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定調子！
當陳實終於冷靜下來，邁著沉重步伐來到隊長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房間內除了方沐，還有一個人。
此人正是公安局副局長王燁。
陳實連忙立正敬禮。
“局長好。”
正跟方沐說著什麽的王燁，抬頭看向陳實，點點頭，笑道：“小夥子很精神嘛，不愧是這屆畢業生的第一名。”
“天生就是當警察的料，跟著你師父好好學，好好幹，爭取早日獨當一麵。”
本就因為自己的心急和失誤，導致第一次審訊失敗的陳實，此時聽到王燁的誇讚，就感覺有鞭子在抽打自己，一張臉瞬間漲紅。
王燁見狀，以為陳實是看到自己害羞了，於是笑容愈發和善。
“小夥子還挺靦腆的，不過，這樣可不行，你是警察，太靦腆可無法麵對狡猾的犯罪分子，這一點要跟你師父多學學，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要臉。”
王燁越是這麽說，陳實越尷尬，都不敢去方沐。
方沐聞言，有些無奈道：“說他就說他，你捎帶上我做什麽？”
“實話實說嘛，想當初你剛來警局的時候，可比他還靦腆呢。”
方沐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狠狠瞪了一眼王燁，然後轉移話題，說起案情。
“案件目前還在繼續調查階段，雖然暫時取得了一些線索，但案情十分複雜，想要偵破，還需要一段時間。”
王燁點點頭，他知道，命案偵辦的難度。
不過，他還是說道：“有難度才有挑戰性嘛，但不管多難，都要盡快偵破，給受害者家屬，給廣大群眾一個交代。”
“是，我爭取盡快破案。”
王燁搖搖頭，道：“不是爭取，而是一定。”
“這起案件媒體已經知道，並開始報道了，死者又是大學老師和女學生，話題性很強，我的壓力很大啊，一定要限期破案。”
說完這番話，王燁看向方沐。
方沐卻低頭整理文件，彷佛沒有看到一般。
王燁見狀，眉頭一挑，笑罵道：“平時不是能說會道的嘛，現在怎麽啞巴了？”
“我聽著呢。”方沐淡淡道。
王燁被方沐給氣笑了，伸手指著方沐，沒好氣道：“命案必破，這是鐵律，趕緊給我一個期限。”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方沐歎息一聲，隻好說道：“十五天。”
“什麽！？”
王燁聲音徒然提高，怒視著方沐，沉聲道：“七天，七天之內必須偵破此案。”
“王局，七天太短了，十天吧，十天之內，我一定偵破此案。”
“哼！”
王燁冷哼一聲道：“少跟我討價還價，你以為這是菜市場呢，就七天。”
方沐不說話了。
王燁見狀，放緩語氣道：“我知道你們壓力大，但我的壓力更大，你也得理解理解我啊。”
“更何況，你們不是在現場抓獲了嫌疑人嘛，偵破起來應該不難啊。”
方沐聞言，一臉無奈道：“我們是在現場抓獲了嫌疑人，可問題也就在這兒啊。”
“(°ー°〃)嗯！？”
王燁一愣，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怎麽說？難道嫌疑人不配合？”
方沐搖頭道：“那倒不是，配合是配合，但……”
說到這兒，方沐下意識看了一眼陳實，這才繼續說道：“嫌疑人是許默。”
“啊！？”
王燁大吃一驚，下意識說道：“怎麽會是他？不可能是他，會不會是你們搞錯了？又或者像以前一樣，他又先我們一步抵達案發現場？”
聞聽此言，方沐是滿臉苦澀。
之前的案情分析會，下屬們是這樣，現在王燁也是如此，由此可見，許默在很多警察心中的份量。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可這次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
“許默不但出現在案發現場，還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最重要的是，根據現有的調查結果，所有線索和矛頭都指向許默。”
“怎麽會這樣？會不會是有人在陷害他？”
方沐聞言，臉上的苦澀又多了幾分，他就知道王燁會這麽說。
畢竟，王燁在三年前還不是副局長，他能成為副局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許默協助他們破獲了幾起重案要案。
對待許默這種既不在體製內，又能幫助警方破案的人，沒有哪個警察和領導不喜歡。
方沐略作沉吟，這才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畢竟兩名死者的死亡方式跟628案件類似，現場又出現了Y字標記。”
“628案件？凶手又出來作案了？”
王燁眉頭緊蹙，然後說道：“那這樣一來，許默更不可能是凶手了。”
對於王燁的看法，方沐沒有接受，但也沒有反駁，而是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這起案件是否是628案件的凶手所為，但二者之間肯定有一定的關聯。”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許默失憶了。”
“失憶？他好端端的怎麽會失憶呢？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麽？”
方沐聞言，隻好把案情詳細說了一遍。
王燁聽完之後，眉頭緊鎖，說道：“這麽看來，這起案件確實很複雜，偵辦難度很大。”
方沐眼前一亮，連忙說道：“那破案時間是不是……”
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王燁就打斷道：“別想了，就七天時間。”
“可……”
方沐還想再爭取一下，就聽到王燁說道：“這不是我的命令，而是市局的命令。”
“好吧。”
此話一出，方沐瞬間不說話了。
王燁沒有安慰什麽，而是說道：“案件該怎麽調查就怎麽調查，不用顧忌什麽，但作為警察，辦案還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辦案期間不要帶個人情緒，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不要輕易下結論，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顯然，王燁這是在定調子，方沐除了點頭接受之外，什麽都不能說。
看著蔫不拉幾的方沐，王燁語重心長道：“方沐，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都在跟許默暗中較勁，也一直都在懷疑他，但我希望你能秉公執法，按照規矩辦事，畢竟你是警察，他還是個學生，所以不要做什麽過火的事情，不然……”
王燁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拍了拍方沐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隊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