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販毒團夥

李丹妮聽見腳步聲,抬起了臉,很快認出蓋文超。

“是你?剛才你在黃小波家,昨晚你去過銀河健身中心。”李丹妮站起身,因為冷而不停地踮著腳,歪嘴抽鼻子,打量著蓋文超,嘶嘶哈哈地問,“你找黃小波幹嗎?”

“哦,我們是朋友,來找黃小波商量件事。”

李丹妮發黃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試探性地問:“那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對嗎?黃小波剛才一定告訴你了。”

“你不就是李丹妮嗎?昨天我問你是不是李丹妮,你怎麽不承認?”

“誰知道你是幹啥的,我還以為你是追債的呢。對了,你找我幹啥?我不認識你呀。”

“放心,我雖然長得像催債的,但並不是催債的。聽說你跟徐睿關係不錯,我準備跟徐睿做筆買賣,想跟你了解點關於徐睿的事。”

她的黃眼珠子又滴溜溜地轉起來,“徐睿?徐睿是誰?我可不認識什麽徐睿。”

蓋文超笑了,“你的警覺性真的很高,我找徐睿又不是因為壞事,你有什麽好擔心的?相反,我跟徐睿的生意要是談成了,是件大好事,我們都會感謝你的,有你的好處。”

“我不稀罕你們的好處,反正我不認識徐睿。”

“你這是掩耳盜鈴,很多人都知道你和他關係不錯,他還為你打過架呢。”

“你可別瞎說,這是誰造的謠?就算我盜誰家的鈴,也沒盜你家的鈴。”

“人家黃小波親口跟我說的。”

“他就是個騙子,他的話不能信,我要不是當年信了他的話,能下嫁給他那個王八蛋?我還不是跟你吹,我年輕的時候是我們學校著名美少女團體的一員,不愁嫁人。”

“那倒是,我跟他認識還不到三天,確實不了解他。”

“難怪呢。”李丹妮悲哀地歎口氣,“認識的時間長了,你就了解黃小波的為人了,這人不務正業,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將。我實在是跟他沒法過了,這才離的婚。不然就算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也不會離婚的。”

“哦,你今天來找他是為什麽呀?”

“為了孩子唄。”

“孩子怎麽了?”

李丹妮頓時眼淚汪汪,“孩子病啦。現在看病多貴啊,給孩子打幾天點滴就要好幾千,我辛辛苦苦上班一個月才掙幾個錢?要不是為了孩子,我能忍受這種屈辱?”

“這我倒是有些了解,我朋友家的孩子總發燒,每次去醫院都得花大把錢。這樣吧,我先借你一千,你先應急,孩子要緊。”蓋文超掏出錢數出一千。

李丹妮的眼睛立時亮了,一把搶過蓋文超手裏的錢,嘴裏連聲道謝:“謝謝你,你真是好人。”轉身就往馬路邊跑,同時揚手喊出租車。

蓋文超快步走到馬路邊,向對麵的毛毛招手,同時攔住一輛經過的出租車。毛毛跑過來,跟蓋文超上了出租車。蓋文超告訴司機,務必要跟住前麵李丹妮乘坐的那輛出租車。

“什麽情況?”

“先別問,到時候就知道了。”

出租車一直開到城西的農貿市場才停住,蓋文超和毛毛尾隨著李丹妮走進農貿市場。

農貿市場裏亂糟糟的,有賣蔬菜的,賣海鮮的,賣麻辣燙的,賣衣帽鞋襪的,賣針頭線腦的,反正隻要是老百姓日常需要的就應有盡有。李丹妮步履匆匆,走到農貿市場中央時往北邊拐去,走到盡頭是農貿市場的北麵側門。

蓋文超和毛毛快步跟上,追隨著李丹妮走出北門。

出了北門後,蓋文超發現麵前是一排車庫,李丹妮的身影在前麵一閃而逝。他趕忙跑過去,發現麵前是一麵簡易的圍牆,立即認出這裏是什麽地方,圍牆的後麵就是鬼樓。

毛毛跟在後麵,這時趕上來,喘著氣問蓋文超:“李丹妮在哪裏?”

蓋文超朝不遠處圍牆上的一個豁口指指。那個豁口大概有一米六的高度,他看見李丹妮鑽進了那個豁口。

“她果然來了這裏。”蓋文超說,“這就印證了我的猜測。”

“你的什麽猜測?”

“她當時蹲在馬路邊抽煙,一邊眼淚汪汪,一邊流鼻涕,那正是毒癮犯了的樣子,所以一旦有了錢,勢必第一時間去買毒品,看來鬼樓果然是個賣毒品的地方。”

“所以沒準李丹妮會認識竇悅呢,畢竟都是吸毒的。”

“裏麵危險,你在這裏等著,我自己進去。”

“等等,把這個帶著。”毛毛拉住蓋文超的胳膊,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匕首,塞在蓋文超手裏,“這是我防身的,你帶著。”

蓋文超遲疑一下,點點頭,握著匕首朝鬼樓走去。

蓋文超鑽過簡易圍牆,看見到處是垃圾和荒草。這裏是鬼樓的後身,沒有門洞,但有窗戶,有人在一扇窗戶前用磚頭砌了幾極台階,用來方便從鬼樓後麵進入。他踩著台階跳進窗戶,直接進到一個房間裏,走出房間,便是長廊。

樓內昏暗,看不見李丹妮的身影,他直接去了見到過汪強的房間。

汪強正在房間裏麵,舒服地陷在巨大的沙發裏,伴隨著破爛的音箱裏傳出的歌聲,麵帶笑容地玩著手機。房間裏除了他沒有別人。

蓋文超走進去,直奔汪強。汪強見勢不妙,從沙發裏跳起,往臥室門口跑。蓋文超幾步趕上,一把揪住汪強的後衣領,將汪強拉倒在床墊上。

“你幹什麽啊?”汪強驚叫。

“跟你交個朋友。”蓋文超撲到汪強身上,按住汪強的胸口,揮拳打在汪強的鼻子上。

汪強哼唧一聲,齜牙咧嘴地胡亂扭動,想要掙脫困境。

“別掙紮呀,掙紮我就照死了打你。”蓋文超的左手掐住汪強的脖子,用力往下按。

汪強無法呼吸,雙手去抓蓋文超的臉。

“告訴你別掙紮,你他媽還掙紮是不是?這是你自找的,今天我就送你見閻王爺。”蓋文超躲開汪強的手,右手又一拳打在汪強的鼻子上。

汪強疼得受不了,縮回雙手捂住口鼻。蓋文超的左手再次用力掐住汪強的喉嚨。汪強的嘴巴咧開,吐出舌頭,艱難地喘息,雙手慌忙抓住蓋文超的左手腕,想要拉開蓋文超的手。蓋文超趁機揮起右拳繼續往汪強的臉上打,一拳又一拳,汪強很快鼻孔竄血。

蓋文超不停地用拳頭擊打汪強的臉,打得汪強眨眼之間便已滿臉是血。見汪強漸漸陷入窒息的狀態,蓋文超才鬆開左手。

“上次打昏我的人是誰?”蓋文超喝問。

汪強張著大嘴喘氣,不時痛苦地咳嗽,咳得眼淚和口水淌了一臉,可謂血淚模糊。

“什……什麽?我……我不知道……”他艱難地回答。

“我說過,這個人性子急,沒有耐性跟你兜圈子。”蓋文超從衣服兜裏掏出匕首,亮出尖刀,對著汪強的大腿就是一刀。

汪強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身體猛然彈起,雙手捂住大腿的同時,又摔回原處。他蜷縮著身體,痛苦地在破床墊上翻滾,瓶瓶罐罐掉了一地,血水很快從他的指縫裏冒出來。

“再問一遍,上次打昏我的人是誰?我問一遍,就捅你一刀,一直捅到你回答我,或者你的血流幹。你不用懷疑我不敢殺你,十年前我就殺過人。”

“是丁勇!”汪強氣急敗壞地喊道。

“丁勇是誰?住在哪?”

“青柳街上的百姓餃子館就是他開的,大家都叫他丁大個子,一打聽都知道。”

“就是那個有一米八五的男的嗎?”

“啊,差不多吧。”汪強忍著疼痛艱難地回答。

“他為什麽跟蹤我?為什麽打我?”

“以為你是便衣警察,我也是在知道你不是警察後才敢又回到這裏的。”

“竇悅來你這裏買過藥對吧?”

“是,買過。”

蓋文超逼視著汪強,“你的上線是誰?”

汪強不說話了,隻顧在那裏痛苦地呻吟,急促地呼吸。

“這麽跟你說吧,第一,我不是警察,也不會把你抓起來交給警察,除非你讓我很不爽;第二,今天我從你這裏問不到答案,是肯定不會走的,所以你要明白你的處境;第三,前麵已經說過,我的脾氣很不好,沒耐性,我問一個問題,你不回答,我就一刀,直到捅死你為止。你是個毒販子,死在這裏誰在乎?”

汪強認倒黴地說出了答案:“當然就是丁勇啊。”

“再往上呢?”

“你覺得我會知道嗎?如果我能知道,幹嗎還要設置上線?要不你幹脆捅死我吧。”

“沒用的廢物。”蓋文超把匕首壓在床墊上蹭了蹭血,又一把搶過汪強的手機揣進自己的衣兜,站起身離開。

“怎麽樣?”毛毛見到蓋文超後急忙問。

“有些收獲,但未必有用,得去驗證一下。”蓋文超領著毛毛從鬼樓後麵鑽出來。

“有什麽收獲?”

“上次遇見的那個乞丐果然是個毒販子,剛才我用你給我的刀逼問他,他已經承認竇悅在他那裏買過藥。更重要的是,他告訴了我之前跟蹤過我和攻擊過我的大個子叫丁勇,並且是他的上線。現在我要去會一會這個丁勇,看能有什麽收獲。”

“事情的發展怎麽拐到另一條路上去啦?本來是尋找命案凶手,現在怎麽成調查販毒團夥了?老蓋,我感到心驚肉跳的,毒販子可不好惹,而且人家是團夥,各個窮凶極惡,各個是亡命徒,太危險了,憑我們倆的能力去惹他們恐怕不行的。當然了,我是飯桶,主要靠你,可你再有本事也是猛虎難敵群狼,所以我建議還是報警吧。”

“報警?我成天東跑西顛的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找到凶手嗎?如果要靠警察解決,那我當初為什麽要答應劉永林呢?”

“可你答應劉永林是為找到那個殺人凶手,現在牽扯出了販毒團夥。”

“雖然目前看起來是命案和販毒兩條線,但我敢肯定其實是一條線。”

“你是說我姐和艾雅麗的遇害跟販毒團夥有關?”

“是的,要是沒關的話,我也不會順藤摸瓜摸到這條線。”

“可即便如此,事情的發展還是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疇,這不是我們能夠應對的。”

“我們當然能夠應對,我不是蠻幹的莽夫。我是當過警察的,知道怎麽處理。”

蓋文超走出了農貿市場,站在路邊攔出租車。

“不行。”毛毛緊張極了,雙手死死地抓住蓋文超的手腕,哀求道,“報警吧。”

“我又不會讓你處於險境裏,你擔心什麽?”

“我擔心的是你的安危呀。”

“你鬆開我。”蓋文超焦躁地掰開毛毛的手,“我坐了十年牢,人生無望,鉚足了勁要進行所謂的救贖,現在有了這樣突破性的進展,怎麽能夠做到鬆手放棄呢?你理解我嗎?”

“我理解。”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蓋文超麵前,蓋文超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毛毛坐在後座。

蓋文超帶著毛毛打車來到青柳街上的百姓餃子館。出租車在餃子館斜對麵的路邊停下,蓋文超沒有直接進到餃子館,而是帶著毛毛走到斜對麵的角落。他讓毛毛留在這裏密切關注餃子館裏的情況,然後一個人朝餃子館走去。

“小心啊,老蓋。”毛毛擔心不已。

餃子館的經營麵積不算大,一共擺有十來張長方形的餐桌,雖然是晌午時間,食客卻隻有一桌。蓋文超心想,餃子館的生意也許是在賠錢經營。

服務員過來接待蓋文超。蓋文超選擇了靠窗的一張餐桌。坐在這裏能和毛毛隔窗對視。服務員把菜單遞給蓋文超。蓋文超搖了搖頭,說是來找這裏的老板的。

站在櫃台處的圓臉女子聞聲走過來,一臉迷茫地打量蓋文超,“你有什麽事?”

蓋文超同時也在打量圓臉女子,“我找這家餃子館的老板。”

圓臉女子說:“我就是。”

“不,你是老板娘。”蓋文超笑說,“我找老板丁勇。”

“我是丁勇的愛人,你有什麽事跟我說是一樣的。”

“不方便跟你說,真的。”

“可他不在。”

“沒關係,我等他。”

“他平時很少來這裏的,說不定今天不來呢。”

“那我就等到你們關門打烊,然後明天再來繼續等,直到他來。”

“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反正話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要等你就等吧。”圓臉女子氣呼呼地轉身走回櫃台處,用那種警惕的目光密切關注蓋文超。

蓋文超點了根煙,看向門口處的那張餐桌。餐桌前坐著一個男孩,十來歲年紀,正趴在餐桌上寫作業,旁邊的椅子裏是一個鼓鼓的大書包。他起身走過去,坐在男孩的對麵。

“幾歲了?”蓋文超和藹可親的樣子。

男孩看起來並無多少熱情,幹巴巴地回答說:“十一歲。”

“在哪所學校上學呀?”

“在四小。”也就是第四小學。

“四小,我知道的。等哪天叔叔得空了,去學校接你,帶你去吃好吃的,好嗎?”

圓臉女子臉色大變,趕忙走過來,一把將男孩拉起。

“去,上樓寫作業去。”她手忙腳亂地把餐桌上的作業本塞入書包,將書包塞給一旁的服務員,並催服務員立即帶孩子上樓。

“你什麽意思?”圓臉女子怒視蓋文超,“跑這耍流氓來了?”

“我沒什麽意思,看你兒子可愛,聊會兒天不行嗎?”蓋文超神秘地笑著。

女子掏出手機,怨聲怨氣地打電話:“趕緊回餃子館,有人找你。”

沒等多久,一個男子大步走進餃子館。蓋文超一看,果然是那個曾跟蹤和襲擊過自己的高個男子,他也就是汪強說的丁勇了。

丁勇進門後問那圓臉女子是誰找他。圓臉女子朝窗邊的餐桌指去,他這才看見蓋文超,並在突然看見蓋文超後露出驚愕的神情。

“你怎麽在這?”丁勇大聲問蓋文超。

“找你聊聊。”蓋文超笑說。

“聊什麽?”丁勇頓時滿臉殺氣。

“剛才你兒子在這裏寫作業,我跟你兒子聊了會兒天,真是個好孩子,我小時候四小就是個不錯的學校呢,現在估計也差不到哪去。我跟你兒子說,哪天叔叔得空了去接你放學,帶你吃好吃的。我這也是對他努力學習的一種鼓勵,誰讓我喜歡你兒子呢。”

“你他媽找死!”丁勇衝上來一把揪住蓋文超的衣領。

“你說對了,我就是來找死的。”蓋文超並不反抗,依然保持輕鬆狀態。

“你到底想幹嗎?”丁勇惡狠狠問。

“我說了,找你聊聊。”

丁勇用力一推,把蓋文超推回到椅子裏,揮著胳膊衝店裏的人吼:“全都出去。”

所有人都出去後,他走到門口將店門關好。

“說話吧,找我想聊什麽?”

“你知道我是誰吧?既然跟蹤過我,就一定調查過我。”

“十年前我就知道你。當年你是一個警察,因為被女友戴綠帽子,殺了李朋的弟弟李峰,竟然沒被槍斃,隻坐了十年牢,真是走了他媽的狗屎運。”

“所以你該知道我現在是什麽處境吧?坐了十年牢,刑滿釋放,親戚朋友疏遠,找工作受到歧視,身無一技,跟社會脫節。”

“你想說什麽?”

“我需要給自己找口飯吃。”

“我是開餃子館的,又不是開中介的,找我幹嗎?”

“那你跟蹤我是為什麽?幹嗎那麽緊張?”蓋文超的身體前探,“覺得我被警察發展為臥底,出獄後成為他們的線人,幫他們調查本地的毒品犯罪?電影看多了?”

丁勇陰冷地盯著蓋文超的眼睛,抿緊嘴唇不語。

“還是你跟蹤我並不是因為緊張你們販毒的事?”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誰們販毒?”

“讓汪強在鬼樓裏出貨,虧你們想得出來,我想,像汪強那樣的下線銅城應該還有很多吧?是他跟我說的,說毒品都是你提供的。”

“胡說八道。”丁勇的右眼皮快速地跳了幾下。

“你信嗎?隻要我找到警察,跟警察說,鬼樓裏那個裝瘋賣傻的家夥賣毒品,警察立即就會將他逮捕,並且有辦法很快讓他開**待一切,包括供出你。”

丁勇的臉色黑得像鐵,臉頰的肌肉開始抽搐。

“覺得我在嚇唬你?”蓋文超從衣兜裏掏出從鬼樓帶出的汪強的手機,扔到麵前的餐桌上,“這是汪強的電話,你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丁勇猶豫幾秒,拿出自己手機,撥了一個手機號,餐桌上的手機立時響了,他掛掉電話,臉色已經慘白。

“你把他怎麽了?”他死盯著蓋文超的眼睛。

“沒怎麽,給了幾刀而已,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死,現在不知道。”

“你他媽是瘋子嗎?”丁勇恐懼地彈起身體。

蓋文超點了根煙,悠閑地吐出一縷煙霧,“那天晚上,我去川菜館吃飯,遇見幾個李朋的朋友,他們要揍我一頓討好李朋。但不是我對手,反而被我給揍了。這一幕恰好被人看見,就是最近總跟我在一起的那個女孩。”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丁勇不解。

“她的好姐妹王曉最近很苦惱,總被一個叫徐睿的小流氓騷擾,所以她就想花筆錢找我教訓徐睿一頓。前麵我已經說了我的處境,所以我自然要掙這筆錢,幹嗎不掙呢?那天徐睿又一次去情絲發藝騷擾王曉,我衝上去把他給揍了一頓,這就是我打他的原因。”

丁勇臉上的費解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緊張的表情。

“在跟王曉她們閑聊的時候,王曉提到了她拒絕徐睿的原因,說她原來有個同事叫竇悅,因為跟徐睿談戀愛而染上毒癮,最後慘死。她的話讓我突然有了靈感,意識到哪碗飯是留給我這種人吃的,於是我開始調查竇悅吸毒的事,目的隻是為找到販毒的人。現在,我終於成功地找到毒販了。”

“所以你的目的是?”

“跟你們合夥,或者說加入你們。”

“我看你是腦子有病,趕緊給我滾。”丁勇怒聲道。

蓋文超站起身,“我可以滾,不過臨走前,我得把話說清楚,你們販毒的事我已然知道了,等於你們的把柄握在我的手裏。”

“你他媽找死。”丁勇伸手來揪蓋文超衣領。

蓋文超亮出毛毛的匕首,刀尖直指丁勇。

丁勇與蓋文超無聲地對視,五秒鍾後,丁勇後退一步。

“你敢耍我,我發誓會把你剁碎。”丁勇轉身朝門口走,對餃子館外麵的人說,“你們給我看好裏麵的人,我回來前不許他離開半步。”

蓋文超坐回到椅子裏,隔窗看見丁勇朝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車走去,而站在馬路對麵的毛毛正不知所措地朝著餃子館這邊張望。

“還是玩遊戲吧。”蓋文超自言自語,掏出自己的手機,假裝在玩遊戲,實際上是偷偷地給毛毛發了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是:打車跟蹤大個子男。

窗外的毛毛讀過短信後,立即跑進一輛停在路邊等活的出租車。

蓋文超接著又發去第二條短信:及時向我匯報他去了哪,見了誰。

十五分鍾後,蓋文超收到毛毛的短信:他去了金海灣汗蒸會館,車停在旁邊的空地上,但沒下車。

接著是毛毛的第二條短信:徐睿走出會館,上了他的車。

蓋文超興奮起來,就像壓對了號碼中得了彩票一樣。

又過二十分鍾,丁勇回到餃子館。

“你回吧,我當你沒來過。”他漠然地看著蓋文超。

“這就是你們商量過的結果?”蓋文超站起身。

“我們不是一路人,不適合一起做生意。”

“這我知道,但我實在是餓啊,怎麽辦?所以隻好饑不擇食了。”

“聽說你媽是賣烤冷麵的,餓了好辦,讓你媽做份烤冷麵,先墊墊肚子吧。”丁勇的嘴角出現嘲弄的微笑,“她每天在街邊賣烤冷麵,哪天我帶些人去照顧照顧她的生意吧。對了,現而今馬路上車多,經常發生車禍,提醒你媽小心點。”

丁勇也在威脅蓋文超。

蓋文超感到一陣恐慌,沒再說什麽,朝門口走去。

蓋文超給毛毛打電話,問了毛毛的位置,然後打車去找毛毛,兩個人碰麵後就近找了一家串吧,點了些肉串,要了幾瓶啤酒。

毛毛急切地跟蓋文超分析:“汪強以流浪漢的身份在鬼樓裏出售毒品,他的上線的丁勇。你去餃子館詐丁勇,丁勇卻去找了徐睿,那就說明徐睿是丁勇的上線。”

“沒錯。”蓋文超拿起酒瓶往杯子裏倒酒。

串吧裏座位很擁擠,人又很多,毛毛身邊都是人,所以毛毛幾乎是每說一句話都要機警地朝身後看看,“你懷疑徐睿就是那個背影,也就是凶手。結合打聽到的我姐和艾雅麗跟徐睿有矛盾,又曾揚言手裏握著能置徐睿於死地的秘密武器,你說,那秘密武器有沒有可能就是徐睿販毒的證據?因此被徐睿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