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鉛筆芯誕生
像這種鄉村的大仙，能拿出這些也不容易了，畢竟鄉下活兒接的少，也算給他胡說八道來一個教訓。
“李叔，你實話說，我和小雨身上真有東西嗎？”
李半仙微微一愣，尋思片刻後，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承認了，為的就是這句話。
於嘉將銀子和錢交給滿新雨，勉為其難的說：“那行，既然你這麽誠懇，我就給你驅邪，在這個期間，你要一直磕頭，並且大聲念叨你剛才是胡說八道。估計，他們看到你的誠意就走了。”
“好、好！”
李半仙的頭，點的和撥浪鼓一樣。
於嘉也學著盤膝坐定，半晌後，見李半仙頭都磕破了，便起身將他扶了起來。
“好了，他們給我麵子，也看到了你誠心悔過，走了。你現在可以試試。”於嘉重新拿起筷子。
這一回，李半仙選哪個碗，石子數目都對。
這時，蘇荷跑上前，挽著於嘉胳膊疑惑問道：“哥，真沒想到你還會異術！”
蘇毅也是一臉不解，疑惑看著於嘉：“大郎，你李叔是夕陽裏的大師，看毛病很準，這麽多年，也沒聽說啥東西敢糾纏他啊。”
沒聽說，那是沒碰見哥……
於嘉將包裏東西放在桌子上，將糖葫蘆遞給了滿新雨和蘇荷。
“大舅，這髒東西太厲害，他本事還不到家。”
於嘉轉頭，看向李半仙：“李叔，他們走了。剛才他們三個說，要你見到誰都順嘴提一下，我的娘子不是災星。而且，今天的事兒不要提，做不到他們再回來。回去吧，不要回頭！”
嗡！
李半仙一聽再回來，腦袋嗡的一下。
“一定，一定！”李半仙連連點頭，屁滾尿流的向外跑。
滿新雨上前，拽了拽於嘉的衣袖，嘟嘴說：“都是鄉裏鄉親的，你拿李裏長這些錢，是不是有些多了呀？”
於嘉笑道：“多啥？他還得謝謝我呢。”
“謝謝大侄子，謝謝，謝謝！”
聲音散去，李半仙倉皇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什麽鄉裏鄉親，別談感情，傷錢。
要不是坑到他家裏來了，於嘉還不會忽悠他這麽慘。
看李半仙嚇的這個樣子，應該會履行約定，替滿新雨辯解是災星的謠言。村民們愚昧，都信這半仙，他說句話，可比於嘉解釋半年都好使。
於嘉從腰間取下二百文，放在了蘇毅的手裏，說：“大舅，他就是個騙子，就算他不來，我也得找他辦事，省得我去了。這裏是二百文，是孝敬你的。”
嗯？
蘇毅盯著手中的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這小子，剛才是騙他的？”
“當然，戲法而已。他也承認了是胡說八道了，這種人就得嚇。”
“你呀！你可別亂說，老李還是有本事的！”蘇毅看著門外，咽了口唾沫。
於嘉指著地上的筆墨紙硯，回應道：“大舅，別管半仙了，我真的接到活兒了，你看，筆墨紙硯我都買回來了。”
嗯？
於嘉之前給這個大舅的印象太過深刻，一時間，蘇毅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可外甥今天的表現，似乎真有點改好了的兆頭。
蘇毅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語氣仍然是生冷硬，一副不待見的樣子：“你不用孝敬我，這二百文錢我給你存著，小雨那銀子和錢也給我，留著給你們修房子。這五天我看著你，你哪都不許去，就在家寫書！”
都隨便了，拿走就拿走。
於嘉身上還有在李掌櫃那預支的錢，買東西花了四百文，還剩六百文。
蘇毅收好錢，轉頭看向滿新雨，不滿道：“小雨，你明天跟著我去開荒，跟荷兒他娘學學，多幹重活，多在太陽底下曬曬，那樣就有力氣了！”
滿新雨剛想點頭，誰知，於嘉直接就攔了上去：“大舅，我挺滿意她現在的樣子，荒地有的是，不著急開。我能掙來錢，你先回去吧。”
這麽漂亮的媳婦，曬黑了，像什麽樣子？
打發走蘇毅、蘇荷，於嘉這才將懷裏剩餘的錢拿出來，塞進了滿新雨的手裏。
“娘子，這些錢存好，以後，咱家正妻管錢。把這些東西收拾好吧，過一會兒咱們吃飯，我在城裏我打包了些飯菜。”
呃？
也就是這一個動作，滿新雨直接愣在了原地。
本來，蘇毅替他們保管銀子，滿新雨就很滿意了，畢竟不是一窮二白了。
誰知，於嘉身上還能掏出來錢。
對於鄉下人來說，六百文，省吃儉用倆人可以生活一年了，剩下的交稅都夠。
而且，女人管錢，夕陽裏從來沒有這先例！
“這……”
滿新雨剛想推脫，於嘉已經走開了。
於嘉進屋，拿起油燈點燃。
而後，帶著石墨進入了木匠鋪。
於嘉將石磨放在石台上，幾錘子打成了粉末，裝進了一個容器中。
看似一個小小的鉛筆芯，沒有機器，純手工製作，僅在第一步，就用了將近半個時辰。
滿新雨一直在旁邊看著，一句話也沒有說，等到於嘉放下手中的錘子，才拿著麻布上來給於嘉擦了擦汗。
“先吃飯吧，我都熱好了。”
嗯！
於嘉洗了好幾遍手，可黑印兒一直洗不掉，隻能先這樣了。
弄完石墨的手黑漆漆的，用胰子洗的也不幹淨。
於嘉想了想，還不如製造肥皂，工藝很簡單，正好可以建造個小作坊，生產鉛筆和肥皂，帶領夕陽裏村民致富，也算是大舅的功績。
現在沒有錢，等著小書出來，賺些錢再說。
月上三竿，蟬鳴枝頭。
二人將李掌櫃那裏打包好的飯菜吃完，滿新雨又坐在床邊，垂著頭，小臉紅撲撲的說：“那、那誰，天色不早了，該睡了。”
哦？
對於於嘉來說，無論是穿越之前還是現在，這都是第一回成親。
他哪能不明白滿新雨的意思？
也不是自己無能，隻是剛認識一整天，實在是放不開。還有，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著實是累透了，沒有心情想那事了。
明天，明天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飯！
於嘉簡單回答了一句，便吹滅了燈，脫下衣服上床，蓋好了被。
一夜，匆匆而過。
清晨，於嘉早早便醒了。
見滿新雨還在睡著，便小心翼翼越過她下床，但還是碰到了滿新雨。
滿新雨揉了揉眼睛，柔聲說：“要尿尿麽？我去給你拿夜壺。”
“不用不用，你接著睡吧，我出去挖些粘土。”
於嘉穿好衣服，到院子裏找到鐵鍬和竹籃離開了家，向灤河邊走去。
夕陽裏在燕山腳下，距離灤河岸有幾裏，於嘉回來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
不出所料，蘇毅帶著蘇荷，已經在於嘉家裏等著了。
見於嘉回來，蘇荷同滿新雨開始忙活早飯，而於嘉走到哪，蘇毅就跟到哪。
“大舅，用不著這樣盯著我吧？”
哼！
蘇毅沒好氣的說：“你不是要寫書麽？先領了工錢，還不抓緊？你還想學著以前耍無賴是不是？我也不礙事兒，你忙你的，我跟著就行。”
哎呀！
於嘉知道，蘇毅這是恨鐵不成鋼。
想做保證讓蘇毅走，已經行不通了，原主早就把信用賠光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熬過這幾天，等到交書的時候，讓蘇毅知道錢也沒有那麽難掙，正好有蘇毅跟著，自己還多了一個幫手。
“那行，既然你要跟著我，那就幫我忙活忙活吧，等到我拿到剩下的錢，給你五百文工錢。”
哼！
蘇毅冷笑道：“臭小子，還給我工錢，你寫啊！”
“大舅，這才第一天，著什麽急？”
……
吃飯要少放米，多放水，帶點野菜，肉用鹽醃起來……
於嘉和滿新雨，就在無限的嘮叨中度過了一天。
從早到晚，於嘉一個字也沒有寫，全天都在曬粘土，磨石墨。
月上三竿，蘇毅竟然進屋，自覺的躺在了床的一邊。
蘇荷同滿新雨，也躺在了床的另一邊。
於嘉無奈了呀！
這磨磨叨叨一整天，晚上還不走？
這都決定好了，晚上要生米煮熟飯的呢！
“大郎，上來呀！”蘇毅粗獷的大嗓門，給於嘉喊的一愣。
沒辦法，隻能挺過這五天了。
小小的木板床，睡兩個人都有些擁擠，一下睡四個人，還要和這五大三粗的男人一被窩，想想都有點辣的慌。
第二天清早，於嘉早早起來。
發現粘土都曬幹了，便用篩子過濾著小石子。
這個過程比較費時間，要過濾好多遍，才能得到沒有雜質的粘土。
反反複複過濾了二十幾遍，粘土已經非常細了，就剩下一捧，不過也夠了。
於嘉便拿來裝著石墨的罐子，將粘土和石墨一比二放在一起，讓蘇毅攪。
蘇毅不情願幹，可是也沒辦法，畢竟已經答應了於嘉，這五天他幹什麽都不會管，但是可以嘮叨。
蘇毅一邊攪著，於嘉不停的向裏麵點水。
製作工藝他知道，但是實際操作，這也是頭一次。
擠壓，定型，烘烤……
忙活了一整天，黃昏時候，終於弄出來十根鉛筆芯。
但是，鉛筆芯中還是存在很多氣泡，堅硬度也不夠。不過，放在這個時代，用純手工製造也很不錯了。
蘇毅徹底的坐不住了，又累又煩的吼道：“大郎，你是不是欠揍？忙活兩天就整這玩意兒？”
然而，於嘉卻一點緊張的樣子都沒有，鉛筆芯都有了，畫小黃書，分分鍾的事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