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居?
一天的學習生活很快就過去了,淩七七這一天都沒怎麽說話,隻是默默地做著自己的事情。而上午發生的**讓校領導們很是生氣,經過聯合施壓之後,這些調皮搗蛋的學生們總算安靜下來,至少不會造成交通擁堵。
盡管不少人都傾慕於淩七七的美貌,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郝震東也不能例外,但他卻也隻是欣賞而已,也沒什麽別的想法,畢竟他與淩七七也隻是一麵之緣,雖說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但是他並不認為兩人除了做同桌之外還能有什麽交集。
下了晚自習之後,郝震東收拾好書包,要走時卻發現淩七七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郝震東奇道:“你不回家?”淩七七瞥了他一眼,開始收拾東西,道:“我與你說過,我沒有家。”聲音之淡漠,仿佛沒有一絲生氣。
郝震東沉默下來,卻見淩七七已經讓開位子,她淡淡地道:“你先走吧。”
郝震東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郝震東的心情有些沉重,到家之時卻發現燈亮著。他一驚,以為來了小偷,但想想自家周圍極為森嚴的防衛又排除了這種可能,隻是以為早上忘記關了。郝震東把書包甩在沙發上,自己倒向另一個沙發,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你回來了,我給你沏了杯茶。”耳邊響起茶杯與茶幾碰撞的聲音。
郝震東下意識回答道:“謝謝……”而後猛地坐起,自己家裏還有人?!等看清那人之後,郝震東眼睛瞪得大大的:“淩七七?”
淩七七把掉在額前的長發掛到耳後,淡淡地道:“怎麽?很驚訝?”郝震東苦笑道:“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你怎麽會在我家?”
淩七七抱著茶盤,理所當然地道:“我說過了,我沒有家,而昨天晚上在這裏住得還不錯,所以我決定在這裏住下了。”
郝震東眼角狂跳,幹巴巴地道:“你……這……”淩七七看著他,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她把茶盤放好,收拾了書包,提了那把唐刀,走到門前穿鞋。
郝震東一愣:“你要去哪?”淩七七麵無表情:“某人不歡迎我,我當然不會死皮賴臉地待下去,反正流浪慣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郝震東隻得揉了揉額頭:“我沒說不行啊……你要是不擔心有人說三道四的話,就住下吧。”
淩七七此時背對郝震東,聽了郝震東的話,唇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但很快消失。
她轉過身,聲音冷淡:“不趕我走了?”
郝震東無奈地道:“沒人說趕你走,我不是怕影響你聲譽嗎,怎麽說一個女生與一個男生住在一起也會讓人想歪的吧?”
淩七七放下書包,向二樓走去:“這些事無所謂,我不在乎。”
郝震東暗自翻了個白眼,你不在乎我還在乎哩!
“對了,”淩七七從樓梯口探出頭來,一頭烏黑的長發滑落,“以後的飯菜就都交給你了,你做的很好吃。”說完,回了房間。
郝震東一陣頭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家裏莫名其妙地住進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任何人都會有些不舒服,當你還對他無能為力的時候,這種鬱悶的感覺難以言明。
郝震東就是這種感覺,反正這一晚上他是沒怎麽睡好,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無精打采的狀態。
郝震東耷拉著眼皮,挪到洗手間去洗了把臉,這才精神一些。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袋麵包,煎了兩個雞蛋,又倒了兩杯牛奶,這才衝著二樓喊道:“吃早飯了。”
可喊了幾句也不見淩七七應答。
郝震東暗自奇怪,蹬蹬蹬上了樓,輕輕敲了敲房門。奇怪的是並沒有人開門。郝震東邊敲邊喊:“喂,起床了,再不起就要遲到了!”
淩七七打開門,麵色陰沉地道:“以後不經過我的允許,不準隨便敲我的房門!”說完,擠開郝震東下了樓。
郝震東莫名其妙,同時也是憋了一肚子火,這好像是他家吧?這家夥怎麽回事,大早上的脾氣這麽暴躁?
兩人在沉默的氣氛中吃完早飯,各自收拾東西去上學。
到了學校,郝震東依舊是縮在角落裏看風景,遇到喜歡的課才會抬頭聽上一聽,其餘的時間要麽睡覺,要麽發呆。
這節課是蕭月的英語課,郝震東閑來無事,便低下頭,從書桌裏掏出一本武俠小說看了起來。一旁的淩七七看在眼裏,沒有出聲,繼續做著筆記。
“郝震東,你來複述一下剛才我講的知識點。”蕭月敲了敲講桌,聲音中隱隱有著怒氣。
可郝震東正看得興起,根本沒注意到蕭月正在叫他。蕭月氣衝衝地走下講台,衝到郝震東麵前,一把奪過他的小說,看了一眼封皮,隻見寫著黑黝黝的“葬雪誌”三個大字。她喝道:“不好好聽課,看些用不著的,放學後寫三千字檢討交到我辦公室!”
其他同學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郝震東抿著嘴唇,雙拳緊握,沒有吭聲,隻是點了點頭。
蕭月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是最後隻是歎了一口氣,回到講台繼續講課。
中午,郝震東直接推開淩七七,去了天台。淩七七目光冷淡地看著郝震東離去,思索片刻之後,跟了過去。
天台的風很大,在郝震東耳邊呼呼作響,他閉上眼,享受著這寧靜的時光。
淩七七一出門便見到背對著她的郝震東,於是靠在門上,冷聲道:“不去吃飯跑來這裏幹什麽?”
郝震東轉過身,冷冷地哼了一句:“管你啥事!”說完就要下樓。
淩七七手腕一抖,那唐刀竟是不知道從何而來,“唰”的一聲橫在郝震東麵前,光亮如鏡的刀身折射出一張略微驚恐的麵龐。
淩七七似笑非笑地道:“你該不會是因為上課的時候我沒提醒你才耍脾氣的吧?”
郝震東斜了她一眼,怒笑道:“我可還沒幼稚到這種程度。”
淩七七看著郝震東,好半晌之後才慢慢放下刀,輕歎一口氣:“如果是因為今早的事,那麽我向你道歉,我情緒激動了,這才惡語相向。不過我說的也都是實話,以後每天早上我會自己下樓的。”
郝震東一愣,他很想問問她在房裏幹些什麽,但覺得這是涉及隱私的問題,也不便出言詢問。他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此時淩七七這樣一個大美女柔聲道歉,他心中的鬱悶已是消了大半,但還是有些拉不下臉來,哼哼唧唧地道:“我,我隻是最近有些煩躁罷了。。。。。。算了,去吃飯吧。”說完,快步走下樓梯。
淩七七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掀,果然,還是孩子心性。
不過很快她便皺起眉頭,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晚上,下了晚自習之後,兩人打了個車回家,若是之前,郝震東肯定會是走回家,但是由於淩七七的存在,自己家又住的那麽遠,走回去就不太方便了,他可不想碰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回到家,淩七七顯得心事重重,坐在沙發上發呆。郝震東暗自奇怪,問道:“你餓不餓?”
淩七七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沒有回答。
郝震東微微皺眉,在她麵前擺了擺手,道:“想什麽呢?”淩七七仰頭看著郝震東,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起身,搖頭道:“沒什麽,我不餓。”之後便徑自上樓,留下一臉茫然的郝震東。
郝震東捏捏臉龐,嘀咕道:“這家夥到底從哪來的?太奇怪了吧?”而且郝震東還注意到一個問題,淩七七說自己沒有家,拋開她身上看不清的功夫不提,她是如何轉學過來的?而且,她與自己的相遇實在是太過蹊蹺,甚至更是住在了自己家裏,這究竟是無意還是蓄謀?郝震東麵色陰晴不定,一時間竟是有些手足無措。
淩七七回到房間,仔細擦拭著那把唐刀,但是遊離的眼神卻顯示了她的心並不在刀上。她靜靜看著刀身上自己的倒影,忍不住皺起眉頭,但隨後歎了一口氣,喃喃道:“到底怎麽辦才好呢?究竟如何才能讓他修行呢?”淩七七思前想後,最後還是心道:隻有在他身邊多呆一些時日了,總歸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