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醉
林雋去江括與禾餘之間的一個酒店談生意去了。
付連歧做好了他不會回來的準備，畢竟談的是他家工廠的生意，吃飯結束後回他自己家非常合理。
不過到了淩晨一點半左右，她聽到了門外的鑰匙叮當的聲音，和插鑰匙插不進後，直接通過指紋開門的聲音。
所以他拿鑰匙幹什麽？傻了嗎？
付連歧披上外套從房間裏出來，他沒開燈，借著路由器和其他電器的小小燈光看到他的輪廓。
他正坐在地板上脫鞋子，脫下的鞋子沒放到架子上，隻是扔在一旁。
他翻身半爬著站起來，才注意到付連歧在臥室門口。
“是我，不是小偷。”他努力保持正常地說。
“嗯，知道，洗洗睡吧。”她開大了房門。
“我……躺沙發就好了。”他往沙發那裏走，結果又被地上的什麽絆倒了。
付連歧過去想拉他一把，半途中聞到了他的酒味。
“你別過來了。”他脫下外套，往沙發上半躺著。
“真的？沙發上有毯子。”她轉身後想起來，“還是給你倒個水吧。”她往水壺那那邊走。
林雋突然起身捂著嘴飛速跑向他臥室的那個衛生間，趴在馬桶邊嘔吐起來。
付連歧拿著水杯在衛生間旁觀他吐了一會兒，吐幹淨了之後，他努力伸手衝掉了那些嘔吐物，癱坐在了地上。
這是付連歧沒見過的林雋。
酒味稍微消散了一些，林雋似乎平靜了一些，伸手向付連歧要水喝。
漱口之後，他撐著站起來。
“你討厭我這樣。”他消沉地說。
“嗯，是不太喜歡。”付連歧衝幹淨了水杯，“你洗洗然後睡**吧。”
付連歧正準備躺回去，突然被圈住了。手背上有**滴落。
他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
這可真是開了眼了。這是付連歧的第一感想。
“我下次不喝那麽多了，你不要討厭我……”
付連歧沒說話，往前走了半步，他也走了半步。
“我本來想喝了那麽多酒就回自己家的，但是我太想你了。”他繼續說。
付連歧又走了一步。
“你是不是覺得我身上不好聞？想走開？不許走。”
“不走，去客廳。”付連歧拍拍他絲毫不鬆勁的手。
“你現在肯定在想這個人怎麽這樣……”
付連歧歎了口氣。
她聽他自己說酒量很好，不容易喝醉，平時也盡量控製著量。所以他說他出去應酬付連歧從沒擔心過。
就這樣，付連歧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努力把他拖到客廳沙發上，再安慰著“我不走開，我坐旁邊”，掰開他的手，才能輕鬆地坐下。
“你陪我說說話嘛，不說話我慌……”林雋還側過一些想靠在付連歧身上。
“嗯，說，說什麽呢？”付連歧打了個哈欠。
“我現在想見你就能見你好開心哦。”
“嗯嗯嗯。”付連歧敷衍他。
“你大一的時候那個包上的掛件讓我覺得你的性格應該很可愛……”
“那個就還好吧。”
“我覺得你後背特別好聞。”
不就是你給我買的潤膚露嗎？……付連歧有點不想敷衍了。
“你不理我。我的小西嫌我現在話多。”
怎麽又回去了。
“沒有沒有，你隨便說，我就是有點困了。”
“那你就在這裏睡嘛，我抱著你不冷的……”
這個撒嬌已經超出了付連歧對他的認知範圍了。
“你說你的，我聽著。”她回複。
“嗯……我今天看到有人穿了一件很淺的綠色衣服，超級好看，不過我覺得你穿比她更好看……”
“下次我們去吃那個黑色蛋糕吧，不奇怪的……”他繼續說。
“你的小拇指怎麽那麽好捏啊……”
付連歧偶爾“嗯嗯”回答。
他前言不搭後語地一直說到兩點半，聲音才模糊起來。
付連歧強撐著，等他真的睡著，這會兒快三點了。
把他放倒在沙發，蓋上毯子後，她去了衛生間，擦了擦臉和被他磕過的地方，她不想帶著隱約的酒氣睡覺。
早上她被洗澡的聲音吵醒了，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
她幹脆也起床，去另一個衛生間刷牙洗臉。洗完之後，繼續坐回了**，玩起了手機。
林雋洗完出來，看到付連歧微笑著看著他，感覺有點危險。
“沒睡飽吧？過來繼續睡。”她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林雋進了被窩，有點不敢麵對付連歧，用著自己不太習慣的背對著她的方向。
付連歧一手摟著他的腰，吻了吻他現在因為沐浴露泛著香氣的後背，很快睡著了。
見她沒什麽後續的行動，林雋也陷入了短暫的夢鄉。
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九點多，林雋翻身的動作弄醒了她。
“嗯？睡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問。
“睡醒了。”
她打了個哈欠，“點個早飯吧。”她並沒有放手。
等早飯到了之後她才正式起床，林雋坐餐桌邊吃著，見付連歧又是那種笑容過來，感覺後背，尤其是她親吻的地方發涼。
她吃了兩個麻薯。“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幹什麽了嗎？”
林雋遲疑地搖搖頭。
“你有沒有覺得你今天臉腫？”她又問。
“有……一點。”
“你猜你昨天什麽時候睡的？”她笑意中的危險越發明顯。
“什……麽時候？”
“兩點四十七。”
“我錯了。”他低下了頭。
“哭哭啼啼的。”
他用手遮住了臉。
“一邊哭一邊說東說西的，我沒回應就說是我不要你了。前麵講的還跟我有點關係，後麵說的那就完全沒有邏輯了。”她繼續。
林雋沒把手拿下來。
“我根本不會回了，你抓著我又不想放，就隻能等你困，聞著你的酒氣，一直聞到快三點，你才不說話。真的，我開了眼了。”她又說。
“啊……你別說了，我知道錯了。”
他的耳根好像泛紅了。
“以後喝醉了之後就回自己家行不行？”她抓著他的手腕，試著掰一下，掰不動。
“沒以後了，不會再喝那麽多了。別掰了……要臉。”
付連歧哈哈哈笑出了聲，隨後吻了一下他的手指。
“那行啦，這事就過去了。你昨天穿的衣服記得洗。”
“嗯……扔洗衣機了……”他突然站起來，想起洗衣機還沒按。
他略尷尬地看著這會兒躲不開的付連歧的笑意。
欣賞完他少見的“羞澀”之後，她擺擺手。“不看你不看你，我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