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知哪裏來的鏡片

黃彪腳步匆匆,神情木訥,像是不認識張牧一樣,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張牧扭頭看向黃彪的背影,確認他一直走遠,張牧才收回了目光。

黃彪的表現讓張牧更加確認了一件事,那個藥不能吃。

走過了一段路,張牧順著路牌的指示來到了宿舍樓前。

宿舍樓是一棟外表很破舊的二層小樓。

外麵表皮斑駁,宿舍的大門上貼滿了各種通知單。

張牧大致掃了一眼。

發現這上麵有一些守則被標紅了。

“1.非休息時間請穿好工作服;

2.宿舍內沒有孩子,請謹記:

3.宿舍內所有人以編號相稱,請不要說出自己的名字:

4.二層以上為女生宿舍,請不要隨便串樓層:

5.十二點熄燈後,不要說話,如果有人串門請用牛奶招待他。”

類似這樣的規則還有幾條,但是沒有用紅筆畫出來,應該是不重要。

將這些規則記在心裏,張牧直接走進了宿舍樓內。

剛一進宿舍,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就直衝張牧鼻腔。

忍著不適,張牧走進了左手邊的宿舍管理室。

推了推門,發現宿管的門被鎖住了,張牧敲了敲門。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忽然響起:“誰啊?”

張牧回答:“我是新來的,不知道自己宿舍在哪間?”

“等會兒”

隨著一陣穿衣服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宿管屋內的門被打開。

胡子拉碴,衣衫不整的宿管開了門。

門剛一打開,一股腥味就飄了出來,張牧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宿管外套上正掛著一個蕾絲小褲褲,而宿管卻絲毫未覺。

“咳咳,我是新來的,幫忙看看我的宿舍在哪裏?”

宿管上下打量下張牧,問道:“你編號多少?”

“444.

“真你娘的晦氣,等著。”

啪----

宿管的門就關了起來,張牧摸了摸鼻子,站在原地等待著。

時間不長,宿管再次打開了門,手裏拿著一個點名冊。

沾了點吐沫查看一番後,就對張牧說道:“一樓,404房間。”

說完,房門就又被關上了,裏麵還傳出了宿管猥瑣的聲音。

“小寶貝,我又來了喲!呼哈哈哈。”

張牧對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什麽興趣,直接向著404房間走去。

來到404房間,打開門,張牧直接走進了屋內。

這是一間十來平的小房間,一張床,一扇窗戶,一個衣櫃和一張桌子。

在角落裏還有一個小衛生間。

屋子內有一種長久沒住人的黴味,但是打掃得還算幹淨。

**還鋪著一套幹淨的**用品。

張牧掃視一眼,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一間普通的單人宿舍。

直接換上拖鞋,張牧就將自己扔到**,柔軟的床鋪讓張牧渾身一陣酥爽。

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多日來的疲憊在這一刻得到盡情釋放,張牧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三四點鍾。

本來張牧還可以再睡,但是屋外一陣陣小孩子的吵鬧聲讓張牧說什麽也睡不著。

翻身坐起,張牧忽然想起在門口看到的告示,這裏沒有小孩子才對。

想到這裏,張牧心中一驚,睡意立刻煙消雲散。

貓著腰來到窗戶下麵,張牧隻露出兩隻眼睛看向外麵。

就看見兩個七八歲的小孩子,正在踢球,我一腳你一腳踢得不亦樂乎。

猛地一看,就是兩個普通的孩子,但是張牧知道不會這麽簡單,於是仔細看了看。

等張牧看向孩子腳下的足球時,眼睛猛的瞪大。

這踢得哪裏是球,分明就是一個人的腦袋。

而且這個腦袋的主人,張牧還認識,正是黃彪。

黃彪的腦袋在兩個孩子的腳下飛來飛去,臉上還殘留著死前的恐慌和驚詫。

“大哥哥,你看這麽半天了,出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背對著張牧的小男孩,感受到了張牧的目光,頭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對著張牧的宿舍方向說道。

絲絲鮮血從小男孩兒的眼睛耳朵口腔裏不斷向外冒著,將小男孩都變成了血人。

既然被發現了張牧,索性站直了身體,看著外麵把人頭當球踢的小男孩。

沒有理會,直接轉身走到衛生間,開始洗漱。

和小男孩兒一塊踢球的小女孩兒見此,抱著黃彪的腦袋,走到小男孩兒身邊。

對著小男孩兒說:“行了,別流了,沒看見人家都不理你。”

說完還翻了一個白眼。

小男孩兒臉上掛不住了,麵目猙獰地對著張牧的窗戶說道:“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小女孩兒一臉鄙視,“上一個你也這麽說,最後還不是得靠我。哼”

小男孩兒嘴角抽了抽,沒有再說話,低著頭直接離開了張牧窗戶外麵。

看樣子被打擊的不輕。

小女孩兒緊隨其後,外麵又陷入了安靜。

張牧洗漱完畢,出來發現外麵的小孩兒沒了蹤影,也就不放在心上。

能在喪屍群內殺來殺去張牧心裏素質早就練出來了,怎麽可能被兩個小孩嚇到。

一轉身,張牧忽然被一道亮光吸引了目光。

就見,在兩個小孩子踢球的地方,一個透明的鏡片被扔在了地上。

張牧見此,左右掃視一圈,此時應該還沒到下班時間。

宿舍樓後麵隻有一小片綠化帶,平常沒什麽人到這裏來。

張牧四下沒看到人,直接翻窗戶出去,將透明鏡片撿了起來。

隨後趕緊翻窗戶回到自己的宿舍。

拿出鏡片,是一個凹麵鏡,應該是從近視鏡上拿下來的。

試探性地往自己眼前一放,張牧透過鏡片打量了下宿舍內的環境。

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是等張牧無意間掃過衛生間的鏡子,看到鏡子裏麵的自己時。

卻大吃一驚。

鏡子裏的張牧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雙眼滿是血絲,青黑色的眼袋已經幾乎要垂到嘴角。

看起來像是幾百年沒睡過覺的腎虛男,整張臉簡直驚悚。

自己明明才隻值了一個夜班,怎麽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張牧將撿到的鏡片拿開,鏡子裏的自己立刻恢複了正常,麵色紅潤,唇紅齒白。

用手摸了摸臉,沒什麽異樣的地方。

仔細打量手中鏡片,張牧此時也不能確定肉眼看見的是真實的,還是通過鏡片看見的是真實的。

看了眼表,離六點上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張牧穿好鞋,直接走出了宿舍。

再次來到宿管門口,裏麵正傳出一陣陣的嬌喘。

“用力用力!不要因為我是嬌花就憐惜我!”

張牧驚訝,這都多長時間了,居然還沒完事。

再次敲了敲門,這次裏麵沒人回答,但是嬌喘聲小了很多。

張牧繼續敲門,宿管不耐煩的聲音終於響起。

“他娘的,什麽事兒?沒聽見老子在忙嗎?”

滿含怒氣的宿管打開了門,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張牧。

“又是你小子,你最好真的有事,要不然我很殘忍的。”

張牧將鑰匙遞給宿管,同時,將鏡片藏在手心裏,裝作打哈欠的樣子,透過指縫用鏡片看了宿管一眼。

“這鑰匙,你就自己拿著,什麽時候你要死了,你在給我?”

說完,宿管露出黑黃的門牙,幹笑了幾聲。

“沒其他事,你就趕緊滾。”

張牧沒有多說話,臉色凝重地收起鑰匙走出了宿舍樓。

身後傳來宿管重重的關門聲和一陣罵罵咧咧。

剛才透過鏡片,張牧看到了什麽?

一隻巨型的。觸手亂飛的大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