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桶金
“大舅，你帶表妹和小雨先等會兒，我去找那掌櫃的。”於嘉越過書童，徑直的向後院茅房走去。
走到後門的時候，書童連忙攔下，擋在了於嘉麵前，鄙夷的目光諷刺的說：“你幹什麽？後院是你想進就進的嗎？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穿成這樣，還自詡是先生的客人？”
於嘉嘴角一勾，從兜裏掏出十文錢，塞進書童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的交代道：“拿衣服判定一個人沒錢？你一天能掙五文錢嗎？你想不到哥有多富！省省力氣，哥就讓你見見，李掌櫃怎麽待見我。”
朱元璋因為幼年的遭遇，加之促進經濟恢複，規定商人是不可以穿好衣服的，必須有補丁。但此時，這項規定已經成為了一句空談，也沒有人管了。
於嘉繞過書童，徑直向後院茅房走去。
這一幕，給蘇毅都看懵了。
怎麽的，十文錢就這麽給出去了？
蘇毅看著滿新雨，指著於嘉的背影，憤怒的說：“這有點錢給他燒的？你看他出來我怎麽削他！那錢，買點豬肉不香嗎？傻呀？”
蘇荷和滿新雨，一邊一個拽著蘇毅胳膊，連忙安慰著。
“爹，你別衝動！”
“舅父，這麽多人別削他，回家再說唄！”
書童看著於嘉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手中的十文錢。
書童慢慢走回來，繼續收拾桌子上的書籍，滿臉諷刺的叨咕著：“這是窮的太久，窮瘋了呀！”
隻見於嘉走出前堂，來到後院。
那茅房一目了然，是用木板搭造的。
於嘉走到茅房門口，深吸一口氣，猛的一拽門：“吃飯了沒！老李！”
哎呀娘！
李剛嚇了一跳，手中的草紙都嚇掉了。
李剛看了看坑中的紙，又憤怒的瞪著於嘉，咬牙切齒的說：“兔崽子，你喊啥呀？還有兩天時間呢，你又來遷安幹啥？不怕完不成我找上門去？”
“李掌櫃，我已經寫完了，這不尋思讓你看看…”
“寫完了？”
李掌櫃半信半疑，上下掃了一眼於嘉：“你在那忽悠傻子呢？你以為抄書呢，一天幾千字？我告訴你，質量我看不過去，我可是要讓你還錢的！”
往常的書生，複製一本差不多都要三天，別說創作了。要說五天寫出一本，可能還湊合，三天的東西質量可想而知。
嗯！
於嘉背過身去，從懷中掏出厚厚一打紙晃了晃，又揣進了自己的衣服裏：“質量你放心，我用我的名聲擔保。你快點兒，我就在這兒等你看。”
蘇毅跟著，如果回到書鋪，這書是沒法拿出來驗貨的。
哼！
李掌櫃左右看了看，冷笑道：“你有個屁的名聲？這樣，你先去那書童那裏，讓他給我送點紙來。”
然而，於嘉並沒有動，而是從身上掏出幾張草紙，晃著笑道：“不用那麽麻煩，我這裏就有，十文錢。”
呃？
擦屁股的紙還要錢？
李掌櫃無語了……
“不是，咋的，你是窮瘋了呀？我的紙不也是你嚇掉的嗎！讓我起來削死你，你信不？”
嗬嗬…
於嘉並沒有回話，而是轉身向書院走去，坐在了門口一塊大石頭上，靜靜的看著清湘書院掌櫃李剛。
“兔崽子，你是真想死！”
廁所門也不給關，被這麽**裸的看著上廁所，那李剛實在是受不了，索性不擦了，起身提起褲子，抄起一個棒子向於嘉跑了過來。
然而，於嘉躲都沒有躲。
這讓李剛心理本能產生了一種恐懼感，這一棒子下去，麵前這個潑皮，會不會訛錢？
可他心中的憤怒，讓他管不了那麽多。
李掌櫃高高舉起棒子，大喊著：“兔崽子，今天，我就替你舅父教訓教訓你！”
於嘉依然不慌不忙，掏出懷中的紙，分開第一本小書，搖頭笑道：“老李，你是真不禁鬧。既然你這種態度，我就把錢還給你好了，你要不要先看看？”
哼！
一聽還錢，李掌櫃氣兒瞬間消了一半，木棒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把奪過那一遝紙，鄙夷的說：“就你，還能寫出什麽東西？還錢的時候，一分不能差，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你隨便，快點看，看完了我去下家書院賣，回來還你錢，先把我婆娘和妹妹押在這。”
哼！
李掌櫃滿臉不屑，在他這裏都賣不出去的東西，放在哪裏能賣出去？
然而，打開第一頁時，李掌櫃皺了一下眉。
看到第二頁時候，李掌櫃咽了口唾沫。
當看到第三頁的時候，李掌櫃手不由的抖了起來，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嘴裏不停地念叨著：“神來之筆，神來之筆呀！”
他想破腦袋都沒想到，原本以為隻是文字的書，結果變成了一幅幅圖片，還有文字對話，惟妙惟肖啊！
哈哈哈！
李剛上前，一把摟住於嘉的脖子，朗聲笑道：“兄弟，你可真是個人才呀，這畫功了得，栩栩如生！還有沒有了，我剛才看你拿那麽厚呢？”
哼！
於嘉一抖肩膀，甩掉李掌櫃的胳膊，一把拿過他手中的紙，假裝憤怒的說：“你剛才不要削我？不是要讓我還錢？不是說，我寫不出好的東西？啥也別說了，我去別的書院問問，賣了錢回來還你。”
說完，於嘉直接打開了後門，進入書院。
哎哎哎！
“兄弟，兄弟！”
李掌櫃跟上，一把抓住了於嘉的手。
如果讓他走了的話，可是失去了一個掙大錢的機會，李掌櫃是一個商人，自然不會看不懂其中的利害。
“兄弟，你看你，這咋還生氣了呢？”
見於嘉回來，蘇毅、蘇荷和滿新雨、書童都跟了過來。
蘇毅連忙上前，瞪了一眼於嘉，抱拳微微一禮，笑道：“掌櫃，我這個外甥不成器，是不是惹您生氣了？我就說他三天完不成書籍，我替你教訓他，順便把他先領的一貫零二百錢還給你。”
蘇毅直接從身上拽出了錢。
其實，蘇毅早就準備好了錢，根本就沒有相信於嘉能完成書籍，隻是配合外甥演一出掙錢的戲罷了，鼓勵鼓勵外甥這顆掙錢的心。
嗯？
這還把錢帶來了……
李掌櫃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時間回蘇毅的話。
“清湘先生，這小子還說是你的客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成色，我去找些人來，給他攆出去！”那書童滿臉嘲諷看了一眼於嘉，心裏隻覺得很解氣。
“滾，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李掌櫃一嗓子，直接給書童喊懵了：“這就是我的客人，你該幹啥幹啥去，能不能有點眼力價？”
清湘書院裏的讀書人，看著這一幕，也都是滿臉不解。
李掌櫃轉頭看向書童，吩咐道：“你趕緊去旁邊客棧訂一桌，痛快兒的！”
“哦！”
那書童愣了一下，轉身跑出了書院。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小兄弟，正好令舅、弟妹都來了，李某人就盡地主之宜，好生宴請各位，咱們邊喝邊談！”
嗯！
李掌櫃一番話，蘇毅、蘇荷和滿新雨，也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都說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八竿子打不上的一類人，怎麽就聚在一起了呢？
於嘉從懷中又掏出兩本，在李掌櫃麵前晃晃，鄭重其事的說：“吃飯先不急，醜話說在前麵。剛才那一本，你足以賣三兩銀子。我這裏還有兩本，都是不同類型的，我也不多收你的。你再給我三兩銀子，三本都給你，怎麽樣？”
哈哈哈哈！
於嘉一番話，整個清湘書院讀書的人，笑的是前仰後合。
“這小子瘋了，連身好衣服都買不起，抄了三本書，張嘴就是三兩銀子？”
“可能是窮的時間太久了，窮出病了呀！清湘先生會給他打出去的，相信我！”
“一群鄉下人，沒見過世麵。”
三兩銀子？
要知道，三兩銀子就是三貫錢，那就是三千個銅板，足足夠鄉下人吃幾年了！而且，提前預支了一千二百文，那就是四貫零二百錢。
天價書籍嗎？
蘇毅咽了口唾沫，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他剛想開口，李掌櫃愁容瞬間展開了：“小兄弟，這都是感情在的緣故啊！竟然這麽低的價格，好說好說！咱先去吃飯，談一談以後的事！”
呃……
於嘉笑容慢慢的冷了下來。
這是要少了呀！
早知道這樣，剛才張口應該五兩銀子的！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掌櫃李剛摟著於嘉的脖子，有說有笑走出了書院大門。
客棧，包房，一桌子肉菜。
蘇荷和滿新雨吃的是滿嘴流油，一口肉一口酒，一點兒也不含糊，也沒有什麽淑女的形態了。
蘇毅疑惑更大了。
他這個外甥是什麽成色他知道，難道說，平時浪，還真浪出來掙錢的法子了？
臨終的時候，李剛拿出三貫錢交給了於嘉，滿意的將那一遝紙揣進衣服裏，端起一碗酒，起身說：“兄弟，以後再有什麽想法，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送來，錢差不了你的！”
“一定、一定！”
於嘉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沒這麽想，畫黃色漫畫，能有什麽大出息？他的目標，在星辰大海！
離開客棧，送李剛走後，於嘉揮了揮手說：“走，小錢不掙了，研究掙大錢的方法！”
“呃……”
蘇荷和滿新雨跟在後邊，麵麵相覷。
於嘉一句話，蘇毅差點沒摔過跟頭，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該邁左腳還是右腳了。
五天，賺了四貫二百錢。
不對，加上坑李半仙的，應該是五貫零四百錢了……
剛才說啥，不掙了？還有掙大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