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人吃過飯後便走向了各自的屋子,一方麵是準備第二天打獵要用到的道具,另一方麵是要養足精神,明天可能要跑一天的山。

到了第二天,二人在吃過早飯後又厚著臉皮向分發食物的小戰士多要了幾個饅頭充當中午的午飯便快速的往後山跑去。

由於後山他們在閑暇的時候也經常去溜達,所以並不存在會迷路的情況,到了山上二人找了一個陽光很好的地方便將帶來的米灑在了地上並將圓筐用小木棍支起來,同時小木棍上拴著一個很長的繩子,這便是一種很常見的冬日捕鳥的小陷阱,當然這個陷阱用來捕野雞也是沒問題的。

“諾夫斯基,你就在這等著野雞進陷阱吧,這玩意會用不?”

聽了劉大壯的話,諾夫斯基顯然有些不高興,開口說道:“就這麽個小陷阱還有什麽不會用的?等野雞進去之後拉繩子不就可以了麽,你這也太小瞧我了!這些東西我在蘇聯也是用過的!”

劉大壯見到氣鼓鼓的諾夫斯基不免一愣,隨機又笑著對他說:“抱歉啊諾夫斯基,我這不是怕你不會用才想教教你的嘛,幹嘛生那麽大氣啊。咱們這野雞可就靠你了!”

聽了劉大壯的話,有些生氣的諾夫斯基臉色也恢複了正常,拍著胸口對劉大壯說道:“沒問題,抱在我身上,等一會你就等著吃野雞肉吧!”

“行 ,那你就在這守著吧,那邊還有一條河,我去看看能不能叉兩條魚上來豐富一下咱們的午餐。”

諾夫斯基一聽說河裏可能有魚,兩眼便冒了綠光對著劉大壯說道:“那你快去吧!這裏交給我了!我最愛吃魚了,你可得多叉兩條啊!”

“沒問題。”劉大壯說完便向不遠處的小河走去。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在河邊叉魚的劉大壯便聽到諾夫斯基興奮的叫聲,劉大壯便明白了,肯定是布置陷阱成功的抓到了野雞,便在河邊等著諾夫斯基過來。這半小時劉大壯也叉了不少的魚,既有魚又有野雞,中午肯定夠兩人美餐一頓了。

不多時,樹林裏便閃出了諾夫斯基的身影,而劉大壯這邊也將火堆升起來,在兩人處理抓到的野雞的時候也將劉大壯叉到的魚放在火上烤,待到野雞處理完畢,魚也正好烤好了。二人便急急忙忙的將處理好的野雞插在棍子上放在火堆旁烤,然後抓著烤好的魚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由於天氣漸涼,此時的魚也正是最為肥美,並且劉大壯和諾夫斯基二人本就很長時間沒有吃到過肉了,此時正可謂久旱逢甘霖,二人一丁點的肉渣都不敢浪費,待到二人吃完之後彼此相視一笑,對方笑容的含義彼此都很明白,那就是沒吃夠。

就算沒吃夠也沒辦法了,野雞就抓到了那麽一隻,而魚也並不是那麽好叉的。但是,好歹二人是開了一次葷,雖然肉不多,但聊勝於無。

“大壯啊,以後咱們天天來抓點野物來吃怎麽樣啊?今天這個雞肉和魚肉真是……嘖嘖。”諾夫斯基眯著眼睛回味著剛剛吃的野雞和烤魚的滋味,一臉的享受。

聽了諾夫斯基的話,劉大壯歎了口氣說道:“我到也想天天抓點野味來吃啊啊,但是你以為有這麽好抓麽?本來已經天氣轉涼了,再過段時間就應該大雪封山了,”

“那……好吧,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咱們在看看能不能抓一些別的野味吃吧,反正都已經上山了,咱們就多弄點回去。”雖然懦夫司機有些失望,但還是想要繼續打幾隻野味帶回去,隻有劉大壯和自己吃獨食怎麽行呢,有好吃的就要大家一起分享才對,諾夫斯基飽受蘇聯思想的教誨,思想覺悟倒是很高。

劉大壯聽了諾夫斯基的話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在河西村養傷的這段時間也沒少受教導員的照顧,既然二人已經上山來打野味了,那就必須得多弄一些回去,讓教導員也吃點這種好東西。想到這裏,劉大壯就開口對諾夫斯基說道:“恩,那咱們就休息一會繼續去打點別的東西吧。”說完,二人便短暫的休息了一會,同時劉大壯也在思考一會應該去打點什麽野味比較好。

野雞是不行了,抓野雞的陷阱隻能單純的靠運氣,上午這是運氣好才等了半小時就抓到了一隻野雞,如果下午的運氣不好,豈不是要空手而歸了?想到這裏,劉大壯便否定了下午抓野雞的想法。

“上午咱們隻是運氣好而已,能夠抓住一隻野雞,下午估計是不用想了。我之前聽村子裏的村民說過,這個後山有蛇,如果上山的話要小心別被毒蛇咬到。既然有毒蛇,那就肯定有沒毒的蛇,咱們可以去找找蛇窩,抓幾條蛇來烤著吃或者做成蛇羹,這東西也是大補,而且蛇膽也可以泡酒喝,隻不過,我不會分辨蛇有沒有毒,諾夫斯基你會麽?”

“我聽說,蛇有沒有毒要看蛇的頭,好像有三角的和圓形的區別,但是是三角的沒毒還是圓形的沒毒,我就記不住了。”諾夫斯基皺著眉說道。

“你再好好想想,咱們去山的另一頭吧,這邊上午的時候我就搜過了,連個蛇影都沒見到,估計現在這個時間蛇都應該出來曬太陽了。”劉大壯說完便起身向上的另一麵走去。

“哎!剛剛還說休息一會的,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哎!你等等我啊!你個死大壯!等等我會要你命啊!”本來諾夫斯基還吃飽喝足後懶洋洋的躺在地上曬太陽,但是看到劉大壯說完便準備起身去山的另一麵也沒有等他的意思,諾夫斯基就連忙起身追趕劉大壯,邊走邊想到底是三角頭還是圓頭沒有毒來著……

約麽著過了一小時,二人才翻過山頭來到了另一邊,而此時諾夫斯基也對劉大壯說道:“大壯啊,我想了想,好像他們說的是三角頭的沒毒啊,因為他們總是在說蛇頭是三角的什麽什麽的,既然他們總說,那麽久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誒?是麽?我怎麽感覺是三角頭的有毒呢。算了,不管了,既然你說三角的沒毒那就沒毒吧。諾夫斯基,你去那棵樹上掰幾個長一點的樹枝下來,一會咱們遇到蛇,總不能徒手去抓吧,我還害怕被咬到呢!”聽了諾夫斯基的話,劉大壯便讓諾夫斯基去準備幾個打蛇用的工具。

打蛇要打七寸,這個道理劉大壯還是知道的,雖然他不知道七寸到底是在哪,但是那拿個棍子打不就行了麽,隻要你打下去,一棒子怎麽不給蛇打個好歹的,還怕被反撲不成?想到這裏,劉大壯便安心不少,待到拿到諾夫斯基將從樹上掰下來的粗樹枝之後,劉大壯更是無所畏懼。

“大壯!你看那邊!”突然間,諾夫斯基壓低了嗓音對劉大壯說道。

“哪裏?”劉大壯疑惑的對諾夫斯基詢問道。

“三點鍾方向,樹下。”

“啊!看到了!不對!你再仔細看後麵的那棵樹,有很多蛇在纏著這棵樹!”劉大壯驚訝的對諾夫斯基喊道。

“恩,看到了,那麽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大概數了一下,這邊的蛇少說也有七八條,而且頭都是三角的,這要是都抓到了的話再帶回村子裏麵,教導員肯定得好好表揚表揚我們!來,咱倆一人拿一根棍子去砸前麵的那條黃色的蛇,砸準點!咱們一下就給它打死!”劉大壯激動地說道、

“沒問題!”諾夫斯基回答道。

二人一左一右的將正在樹下曬太陽的蛇包圍起來,正抬起樹枝往蛇頭砸的時候,突然間隻見那條土黃色的蛇蹦了起來,躲過了二人的砸擊,同時吐著信子就像諾夫斯基衝了過來。

“諾夫斯基!小心!它衝你來了!”劉大壯見狀不好,衝諾夫斯基喊道,同時飛快的將諾夫斯基推開,而自己的手臂卻讓這條黃色的蛇咬了一口。

諾夫斯基看到劉大壯因為救自己而被蛇咬了一口,火氣也瞬間上來了,一棍子便將咬著劉大壯手臂的蛇輪飛撞在樹上。而周圍的蛇發現了這邊的異狀,紛紛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向二人的位置飛快的滑動。

“快跑!”劉大壯看到蛇群朝著他們的方向重來,咆哮了一聲。

此時諾夫斯基還不想跑,對著劉大壯說道:“跑什麽啊,這麽多蛇都來了,咱們一起打不就完了麽,這麽多咱們都抓回去不發財了麽!”

“你這個笨蛋!猛虎架不過群狼,這一群蛇就憑咱們兩個怎麽能應付的過來!不跑你就等著被蛇咬死吧!”劉大壯說完便拔腿就跑。

“哎!你等等我啊!”見到劉大壯都跑路了,諾夫斯基也緊緊跟在後麵一起泡著。

“剛剛真的是多謝了啊,大壯。為了救我,你還被蛇咬了一口,我這心裏過意不去啊。”諾夫斯基邊跑邊訕訕地笑著。

“嗨,別說那沒用的,就咱倆這關係,我能不衝上去麽……哎呀……”沒等就大壯說完,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大壯你怎麽了?怎麽坐著不走了,蛇群馬上就上來了。”諾夫斯基看到大壯癱坐在地上不由得焦急的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突然腿一軟就倒了,現在還有點頭暈惡心……”劉大壯虛弱的說道。

“你……不會是中毒了吧……”諾夫斯基尷尬的詢問道。

“可能吧……原來三角頭的蛇有毒麽。”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蛇群已經迅速的將二人包圍起來,並圍繞著二人吐著信子,那場麵都不用被蛇咬一口,光是看到那個陣仗就足夠嚇死人了。

就在二人以為今天必定葬身蛇腹的時候,突然一陣笛聲傳過,躁動的蛇群忽然全體安靜了下來,仿佛笛聲帶有魔力一般,並在二人麵前讓開了一條路了,叢林之中緩緩走出一位蒼老的老人。

“就是你們兩個小子打死了我的小黃?”那名老人開口詢問道。

“啊?這些蛇都是您養的啊……”諾夫斯基小聲的開口道。

“廢話!不然你以為你們能看到這麽多毒蛇聚在一起麽?”老人生氣的嗬斥道。

“對不起,老先生,我們以為這些蛇都是野生的蛇,就想抓幾條蛇回村子讓村子裏的人來收拾收拾,畢竟已經好久沒吃到過肉了,就想給大家開開葷,沒想到冒犯了您老人家……”

不等劉大壯說完,老者聽到村子立即開口詢問道:“村子?你們也是河西村的?”

“是的,我們是……”諾夫斯基回答道,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被劉大壯打斷說道。

“沒錯,我們是河西村的,隻是想上山來打點野味來吃吃。”

聽到劉大壯二人是河西村的,老者冰冷的臉也緩了下來,開口說道:“看來,你們就是在河西村養傷的戰士了,既然都是革命戰士,那你們打死我的小黃的事就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了,這個是蛇毒的解藥,你快點吃下去吧,晚了小心小命不保了!”老人說完便將一個小瓶扔了過來。

諾夫斯基接住小瓶將蛇毒解藥喂給劉大壯之後,開口對老人是不哦到:“老先生,不知道怎麽稱呼您啊?”

“安烏納,我的名字是安烏納,是個訓蛇師,跟你們一樣,也是搞革命的,隻不過很多人都害怕我,一般在村子裏很少出來罷了。”

“原來是這樣,實在是對不住了,老爺子。”

“唉,算啦。吃完解藥就一起回去吧,正好也快到飯點了。”安烏納說完,便和諾夫斯基一起攙扶著劉大壯一起向村子走去。

在到了村子之後,指導員知道了二人上山後被蛇咬傷的事情後狠狠地批評了劉大壯和諾夫斯基二人一頓,同時連忙給安烏納老人賠不是,安烏納老人也沒說什麽,隻是擺了擺手說道:“都是革命戰友,這點小事就不算什麽了。”待到三人從指導員屋子裏出來後,二人與安烏納老人關係已如朋友一般,三人便結伴回屋子裏聊天至深夜才睡下。

次日一早,李團長趕到了河西村,他是專程來給劉大壯和新入夥的諾夫斯基同誌布置任務的。

李團長開口說道:“大壯同誌和諾夫斯基同誌,這裏有一項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

聽到李團長的話,二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聽到李團長說“重要任務”二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任務啊!還是重要任務!他們二人可總算等到了!

“李團長,有什麽任務您就直接招呼,保證完成任務!”劉大壯將自己的胸膛拍的咚咚響,大聲的說道。

諾夫斯基有些不滿的看了看劉大壯,顯然是因為劉大壯搶了自己的話而有些憤憤不平,同樣開口說道:“是啊,李團長,有什麽任務您就直說吧。”

李團長看了看略有些不和的二人開口說道:“讓你們兩個是去執行任務,怎麽你們兩個還準備掐一架啊?”

聽到李團長這樣說,二人略有些尷尬的互相對視了一眼,但是卻並沒有說話。

這時,安烏納端著茶盤進來,看到屋內氣氛不太對勁,開口說道:“怎麽了?鬧別扭了啊?”

然而屋子裏的三人並沒有人吱聲,安烏納老人繼續說道:“既然加入了抗聯隊伍,就別總整這些小矛盾了,大家都是為抗日戰爭而奮鬥的兄弟姐妹,總這樣下去有什麽用。”

聽了安烏納老人的話,李團長略帶無奈的說道:“算了,若不是現在抽不出人手,你以為我願意讓你們兩個人去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們就別再有怨言了。”

雖然劉大壯和諾夫斯基總是在鬥嘴,但是他倆的感情也是有的,在這種關鍵事情上也是分得出輕重緩急的,聽了李團長的話之後兩人點點頭繼續聽著李團長的話。

“我們抗聯的士兵,有幾個情報員在不久前被城裏的這幫小鬼子給抓走了,而你們的任務就是將他們解救出來。我收到消息說,他們被關在城裏的監獄裏。所以就要靠你們潛伏到監獄裏來救他們出來。”李團長點了一支煙緩緩的說著。

安烏納老人這時開口道:“沒錯,在你們找到被抓獲的情報員之後我會來接應你們,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