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借錢買學校！
大廳後麵一人猛地站起，那男子滿臉橫肉，惡狠狠地盯著陳文和陳老漢兒。
“哼！咱們這裏是要投票選擇的，你當工廠你家的啊？你要！也行~花點兒錢把那破學校買了，廠子你就別想了。”
那人正是陳老漢兒說的“嫌疑犯”周發皮，看他這樣囂張，陳文也是氣得後槽牙癢癢兒。
他說的也沒錯！
上個月，市裏麵的承包試點任務下來，廠屬學校的報價居然隻有五千塊！
台下眾人一片噓聲。
“別不信啊！咱學校還是挺好的！你包下來，那可是個好機會呀！”
廠工人下課，學生們也跟著走了！
畢竟沒有工廠，意味著沒有工作，哪還有人願意去一個專科都不如的學校？整個技校也麵臨倒閉。
好機會？唬鬼呢吧！
看著這個肥膩膩的黃牙男，陳文胃裏一陣翻騰......
等老子當上校長，看我不整死你！
“好！聽你的~技校我買下了！！！”
“啊？娃子！！！”
陳老漢震驚不已，一頭霧水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廠裏麵雖然沒剩多少工人，但是好歹每個月都有市裏麵的訂單。
'蒼蠅再小也是肉啊~'
反觀技校，不僅職工和老師紛紛辭職調走，還拖欠了一大筆教師工資。
整個學校除了發黴發潮的幾十年紅磚房，就還剩下一大堆生鏽的機床設備，唯一幾套能用的也是修了又修的老把式了！
光教師工資就欠了差不多八九萬，連上一些欠賬，足足有十萬多！
在這個人均月工資隻有幾十塊的時代，想要承包起如此巨款就是癡人說夢......
原先就算是廠裏給補貼，這學校都是燙手山芋，更別說單獨出來了！
台下眾人竊竊私語，一臉惋惜地看了看眼前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
陳老漢兒歎了口氣！
本來還指望這孩子靠廠子重新振作，好給兒子報仇。
可現在......
'不對！這孩子來曆不小！說不定還真的能！'
想起陳文這一個月的所作所為，陳老漢兒似乎明白了什麽！
“都安靜安靜！”
陳老漢還是廠長，大家看他一發話也都聚精會神地聽著，想看看他說什麽。
陳老漢拿出上個月從市裏調撥回來的單子和申請書，上麵赫然寫著“革新試點”四個大字，名單裏也有廠屬技校。
他解釋了一下，廠子和技校分割，自己同意轉讓給陳文，但是後續的債務需要他自行負責！
“好！我同意！”
“沒那麽容易！！！先給廠子裏交五千塊錢！”
陳文話還沒說完，周發皮就站起來聲嘶力竭地反對。
大家對這流氓都沒啥好感！
當年他爹靠入贅得了廠裏大部分股份，爛吃爛喝花了一大筆，現在卻想敲詐！
“我來給！”
陳老漢咬了咬牙，拿出自己的存折。
幾十年的積蓄和工資全在這張存折上！
陳舊的折子上還剩九千塊錢，這還有兒子的撫恤金......
大家紛紛上前勸阻，希望陳老漢不要做傻事！
老陳不僅是他們的廠長，也曾是各位工人的老師兼校長，德高望重！
廠子要沒他，不知道要倒閉多少回。
當年陳老頭獨子陳偉國，死撐著病體去市裏給工人要補貼，被黑打手打得半死不活，大家把這份兒恩情記在心裏。
後來老漢兒白發人送黑發人，誰不愧疚傷心？
“陳叔！你別傻了！”
“就是！小陳雖然有本事，但是就您那點兒撫恤金哪兒夠承包學校？”
“是啊！光承包費就五千多，那些錢可是偉國的血汗呐！！！”
“而且就算是賠償款，這陳文和你有什麽關係？，您都快退休了！幹嘛沾染這些是非啊？”
“小陳，你快說說！別接了！這技校還有十多萬債務呢！你想下輩子都吃土嘛？”
陳老漢的學生和受過陳文恩惠的人紛紛站出來表示勸阻。
雖然隻要四五千，可是在那個年代，這依然是不小的一筆數字！
拿著自己親兒子的棺材錢去給陌生人這麽幹，這簡直......
再說了~這個時候投資技校就是個坑！去不是傻子幹的事嗎？
陳老漢不為所動，他依然相信陳文！
而陳文也隻是默默不作聲，他總不可能告訴別人自己有係統吧？
“各位叔叔伯伯，我知道大家說的對，廠長借的錢，我也遲早會還！”
“這個廠雖然要倒閉了，但是學校就是孩子們的希望啊，這個片區除了這個學校估計也沒有別的了！”
“我覺得......這個學校是有前途的！”
猶豫了幾秒，陳文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有前途？技校能有什麽前途？如果說這是個專科或者本科大學，那好歹說得過去！
現在工廠都沒有什麽希望了。
誰還會在廠子附屬的學校讀書？
不顧大家的議論紛紛，陳文走上前接下了陳老漢的存折。
看著眼前傻子般的小子，大家隻是一個勁兒地歎氣，啥也沒說就散了。
唯獨躲在後麵看好戲的周發皮一直幸災樂禍！
本來自己偷著用了廠裏的錢就十分惶恐，準備賣了一些設備換錢，可是明眼人誰看的上這些破爛兒？
陳文的傻子操作，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周發皮冷笑著，作為廠子裏的大股東，他不僅能趁機當上廠長，還能白得一筆錢！
“陳文兄弟！你看這樣行不？”
“反正未來我也是廠長，你就直接把錢給我，三千就行！老廠長也還有些剩餘......哥我幫你辦完剩下的手續。”
工人的工資少了部分，他這個股東難逃其咎！
隻要用這個沒用的廢學校換錢，就可以補上虧空，還能拿上一筆......
占了便宜還賣乖，周發皮知道陳文這個傻子不可能放棄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