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夜班
感受到這個藥的療效，張牧心中有些心慌。
但是剛才的情況，張牧不吃這個藥，也確實挺不過來。
聯想到黃彪和主管都讓自己吃這個藥，張牧一時間也拿不準吃這個藥會有什麽後果。
而且張牧感覺憑借黃彪主管的實力，要是想殺死自己應該不用這麽麻煩。
不過主管411不管怎麽說也救了自己一命。
想到這裏，張牧心中也就鬆了口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吐出一口濁氣，張牧開始在腦中整理目前獲得的線索。
接下來的時間內，倉庫內難得保持著安靜。
塑料箱子沒有再發出過聲音，進貨口也沒有出現奇怪的聲響。
仿佛一切都回歸了正常。
但安靜的氛圍卻讓張牧感覺更加危險。
回想著在倉庫內發生的一切。
張牧感覺在這一切背後有一個圍繞自己的陰謀。
到底是怎樣的陰謀，張牧卻完全沒有頭緒。
畢竟才來這個廠子的第一天，知道的信息有限。
現在張牧已經確定，主管應該是不會對自己下手的，甚至還可能是必須保護自己的。
而像黃彪這樣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但他似乎不能直接對自己動手。
要不然也不用騙自己拔插銷這麽麻煩了。
所以張牧將這幾條信息綜合了一下。
得出，在這個廠子裏，有想要殺自己，也有保護自己的，而且想殺自己的人不能直接出手，要偽裝成意外。
再就是這個藥，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吃？
張牧看著手中的小藥瓶，自己自從服藥後，感覺確實好多了。
但是張牧又不是小白，在這樣的場景下，這藥要是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張牧想著想著，就打起盹來。
自從到這個廠子內，張牧就感覺自己一直很累。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張牧忽然被一陣汽車喇叭聲給吵醒。
一個激靈，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向門外一看，一輛白色的小型廂式貨車正在緩緩倒車，最終停在門口。
張牧掃了一眼鍾表，原來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貨車停穩後熄火，兩個身材高大的裝卸工推開後麵的車門跳了下來。
熟練地從貨箱內開始卸貨。
緊接著，司機也打開車門拿著單據走到了張牧麵前。
“值班啊！收下貨。”
司機說著就將一份單據放到了桌子上。
張牧看了一眼司機，感覺他給人的氣息很陰冷。
張牧沒有在意，拿起單據看了一眼。
就是一張普通的貨物清單。
但是上麵卻完全沒寫貨物到底是什麽，隻寫編號和規格。
廠子內應該都這樣，張牧點點頭，就拿著掃碼槍打算接貨了。
裝卸工已經將貨物卸下了大半，張牧一邊拿著掃碼槍，一邊挨個核對這些塑料箱子。
過程枯燥無味，但張牧卻不敢馬虎大意。
卸完貨的裝卸工就站在原地，直挺挺的一動不動。
等張牧核對完這些貨物，裝卸工就開始往倉庫內搬運。
司機也走過來，手裏又多了幾分單據。
“沒什麽問題，就簽個名字吧！”
張牧低頭一看，貨物交接單，一式三份。
沒有什麽問題，張牧直接在“倉庫值班員”一欄簽下了“444”。
司機見張牧寫完，接過筆，也開始簽字。
但是讓張牧在意的是，司機沒有寫編號，而是寫了三個字，“李海柱”。
這讓張牧眉頭一皺，不對勁兒，廠區內應該隻有編號相稱才對。
看著司機熟練地將單據折疊後遞到自己手中。
還特意拍了拍自己的手，說道：“夜班不好熬啊！”
轉身就走了，張牧越看司機的背影越感覺熟悉，這不就是當初拿沙漠之鷹射自己的那孫子嗎？
緊接著，裝卸工也從後麵貨架中現身，登上了後麵的車廂。
張牧此時在仔細看了下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個裝卸工，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甚至動作都是一模一樣的。
就像是兩人之間有一麵鏡子。
張牧目光緊跟著兩人，但是貨車已經啟動了，很快就駛離了庫房。
張牧依舊盯著貨車的尾燈沉默不語，在心中默默的劃分著。
在這個廠子貌似自己遇見的人，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像黃彪這樣的陌生人。另外一種就是有過一麵之緣，算是熟人的那種，比如主管根哥和剛才的司機柱子。
再根據主管根哥的表現來看，這個司機應該也會給自己一些有利的幫助。
想到這裏，張牧將目光投向了自己手中被折疊起來的單據。
仔細一看，在單據內似乎還夾雜著一張白紙。
打開白紙，上麵隻有一句話：“不要吃藥，千萬不要吃任何藥物，切記！”
看到這句話，張牧表情一陣僵硬，心底有些發毛。
自己要不要信任這個忽然出現的柱子。
將白紙直接團成團吃下去，張牧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自己才打定主意不吃藥，就有人來告訴自己了，怎麽看都感覺很刻意。
忽然出現的疑點，讓張牧感到深深不安。
不行要盡快搞清楚這背後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自己實在是太被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倉庫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張牧抬頭看去，就看見了主管411的身影。
此時主管臉上不再是之前陰沉淡定的表情，衝到倉庫內就問：“剛才送貨的人呢？”
張牧不明所以，回答說：“已經走了。”
主管聞言眼神閃爍幾下，緊接著問道：“他們都說什麽了？有沒有反常的行為。”
張牧心中一驚，但是麵上表情如常，回答說：“沒有啊！就卸完貨直接開車走了呀！怎麽了。主管，發生什麽事了？”
主管沒有回答張牧，掃視一圈倉庫內的貨架，問道：“新來的貨在哪裏？”
張牧指了一個方向，主管徑直走了過去，查看了一番。
然後從張牧手中將交接單要回去後，就對張牧說道：“也快到下班時間了，你今天第一天上班，讓你早下幾分鍾，去吧，趕緊去休息。宿舍就在東北角，一個小樓就是。”
說完，張牧就看見主管直接拿出對講機喊道：“420,420，把叉車開過來，4號倉庫。”
張牧看主管沒有繼續搭理自己，就轉身走出了倉庫。
此時的天色沒有深夜的漆黑，被還沒升起的陽光渲染的一片藍灰。
給人一種憂鬱的感覺。
走在毫無人煙的倉庫區外麵，有些冷。
張牧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但是張牧不知道這裏的食堂在哪裏。
於是他決定四處逛逛，順便看看能不能填飽肚子。
倉庫區的規劃看起來很簡單，但是走在裏麵的張牧卻差點迷路。
靠著路標，張牧還真找到一個發著橘黃色光芒的二層小樓，上麵掛著食堂的招牌。
張牧直接走了進去，一股食物的香氣鋪麵而來。
食堂裏麵燈火通明，裏麵到處是下夜班來吃東西的人。
但是即便這麽多人，整個食堂，卻沒有一個人交談。
除了吃飯的聲音外，食堂內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安靜到讓人發毛。
張牧掃視一圈，工人們一個個都麵無表情，眼中透著麻木，像是機器人一樣挨個排隊打飯。
張牧選擇了一個人比較少的窗口，是賣包子的。
在張牧前麵打飯的人，用手指著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將自己工牌放在刷卡機上，裏麵的廚師就把他之前指到的東西遞出來。
然後沉默轉身，直接走到沒人的空位上開始吃飯。
這一幕，讓張牧感覺這不像是人，反而更像是一台機器。
輪到張牧，張牧也隨手點了幾下，就打算刷卡。
但是裏麵穿著潔白廚師服的廚師，競然破天荒的開口了。
“我們這兒有新蒸的羊肉包子，買幾個嚐嚐吧！”
張牧眼神驚訝地看著廚師，廚師也盯著張牧的眼睛，一時間張牧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秉承著謹慎的原則，張牧搖搖頭，刷完工牌後，拿著自己東西就走到桌子前狼吞虎咽起來。
即便張牧一直在埋頭吃飯，他依舊感覺到身邊的員工都在有意無意地看向自己。
其中最讓張牧在意的就是窗口後麵打飯的白衣廚師。
張牧被看到心裏發毛，速度極快地將餐盤裏的東西吃完，張牧趕緊離開了食堂。
向著主管說的宿舍樓內走去。
這時候，天光大亮，路上已經多了很多下夜班的人，正匆忙往食堂內趕。
張牧逆著人群，像是在一群行屍走肉內穿梭，也就是這些人都在呼吸，要不然張牧老感覺他們和喪屍沒什麽區別。
而在這群行屍走肉中，張牧一眼就看見了黃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