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晉升序列8
“哦？”
周言眸光一動，卻在視線凝聚在柳雲芝身後的一刹那，那一隻隻青黑色的小孩子手掌驀然消失而去。
虛幻的光影中。
纖塵遊**。
仿佛從始至終沒有出現過什麽異狀。
周言不禁抬手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一抹饒有興致之色。
“周先生，怎麽了？”
柳雲芝察覺到了周言的異常。
不由看了看自己身後。
奇怪問道。
“沒什麽。”
周言笑了笑，卻也沒說什麽，隻是大有深意地看了柳雲芝一眼，隨即便邁開腳步，隨著秦舞月而去。
柳雲芝目光凝視著周言的背影。
嘴角的弧度，慢慢垂下。
麵容之上露出了一抹隱隱的驚疑之色：
“他能看見？”
……
“咦？舞月老師回來了？”
“舞月老師，我們好想你！”
“好耶！又可以看舞月老師跳舞了！”
小孩子們的聲音傳入耳中。
當周言踏入這間簡陋、卻整潔異常的教室之際，可以看見一群小孩正圍著秦舞月蹦蹦跳跳，並好似麻雀般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小臉上盡是歡快與高興之色。
整個畫麵洋溢著一種令人舒心的美好與和諧。
當然……
如果不去看那些小孩的模樣的話。
因為他們盡皆都長得極為畸形！
有的頭顱腫大至極，儼然能看到頭皮上如蚯蚓般不斷扭曲蠕動的青筋，身體與四肢卻極小，以至於不得不鑽入花瓶中以穩定身形；
有的軀體比例正常，七八歲孩童的模樣，可一興奮起來，整顆腦袋居然裂了開來，露出其中猩紅的、長著牙齒的血肉，像是“開花”一般；
有的渾身皮膚異常慘白，白到能看到皮膚下的細紅血管，一雙眼珠卻漆黑無比，充斥眼眶，看不到任何眼瞳，脖子詭異拉長，身上還撲扇著一對發育不完全的肉翅；
等等等等……
這樣畸形的。
甚至是堪稱為恐怖的模樣。
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放外麵絕對能把人嚇壞！
不過秦舞月看到這些模樣畸形驚悚的小孩子，非但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表情，反而臉上還綻放出了溫暖的、和煦的笑容。
周言看得出來，她是打心底地喜歡這些外表猙獰，內心卻純真的孩子。
“最起碼，新時代是進步的，這些被汙穢汙染，從而發生了畸變的無辜小孩，要是放在舊時代絕對早已經被‘淨化’了……”
“而眼下這些畸變的孩子，至少還有福利院收養，有人真心喜歡他們。”
周言不禁有些感慨。
他看著秦舞月的眼神，顯露出幾分溫柔。
金色陽光傾灑而下。
驅散了教室中的幾分陰冷與陰暗感。
恍惚之間。
周言似乎能看到那些圍著秦舞月的畸形孩子們，沐浴在夢境般的金色陽光之中，展現出了正常孩童的模樣。
然而須臾之間，一切如常。
仿佛方才一幕。
真的隻是夢境。
“大頭，乖，好好待在花瓶裏，不要跑來跑去，不然摔壞了可不好……”
“小右，你怎麽又‘開花’了？趕快把裂開的腦袋恢複過來，不然腦子暴露在空氣中，早晚得變笨的！”
“還是小白乖巧，功課也完成的非常好，不愧是班長！你們一個個啊，可都要向小白學習，知道了嗎？”
秦舞月雖是舞蹈老師。
但在這滿是畸形學生的“夢語之家”兒童福利院中。
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名老師了。
在和孩子們敘完舊後。
她立馬又展露出了作為班主任嚴厲的一麵。
孩子們聽到訓斥，一個個不由縮了縮腦袋，連忙點頭齊齊說“知道啦”，隨即在秦舞月的催促之下盡皆回到了座位，擺出了一副認真學習的模樣。
不過。
好奇與貪玩可是孩子們的天性。
尤其秦舞月身邊還跟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哪裏還有認真學習的心思？
一個個的當即笑嘻嘻地擠眉弄眼起來。
相互間竊竊私語：
“你們瞧，那是舞月老師的男朋友嗎？”
“好帥呀！”
“好羨慕，我也想要這樣一個高大帥氣的男朋友！”
“醒醒！你可是男的！”
“這對CP我磕了！”
“結婚！趕緊結婚！”
“嘻嘻，等舞月老師結婚了，我們可要好好準備一份超級大、超級驚喜的禮物！”
“嘿嘿，我都已經準備好舞月老師生小寶寶時候的禮物了……”
“……”
秦舞月作為一名序列9滿星的神之傳承者，感官可比一般人強上不少，卻是哪裏聽不到孩子們的竊竊私語聲？
當聽到“男朋友”、“結婚”、“小寶寶”等字眼的時候。
俏臉“唰”的一下就通紅了起來。
尤其此時。
她目光鬼使神差地就與周言重合了起來。
霎時間。
就像是觸電一般。
渾身都酥麻住了。
一顆心髒更是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
羞澀的簡直想找一個地縫趕緊鑽進去！
不過好在她及時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幹咳一聲，鎮住教室裏那些竊竊私語，聊著不正經話題的小家夥們。
同時對周言露出淺淺微笑。
說道：
“先生，我要準備晉升儀式了，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成為我的一名觀眾？”
“當然願意。”
周言微笑點點頭。
……
“夢語之家”的舞蹈室，不大不小，雖顯得簡陋異常，天花板上隻有一盞散發著昏黃之光的舊燈，褶皺翹起的牆皮隨處可見，專門跳舞的地板裂開了好幾道縫隙，甚至連那麵鑲嵌在牆上的鏡子都破碎了幾個角。
但氛圍，卻很溫馨。
牆麵老舊蛻皮了，就用一張張孩子們畫的畫遮擋住。
地板裂開了，卻可以用畫筆，將縫隙勾勒成一張天真爛漫的笑顏。
鏡子破碎了幾個角，那就用一個個製作成愛心、花朵、風鈴模樣的手工藝術品將其裝飾一番，也算是展示孩子們的勞動成果。
此刻。
舞蹈室中。
嫋嫋的煙縷飄散而開，氤氳著芬芳的氣息，繚繞在舞蹈室的每一個角落。
煙縷與芬芳來自於總計三根香薰蠟燭。
它們被擺放於秦舞月的麵前。
而在香薰蠟燭周邊，以一種淩亂、卻隱含某種奇異規律的方式，灑著一片片呈淡粉色、邊緣點綴著隱隱金色的花瓣。
這是一種名為“傾曼舞”的花。
傳聞此花是一種專為神明而舞的“無形舞靈”所化。
在晉升儀式上灑下幾片“傾曼舞”。
便能取悅神靈。
獲得神之權柄的力量。
秦舞月纖纖玉指撥弄，將花瓣嚴格按照儀式的規矩，附上權柄的氣息灑下。
待總計將一百零八片花瓣灑完後。
她。
以及此刻正處於她對麵的周言、“夢語之家”院長柳雲芝、以及模樣稀奇古怪的孩子們之間。
一股無形的力量湧**而起。
似乎是形成了一個涇渭分明的邊界。
而秦舞月周身，那些自香薰中彌漫而出的一道道煙縷，則好似有了自我靈智一般，開始不斷地環繞，並變得濃厚，使得秦舞月整個人仿佛是站在了一片仙氣縹緲的舞台之中。
“呼！”
將種種的儀式道具布置完後。
秦舞月輕吐一口氣。
隨即。
她手掌之中出現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小瓶。
可以看到其中**漾著一種奇異的色彩，閃爍之間，似乎是勾勒出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影，躍動著奇妙的舞蹈，但仔細看去，又好似一條蠕蟲在詭異地不斷擺動。
這就是“舞語者”途徑晉升序列8的晉升材料了。
不像儀式道具。
晉升材料或是單獨一種材料，或是多種材料的混合，是屬於一種一次性使用的消耗品。
而使用方式。
根據神之途徑的不同。
有的是口服，通過吃、或喝入體內消化。
有的則需要另一種方式來進行消耗。
秦舞月此刻晉升序列8，卻是不需要通過口服來進行晉升材料的消耗，隻需要將其灑向麵前的空氣之中就行了。
秦舞月玉手輕抬，將早已調配準備好的晉升材料灑向虛空。
霎時間。
滴滴綻放七彩之光、晶瑩醇厚的水珠浮**而起，並驀然蒸發而開，仿佛是被某種不知名的存在給吸收了進去一般。
與此同時。
虛空中竟有奇異、婉轉的、不知從哪裏響起的音樂聲傳**了出來！
秦舞月聽到這悠揚婉轉的音樂聲，卻是不奇不怪。
她早有準備地擺好姿勢。
邁出舞步。
晉升序列8，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