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林水央不讓她留下來,她偏要留下來,還說這裏就是她家,她哪兒也不去,就留在這裏了。

“別做夢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哪有跑了的人,再回來的道理?”林水央挖苦她,“做人啊,不要太厚臉皮。”

餘桂花生氣地問:“我哪裏厚臉皮了?要知道,我可是這裏半個主人。我是你娘!”

林水央昂起漂亮的小臉蛋,不服地說:“在前麵加一個後字才合適。”

意思說她是的後娘。

換成一般人,早撕破臉了,可她似乎不在乎,還能接受這個後娘的稱呼,後娘也是娘,至少代表林水央還是認可她的。

楊殿城把手伸到她麵前,冷冰冰地問她:“賣豬的錢,還有借時抱山的一百兩銀子,還給我們!”

餘桂花的臉滯了一下,迅速變黑,不過隻稍縱即逝的瞬間,她又恢複正常,抬起一張難看的黃臉來,大言不慚地說:“花完了。”

“花完了你還有臉回來?”楊殿城問,“既然在我們困難的時刻拋棄我們,就永遠不要回來。回來我們也不會接受你。”

餘桂花看看楊殿城,再看看林水央,兩個小的都不待見她,她還是不生氣,轉臉問楊殿城的父親楊裏河:

“老頭子,一家人都趕我走,你是一家之主,你什麽意見?”

楊殿城急切地看向父親,希望他也趕她走,不讓她留下來。林水央也是這樣的態度,非要她走不可。

總不能我們窮的時候你無情拋棄我們,我們有錢了你又回來享受?

現在我們的生活是過得好,但與你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既不是你賺來的,也不會讓你花一文錢。

哪涼快,哪待著去!

楊裏河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在他內心深處,他希望餘桂花留下來,人老了,上了年齡,頭疼發熱走不動,需要一個人當老伴。

雖然有兒子,有媳婦兒,可不能總是麻煩他們啊!

久病床前無孝子!

有個老伴就好了,端個茶,喂個飯,倒個便盆,相當於另一個自己。

現在餘桂花問他話,他抬起頭看看楊殿城,再看看林水央,二人都不想讓她留下,他為難了。

一邊是兒子和媳婦兒,至親骨肉。一邊是老伴,另一個自己。

兩者水火不容,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

他臉上深刻的皺紋動了動,沉默半晌,張開嘴,說出一句磨棱兩可的話:“都是一家人!”

楊殿城震驚了,林水央震驚了!

都是一家人,那不是說,父親接受了她嗎?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我們是一家人,她不是。

餘桂花像得到聖旨的太監,當時嘚瑟起來,把頭昂得很高,像驕傲的公雞:“聽到沒有,我們是一家人,不許再趕走我。”

楊殿城有點生氣地問父親:“你怎麽……怎麽這樣糊塗啊!”

林水央則不敢直說,隻是以怨憤的眼神看著父親,也不理解他為什麽接受她。

她在是在你最需要她的時候,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卷走跑了。誰知道這段時間她去幹嗎了?如果她再嫁一個男人,你還能接受這樣的她嗎?

楊裏河似乎猜到二人不理解他,也不做過多解釋,隻淡淡地說:“過去的事,就讓他們過去吧,煙消雲散吧。”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呐。”

楊殿城問:“為什麽?”

楊裏河隻說了一句話:“你不懂。”

然後,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餘桂花聽到這話更得意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鞋脫掉,光著腳踩在椅子麵上,吩咐林水央:“我渴了,給我倒杯水來。”

林水央看看她,不理她,轉身走出屋子。

楊殿城也沒給她倒水,隨著林水央一起走出去。

屋子裏隻留下餘桂花一個人,冷落如雪。

然而,她並不生氣,嘴角反而流露出得勝者的笑容:小崽子們,還想跟老娘我鬥?你們嫩著呐。

楊裏河走到門外,看熱鬧的取笑他:“老楊啊,老婆回家了,今天晚上要注意力度啊,小心把床壓塌!”

轟!

圍觀的人哄堂大笑起來,笑容裏內容十分豐富,把民間那種粗俗的作風展露無遺。

楊裏河之所以接受餘桂花,在某些方麵說,也有這個原因。

雖然說上年齡了,也有身體的需要啊!身邊沒有一個女人,隻能靠空想解決。有了女人,那就……嘿嘿,晚上壓塌床!

這些話,當著兒子,尤其當著兒媳婦的麵,他可張不開嘴。

這種事情,不管怎麽說,都臉紅。

勉強說出來,也是老不正經。

那就不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楊殿城和林水央走到院子裏,很無奈地相互看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深深的疑惑和不安。

這個家,沒有餘桂花,一切好好的,非常和諧。

她回來後,多一口人,肯定鬧得雞飛狗跳,四鄰不得安寧。

在楊殿城印象中,她就不是一個好鳥,能把豬賣了,再借一百兩銀子跑路的人,還是好人嗎?

就算她以後不作惡,那也是有黑曆史的人啊!

不用她做事,每天隻看到她的臉,心裏就冒寒氣。

林水央也是如此,在心裏恨她不正經。跑了的女人,還算好女人?她還有臉回來,真不知道誰給她的膽量。

父親癱瘓在床,無法下床方便,作為妻子,她跑了,把人留給自己,自己用手給他扣,幫助他大便。

這是一個兒媳婦能做的事嗎?

可是那個時候,楊殿城還沒有恢複健康,根本做不到,隻能由她這個女人來做。

羞也羞死了。

現在,一家人過上好日子,你這個不正經的騷女人又回來,想享受我們打的天下?

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林水央對楊殿城說:“就算父親接受了她,我也不接受,我永遠不能原諒她的所作作為。”

楊殿城說:“對,我們不理她,冷落她,排斥她,羞恥她,隻當家裏多養一條狗,看她能混到什麽時候。”

林水央說:“你說得對,我們一定把她趕走,隻有她走了,我才開心。”

楊殿城說:“我不經常在家,我就幫不上你多少忙了,你要大膽起來,不要像以前那樣軟弱,跟她針尖對麥芒,一直把她趕走為止!”

林水央昂首挺胸,俏臉上寫滿自信:“你放心好了,想想以前吃的苦,我一定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