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補償
我攥緊了拳頭,將小狐狸放在**,然後飛快地下了一層,從廚房的櫥窗裏拿出一把菜刀就往外跑。
我從小在四九村長大,但我和村子裏的人並沒有什麽交情,所以我隻能用暴力來對付他們。
看到我提著一把殺豬刀,雙目通紅的朝外麵走去,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之前喊打喊殺的也不敢吭聲了。
“胡言,你要做什麽?”約莫十來秒後,黃家人終於說話了。
我轉身對他冷冰冰地說道:"你們的那個小雜種已經死了?"
“不,不是死了,是清醒的。”
黃家人不假思索地說道。
"還活著,你還在這裏大呼小叫的幹什麽?走開!”
我低沉的聲音響起。
黃家人嘴巴一張,立刻就被嚇得不輕,他扭頭看看自己的兒媳,再看看白春華。
白春華道:“胡言,這件事情是你做的,你應該給他一些補償。”
轉身對白春華道:“這件事情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的話讓白春華火冒三丈,擼著衣袖破口大罵:"臭小子,你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啊?怎麽說你也是老娘一手帶大的,竟敢對老娘如此無禮,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我恨得牙癢癢,惡狠狠地說:“誰說我是你一手帶大的,四年前就不是了,你要是還想對我動手,那就盡管動手好了。”
“哼,我就不相信,我就是想揍你一頓,你還能把我給剁了不成?”
白春華大步的朝著我的方向走去。
“四年前,我就說了,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的遺體,放在爺爺的棺材裏。”
我也不廢話,提著砍刀就衝了過去。
白春華頓時就被嚇破了膽,扭頭就走,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道:"忘恩負義,忘恩負義,我到底是怎麽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給帶大……"
我也不跟她計較了,轉身對眾人喝道:"你們走吧,都走吧。"
所有的人都不肯離開,黃夫人對著高塔叫道:"胡三爺,你下來,你孫子胡言要殺我們了。"
“胡三爺,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
黃家人也是一臉的讚同。
周圍的孩子們也都歡呼了起來,叫了一句“胡三爺”。
我沒好氣的道:“少廢話,我爺爺已經去世了。”
“隕……隕落了?”
黃家人麵麵相覷,滿臉的不敢置信。
我揮舞著刀子,雙目圓睜,怒聲吼道:“還不滾,信不信我剁了你。”
“走吧,趕緊跟那幾個老家夥說,都是七月十五日了,村子裏的人都要死了。”
黃家人嚇了一跳,連忙帶著妻子逃走,其他幾個小屁孩也是一哄而散,拚命逃走。
目送他們離開,我們才轉過身,回到了堡壘內,在柳秋曼仍是昏迷不醒時,我才慢悠悠地向第二層走去。
老爺子的屍體,漸漸的冷了下來,一根根白色的毛發,也漸漸的冒了出來。
白狐趴在地上,雙目緊閉,似是陷入了沉眠之中。
我悄無聲息的走下樓梯,提著鐵鍬和鐵鍬,走到了附近的一片平地上,這裏背靠大山,背靠河流,是村子裏最適合安葬的地方。
我的爺爺已經去世,無法帶走他的遺體,所以就將他安葬在了這裏。
四九村子有個傳統,就是人死後不下葬,這也是為什麽四九村子裏連一座墓地都沒有的原因,就連屍體都被埋在了別的地方。
花了兩個小時,中午的時候,墳墓總算是被我挖好了,我從墳墓裏鑽了出去,環顧四周,覺得還是要給老爺子準備一口棺材,讓他入土為安。
當進入到塔樓時,柳秋曼已經蘇醒了,她慢慢的從**爬了下來,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胡言,那隻狐狸還活著嗎?"
“白狐狸沒什麽大礙,休息一下便可痊愈,怎麽樣?”
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柳秋曼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有點暈。”
“竹林裏,多謝你為我擋住了那一擊。”
我為柳秋曼斟上一壺清水,放到她的眼前。
柳秋曼微笑著看向了我,她拿著酒杯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麽?身上怎麽這麽髒?”
“我爺爺過世了。”
我淡淡道。
盛滿了清水的茶杯摔落在地,柳秋曼不可思議的望著我:“胡老爺子去世了?”
我點點頭,邁步上了二層,柳秋曼也跟著上了二層,當她看見爺爺的屍體時,立刻掩住了自己的嘴唇,泣不成聲。
柳秋曼從小就受到爺爺的寵愛,見到爺爺的屍體,心裏也很難過。
我吸了吸鼻子,伸手在柳秋曼肩上輕輕一按:"秋曼啊,我記得你爺爺是個木工吧?我要為他做一口棺材。”
柳秋曼微微頷首:“那好吧,我這就幫你取來。”
“謝謝。”
我走過去,在老爺子的病床前坐下,望著他的屍體,過去四年裏發生的一切再次湧上心頭,那一幅幅溫馨的景象久久不散,淚水也不自覺的滑落。
仰著腦袋,往我胸口鑽,腦袋在我手上磨磨蹭蹭,好像在安撫我。
“四年前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打你,你也不會落到那些小屁孩的手裏。”
白狐搖了搖頭,似乎在說,這不怪我。
“爺爺讓我把你帶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喃喃地說。
“嗯。”白狐應了一聲,將腦袋貼在我的手掌上。
沒過多久,柳秋曼就喘著粗氣衝了過來:"胡言,我爺爺不肯借出任何東西,他說四九村不準開棺,不準下葬,必須把死者放在山崖下的隱仙窟中。"
“那是哪裏?為什麽我沒聽說過?”
我莫名其妙。
柳秋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又補充了一句:“據說,將一個人放在這裏,就可以讓他的魂魄升天。”
“屍體要埋在地下,放在山洞裏,隻會讓人心神不寧。”
我低沉的聲音響起。
柳秋曼點頭道:“等會兒我去給你拿東西,還有,黃叔現在正在村子裏到處跑,讓大家一起去搶白狐。”
我盯著懷中的小狐狸,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那個姓黃的已經奄奄一息了,竟然還想著給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