就覺得舒服。
也不是他與柳輕生有什麽矛盾，大體上也就是四合院看不上別人好的心態作祟。
與傻柱分開，柳輕生他們走到小食堂的包間時，就看到已經有不少人到了。
這些人，全部都是軋鋼廠的領導。
他們看見柳輕生後，一個個都是非常客氣。很明顯，領導們知道了柳輕生造出車的事實。
一個造車人對軋鋼廠來說，絕對是他們求都求都求不來的。
所以飯桌的氣氛，是非常的好。
等到楊廠長他們到來，便開始上菜。
祝賀，恭喜，誇讚……杯酒交錯，到了**。
而在後廚，何雨柱聽說楊廠長到了，開始上菜之後，也顧不得給自己整點好菜了，急匆匆的就走出了後廚。
“一大爺，我們走吧，楊廠長已經到了。我們現在進去了就能見到楊廠長。”
傻柱對易中海可是一片真心，得了信兒，什麽都不顧，便先找易中海。
“好，我們這就走。”易中海連忙說道。
易中海這時候是知道楊廠長宴客的。
照道理說，易中海是不應該打擾的。但易中海是誰？八級鉗工。
按照政策來說，他是夠得上楊廠長。
而楊廠長請的又是誰？院裏的柳輕生，他更是院裏的一大爺。
所以，他覺得他能去。
柳輕生但凡是個懂事的，都不會讓他下不來台。相反還有可能幫襯上兩句。
說不定還能與廠長喝上兩杯。
四九城爺們麵兒上的事，易中海是個懂的。
可惜，柳輕生不是這時代的人，自然也沒有這時代的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