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誓做中華FLAG第一人——曹操

姓名——曹操

字——孟德

生卒——155-220年

職業——神奇的反作用占卜師

愛好——打仗、戰鬥、攻城!

病症——烏鴉嘴

臨床表現——隻要是我說出口的,就沒有不“實現”的

建安十三年(208年)的十二月,這一年的冬天異常寒冷,孫劉聯軍將船靠在南岸,隔著長江同曹操對峙。一場大戰(也就是曆史上的“赤壁之戰”)一觸即發。

彼時,曹操不戰而席卷荊州,天下十三州一人獨占九州,他帶著二十萬大軍對戰孫劉最多五萬的聯軍,實力懸殊,曹丞相一統江山的夢想仿佛觸手可及。

曹操意氣風發,在月明星稀之夜大宴群臣,他喝了許多酒,酒裏都是豪情,千丈萬丈多得令他醉了。一股醉意往上湧,到喉頭,到眼裏,而後彌漫開,曹操的眼睛便蒙了一層酒霧。他看眼前的滾滾長江,兩岸的綿綿青山,愈發覺得這江山好。

好,好,過不久全是他的。

曹操壯誌飛揚,橫槊臨江,一揮毫,就是千古名篇《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曹操明顯得不能再明顯地展露了他“統一天下”的願望——而且他覺得這個願望的實現就在眼前了,仿佛就是一眨眼,一伸手的事。

後來事實證明這是一個FLAG。曹操也一步一步走向中華立FLAG第一人。

FLAG1:到底該笑誰愚蠢?

赤壁之戰,曹操命人將艦船首尾連接起來,在上麵走人、走馬都如履平地。北方戰士活動再無障礙,丞相覺得是勝券在握了,但結果呢?我們都知道,東吳老將黃蓋向周瑜獻計:“如今敵眾我寡,難以長期相持。曹軍把戰船連在一起,首尾相接,可以用火攻,擊敗曹軍。”

於是,東吳戰船數十艘,皆裝上幹荻和枯柴,裏頭澆上油,外頭用帷幕遮住。黃蓋謊稱要來投降,到了距離曹軍還有二裏多遠的地方,十艘船同時點火。彼時,東南風正刮得猛,這些火一挨著東南風,便得了勢,熊熊向前,一瞬間將曹軍戰船燒了個精光,火勢甚至還蔓延到曹軍設在陸地上的營寨。

濃煙蔽日,曹軍大敗。

周瑜率輕騎乘勝追擊,曹操倉皇逃跑。一路跑,一路看見的都是曹軍慘狀,燒死的、淹死的,不計其數。曹操逃進華容道,路途泥濘,道路阻塞,天上仍刮著風,討厭的東南風……

曹操逃命就好好逃嘛,他跑著跑著,突然笑了起來。

跟隨的眾人心底暗想,丞相有病吧……但做手下的當然不敢這麽懟BOSS,隻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問:“丞相笑啥?”

曹操說笑周瑜少智,諸葛亮無謀,現在這個地方,如果設個埋伏陷阱,曹軍肯定掛。

結果話音剛落,就衝出來在長阪坡七進七出,殺得曹軍聞風喪膽的趙雲,多虧徐晃、張郃二人力敵趙子龍,才使曹操得以逃脫。

躲過一劫,曹軍將士身心俱疲——除了曹操。

曹操又笑了。

手下人聽到笑聲,心底唰地就是一沉。

曹操卻還哈哈哈哈,說周瑜和諸葛亮蠢,不知道在這裏設埋伏(台詞都不帶換的)。

話音剛落,張飛殺了出來,又是張遼、徐晃二將抵擋張飛,使曹操再次脫險。

過了會兒,曹操又笑了。

手下人:求求丞相您老人家,您這笑聲簡直就是高能預警啊!

這第三笑非同小可,笑出了關羽。華容道路狹,逃無可逃,戰沒有精力再戰,好在關羽念在舊日恩情,義釋曹操,才使得曹操能夠回到江陵。

華容道裏這一番狼狽,還被後人命名了一個叫“華容道”的遊戲,主角扮演曹操,通過移動棋子從華容道脫逃。

曹操:這個黑點你們可以玩幾千年?

FLAG2:本丞相會回來的!

曹操從赤壁逃回去後,很不服氣。建安十四年,估計他自個兒生了一整年的悶氣加後悔,天天想著再殺去南方報仇。到了第二年,建安十五年,想明白了,兵力元氣損耗都大,要想報仇,先得養精蓄銳。曹操在這年頒布了《求賢令》,不拘品行,唯才是用。這一招挺好使,許多有才能的人來投奔他,如果曹操是一位卡牌遊戲玩家,那建安十五年,就是他的歐皇年,抽到一張又一張SSR。

建安十六年,曹操西進,逐馬超,破韓遂,滅宋建,橫掃羌、氐,虎步關右,平定西涼。

建安十七年,漢獻帝準許曹操“參拜不名、劍履上殿”。西漢東漢兩朝,有這待遇的丞相隻有蕭何,那可是“漢初三傑”之一,幫劉邦平天下,治國家的“蒂花之秀”。

曹操得此殊榮,一下子就膨脹了——當然,換個角度詮釋,也可以說是一直膨脹的曹**著漢獻帝給了他這個殊榮。

膨脹了,決定去報仇。建安十八年,曹操起兵四十萬(數量是“號稱”,實際肯定比四十萬少),殺向東吳,討伐孫權。孫權不甘示弱啊,他也親自帶兵,迎戰曹操,兩軍在濡須口相持數月,孫權抓獲曹軍三千餘人,被淹死的曹軍也有幾千人。曹操沒討到半分便宜,見東吳打不下了,悻悻而歸。

又帶著怨氣和執念北還。

曹操:再繼續攢經驗,過幾年再來打孫仲謀(孫權,字仲謀)!

這場對峙還有個小細節,後來孫權不做防守一方了,他幾度主動挑戰,但曹操卻龜縮不出。於是孫權親自駕船從濡須口進入曹營。諸將都以為是吳軍攻來了,緊張迎敵,甚至連曹操也說:“這一定是孫權想要親自見識我軍的厲害,哼!”曹操命令軍隊嚴格待命,弓弩不得妄發。孫權走了五六裏,然後回去了,回去了,回去了……

吳軍:曹營郊遊一回,嘿嘿。

回去的路上吳軍一路演奏著歡快的樂曲。曹操遠遠地瞧見孫權的軍隊始終嚴明整肅,不由得讚歎:“生子當如孫仲謀,劉景升兒子若豚犬耳!”(劉表字景升,他的兒子都是戰五渣,劉表一死,荊州也就拱手讓人了。)

孫權回去後給曹操寫了一封email:“春水方生,春潮初漲,春風十裏不如你!”不好意思,串戲了。孫權回去後給曹操寫了一封email:“春水方生,公宜速去。”郵件裏還帶附件,說:“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曹操讀完郵件,群發轉給眾人,還抄送說:“孫權不會欺騙我。”然後就撤軍回去了。

這個小細節體現了曹操和孫權雖然是敵人,卻惺惺相惜。其中曹操對孫權“生子當如孫仲謀”的讚賞,更是流傳千年。宋代著名詞人辛棄疾,就曾在《南鄉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懷》引用了這個典故: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年少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

曹操打不贏孫權,回鄉攢經驗了。

攢經驗的第一步,是再次膨脹一下。建安十八年(你沒看錯,就是打東吳失敗的同一年),曹操被冊封為魏公,加九錫,建魏國,定國都於鄴城。

這個魏國,同普通、正常國家沒什麽區別,魏國朝廷也有丞相、太尉、大將軍等百官。

痛哭的漢獻帝說:朕能怎麽辦呀!曹操把刀架在朕脖子上呀!

過了兩年多,建安二十一年,曹操再次膨脹了。這次不是膨脹一下,是膨脹許多下。他讓漢獻帝冊封自己為魏王,位在諸侯王上,奏事不稱臣,受詔不拜,以天子旒冕、車服、旌旗、禮樂郊祀天地,出入得稱警蹕,宗廟、祖、臘皆如漢製,匈奴來朝。這哪裏是丞相?同皇帝有什麽分別!

翌年(建安二十二年),漢獻帝又賜予曹操王冕十有二旒(這個規格的冕冠已經不是人臣能佩戴的了),曹操的兒子們都封了侯爵。

已經哭不出來的漢獻帝說:感覺曹丞相下一步就是殺朕了!

膨脹夠了,養精蓄銳也足了,曹操決定再去報仇。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在哪跌倒,不一定要在同一個地方爬起來。反正仇人有兩位,曹操上次攻打東吳不成,這次決定換個人打——去找劉備的麻煩。

那陣子,劉備已得益州,而漢中是益州門戶,是要塞,是喉舌。劉備要取漢中,那曹操就偏不讓劉備得逞——魏王帶著十萬大軍,搶先一步,先把漢中拿下了。

#打仗要趁早#

曹操十分高興,當年臨江橫槊的意氣風發又回來了,再次南下征討東吳。這會兒也是老天眷顧,無比順暢,在之前一直打不下來的濡須口擊敗孫權。孫權求降求和,願同曹操重結姻親。

但這時,漢中卻遭到劉備的猛烈攻擊,曹操隻得親率大軍趕往漢中,以便隨時指揮漢中戰局。

許是運氣用完了,沒了順暢,邊塞也起硝煙,烏桓鮮卑聯軍攻來。

而劉備這邊,不僅擊敗了漢中曹軍,還斬殺了曹軍大將夏侯淵。曹操隻得放棄漢中,而孫權則趁亂從關羽手上奪了荊州。

……

FLAG3:我覺得小兒子能奪冠,我會有“文王”的諡號的!

天下還是亂的,但曹操已經老了,有許多病,心力也不如從前了。建安二十五年,曹操病逝。死前群臣乘機向曹操勸進。 曹操卻說:“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這是周朝的典故,姬發滅了商紂王,建立周朝,追封父親為文王,自己死後則諡號武王。(對皇帝來說,“文王”諡號的榮譽比“武王”更高。)曹操的意思,是讓兒子做皇帝,再給父親追封帝王的最高諡號。

重任就交到兒子身上了!

這就不得不聊一聊曹操的兒子們,聊兒子就得順道聊聊曹操全家——這可不是罵人的話。

曹操的祖父叫曹騰,曆史上他是個“好”宦官,胸懷寬廣。朝廷鬥爭紛亂,難免有人想構陷他,曹騰對這些人都付之一笑,並不記仇(曹騰日常好感+1)。

對,你沒看錯,曹騰是太監。可能你要疑惑了,太監怎麽有後代呢?是未入宮淨身前有家室,還是嫪毐韋小寶式的假太監?

都不是,曹騰自幼入宮,是真小太監,小黃門。他同宮內女子吳氏結過“對食”夫妻,但並無自己的後代。所以後來魏明帝追尊其高祖父曹騰為高皇帝,其夫人吳氏為高皇後,曹騰也就成了中國曆史上唯一被正式授予正統王朝皇帝稱號的宦官。

曹騰有個養子,叫曹嵩,承襲了養父的封爵。這位曹嵩便是曹操的爹。

曹操:我的家世有點奇葩,嘿嘿!

曹操:我的老婆們也有點奇葩,嘿嘿。

曹操最早還沒發跡,有位老婆劉夫人,生下長子曹昂和長公主清河後就去世了。曹操這會兒還有位丁夫人,算是原配,曹昂就交給丁夫人撫養。

建安二年(197年),曹昂就戰死了,丁夫人覺得是曹操間接殺了自己兒子,就天天哭泣。曹操覺得有道理啊,沒法反駁,隻能安慰丁夫人少哭點:“你要控製你自己!”可丁夫人控製不住,懷念兒子,順道譴責曹操麵上看著一點懷念的神情都沒有。

曹操:Excuse me?我是梟雄又不是戲精!

總之丁夫人和曹操因為這事爭吵起來,曹操很憤怒,但他不會動手打老婆,又說不過,勸不住,沒辦法,把丁夫人打發回娘家了。

曹操以為媳婦也就鬧騰幾天,消消氣就好了。於是過段時間,就去丁家哄丁夫人回來。曹操去的時候,丁夫人正在織布,看到曹操來了,她麵無表情甚至內心還有點想笑,就跟往常一樣織布,仿佛沒看見曹操這個人。最怕空氣突然地安靜,曹操一下子就尷尬了,緩了緩,拉下麵子繼續給老婆台階下。他拍了拍丁夫人的背:“親愛的,跟我一起坐車回家吧!我開了你最喜歡的法拉利來接你!”

丁夫人麵無表情,內心毫無一絲波瀾。

曹操又勸了幾次,見老婆無動於衷,便假裝要往外走,心想這會兒她總得心軟吧!哪知道丁夫人的心硬根本不是裝的,還是沒有任何挽留。曹操沒法,隻得自己打臉,又走回來,問:“親愛的,真的不跟我回去嗎?”

丁夫人一聲不吭,繼續織布。

事不過三,曹操知道媳婦是真跟自己反目了,就回去了。這是建安二年的事,後來直到建安二十四年,丁夫人都沒迎回來。

沒有了丁夫人,曹操隻有將之前的妾侍卞夫人升成正妻。卞夫人後來做了王後,在曹操出門的時候偷偷去看望丁夫人,給她送東西,還表示隻要丁夫人回來,自己就將正妻之位還給她。丁夫人卻說:“被廢之人罷了,夫人何必如此呢?”

這位卞夫人,同曹操生了四個兒子:曹丕、曹彰、曹植、曹熊。

曹操還有位妾,人稱環夫人,前夫是邊讓(被曹操殺了),她同曹操生了曹衝、曹據、曹宇。

他還有位妾,杜夫人,前夫是秦宜祿。杜夫人和前夫兩人有個兒子叫秦朗。秦宜祿之前是呂布的部下,後來又投靠袁術,袁術將漢朝宗室女嫁給他,秦宜祿便做了“陳世美”,將原配杜夫人和兒子秦朗留在下邳。但別以為杜夫人人老珠黃。她頗有美貌,曹操和關羽去下邳時,關羽看中了杜夫人,想娶她,曹操也覺得杜夫人顏值高,就搶先納為小妾。杜夫人之後同曹操生了兒子曹林、曹袞,女兒金鄉公主。

世事難料,秦宜祿後來竟然歸降曹操了,兩人和和氣氣,隻字不提杜夫人避免尷尬。可劉備的大將張飛卻按捺不住,給秦宜祿寄了一大堆原諒色禮物,以奪妻之仇慫恿秦宜祿叛曹。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侮辱?秦宜祿隨張飛出走,但不久就反悔,被張飛殺死了。而曹操呢,仍當什麽事都沒發生。秦朗跟隨母親住在曹府,謹言慎行,非常低調,曹操很喜歡他,經常對賓客吹噓:“世上有人像我這樣疼愛繼子的嗎?”

狗血電視連續劇都不敢這麽演!

曹操還有位小妾尹夫人,前夫是何威。尹夫人和前夫兩人育有一子何晏,曹操後來娶了她,兩人生有曹矩。

曹操:我真不是個人妻控,冤枉!

且說這何晏,跟秦朗一樣,都跟隨母親住在曹家。秦朗性格謹慎,為人低調,平時穿的都是快時尚品牌,而何晏卻無所顧忌,每天穿的衣服都跟曹操親生兒子一樣,是一線奢侈品大牌。所以曹丕非常厭惡何晏,每次都不叫他的姓名或字,叫他“假子”。但越不被喜歡的人就越要有才華,氣死你。何晏從小就聰明過人,被稱為“七歲神童”,曹操想要認何晏做兒子,何晏就在地上畫個框框,自己待在裏麵,別人不解,問他什麽意思,何晏說:“這是何家的房子!”

曹操:厭惡感+1。

何晏:氣死你氣死你!

真是要氣死人!何晏容貌俊美是曆史上出了名的,再加上前麵說了,他還愛打扮穿大牌,金裝衣裝都有,所以是當時炙手可熱的小鮮肉。何晏活得挺長的,曹丕兒子曹睿長大當家後他還活著,而且還好看,就跟打了防腐劑似的,顏值沒有絲毫的降低。曹睿每天瞧著何晏那白皮細肉,心想這人怎麽能長這麽白呢?感覺這皮膚不是素顏,素顏沒有護膚品能保養出這種效果?就跟自帶P圖效果似的。何晏他是不是塗粉啦?哪個牌子的粉底擦這麽厚?

曹睿就找個大夏天,酷熱,請何晏過來吃麵湯,熱得何晏大汗淋漓,隻好用自己的袖子擦汗,結果擦完,皮膚更白更細膩了。

曹睿: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以上便是“傅粉何郎”的典故。

何晏七歲,明慧若神,魏武奇愛之,以晏在宮內,因欲以為子。晏乃畫地令方,自處其中。人問其故,答曰:“何氏之廬也。”魏武知之,即遣還外。(《世說新語·夙惠第十二》)

何平叔美姿儀,麵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與熱湯餅。既噉,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轉皎然。(《世說新語·容止第十四》)

這個何晏始終沒有做曹操的兒子,一個厭惡,一個不肯。然後……若幹年後何晏娶了曹操的女兒金鄉公主。就前麵提到的,杜夫人生的女兒,秦朗同母異父的妹妹。這個劇情就很多了,青梅竹馬同不被喜歡之類……總之比上麵那部分劇情還狗血!

話題轉回來,曹操這麽多兒子,他要“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該找哪位呀?

曹操最喜歡的兒子是曹衝,從小聰穎異常,還仁愛有德,可以說是德才兼備。據說曹衝五六歲就達到了成年人的心智,是少年班裏的第一名。他有兩個著名的小故事,一個體現他的智商,叫“曹衝稱象”。

當時孫權送給曹操一隻巨大的象。

曹操(一臉問號)問孫權:“你送大象給我做什麽?”

孫權:“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有錢為所欲為吧……”

曹操得到了大象,很開心,而且特別好奇——想知道大象的體重。

母象:難道你不知道雌性的體重都是秘密嗎?!更何況不願透露姓名的象小姐有一噸重……

大象很重,曹操沒有合適的秤,就很愁。他向部下們詢問稱象的辦法,部下們都解決不了,於是曹操就更愁。這個時候,小小曹衝站出來說:“把大象放到船上,在水淹沒到船體的地方刻下記號,再將物品裝到船上,一直裝到記號處。然後分組稱這些物品,就知道大象的重量啦!”

鄧哀王衝字倉舒。武皇帝子,母環夫人,少聰察岐嶷,生五六歲,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時孫權曾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訪之群下,鹹莫能出其理。衝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稱物以載之,則校可知矣。”太祖大悅,即施行焉。(《三國誌·魏書二十·武文世王公傳第二十》)

另外一個故事“智救庫吏”,則體現了曹衝的情智雙高。

漢末刑罰很重,曹操的馬鞍在倉庫裏被老鼠啃了,管理倉庫的官員害怕被處以死罪,曹衝便教他:“你先等三天,再去自首。”在等待期間,曹衝戳破自己的單衣,弄得就跟老鼠咬齧過一樣,然後悶悶不樂去見曹操。瞧見最寶貝的小兒子滿臉寫著不開心,曹操趕緊問:“怎麽了,兒子?是不是錢不夠花?給你,新的黑卡!”

曹衝搖了搖腦袋,道:“我的衣服被老鼠咬破了,都說老鼠咬衣服,主人會不吉利!”

曹操聽完哈哈大笑,跟曹衝說封建迷信信不得。過不久庫吏來匯報老鼠咬馬鞍的事情,曹操笑道:“小事小事,我兒子衣服穿在身上,都被老鼠咬了,何況馬鞍還是掛在柱子上呢!”曹操並沒有責罰庫吏。

時軍國多事,用刑嚴重。太祖馬鞍在庫,而為鼠所齧,庫吏懼必死,議欲麵縛首罪,猶懼不免。衝謂曰:“待三日中,然後自歸。”衝於是以刀穿單衣,如鼠齧者,謬為失意,貌有愁色。太祖問之,衝對曰:“世俗以為鼠齧衣者,其主不吉。今單衣見齧,是以憂戚。”太祖曰:“此妄言耳,無所苦也。”俄而庫吏以齧鞍聞,太祖笑曰:“兒衣在側,尚齧,況鞍縣柱手?”一無所問。衝仁愛識達,皆此類也。凡應罪戮,而為衝微所辯理,賴以濟宥者,前後數十。(《三國誌·魏書二十·武文世王公傳第二十》)

這樣的小事還有許多,因此曹操常常對著群臣誇耀曹衝,言語間流露出讓曹衝繼承大業的意思。可是才到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衝就害了重病,曹操為了曹衝親自向上天禱告——然而並沒有什麽用,曹衝還是死了。喪子的曹操哭得天昏地暗,他的另外一個兒子曹丕勸慰父親,死者不能複生,還是要振作起來。曹操這個人也是耿直,直接就說:“衝兒死了,這是我的不幸,卻是你們的幸運啊!”言下之意,曹丕你那點想繼位的心思,以為我心裏沒點數嗎?

曹丕:難道……被看穿了嗎?

曹丕是非常有權力欲望的,在曹衝死後,曹丕同曹植為了繼承權進行了一係列的爭鬥。曹植同他的謀士楊修可能有點太耿直,再加上低情商,最終敗北。曹丕同謀士司馬懿等,雖然取得了勝利,卻因為有些手段太過狠厲,在廣大群眾心裏留下了反麵印象。

黃初元年(220年),也就是建安二十五年,曹操死了,曹丕接任曹魏.Studio廠牌。同一年,曹丕把漢獻帝踢掉,自己坐到龍椅上稱帝了。

不過,不管曹丕是不是真用了卑鄙手段,反正曹丕贏了。曹操將權力的手杖交給曹丕:“兒子,記得‘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

曹丕:好的,爸比,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同年曹丕就取代漢獻帝自立為皇,國號魏,追尊曹操為武皇帝,廟號太祖。(曹丕死後給自己的諡號是“文”。)

曹操氣得想掀開棺材板跳起來,給這陽奉陰違的兒子一腳。

曹操:我恨!不是小兒子奪冠就算了,連“文王”也不留給我!

活著的曹丕才不管他老子有多氣,樂嗬嗬戴著皇帝冠冕,一步一步踏上龍椅,這算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權力交接,曹丕心裏難免有些克製不住的激動。他回首俯視群臣,司馬懿、賈詡、王朗、華歆……這些都是高聲喊著呼著,捧曹丕稱王的。

在聲聲“萬歲”中,曹丕誌得意滿,雙臂一展,擁抱自個的江山。他絕不會想到,時間不過再往後推四十來年,這江山就會盡落入司馬懿一家手中。

曹操:敗家兒子,早知道我立個FLAG,說司馬懿一定會奪權。

司馬懿:你以為立FLAG就有用嘛?

沒用的,因為有野心的人,永遠都會有野心。

這個FLAG,曹丞相,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