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危機四伏
不潔的風呼嘯,隨之而來的是冰冷徹骨的雨……這些由混亂的魔力凝結而成的豆大的雨滴,打在顧悠的盔甲之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盡管經過了“火種”和“微火水晶”守護的雙重削弱,但它們的威力依舊不可小覷。
昏沉的天空,灰暗的大地,遠方是無盡的密林……這的確是一片混沌的世界,秩序**然無存。即使是身為不死生物的顧悠身處在這樣一個世界中,靈魂深處也不由得湧起一陣的恐慌。那是秩序生物對於混沌本能的厭惡和排斥。
然而在這充滿了惡意,似乎希望摧毀所有來者欲望的暴雨中,顧悠能看到在遠處,一束耀眼的冰藍色光芒筆直地衝向天空。即使在這樣遮蔽視線的風雨中也是如此醒目,照亮了半邊的天空。猶如無盡汪洋中的最後一盞燈塔,引導著他們的行動。
“那就是......”
心中猜測到些許,顧悠低聲自語道。果然,在聽到他的話語後,少年卡利歐便興奮地道:
“沒錯,那就是【歎息之牆】,在冰霜森林中守衛了瑞克塔伊絲千年之久,讓敵人聞之歎息的第一道防線。”
顧悠了然地點了點頭。
“各位請務必不要離開馬車周圍。”
艾布納再度提醒道,並且讓衛兵們改變陣型,以奧菲莉婭乘坐的那座馬車為中心,讓所有的傭兵將其牢牢護衛在其中,緩緩前進——顧悠能理解他的小心謹慎。在成功穿越冰霜森林,抵達歎息之牆之前,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顧悠被分配到了更靠近叢林的那一側,他現在已經處於“火種”照耀的範圍邊緣,從這個角度,他能更清晰地觀察到這片森林裏所生長著那些“奇形怪狀”的,宛如死去之人的肢體一般的黑色樹木。不過,在這些宛如鬼蜮的枝幹之上,偶爾也能看到某種“嬌嫩”的,幼小的白色花朵。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碰那些花朵為好。”
懶洋洋的粗糙聲音從耳邊傳來,毫無疑問,這是老約翰的聲音。
“?”
似乎是看出了顧悠的疑惑,對方冷笑了一聲,從口袋不知摸出了什麽,朝著那幼小的白色花朵丟去。
顧悠的動態視力敏銳地捕捉到,那似乎是……某種火石……之類的東西?
火石穿過暴雨隻是瞬間,便來到了那朵花朵的上方。然後,驚悚的一幕發生了。那朵幼嫩的白色花瓣突然裂開,一張巨大的、蠕動著的無比驚悚的巨大口器突然出現在視線當中。它“一口”就吞掉了那顆火石,並且還“嘎嘣”地咀嚼了兩下——雖然顧悠也不知道這種“咀嚼”,到底是依靠著什麽來進行的。
“MD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顧悠對著這些看似平平無奇,頂多隻是長得抽象了點的樹木看了許久,才終於意識到,那些幼嫩的小白花,似乎是這些怪物的“感覺器官”……每當有生物經過的時候,這些花朵都會不自覺地震顫起來。但似乎是畏懼於“火種”,又或是“微火水晶”的力量,它們不敢釋放出自己的本體靠近,隻能躁動不安地在原地顫抖著。
“……”
“有東西靠過來了!”
還沒等顧悠感歎一聲異界的物種多樣性,就聽到負責警戒的哨兵低低地吼了一聲,頓時讓車隊中的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風聲依舊,雨還在下,車隊已經停止前進,緊張地注意著空氣當中彌漫著的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在數息過後,顧悠終於見到了自己感知中,那靠近的三頭“生物”的真正麵目。
或者那根本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生物”——顧悠敢發誓,這種怪物的樣貌已經完全超越了他這種鄉下吸血鬼的想象力。與其說它是自然誕生的,倒不如說這是那些混沌的爪牙,和那些有著特殊癖好的黑巫師、深淵的惡魔術士共同發揮著他們的邪惡創造力而創造出來的怪物。
它們身高接近三米,形如幹癟畸形的巨人,但它們的軀體卻是由仿佛泥漿一般流淌的不定形猩紅物質形成,那些宛如血色汙泥一樣的東西在它們體表起伏湧動,甚至時不時會露出巨大的空洞,而在空洞之中,則可看到血紅色的骸骨。
“吼——”
麵對著麵前的眾人,“怪物”發出了一聲驚人的咆哮。即使是在磅礴的暴雨當中,這吼聲仍然足以響徹森林。
“居然是這種東西?!”
“是混沌魔物!”
已經有見多識廣的傭兵叫出了眼前這些怪物的名字。頓時引起隊伍中的一陣騷亂。混沌魔物,是在混沌環境下誕生的怪物的統稱,通常,這種東西隻會在混沌異魔打破位麵壁壘的時候才會出現,但在混沌氣息濃鬱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誕生……而此時此刻出現在他們麵前的話,也就是說……
魔潮將近,這座森林內的混沌之力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衛兵們有些局促地提起了手中的盾牌,護在自己的身前。他們一邊緊張地注視著周圍,手按在劍柄之上,隨時準備戰鬥。
“冷靜!不必驚慌!”
艾布納堅定而不容置疑的聲音帶給他們了似乎少許信心,但他本人的眼中卻沒有任何輕鬆之意。
霎時間,那三頭生物發起了攻擊。他們一邊身體上在雨中發出“汩汩”的詭異聲音,其中兩個大踏步地朝著車隊衝來。另外一個則是站在原地抬起手臂,灰白色的魔力朝著它的手掌匯聚而去,一支能量箭瞬間成型!並急速地朝著站在最前方的艾布納激射而來!
“噗嗤——”
衝入“火種”照耀領域內的兩隻怪物便如同黃油被火焰照到一般,全身迅速地融化,發出淒厲的尖嚎。然而,即使是僅剩一具支撐身體的骸骨,它仍然在朝著馬車衝去,似乎是想要摧毀什麽。
能量箭在穿過火種的生效領域後也是削弱了不少,但餘勢不減。艾布納發出了一聲怒吼,手中的騎槍發出盈盈微光,橫掃而出!
“砰!”
能量箭在空中被炸為一團火光,就連同那兩隻衝入領域的混沌魔物,也被長槍掃過,碎裂為一地的碎片。緊接著,“火種”的秩序力量就將其淨化為一團灰燼,消散在森林的暴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