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臨終囑托

白溫雅想起素淨寒說過怎麽登上雲巔也知道怎麽落地的話便回答素練：“記得啊！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白溫風：“素練姑娘！”

素練是個嚴肅之人，但是聽到別人談起過素淨寒要麽表情嚴肅要麽眼神溫柔，素練行了個高麗禮儀：“不要為我家小姐感覺到遺憾，你是不知道我家小姐預感到自己死期將至時說的話。”

素練回憶……

素淨寒在水洞天中修剪花枝。

素練看著自家小姐一直修剪，一直修剪實在忍不住了：“小姐你都擺弄那些梅花很久了。”

素淨寒微笑問著：“是嗎？時間都過那麽久了。”

素練把采摘回來的野果子放在石桌上：“小姐，那五家人對你越來越不滿意了，要不你就找個地方避一避風頭。”

素淨寒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素練：“隨他們便，反正我不會幫他們實現自己的私心就是了。”

素練擔憂起來：“那麽你和他們作對沒有什麽好下場啊！”

素淨寒聲音清冷，回答淡定：“我早就想到了自己的下場，也做好了準備，這些等待死亡的日子裏偶爾想起了父親，未曾謀麵的母親，照顧我的素叔叔、對我疼愛有加的素嬸嬸、關心我的嫂子、保護我的小琦、對我有救命之恩的呂鬆和呂蘭，還有殺了曾經單純的我的劉春陽，你說她們是不是也在等著我呢？”

素練安慰素淨寒：“怎麽會？他們都希望你能活得好好的，怎麽會希望你能去九泉之下陪伴他們呢？”

素淨寒：“你恨我嗎？希望我去死嗎？”

素練驚慌：“小姐你是難過糊塗了，我怎麽會希望你去死呢？”

素淨寒摸了摸素練的發鬢：“你不恨我讓你顛簸流離，明明可以在素氏做一個一等弟子，卻讓你過著和我一樣提心吊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的生活？”

素練眼含淚光：“小姐說什麽呢！我的命是你在邪祟手下救的，我有溫飽的生活是你給的，我在仙界的名譽是你給我爭來的！你去哪我去哪，你是壞人我便是壞人，你是好人我便是好人。我無依無靠隻剩下你了！”

素淨寒笑了：“我這一生，關心我的因我而死。心疼我的，護我而死。我關心的，煙消雲散。我愛護的，過往雲煙。愛我的，最後恨了我。金蘭手足，都反目成仇，生下來就什麽都沒有，沒想到臨死之時在我身邊的是你。”

素練聽到素淨寒所說感到一陣陣的悲傷：“你說什麽呢！你怎麽會死呢？你的能力比十六家族還要強大，隻身一人就可以與他們抗衡。”

素淨寒苦笑了一下隨即目光溫和：“可是我就在戰爭中活下來的孩子，不想在引起不必要的爭鬥了。也不想讓別人生離死別，躲過一劫，日後定會還有一劫，不管怎麽樣都是死，與其被仙門百家折騰的狼狽不堪的死去，倒不如自己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死法，死的也體麵，而且雙手不沾染血腥幹淨得很！”

素淨寒在袖子中拿出了一塊留音石告訴素練：“你告訴白溫雅如果我死了希望他念在往昔情誼把我埋在白梅林中，離仙門百家遠一些，這些爭鬥我都已經厭倦了，也不屑一顧與他們爭，我希望墓碑上我的姓氏被抹去，這樣我就和仙門沒有關係了，這樣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好啊！普通人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素淨寒沉默了一會：“如果發生爭鬥你就躲在白溫風身後，你若看著我活著就把留音石給我，若是我死了你就在白溫風身後把留音石裏的話當著眾人的麵給他們聽。”

素練哭著點了點頭，笑了

素淨寒把碎了又拚好帶著細碎裂痕清風鈴還有素風劍給了素練溫柔的又告訴素練：“幫我還給素風清告訴他，欠他的我都還給他了。不要讓他原諒我，也不要讓他恨我。我的債還完了，這輩子冤孽也了了，我也與素氏沒有關係了，所以讓他放下仇恨吧！此後輪回的途中我們素不相識！”

素淨寒還告訴素練：“幫我告訴白溫雅，桃花樹下還有桃花釀，記得喝沒有酒的生活一點都不瀟灑！記得告訴他活得好好的。”

素練問：“你為什麽不與他講清楚？”

素練：“免叫生死做相思，我不想讓一個前途光明人的路叫我毀了，我連累了他那麽多次，這次不想在連累了！”

素淨寒開始爽朗一笑：“素練把我的伽倻琴拿來，我突然想唱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