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非人”
“算了，我對這個東西沒什麽興趣。”
盡管火辣女子給出的福利甚妙，但顧悠早就失去了來自世俗的欲望。而且，“力量的代價”這樣古怪的名字似乎也說明了什麽……代價這玩意……顧悠決定自己還是不要輕易嚐試的好。
他伸出一隻手拍了拍那瘦小男子的攤位，將他從直勾勾的**當中喚過神來，然後丟了一枚金幣給他。
“你這一張狼皮，我要了。”
“誒？？！！非常感謝！！”
看著手中的那枚亮閃閃的金幣，瘦弱男子一瞬間瞪大了雙眼。他倒不是沒見過金幣，但還是頭一次碰上出手這麽闊綽的客人。
要知道，那塊所謂的“冬狼皮”，是他從一頭普通的變異白狼身上剝下來的，能賣上個一銀幣就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正如旁邊攤位的女子所說，最低等的冬狼都已經是黑鐵下遊的魔獸，憑他這樣一個無位階的小嘍囉，這麽可能獵殺得到！
真是太好了，碰上了一個冤大頭！一枚金幣，一百枚銀幣，這相當於他在冰霜森林裏拚死拚活一年的收入了！
他還沉浸在大賺一筆的欣喜當中，才突然發現這穿著滑稽鎧甲的騎士已經拿著東西走遠，根本沒有給他繼續推銷其他貨物的機會，登時有些後悔。
不過賺了一筆橫財也算不錯，正當他正想以一種帥氣的姿勢，邀請剛才在他旁邊的攤主去喝上一杯，然後去他家聊聊人生與理想時，發現對方居然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失去了蹤影。
“？？？”
搞什麽？
瘦小青年四下看了兩圈，甚至到隔壁的地方上走了一下，但毫無疑問的，原本擺放得琳琅滿目、瓶瓶罐罐的商品架子都消失地無影無蹤，剛才發生的那些，倒像是他的幻覺一般。
是他看錯了？還是因為欣喜過度的原因？
瘦小青年揉了揉眼睛。
等等……地上好像還是留下了什麽的？
他朝著地上望去，那是三瓶玫瑰色澤的玻璃試劑，在陽光之下，反射著誘人而動人心魄的色彩。
瘦小青年向著四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吞了口唾沫，確定沒人正在看著這邊，便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從地上將它們一把抓起，塞到了自己的懷裏。
然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
……
……
顧悠並未注意到這之後發生的這些小插曲，現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個穿著棕色風衣，戴著同色大簷帽的家夥身上。
他其實一早就發現了這個家夥，對方表麵上看起來和顧悠一樣，在城市廣場各個攤鋪麵前停留，似乎是要購置一些有的沒的的物品——
但是，顧悠依靠自己現在驚人的感知，能夠察覺到，對方在經過某些特定的攤位前，身體總會不自然地僵硬那麽一下。
也因此，顧悠才會假裝詢問他停留的那些攤位上的商品，借此觀察他的行動軌跡。但是很遺憾，到目前為止，顧悠還並未發現什麽端倪。
對方似乎一直都沒發現他，一路上在各個攤位上挑挑揀揀著。但在逛完最後一個攤位後，卻突然地快速地朝著某個角落的小巷移動。
發現我了？
想跑？
顧悠連忙將剛才買到的狼皮疊了幾疊，塞到了身後背著的小兜內，緊隨其後。
那人似乎早在小巷內好整以暇地等待著他。
顧悠闖入小巷入口，當在瞥見對方帽簷下的麵孔時，卻登時愣在了原地。
因為，那在他眼前的，也並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人類。
在那寬闊的簷帽之下，是兩雙由純粹的機械構成的“眼球”，它們伴隨著上麵的紋路泛著微微的藍光，鑲嵌在那個被稱作“麵孔”的平坦平麵之上，顯得詭異而恐怖。
“你是個……什麽東西？”
“呦，居然在這個鄉下地方，居然還有能發現我的存在的人，這可真是少見。”
對方沒有嘴巴，但清晰而不含一絲感情的音調仍然傳遞到顧悠的耳朵裏。
“不過，我勸你不要妨礙我……”
“畢竟我的脾氣……不是每天都這麽好的。”
妨礙……他？
這麽說……是敵人咯？
眼見對方便要轉身離開，顧悠來不及多想，腰間滿是鏽跡的長劍立即出鞘，銳無可當，以極快的速度直朝對方的後心而去。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顧悠感到些許不可思議——
對方僅僅隻剩微微朝著旁邊一扭，便以毫厘的差距躲過了來自顧悠的襲擊，就仿佛……對方的身後長了眼睛一般！
緊接著，對方身上風衣翻動，在顧悠的視野裏，一隻灰色長靴在他視野中快速放大！！
速度太快！
躲無可躲！！
本能之下，顧悠隻來得及將兩隻手臂交叉，擋在了身前。
登時，他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從臂甲上襲來，像整個人被車撞了一般，身不由己地朝後飛去！
“哐！”
跌落在一大堆瓶瓶罐罐的雜物當中，顧悠隻感覺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特別是兩隻手臂，在那一瞬間幾乎失去了知覺！！
顧悠在看到這來曆不明的怪物時曾猜測過對方的實力可能會很強，但卻沒想到，居然能達到瞬間擊敗他的實力嗎？
難道是……青銅？
好半天才掙紮著起身，卻發現他已經失去了對方的蹤跡。顧悠苦笑……這樣的東西出現在這樣的邊陲小城，目前還不知道他的目的如何……
倘若真是他想要取走鄧恩·卡斯特羅的性命，顧悠隻能放棄這個事件的完成了。
靈魂可以以後再賺，但萬一他掛了，目前來看……應該是不能複活的。
這畢竟又不是真正的遊戲。
顧悠在地上癱坐了許久，才從剛才那一腳的攻擊下恢複過來——這還是依靠著他現在這具身體的強大恢複力才做到。如果剛才是一個無位階的普通人硬接這一擊的話，恐怕不在**躺上十天半個月是起不來了。
他沉思了一下，決定先行回到“馬猴燒酒”酒館，再做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