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瘋了後感覺良好
此刻，時空仿佛一張被揉皺的紙，上麵浸滿了濃厚粘稠的顏料，隱約間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掌，在以抽象的畫技，於這張紙上勾勒著扭曲的線條，塗抹著褻瀆的色彩，描繪出了一副無比怪誕的畫麵。
當司徒謀睜開眼睛。
意識略有恢複的時候。
他就聽耳邊傳來了“噗嗤”一陣聲響。
下一刻。
他感覺周身有什麽東西在蠕動，有什麽滑膩的**浸潤滿了他的身體，乃至於鼻腔、嗓子、耳蝸之內。
讓他整個大腦都感覺很“脹”。
這種感覺極為不好受！
不過……
原本因目睹那褻瀆的色彩，精神遭受汙染，而自內心中湧出的那種“瘋狂”之感，卻是在一瞬間好了不少。
“我沒死？”
“不……不對……”
“我好像被我主給一口悶掉了，如果我沒死的話，在被我主消化之後，那現在我的狀態豈不是……“
司徒謀反應過來之際。
驀然覺得眼前一亮。
他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洞”，一個於漆黑之中綻放明亮之光，卻在不停伸縮蠕動的“洞”。
而他，則在那些潤滿自己身體的滑膩**助力下，似乎正順著某個“管道”，於不停的伸縮蠕動中朝著那個“洞”滑過去。
看起來……
就像是一坨即將要從腸道中被排出去的米田共……
“狗、狗屎！”
“難不成我真的變成了我主的一坨……”
司徒謀想到這個。
當即整張臉都綠了。
然而還未待他有所掙紮。
就感到周身一陣急促的蠕動之力湧來。
下一刻，就見前方那個“洞”猛然膨脹開，他整個人在這急促的蠕動之下，極為猝不及防地被噴吐了出去——
“噗通！”
司徒謀整個人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然而身上傳來的疼痛並沒有讓司徒謀在意，他趕忙爬起身來，當發現自己的手腳能夠用，肢體能夠爬動，軀體似乎還是原本的軀體，並沒有被消化、腐蝕，在腸胃的作用下變成那麽一坨不可名狀之物。
頓時。
司徒謀內心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
“我主並沒有把我消化成一坨答辯……”
“嚇死我了……”
“咦？先前我在那褻瀆的色彩下受到汙染，精神被‘瘋狂’侵蝕的跡象似乎消失不見了？”
“原來如此，我主並不是在吃我，而是在救我啊……”
想到這裏。
司徒謀頓時欣喜無比。
果然。
主還是疼他的……
不過忽然間，司徒謀似意識到了什麽，他的麵容上湧現出了一抹訕訕之色，偷偷地抬起眼眸。
而這眼眸一抬。
頓時視線就與前方的周言觸碰在了一起。
就見此時此刻，周言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著他，嘴角微微地翹起，顯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神情。
想起自己先前失態大呼“我主瘋了”的囧樣。
司徒謀就有些尷尬。
不過厚臉皮一向是他的特長。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司徒謀稍稍醞釀了一下神情，下一刻便仿佛變臉一般，雙眉豎起，臉上線條輪廓變得粗厚，眼珠子突瞪而出，顯露出了一副極為憤慨的模樣。
他手掌握成拳頭。
猛地一錘地麵。
十分之氣憤地說道：
“可惡！這三大世家的臭老小子真是一個不講武德的老陰比，居然趁著我們不備，企圖用陰損的方式來偷襲我們！”
“就算是用苟且的方式成為了神明又如何？”
“像這種隻會下三濫手段的神明，根本就沒有所謂位格可言，就算是成神，也是依托答辯，一坨狗屎之神！”
“哪裏像我的主！英名！神武！偉大！無上！是神中之神！是王中之王！”
說著。
司徒謀看向周言。
憤慨的麵色仿佛翻書般。
陡然變成了一副恭敬與關心之態。
並大步一邁，一副護在周言麵前的模樣，仿佛忠誠的、視死如歸的護衛。
說道：
“尊敬的、偉大的、無上的主，禰沒有受到那老小子的影響吧？”
雖然這樣問。
不過看周言此時此刻一副神情恬淡，雙眸清明，沒有一絲一毫瘋狂跡象的模樣，哪裏像是受到了影響？
司徒謀原本以為眼前的周言隻是一具神明化身，再加上先前那副雙眼猩紅的模樣，著實嚇人，而且他自身也受到了“瘋狂”汙染，精神不太穩定故而一不小心失態了一下。
現在想來。
司徒謀也覺得自己著實可笑。
要知道……
他的主，可是偉大的“舊日”啊！
區區褻瀆，區區汙染，就算是來自神明，又哪裏有資格能夠侵染我主？
不過話說回來……
既然沒有受到那褻瀆色彩的影響與汙染，那先前我主為什麽會一副雙眼猩紅，疑似發瘋的模樣？那副癲狂的，令人感到靈魂顫栗的模樣，實在是太像發瘋了，根本不像假的……
司徒謀內心湧出幾分疑惑。
他正想著。
突然。
就見周言帶著幾分隱隱笑意的聲音自其耳畔響起，顯露出反問的語氣，說道：
“你是想問，我是否瘋了吧？”
“啊？額……咳咳，不……不是……”
司徒謀一愣。
隨即整個人有些方。
他露出訕笑，幹咳一聲，眼神躲閃起來，腦海中交織出各種華麗的辭藻來，試圖再對周言拍上一頓彩虹屁。
但豁然間。
司徒謀有些驚恐地發現……他的眼神，無法躲閃開了！
就像是磁石之間的吸引一般，在被周言盯著的一刹那，司徒謀感覺自己的眼神、視線根本無法受自己的控製偏移。
他隻能緊緊地盯著周言的雙眸。
被迫地與周言直視。
接著。
他更為驚恐地發現……
周言本清澈無雜質、連一絲血絲都沒有的雙眸之中，竟驀然湧動出了一縷縷粘稠的、仿佛無數蛆蟲擁擠攀爬的猩紅之色，並滲透出濃鬱的瘋狂氣息！
同時。
周言嘴角翹起的笑，似乎是由於空間的扭曲，而逐漸變得詭異、抽象起來，似小醜般咧到了耳根，甚至連嘴角的皮肉都“嗤啦”一聲綻裂。
周言低聲輕笑：
“是的。”
“如你所見，我的確瘋了。”
“並且這瘋掉的感覺十分良好，我甚至都有點享受現在的狀態了。”
看著這一幕。
再聽著周言口中吐出的“瘋言瘋語”。
司徒謀當即渾身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他本能地想跑。
但……
他哪敢啊？
想起先前自己被觸手一口頭吞掉的一幕，司徒謀就不禁咽了一下唾沫。
他強忍住內心的驚恐，硬生生勾扯起自己嘴角的皮肉，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附和著周言，強顏歡笑地說道：
“是……是啊……自從瘋了後，我整個人也變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哈哈……”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