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挑釁

次日一早,淩七七早早地便下了樓,像是怕被郝震東打擾似的。

她簡單洗漱一番,而後走到廚房,見郝震東邊打哈欠邊做著早餐,兩個黑眼圈很是明顯。她忍不住皺眉道:“昨晚怎麽沒好好休息?”

郝震東暗自翻了個白眼,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想了一晚上,他能休息好就怪了!但是麵對淩七七那張美到窒息的麵龐,他有氣也撒不出來,於是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沒啥,心煩唄。”

淩七七剛想開口頂上一句,但心中一動,道:“你很困?”郝震東把早餐擺上桌,頗為鬱悶地嘀咕道:“廢話!”

淩七七思索片刻,試探性地道:“要不我幫你按摩一下?”郝震東一愣,像是重新認識她一眼,神色古怪地道:“你還會按摩?”淩七七淡淡一笑:“會一點,要不要試試?應該能讓你精神起來。”

郝震東也不想就這種狀態過一上午,於是解下圍裙,道:“要我怎麽樣?坐下還是躺下?”淩七七指了指客廳的地毯:“就那裏吧,盤腿坐下就好。”

郝震東坐在地毯上,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喂,真的假的,你行不行啊?”淩七七走到他身後,修長的雙手按揉郝震東的頭皮,等到他放鬆下來之後,兩手的大拇指便一起按在郝震東的百會穴上。

頓時,郝震東覺得小腹部有一股熱力翻湧而起,直衝百會,而後又散開,遊走在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感覺讓他徹底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睛。

百會穴乃是人體位置最高的一個穴位,從名字就能看出它的重要性。它是人體最能提起陽氣的一個穴位,即便是將死之人,若是以針灸或者元氣刺激這個穴位,就能立刻調轉元陽,讓人回光返照。

隨後,淩七七兩隻手分開,中指按在神庭穴,小指按在太陽穴,同大拇指一起,輕輕揉動。

神庭穴乃是人身要穴,神,天部之氣也;庭,庭院也,聚散之所也。神庭穴意指督脈上行之氣在此聚集。神庭穴的物質為來自胃經的熱散之氣以及**經的外散水濕,在神庭穴為聚集之狀,如同督脈天部氣血匯聚之地,所以被稱作神庭穴。

神庭位置堅硬,需用有力的中指去按揉才有用,而太陽穴柔軟,用小拇指去按揉便可。

淩七七此時用的按摩手法就像是一柄三叉戟,以之來探郝震東體內的“花”,因此這種手法被稱作“三叉探花”。

而“三叉探花”中的“花”,指的是“三花”,也稱作“三華”。修真界有三花聚頂的說法,而關於三花的解釋,通俗來講就是人身的精、氣、血。

此時此刻,郝震東全身的元陽之力都被調動起來,從下丹田而出,經**穴、肛門、沿督脈通尾閭、夾脊、玉枕,然後上行至頭頂泥丸,經雙耳分道而下,過迎香,走鵲橋,最終於任脈相接,經由胸腹正中而下,回到丹田。

這便是小周天的修煉,雖然郝震東是在淩七七的幫助下進行被動修煉,但是渾身的氣息在經脈中遊走的舒爽感覺是絲毫不差的。

古往今來,有些修道人士一個個都像僧人一般禁欲,就是因為他們在進行這種小周天或者大周天的修行時,氣息流轉到**穴的時候,給人的刺激感絲毫不比男女歡好差。

而郝震東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他隻覺得一開始隻是全身發癢發熱,隨後渾身舒爽,再後來就是洶湧如潮的氣息衝刷他的經脈,讓他感受到難以言明的暢快,等到這股氣息流轉得越來越快的時候,若不是怕淩七七笑話,他簡直要叫出來。

淩七七見差不多了,於是收回手指,在郝震東百會穴一拍,將他湧起的元陽拍回經脈,完成了小周天的修煉。

郝震東渾身一震,忍不住一聲長歎:“爽啊。。。。。。”此時他剛剛完成小周天的修煉,正是氣息充沛的時候,這一聲洪亮無比,若不是周圍算是清淨,怕是周圍的鄰居都能聽得見。

郝震東站起身,隻覺得體內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從來沒有這麽精神過。他又驚又喜地對淩七七說道:“七七,你可以啊!這按摩手法是跟誰學的?”

淩七七笑笑,岔開話題:“先吃飯吧。”她轉過身那一刻,眼中有著濃濃的疑惑,因為方才她幫助郝震東進行小周天的修煉的時候,分明察覺到他已經完成了塑胎的課程,甚至已經完成了練氣初級境界的養精、固元和伐脈,而從他體內的經脈來看,甚至中級境界的擴經也已經完成了,隻要再完成氣凝和自如這兩門課程,他就能進入到練氣的高級境界,成為一個入門的修行人了。

那麽問題來了,究竟是什麽人幫助郝震東完成的這幾門課程呢?從他體內蘊含的元陽真氣來看,這定然不是他天生的,必然是後天有人以靈丹妙藥或是玄門正宗的功力為他洗經伐脈,方才能有今日的成果,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淩七七思索無果便不去想它,反正對於她來說,這反而是一件好事,省去了她大把的時間。從目前的狀態來看,隻要她能將郝震東領上道,不出一年就能築基,到時候她就能完成任務,再也不用為這些事情煩心了。

兩人吃過早飯便乘車趕往學校,由於早晨的修煉耗費了一點時間,所以到學校的時候馬上就要上課了,同學們都已經正襟危坐,郝震東帶著淩七七匆匆進入教室,也顧不上其他人的眼光,徑直走到教室後方。

教室裏響起竊竊私語,郝震東聽得真切,其實就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都是一些關於他和淩七七的八卦。

坐在教室另一側中間位置的沈義雄冷冷地瞥了一眼郝震東,而後從課桌裏掏出手機,飛快地發了一條短信,隨後嘿嘿低笑兩聲,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中午時分,兩人出了校園,在一家郝震東常去的小飯館吃飯。

飯館的老板姓薑,四十左右的年紀,為人和善,總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也是郝震東生活裏少有的能說上幾句話的人。

“薑叔!”一進門,郝震東便叫了一聲。

店麵不大但很是整潔,沒有油煙的味道,地麵也還算幹爽。

“呦,小東來啦,快坐!”從窗口的位置,一個中年大叔探出頭來,笑嗬嗬地道。

郝震東帶著淩七七在一個角落坐下,薑叔從後廚走了出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掏出圍裙口袋裏的小本子和筆,笑著說道:“還是老規矩?”郝震東微笑著指了指淩七七:“兩份。”

薑叔眼中有明顯的被淩七七的美貌震驚之色,但更多的卻是疑惑,不過他也沒多問,衝著郝震東笑了笑便準備飯菜去了。在他印象裏,郝震東並沒有多少朋友,唯一走得比較近的也就是那個叫梁誌新的孩子,也不知道這女孩和他是什麽關係,難不成這小子這段時間裏交了女朋友?

淩七七看似漫不經心,但她唇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雖然馬路對麵那幾個家夥離得很遠,但是說些什麽還是聽得見的,就憑他們還想找麻煩?真是不自量力!

“哎,我滴哥,那小子好像是前些天遇到的那個啊?”一個莫西幹對著紅頭說道。這兩人正是那天晚上準備打劫郝震東的兩個混混!

紅頭定睛看去,果見那少年就是郝震東,頓時麵皮一抽,有些猶豫。

三個小弟見紅頭有些麵色難看,還以為碰上了茬子,便低聲道:“老大,要不咱不接了吧?”紅頭回過神來,一瞪眼,怒道:“錢都拿了能不辦事嗎?你還想不想混了?!”紅頭看著郝震東,麵色變幻,低低獰笑一聲:“小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怪就怪你得罪人了吧!”

晚上,兩人照常乘車回家,由於郝震東家是住在偏遠的郊區別墅,地處半山腰,道路艱險,同時他又不想讓太多人接近,因此都是在距離家中有些距離的時候下車。但剛下車沒多久,兩人便遇到了在這一片遊**的紅毛。

紅毛帶著三個小弟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郝震東上前一步,笑道:“呦,是你啊,腿好了麽?”紅頭麵色難看,似是想起那天的詭異有些害怕,便吼道:“滾一邊去,套什麽近乎!”

淩七七冷笑道:“看來苦頭還是沒吃夠啊。”

聽了淩七七的話,這幾個家夥才注意到郝震東身邊還有人,不過他們這一看,險些眼珠子都瞪了出來,一個個神情呆滯,心中狂叫道: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紅毛舔了舔嘴唇,眼珠一轉,忽然笑道:“小哥,這樣吧,讓這小妞配哥幾個喝一杯,哥哥我不僅不找你麻煩,還罩著你如何?”紅毛話音剛落,四人便肆無忌憚地大笑出聲。

疾馳而過的汽車發出的轟鳴掩蓋了四人的笑聲,明亮的大燈卻也照亮了兩雙冷漠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