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暗中的燈光

萊斯特雷德進門告訴我們的這個消息,非常重大,而且出人意料,把我們三個人驚得目瞪口呆。格雷格森一躍身子從坐著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還沒有喝完的威士忌加水都給碰翻了。我沒有吭聲,盯著福爾摩斯看,隻見他雙唇緊閉,雙眉緊鎖。

“斯坦格森也遇害了,”他喃喃地說,“案情複雜了。”

“先前就夠複雜的,”萊斯特雷德抱怨著說,坐在了椅子上,“我好像闖入了一個軍事會議室啊。”

“你這個——你這個消息可靠嗎?”格雷格森問了一聲,聲音結結巴巴的。

“我剛從他的住處過來,”萊斯特雷德說,“我是第一個到現場的。”

“我們剛才在聽格雷格森談他對案件的看法呢,”福爾摩斯說,“能請您談談自己的看法和做法嗎?”

“沒有問題,”萊斯特雷德一邊說,一邊坐正了身子,“坦白地說,我先前以為,斯坦格森與德雷伯的死有關係,但出現這個新情況後,我明白,自己完全弄錯了。我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於是著手去尋找秘書的下落。3日晚上[87]八點半左右,有人看見他們兩個一同出現在尤斯頓車站。淩晨兩點,德雷伯的屍體在布裏克斯頓大街被發現。我要弄明白的問題是,八點半到謀殺案發生這段時間裏,斯坦格森是怎麽度過的、隨後又幹什麽去了。我給利物浦發了封電報,描述了斯坦格森的外貌特征,要他們密切關注美國船隻。我隨後就去走訪尤斯頓火車站附近所有的旅館和公寓。你們知道吧,我認為,如果德雷伯和他的同伴分開了,後者自然會在附近找個地方過夜,以便次日再去火車站乘車。”

“他們可能事先約好了會麵的地點呢。”福爾摩斯說。

“事實果然如此,我昨天整個傍晚都在尋訪,但毫無結果。今天一大早,我就又開始了,八點鍾時,尋訪到小喬治街[88]的哈利德私人旅館,我問是否有一位叫斯坦格森的先生住在那兒時,他們立刻回答說有。”

“‘您肯定就是他一直在等的那位先生吧,’他們說,‘他都等您兩天了。’

“‘他在哪兒?’我問。

“‘在樓上,還沒起床。他吩咐過,九點時叫醒他。’

“‘我這就上樓找他去。’我說。

“我當時想,自己突然出現,可能會令他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之下吐露出點實情來。旅館裏的擦鞋工主動領著我去那個房間,房間在三樓,一條狹窄的走廊直通到房門口。擦鞋工把房間的門指給了我之後,正要轉身下樓,突然,我看到了讓人非常惡心的景象,自己盡管有二十年的辦案經曆,但那景象還是讓我感到惡心。房門底下的縫隙有血流出來,我不禁大叫了一聲,引得擦鞋工返回了。他看見血之後幾乎要暈過去了。那房門反鎖了,我們用肩撞開了門。房間的窗戶敞開著,旁邊躺著個穿睡衣的男子,當時他已經死了。我們給他翻了個身,擦鞋工立刻就認出,他就是這房間的住客,名叫約瑟夫·斯坦格森。他是被人用匕首刺死的,緊接著便出現了最不可思議的一幕。你們猜猜看,遇害者的上方有什麽?”

福爾摩斯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就感覺全身肌肉發麻,預感到恐怖的情況就要發生。

“‘RACHE’一詞,是用血寫的。”他說。

“是這樣的。”萊斯特雷德說,語氣中充滿了恐懼。一時間,我們全都沉默不語。

那個不明身份的殺人凶手行動起來有條不紊,而且令人費解,這就使得他犯下的罪行更加顯得恐怖了。我在戰場上能夠做到臨危不懼,但一想到這一點,心裏不禁發顫了。

“有人見到過凶手,”萊斯特雷德接著說,“有個送牛奶的小夥子去牛奶店取奶,途中正好路過從旅館後麵的馬廄延伸出來的那條小巷。他注意到,有把梯子平常是倒著放在那兒的,這時卻被支起來了,靠在三樓一個敞開著的窗戶口。他走過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結果看到有個人從梯子上下來,從從容容,大大方方,小夥子認為他是在旅館做事的木匠或細木工什麽的,所以便沒有特別注意他,隻是在心裏麵嘀咕著,‘那人來幹活兒也夠早的’。在他的印象中,那人個頭兒挺高,紅臉龐,穿了件很長的棕褐色外套。他殺了人之後一定還在房裏逗留過一陣。”

我聽到對凶手相貌特征的描述與福爾摩斯所說的相吻合之後,便瞥了他一眼。然而,他的臉上沒有流露出半點興奮或滿意的神色。

“你們就沒有在那房間裏發現什麽可以追尋凶手的線索嗎?”他問。

“什麽也沒有發現。斯坦格森的衣服口袋裏也放著德雷伯的錢包呢,這看起來很正常,因為付錢的事情都是他負責的。錢包裏麵有八十多英鎊,分文不少。不管這兩樁謀殺案的動機如何,但肯定不是為了謀財而害命的。遇害人的衣服口袋裏沒有什麽文件或日記本,隻有一份電報,是大概一個月前從克利夫蘭城發過來的,電文的內容是‘J.H.在歐洲’,沒有落款。”

“沒有別的什麽了嗎?”福爾摩斯問。

“沒什麽重要東西了。死者有本小說放在**,是他臨睡前看的。他的煙鬥放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桌子上有一杯水。窗台上有個小藥膏盒,裏麵裝著兩粒藥丸。”

夏洛克·福爾摩斯從坐著的椅子裏一躍而起,高興得大喊了起來。

“這是最後的一個環節,”他大聲說著,心情很激動,“我對案情的分析完整了。”

兩位警探眼睜睜地看著他,驚愕不已。

“纏繞在一起的線索,”我的同伴說,信心滿滿,“我現在全都掌握在手上了。當然,還需要補充一些細節,不過,我相信,主要的事實都已經弄清楚了,從德雷伯與斯坦格森在火車站分別,到發現後者的屍體,我就像是親眼看見似的。我會把這些情況證明給你們看的。那兩顆藥丸您帶來了嗎?”

“帶來了,”萊斯特雷德說著,隨即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盒,“藥丸、錢包和電報我都隨身帶著,準備放到警局去妥善保管。拿著藥丸純屬巧合,因為說實在的,我並不覺得藥丸有什麽重要的。”

“請把藥丸放在這兒吧,”福爾摩斯說。“對了,醫生,”他轉身對著我說,“這兩顆藥丸是普通的那種嗎?”

肯定不是普通藥丸,像珍珠一樣,呈灰白色,又小又圓,在光線下幾乎是透明的。“分量輕,透明,根據這個情況,應該是可以溶於水的。”我說。

“一點沒錯,是這樣的,”福爾摩斯回答說,“現在麻煩你下樓去把那隻小獵狗抱上來好嗎?可憐的小東西已經病了很久了,房東太太昨天還求你讓它結束痛苦呢。”

我下樓把小狗抱上了樓,隻見它呼吸困難,目光呆滯,距離死亡不遠了。確實,從它雪白的鼻翼就可以看出,小狗的年齡已經超過了犬類通常的壽限。我把它放在地毯上的一個靠墊上。

“我現在把其中的一顆藥丸切開,”福爾摩斯說著,用小刀把藥丸切成兩半,“半顆放回盒子,以備日後使用。另外半顆放進這個酒杯裏,杯裏有一茶匙水。你們看看,我的朋友華生醫生說得沒錯,藥在水裏可以很容易溶解掉。”

“這可能很有趣,”萊斯特雷德說著,聽他的語氣,仿佛覺得有人在嘲笑他,自尊心備受傷害,“然而,我看不出,這與約瑟夫·斯坦格森先生的死有什麽關係。”

“耐心點,朋友,耐心點!您到時候會發現,它們的關係可密切著呢。我這就往裏麵加點牛奶,味道就好了,端到這條狗麵前,它馬上會舔個精光。”

說著,他就把酒杯裏的**倒進一個托盤,放在小獵狗的麵前,小狗迅速就把盤子舔幹了。福爾摩斯嚴肅的樣子,早已讓我們深信不疑。我們大家坐著,沉默不語,全神貫注地盯著那條狗,看看會有什麽驚人的事情發生。然而,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小狗仍然趴在墊子上,呼吸急促。很顯然,藥丸既沒讓它呼吸更順暢,也沒讓它呼吸更困難。

福爾摩斯先前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懷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但毫無結果,他滿臉懊惱和沮喪的表情,咬著嘴唇,手指敲擊著桌子,顯得非常焦躁。看見他神情如此焦慮,我真的挺替他難受的。而兩位警探的臉上卻掛著嘲弄的笑容,見福爾摩斯受挫,他們一點都不難過。

“這不可能是巧合,”福爾摩斯大聲說,最後從坐著的椅子上一躍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情緒很狂躁,“這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巧合。我看到了德雷伯的屍體後,便懷疑他是被藥丸毒死的,結果在斯坦格森死亡後又發現了藥丸。但藥丸竟然毫無作用,怎麽回事呢?毫無疑問,我的整個推理過程不會有錯的。絕對不可能有錯!但可憐的小狗一點事都沒有。啊,我明白啦!我明白啦!”他高興地尖叫了一聲,衝到藥盒邊,把另外一顆藥丸切成兩半,把其中半顆用水溶化,再加上牛奶,端到狗的跟前。不幸的小家夥剛把舌頭沾濕,四肢便開始**起來,然後像遭到雷擊一樣,身子變得直挺挺了。

福爾摩斯長長地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本該信心更足些才是啊,”他說,“到了這個時候,我應該知道了,如果某個事實與整個推理過程相悖,那這個事實就一定有其他解釋。盒子裏裝的兩顆藥丸,一顆是劇毒的毒藥,另外一顆則完全無毒。我應該在見到這個盒子之前就推斷出來的。”

我覺得,他剛才那一席話真是令人驚愕,我幾乎不相信他的神誌是清醒的。然而,小狗死了,說明他的推測是正確的。我感覺到,自己滿腦子的迷霧現在已經慢慢地開始消散了,對案件的真相開始有了隱隱約約的認識。

“你們覺得這一切很不可思議,”福爾摩斯接著說,“因為從調查之初,你們就沒有認識到擺在麵前的這條唯一真正的線索的重要性。我很幸運,抓住了這條線索。後來發生的一切情況都證實了我最初的假設,而且確實是一個邏輯上的必然結果。因此,那些讓你們感到困惑的東西,那些使案情更加撲朔迷離的東西,都啟發了我,並證實了我的判斷。不能錯誤地把奇怪現象當成無法解釋的神秘現象。最尋常的案件往往也是最神秘的案件,因為沒有了可以作為推理根據的新奇或不同尋常的東西。如果本案中的受害人的屍體隻是在大街上被人發現,也就不存在什麽不同尋常而且駭人聽聞的事實以引人注目了,那麽,要偵破它也就肯定難得多。詭秘怪異的細節根本沒有增大破案的難度,倒是使得破案工作更加容易了。”

格雷格森本來就不耐煩地聽著福爾摩斯的這一番話,現在更是無法忍受下去了。“您看吧,福爾摩斯先生,”他說,“我們打心眼裏認可,您是個聰明睿智的人,有您自己的一套辦案方法。不過,我們現在需要的不僅僅是理論和說教,而且是要抓到凶手。我已經把自己破案的經過說了一遍,看來是錯了。小夏龐蒂埃是不可能與第二樁謀殺案有關係的。萊斯特雷德追查到了他的懷疑目標——斯坦格森。看起來,他也錯了。您這兒露出一點口風,那兒又露出一點,好像知道的情況比我們的要多。但是,是時候了,我們有權直截了當地問您,您對案情知道了多少、能夠說出凶手的名字嗎?”

“我不禁覺得,格雷格森說得很對,先生,”萊斯特雷德說,“我們兩個都嚐試過了,但都沒有成功。從我進入這個房間之後,您不止一次地說過,您已掌握了所有需要掌握的證據,您肯定不會藏著掖著不說了。”

“如果再拖延下去,不立刻逮捕凶手的話,”我說,“他可能會繼續作惡。”

我們大家這樣催促,福爾摩斯反倒有些猶豫了。他仍然不停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89],如同他平常陷入沉思時一樣,頭垂到胸前,眉頭緊鎖。

“不會再發生凶殺案了,”他突然站住了,麵對著我們,最後說,“你們用不著擔心。你們問我是否知道了凶手的名字,我知道了,不過,知道他的名字隻不過是小事一樁。相比之下,我們能夠把凶手抓住才是大事呢,我估計很快就可以實現的。我希望能由我來安排部署抓捕的行動,這事需要周密的安排部署,因為我們麵臨的對手精明狡詐,不顧一切。而且我有理由證明,他還有一個和他一樣精明的幫手。隻要那個人還不知情,意識到有人找到線索了,那就有機會逮住他。但是,如果他有些許警覺,就會改名換姓,瞬間消失在這座有著四百萬人口[90]的大城市中。盡管我無意傷害你們二位的感情,但我還是要說,我認為官方警探真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這也就是我沒有請求你們協助的原因。如果我失敗了,當然難辭其咎,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初衷不改。現在,我可以保證,如果與你們的溝通不會影響我的全盤計劃,我一定會及時把情況通報給你們。”

麵對福爾摩斯的這種保證,或者說麵對他對官方警探的簡慢態度,格雷格森和萊斯特雷德似乎非常不滿。前者的臉漲得通紅,一直紅到耳根,而後者則眼睛睜得大大的,閃爍著驚奇而又憤恨的光芒。然而,他們兩人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有人敲門了,來者是毫不起眼而且不討人喜歡的小威金斯,他是那幫街頭流浪兒的代表。

“請吧,先生,”威金斯一邊說,一邊觸碰了一下自己的額發,“我叫了一輛馬車,正在樓下等著呢。”

“好孩子,”福爾摩斯語氣溫和地說。“你們蘇格蘭場為何不用這種款式的呢?”他接著說,一麵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副鋼手銬,“看看這個彈簧多管用啊,一下就銬上了。”

“老款式的也不錯啊,”萊斯特雷德說,“隻要我們能夠找到罪犯銬上就行。”

“很好,很好,”福爾摩斯說著,臉上露出了微笑,“馬車夫也可以幫助我搬箱子,請他上來吧,威金斯。”

聽我的同伴說話的語氣,他好像是要外出旅行了,我感到很驚訝,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向我提起過外出旅行的事。房間裏麵有一個小旅行箱,他把旅行箱拖了出來,開始捆綁。馬車夫進入房間時,他還在忙碌著。

“請幫助我扣一下扣帶,車夫。”他說著,正在跪著忙碌,頭都沒有轉過來。

車夫走上前,陰沉著臉,顯得不情願,但還是伸出了援手。正在這個瞬間,隻聽見一聲金屬發出的清脆的哢嚓聲,福爾摩斯一躍又站立起來了。

“先生們,”他大聲說,眼睛裏閃爍著光芒,“我來向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傑弗遜·霍普先生[91],就是殺害伊諾克·德雷伯先生和約瑟夫·斯坦格森先生的凶手。”

整個事情發生在一瞬間——迅速得我都沒有反應過來。我至今還深刻地記得那一時刻,記得福爾摩斯臉上洋溢著的勝利的表情和嘴裏發出的洪亮的聲音,記得閃亮的手銬像變魔術似的銬住馬車夫時,他眼睜睜地看著,臉上露出的茫然而又凶狠的表情。有一兩秒鍾的時間,我們就像是一組雕像。緊接著,車夫發出了含混不清的怒吼,掙脫福爾摩斯的控製,衝向窗外,窗框和玻璃都被他撞碎了。但是,沒有等他躥出去,格雷格森、萊斯特雷德和福爾摩斯像三條獵犬似的猛撲了上去,把他給拽回來了,然後是一場激烈的搏鬥。那家夥不但力氣很大,而且非常凶狠,我們四個人一次次被他甩開。他就像發作了癲狂病,力量巨大。他在試圖躥出窗戶時,臉和手都被劃破了,血流不止,但他絲毫沒有減弱抵抗。最後還是萊斯特雷德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快透不過氣來,他這才明白掙紮已毫無用處。然而,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把他的手和腳都捆了起來。一切完成之後,我們站起身,氣喘籲籲。

“他的馬車就在下麵,”夏洛克·福爾摩斯說,“用他的馬車把他送到蘇格蘭場去吧。對了,先生們,”他接著說,臉上露出了開心的微笑,“我們已經弄清楚了這樁小小的謎案了,你們有什麽問題要問,我很歡迎啊,放心好啦,我不會拒絕回答的。”

注釋:

[1]本故事於1887年12月發表在英國的《比頓聖誕年刊》上,案件發生在1881年3月4日星期五。作品的單行本於1888年7月首次由伍德洛克公司出版。不過,其中所敘述的事件時間跨度很大。《巴斯克維爾的獵犬》的第一章也使用了這個標題。

[2]倫敦大學(University of London)是一所由各級學院和研究所組成的公立學院製大學,也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大學之一,位於英國首都倫敦。1826年,倫敦大學由倫敦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和倫敦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 London)合並而成,並獲頒皇家特許狀。倫敦大學經過近兩百年的發展,已成為包括十八個學院和十個研究所的全科研究型大學,共培養了十二位君主或皇室成員,五十二位政府首腦,八十四位諾貝爾獎得主。

[3]內特雷(Netley)實際上叫內特雷醫院,或者叫皇家維多利亞醫院,是一所大型的軍隊醫院,位於漢普郡南安普敦附近的內特雷村。該醫院於1856年在維多利亞女王的提議下開始興建。

[4]內特雷醫院進修的指定課程包括外科學、藥劑學、衛生學和生理學,為期六個月,每年開班兩次,分別在4月和10月。有研究者推算,華生於1879年10月進入內特雷接受培訓,1880年3月結業。

[5]指1878年至1880年英國對阿富汗發動的侵略戰爭。英國為與沙俄爭奪對中亞地區的控製權,在1839年至1919年間連續發動了三次阿富汗戰爭(或稱為英阿戰爭)。1878年11月,英國殖民軍三萬五千人分三路入侵阿富汗,第二次阿富汗戰爭爆發。阿富汗當權者一心指望沙俄援助,采取不抵抗政策,企圖讓英軍深入國境,迫使沙俄兌現出兵援助的諾言。實際情況是,沙俄不願意出兵,阿富汗迫不得已於1879年5月26日同英國簽訂了《甘達馬克條約》,喪失了外交權。隨後阿富汗人民奮起反抗,1881年4月,殖民軍放棄了對阿富汗的侵占,全部撤出。

[6]坎大哈(Candahar)是阿富汗第二大城市,位於阿富汗南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北通首都喀布爾,西達阿富汗第三大城市赫拉特,東近巴基斯坦邊境。

[7]伯克郡(Berkshire)是英格蘭南部的一個郡,位於大倫敦以西,泰晤士河以南,首府是雷丁。

[8]1880年7月27日,阿富汗起義軍在距離坎大哈八十八公裏的邁萬德戰役中擊潰了英軍的一個旅。

[9]白沙瓦(Peshawar)是巴基斯坦西北邊境省首府,舊譯“布路沙布邏”,位於巴基斯坦西北部喀布爾河支流巴拉河西岸,開伯爾山口東,是巴基斯坦最具民族特色的城市,因地處中亞貿易要道,多個世紀以來,一直是南亞大陸與中亞之間的貿易重鎮。

[10]樸次茅斯(Portsmouth)是英格蘭南部港口城市,英國的海軍基地。

[11]斯特蘭德(Strand)是倫敦中西部的一條著名街道,與泰晤士河平行,以旅館和戲院著稱,也可譯為河岸大街,主要是針對泰晤士河而言,發表本係列故事的那個同名刊物應該譯為《河岸》雜誌。

[12]克萊蒂倫酒吧(Criterion Bar)坐落在倫敦皮卡迪利的攝政環島,1874年開始營業。由於華生與小斯坦福德於1881年在其門口相遇,從此開始了華生與福爾摩斯的深厚友誼,因此該酒吧聞名遐邇。現在酒吧沒有了,但是酒吧建築的原貌得到了恢複,門口豎著一塊牌匾,紀念華生與小斯坦福德的相遇。

[13]巴茨醫院(Bart’s)是聖巴塞洛繆醫院(St Bartholomew’s Hospital)的簡稱,是倫敦乃至整個英國最古老的醫院,於1123年由亨利一世的寵臣雷希爾建立。

[14]1880年的一則廣告把霍爾本餐廳(Holborn)描述為“倫敦風景最好、最舒適的餐廳之一”。其地理位置優越,是威爾斯親王喜愛光顧的餐廳,這可能也是吸引華生和小斯坦福德的原因之一。

[15]本生燈(bunsen)是一種煤氣燈,因其發明者德國化學家本生(Robert Wilhelm Bunsen,1811—1899)而命名。

[16]舊譯為紅血球。

[17]法蘭克福(Frankfort)是德國中部城市,位於萊茵河中部支流美因河的下遊。

[18]布拉德福德(Bradford)是英格蘭北部西約克郡的城市,地處佩奈恩山脈東麓,利茲以西十四公裏處。

[19]蒙彼利埃(Montpellier)是法國南部城市,地處地中海沿岸,全年溫暖幹燥,幾乎沒有冰雪天氣,是法國的避寒聖地,被稱為“陽光之城”。

[20]新奧爾良(New Orleans)是美國路易斯安那州東南部港口城市。

[21]這句名言出自英國著名詩人亞曆山大·蒲柏(Alexander Pope,1688—1744)《論人》中的詩句。蒲柏長於諷刺,善用英雄偶體,著有長篇諷刺詩《奪發記》《群愚史詩》等,並翻譯了荷馬史詩《伊利亞特》和《奧德賽》。

[22]《四簽名》第一章也使用了這個標題。

[23]貝克大街(Baker Street)是倫敦的一處真實地址,18世紀末,由房產開發商兼政治家愛德華·柏克萊·波特曼(Edward Berkeley Portman,1771—1823)設計,以其好友愛德華·貝克(Edward Baker)的名字命名。現在的貝克大街是在倫敦的西部南北走向的一條長街,但在19世紀末,街道長度隻有四百米左右。小說家阿瑟·柯南·道爾塑造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及其助手華生居住的是二百二十一號乙座,但當時街道東側從南到北是一號至四十二號,西側由北到南是四十四號至八十五號,並不存在二百二十一號乙座,該門牌號隻是作者虛構出來的。1990年,貝克大街二百二十一號乙座(真正的門牌號是二百三十九號)用作福爾摩斯博物館,館內的陳設與小說中的情節相符,更增添了福爾摩斯舊居的真實性,現已成為遊客向往的觀光場所。

[24]華生在《馬斯格雷夫家族儀典案》中描述福爾摩斯,“他屢破奇案,功勳卓著,因此聞名遐邇,這時候,他顯得熱情奔放,精力充沛,但旋即便萎靡消沉,一蹶不振了,成天就是與小提琴和書籍為伴,活動範圍不外乎從沙發到桌子之間”。

[25]卡萊爾(Thomas Carlyle,1795—1881)是蘇格蘭散文作家、曆史學家,著有《法國革命》《論英雄、英雄崇拜和英雄事跡》等。坐落在聖詹姆斯廣場的倫敦圖書館就是在他的倡議下於1841年建立的。

[26]福爾摩斯在《五顆柑橘籽》中也說過,“我過去是這麽說的,現在還是要說,一個人的大腦就像是個小閣樓,裏麵應當裝滿他可能用到的所有家具,至於其他東西,可以放到他的當作雜物間的圖書室去,但凡需要的時候,便可以拿來使用。”但他在《獅鬃毛之謎》中的表述卻與此不一致。他說:“你們知道的,否則華生也就白費工夫描述了,我掌握了大量生僻罕見的知識,盡管缺乏科學的係統性,但大有用途,能夠滿足我工作中的需要。我的頭腦就像是一個儲藏間,裏麵塞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數量多得驚人,連我自己都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27]這種評價失之偏頗。實際上,福爾摩斯經常引用包括威廉·莎士比亞在內的許多文學家的語言和他們作品中的情節。

[28]福爾摩斯並非對哲學一無所知,《四簽名》中,他提到了英國曆史學家、探險家和哲學家溫伍德·瑞德(William Winwood Reade,1838—1875)的《人類的殉道行為》,說它是“一部曠世傑作”。另外,華生在《福爾摩斯鞠躬謝幕》的序言中也提到,福爾摩斯把時間用在了“研究哲學和從事農活上”。由此可見,此處的判斷有誤差。

[29]福爾摩斯的這一特長在案件偵破過程中多次發揮了作用。華生在《黃色麵孔之謎》中說,“他無疑是我見過的同等級拳擊手中最優秀的”。

[30]費利克斯·門德爾鬆(Felix Mendelssohn,1809—1847)是德國猶太裔指揮家、鋼琴家和作曲家,是德國浪漫樂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被譽為浪漫主義傑出的“抒情風景畫大師”,是莫紮特之後最完美的曲式大師,古典主義的傳統與浪漫主義的誌趣在他作品中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31]萊斯特雷德是蘇格蘭場的一位督察,出現在華生敘述的十四樁案件中。相比之下,福爾摩斯對萊斯特雷德和他的一些同伴的態度比較友好,但對他們辦案的手法卻不以為然,常常會用揶揄譏諷的語氣加以評論。

[32]埃德加·愛倫·坡(Edgar Allan Poe,1809—1849)是美國詩人、小說家、文藝評論家,現代偵探小說的創始人,主要作品有詩歌《烏鴉》,驚悚小說《莉蓋亞》,偵探小說《莫格街凶殺案》等。

[33]加博裏約(Gaboriau émile,1832—1873)是法國作家,被稱為法國偵探小說之父,主要作品有《勒考科先生》《勒魯日之案》等。

[34]對福爾摩斯來說,缺乏偵破怪異離奇的案件帶來的刺激,生活會變得枯燥乏味。他在多個故事中表達過這個意思。尤其在《四簽名》中,福爾摩斯說:“我的頭腦閑著就會難受。向我提出問題,交給我工作任務,把深奧晦澀的密碼,或者錯綜複雜的分析,擺到我的麵前,這時候,我就進入自己正常的狀態了。我此時可以拋棄這些人造的興奮劑。但是,我厭惡這種枯燥乏味而又一成不變的生活,渴望精神上的刺激。正因為如此,我才選擇了這樣一份特殊的職業,準確地說,是創造了這樣一份特殊的職業,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是唯一一個幹這個行當的人。”

[35]蘇格蘭場(Scotland Yard)是英國人對首都倫敦警察廳總部所在地的一個代稱,曆史上倫敦警察廳總部曾兩度搬遷和重建,現在的總部大樓位於倫敦威斯敏斯特市百老匯十號,距離上議院大約二百碼(一碼——yard——等於0.9144米)。所以,蘇格蘭場既不在蘇格蘭,也不負責蘇格蘭的警備。該名稱源自1829年,當時坐落在懷特霍爾廣場四號的倫敦警察廳開了一個後門,正對著一條名叫“大蘇格蘭場”的街道,後來,後門變成了警察廳的公眾入口,“蘇格蘭場”這個名稱便逐漸成了倫敦警方的代名詞。

[36]布裏克斯頓大街(Brixton Road)是倫敦南部蘭貝斯區的一條街道,從肯辛頓區的橢圓車站一直延伸到布裏克斯頓區,是一條曆史悠久的大街。

[37]格雷格森是蘇格蘭場的一位督察,先後在五樁案件中出現:《血字的研究》《四簽名》《希臘語翻譯》《紫藤公寓謎案》和《紅圈會之謎》,但本案是他唯一全程參與的。

[38]這是唯一一樁有兩位蘇格蘭場的督察參與偵辦的案件。

[39]克雷莫納小提琴(Cremona fiddles)是16世紀至18世紀在意大利北部城市克雷莫納製造的名牌優質小提琴。

[40]斯特拉迪瓦裏小提琴(a Stradivarius)是意大利提琴製造家斯特拉迪瓦裏製造的小提琴。

[41]阿瑪蒂小提琴(an Amati)是16世紀至17世紀意大利小提琴製造商阿瑪蒂家族製造的小提琴。

[42]烏得勒支(Utrecht)是荷蘭中部烏得勒支省省府,地處阿姆斯特丹東南偏南方向。

[43]此語典出《聖經·舊約·傳道書》第一章,上麵說:“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日光之下,並無新事。”如前文所述,福爾摩斯對凶案的文獻知識非常豐富,能夠做到溫故而知新,如在《紅發會》中,他說:“在一般情況下,如果我聽到了有關事件過程中的一些小的提示,我的頭腦裏就會回憶起無數類似的案件,從而對案情做出判斷。”

[44]該表鏈以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阿爾伯特親王命名,《紅發會》中的傑貝茲·威爾遜和《身份之謎》中霍斯默·安吉爾也都使用這種金鏈。《退休的顏料商之謎》中還出現了以其名字命名的音樂廳,詳見其中的注釋。

[45]薄伽丘(Giovanni Boccàccio,1313—1375)是意大利文藝複興運動的傑出代表,人文主義者。代表作《十日談》批判宗教守舊思想,主張“幸福在人間”,被視為文藝複興的宣言。與但丁和彼特拉克合稱為“文學三傑”。

[46]肯寧頓公園(Kennington Park)坐落在倫敦的肯寧頓區,處在肯寧頓大道和聖阿格尼斯廣場之間,於1854年開辟,先前是一片公地。

[47]特裏其雪茄(Trichinopoly cigar)是一種兩頭都開口的雪茄,產自印度南部的同名城市。

[48]這裏作者用了一個極富表現力的隱喻。原文為“Parthian shot”,相當於“parting shot”,本義為回馬箭或臨別一箭,引申為臨別時說的尖刻話或臨別時的敵意姿態。“Parthian”是古代屬於波斯帝國的帕提亞人,是騎馬射箭的高手。

[49]盡管1876年就已經有了電話,但是使用範圍不廣,人們通常使用的交流方式還是電報。縱觀整部《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主要的聯絡手段就是電報,華生在《魔鬼之足案》中甚至說福爾摩斯“凡是可以發電報的時候,他是從來都不寫信的”。

[50]哈勒(Charles Halle,1819—1895)是德裔英國鋼琴家兼指揮家,先後在德國和法國學習音樂,同波蘭音樂家肖邦、匈牙利音樂家李斯特、法國音樂家柏遼茲交往甚密,1861年開始在倫敦聖詹姆斯音樂廳演出,廣受歡迎。1888年,因其在音樂方麵的卓越貢獻,維多利亞女王封他為爵士。

[51]聶魯達(Norman Neruda,1838—1911)是英國著名女小提琴演奏家,出生於捷克的摩拉維亞,是查爾斯·哈勒的夫人,有“女帕格尼尼”之稱。

[52]這是一家很大眾化的酒館,英國各地叫這個名字的酒館有近三十家。

[53]倫敦的卡文迪什廣場和科文特加登附近都有一條亨利埃塔街,但是,兩條街道均在泰晤士河北岸,離南部的布裏克斯頓很遠,所以,這是個虛構的地名。

[54]這裏的提燈(lantern)是指一種可以隨身攜帶的照明裝置,燃料一般為煤氣或者煤油,有一塊滑動的擋光板,轉動擋光板即可使燈光變暗而無須熄滅,類似現在的手電筒或閃光信號燈。福爾摩斯外出辦案時常常攜帶著這種遮光提燈。

[55]這裏的科倫芭茵(Columbine)指活潑伶俐的少年女仆人,也是意大利、英國等傳統喜劇或啞劇中那個剃光了頭、戴著麵具、身穿雜色衣服、手持木劍的詼諧角色的情人,是個程式化的角色。

[56]研究者認為,由於原文是“Columbine’s New Fangled Banner”,醉漢這裏實際上哼的是美國愛國歌曲《萬歲!哥倫比亞》(Hail,Columbia)和美國國歌《星條旗永不落》(The Star-Spangled Banner),暗示了醉漢是個美國人。

[57]這裏指查爾斯·羅伯特·達爾文(Charles Robert Darwin,1809—1882)。達爾文是英國生物學家,進化論的奠基人。他曾乘英國海軍的“貝格爾”號艦船做了曆時五年的環球航行,對動植物和地質結構等進行了大量的觀察和采集,出版了《物種起源》(On the Origin of Species)這一劃時代的著作,提出了生物進化論學說,從而摧毀了各種唯心的神造論和物種不變論。除了生物學外,他的理論對人類學、心理學、哲學的發展都有不容忽視的影響。恩格斯將“進化論”列為19世紀自然科學的三大發現之一。

[58]這種觀點在達爾文《物種起源》的第十九章中給予了闡述。

[59]這是福爾摩斯首次提到報紙的告示欄。福爾摩斯在多個故事中都用到了在報紙上刊登告示、啟事的手段,如《四簽名》《藍寶石案》《海軍協定案》《黑彼得案》等。

[60]本書的作者是英國法學家理查德·祖奇(Richard Zouch,1590—1661)。

[61]低地國家指荷蘭、比利時、盧森堡等國家,此處的列日為比利時的城市。

[62]查理一世(Charles I,1600—1649)是英國斯圖亞特王朝國王(1625—1649)詹姆斯一世之子。1612年,其兄威爾士親王亨利去世後成為王儲。1625年,即位為不列顛國王,因對抗國會,壓迫清教徒,引起內戰,戰後作為“暴君、叛徒、殺人犯和國家的公敵”於1649年被國會判處死刑。

[63]整部《福爾摩斯探案全集》中並沒有提到福爾摩斯和華生合租住在貝克大街二百二十一號乙寓所時雇用了女仆,但在幾個故事中提到了有位女仆,如《五顆柑橘籽》和《布魯斯-帕廷頓計劃失竊案》,有可能是房東赫德森太太雇來的,沒有說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在《波希米亞醜聞》中唯一一次提到的特納太太?福爾摩斯倒是雇了個叫比利的男孩當跑腿的。比利在《恐怖之穀》《王冠寶石之謎》和《雷神橋之謎》中出現過,但在《身份之謎》《單身貴族案》《肖斯科姆舊宅邸案》中卻沒有說出名字。

[65]霍恩茲蒂奇路(Houndsditch)是倫敦的一條單行街道,連通西北的奧特維奇街和東南的餺托爾弗街。

[66]這種大衣一般有腰帶,寬而且長,用起絨粗呢或其他厚大衣料子製作,福爾摩斯穿上這種大衣,形成了讀者和觀眾心目中的經典形象。

[67]米爾熱(Henri Murger,1822—1861)是第一個描寫**不羈生活的法國小說家,曾任列夫·托爾斯泰的秘書,《放浪形骸》是其代表作,主人公羅多爾夫的生活境遇是作者本人真實生活的寫照。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的歌劇《波希米亞人》即取材於這部小說。

[68]老太婆其實用不著叫一輛四輪馬車,有雙輪的就足夠了。但是,當時的雙輪馬車的車夫座位在馬車的尾部,且高出乘客的車廂,隻有四輪馬車,隨後發生的情況才符合邏輯。

[69]《每日電訊報》(The Daily Telegraph)是英國的一份大型報紙,創辦於1855年6月29日,是英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之一。

[70]指中世紀在德意誌威斯特伐利亞實行的審判製度,審判團的成員由所謂“自由成員”組成,審判過程是秘密的,被判死刑者是被秘密處死的。

[71]指17世紀意大利北部流行的一種美白化妝水,含有亞砷酸成分,據說是南意大利名為托法娜(Tofana)的老太太利用火山析出的礦物調配而成。由於慢性砷中毒在當時的醫療水準下難以與一般慢性病分別,故當時許多慢性毒殺親夫的案件都是以這種化妝水犯案。後來,政府禁止其在市場上銷售。

[72]燒炭黨(Carbonari)是指意大利的資產階級秘密革命團體,19世紀初在那不勒斯王國成立,因其成員最初逃避在燒炭山區而得名,旨在驅除法國(後是奧地利)侵略者,消滅專製的封建製度,統一意大利,建立共和國。

[73]布蘭維利耶侯爵夫人(Marchioness de Brinvilliers,約1630—1676)是法國民政長官德·勒·多布雷的女兒,此女雖天生麗質,但蛇蠍心腸,貪婪****,婚後與丈夫的朋友通奸,為了得到父親的家產,竟然夥同奸夫毒死父親和兩個兄弟。

[74]馬爾薩斯(Thomas Malthus,1766—1834)是英國經濟學家,以所著《人口論》知名,認為人口按幾何級數增長而生活資料按算數級數增長,如不抑製人口過度增長,必然引起“罪惡和貧困”。

[75]指1811年發生在倫敦拉特克利夫大道的連環殺人惡性案件,多人遇害,引起世人關注。

[76]《旗幟報》(The Standard)是英國保守黨跟上層社會的代言報,創辦於1827年。

[77]英國資產階級政黨,其前身是1679年成立的輝格黨,1832年議會改革後,輝格黨逐漸轉向自由主義,要求自由貿易和自由政治。19世紀最後三十年,自由主義開始衰落,到了1905年,該黨重新執政。

[79]尤斯頓車站(Euston Station)是倫敦的一個火車站,前往蘇格蘭的愛丁堡、格拉斯哥等地的火車由此出發,於1837年建成投入運營。車站擴建過多次,1873年徹底拆除,20世紀60年代完全重建。

[80]文學作品中常常會出現英美製的長度和麵積單位,常見的有英裏、碼、英尺、英寸、平方英裏、英畝、平方碼、平方英尺等。一英裏(mile)等於1.6093公裏,一碼(yard)等於0.9144米,一英尺(foot)等於0.3048米,一英寸(inch)等於2.54厘米,一平方英裏(square mile)等於2.59平方公裏,一英畝(acre)等於4047平方米,一平方英碼(square yard)等於0.8361平方米,一平方英尺(square foot)等於929.03平方厘米。

[81]英國警察的警銜為(自低向高):警員(constable),高級警員(senior constable),警長(sergeant),警署警長(station sergeant),見習督察(probationary inspector of police),督察(inspector of police),高級督察(senior inspector of police),總督察(chief inspector of police),警司(superintendant of police),高級警司(senior superintendant of police),總警司(chief superintendant of police),助理警務長(assistant commissioner),高級助理警務長(senior assistant commissioner),警務處副處長(deputy commissioner),警務處處長(commissioner of police)。

[82]《每日新聞》(The Daily News)是英國的第一家日報,也是世界第一家政黨報,創辦於1702年。

[83]此語出自法國詩人兼批評家布瓦洛-德普雷奧(Nicolas Boileau-Despréaux,1636—1711)的《詩藝》的最後一句,意思是,“笨蛋雖笨,但是,總有比他更加笨的笨蛋為他喝彩”。研究者認為,福爾摩斯有法國血統,所以能夠嫻熟地運用法語。在《希臘語翻譯》中,福爾摩斯介紹自己的家族時提到,他的祖母是法國藝術家韋爾內的妹妹。

[84]福爾摩斯經常請街頭的流浪兒打探消息,尋覓罪犯的蹤跡,由於他們身份特殊,行動可以自由自在,他們對案件的偵破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尤其是領頭的威金斯。在《四簽名》和《彎腰曲背者》中,福爾摩斯如法炮製,同樣差遣他們。這也是他不按常規辦案的另一個方麵。

[85]注重細節是福爾摩斯辦案時堅持的一條重要原則,也是他辦案的一個重要特征。這個原則和特征可以說體現在整部作品中。他在言談中也總是反複強調這一點,如在《四簽名》中,“您知道的,我偵辦案件時喜歡把細節問題弄清楚”。在《身份之謎》中,“警方的案情報告裏缺少的正是這個。裏麵或許強調得更多的是執法官的陳腔濫調,而非案件細節。而在一名觀察者的心目中,細節正是整個案件的實質所在。你相信好啦,沒有比平淡無奇的東西更加怪異反常的”。在《博斯科姆峽穀謎案》中,“你知道我使用的方法,就是經過細致的觀察”。在《彎腰曲背者》中,“一個善於推理的人之所以能讓身邊的人感到不同凡響,是因為後者忽視了細節,而細節恰恰是推理的基礎”。在《紅圈會之謎》中,“最細微的情況可能就是最重要的”。

[87]原文如此,前文綜述《旗幟報》的評論時說到了3月4日美國紳士和他的秘書告別房東太太,兩者相抵觸。

[88]小喬治街(Little George Street)是倫敦威斯敏斯特的一條街道。

[89]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這個動作也是貫穿福爾摩斯辦案始終的。

[90]這個數據針對當時大倫敦地區的人口而言,《藍寶石案》中也說四百萬,《住在診所的病人》和《紙板盒疑案》中說五百萬,《巴斯克維爾的獵犬》第五章和《恐怖之穀》第一章中說幾百萬,《紅圈會之謎》中說好幾百萬,《弗朗西斯·卡爾法克斯女士失蹤之謎》中說數百萬。實際上,根據《大英百科全書》第九版記載,截至1881年,大倫敦地區的人口為四百七十多萬人。

[91]傑弗遜·霍普的英文原文是Jefferson Hope,印證了前文電文中的“J.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