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蹭吃蹭喝
豫章公主湊近身來，瞥了一眼長樂公主催促道：“姐姐，你趕緊嫁給侯府，豫章就能經常蹭吃蹭喝了。”
“多嘴。”長樂公主玉指在豫章公主腰間擰了擰。
打鬧中，丫鬟送來餐具，調料，兩名公主迅速投入到美食的戰鬥中。
氣氛熱烈，溫度適中。
然而，長樂公主，豫章公主都沒有換衣服的念頭。
豫章公主催促道：“姐姐，快點吃，過了這頓，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宮呢。”
長樂公主早已心急如焚，但性格使然，她舉止優雅，吃得很香，卻無法狼吞虎咽。
幸運的是楚昊幫忙夾菜，否則恐怕全被豫章公主搶走了。
兩人在大吃大喝時，紅袖急匆匆走進來，報告：“公主，風雪越來越大，恐怕回不去了。”
在黃昏的皇宮裏，房玄齡、杜如晦和長孫無忌急急忙忙地進了宮。
全天都在下雪，下午時風雪更加嚴重。
長安城很多地方房屋被積雪壓塌，甚至出現了嚴重的凍傷情況。
立政殿。
李世民麵帶猶豫和焦急，在廳堂內來回走動。
房玄齡三人進宮行禮，長孫無忌詢問：“陛下，臨時召集我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李世民沒有直接回答，問道：“長安積雪情況怎麽樣？”
房玄齡回答：“陛下，大雪導致長安部分房屋倒塌。”
長孫無忌低聲說：“多年來，長安從沒下過這麽大的雪，幸好午後武功候的家丁在城內送湯發肉，很多商人紛紛效仿，讓長安城在寒冬中有了一絲暖意。”
“是啊，這次武功候做得不錯。”杜如晦讚賞道。
但李世民沒有心思聽楚昊的讚歌，他麵色陰沉地說：“剛才太史監的官吏來報告，根據他們的推測，明年可能會出現嚴重的旱災。
我們國庫裏還有多少餘糧？”。太史監的職責是觀察天象、推算節氣和製定曆法。
作為皇帝，聽到太史監的匯報後，李世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計劃提前做好準備以防患於未然。房玄齡猶豫了一下。
他很害怕聽到太史監的匯報。貞觀元年時，太史監預測今年會發生旱情和蝗災。
今年太史監又預測...這簡直是烏鴉嘴啊。房玄齡艱難地說：“陛下，國庫的餘糧依舊不多。”
楚昊曾提過，南方的林邑國等地，有全年三熟的糧食，如今唐儉全權負責此事，可惜效果不佳，收購的糧食並不多，更別說作為來年的種子了。
“我認為我們應該儲備一些糧食。”李世民像是自言自語，他的目光有些憂鬱。
今年關中發生了旱災和蝗災，已經讓他疲於應對。
若明年繼續爆發旱情，範圍擴大，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恐怕會再次躁動起來。
他需要塑造一個偉大的皇帝形象，但現在看來，這並不容易。
“陛下，我會盡快囤積糧食。”房玄齡說。
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能急於求成，也不能掉以輕心。
他頓了頓，接著說，“楚昊肯定有辦法，陛下可以找他商量。”
“陛下，楚昊中午去城外的山莊了，說是去準備過冬。估計年關前不會回長安了。”長孫無忌說。
楚昊去了山莊？李世民的心裏滿是疑慮和煩躁。
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卻不能與自己共度難關，反而選擇去享受。
這時，皇後身邊的丫鬟求見，向太監匯報了幾句。
太監走過來對李世民說：“陛下，楚昊在驪山過冬，看來是想暫時避開這個危機。”
驪山？為什麽突然要去驪山？長孫無忌皺著眉頭想。
作為皇帝的親信，他決定出麵詢問，“陛下，現在長安有很多百姓受災，此時去驪山會引起非議。”
房玄齡也說道，“是啊，陛下應該先賑災。”
李世民看著他們說：“短時間內，我們很難弄到糧食，要做到積穀防饑難度很大。
楚昊去驪山過冬，他可能有辦法。”
長孫無忌猛然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但他仍然不安，“陛下，積雪覆蓋地麵，可能已經阻塞了道路。現在前往驪山非常危險。”
“是啊，”房玄齡也說，“近日陛下身體不適，也需休息。
建議讓李君羨帶兵前往保護皇後和兩位公主即可。”李世民目光深邃，他實在不願意在這嚴寒天氣下長途跋涉去驪山。
但他又猜測那兩位公主可能已經去了楚昊的山莊。
他必須盡快確定她們的安全。也許順道去楚昊那裏是個好主意。
“傳令李君羨帶兵保護皇後和公主們前往驪山。如果楚昊有良策，立即回來報告。”李世民命令道。
長孫無忌打算發表意見，但李世民直截了當地說：“長樂，豫章晌午出宮，至今未歸，可能去了楚昊的山莊，皇後很著急。”
頓時，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都閉上了嘴巴。
長樂公主是皇帝的掌上明珠，豫章公主由長孫皇後撫養長大，難怪皇帝會心急。
夜晚降臨，雪花紛飛。
山莊之內，仍然燈火通明，熱鬧得如同白晝。
楚昊最終沒有派人送走長樂公主和豫章公主。下午雪下得越來越大，天地一色，荒野蒼茫，臨時趕路容易迷路。
夜色漸晚，暖棚內依然明亮如晝。
楚昊提議去暖棚種菜時，不光雲裳嵐萱感興趣，長樂公主、豫章公主也躍躍欲試。
於是在這四位女子和丫鬟的帶領下，楚昊快速集結在提前翻耕好的暖棚內。
翻土、播種、蓋土、灌溉，他們的動作熟練而迅速。
不多時，一處暖棚內已經撒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種子，連楚昊都叫不出名字。
他們轉移到另一處暖棚，當看到家丁將火爐移了進來並在四麵點滿油燈時，這個琉璃包裹的暖棚讓人感覺頗有浪漫情調。
長樂公主仰頭觀察四周，驚歎道：“這暖棚好奢侈。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用來住的呢，沒想到是種菜的。”
其他幾位公主也深感震撼。然而楚昊毫不在意，甚至宣稱如果種菜成功，他要在封地推廣這種做法。
此時，嵐萱按照楚昊的指示開始種植土地。
她邊幹活邊說：“公主，夫君說等到年關時，這裏就能長出草莓、番茄、黃瓜和豆角等各式蔬菜了。其他的種子甚至能提前吃到。”
長樂公主環顧四周，仍然表示：“我還是覺得這樣很奢侈。”
“姐姐，等年關時我們再來，到時候又可以大吃一頓了。”豫章公主提議道。
“對啊，琉璃器皿那麽貴，如果長安的貴族看到我們現在這情景，肯定都會對趙公子不滿，覺得他在暴殄天物。”豫章公主調皮地說。
聽見她們幾個在竊竊私語，楚昊抬起頭來：“我說你們能不能快點幹活？不然今天晚上就不給你們飯吃了。”
聽到這話，四個人相視一笑。雲裳吐著香舌嬌笑著說：“夫君，裳兒來幫你。”
嵐萱揮著鋤頭播種，長樂公主抓著瓜瓢在後麵澆水，而豫章公主則嘟囔著白了楚昊一眼道：“小氣鬼，我們可不是你雇來的長工。”
大家一陣忙碌，快種植過半了。
楚昊拿出一瓶可樂分給了幾個人，他們坐在爐火旁，楚昊看著自己的成果，淡淡地說：“明年啊，釀酒生意應該放一放了，否則百姓真的會沒有食物可吃，也不知道朝廷裏有沒有人預測到明年的旱情。”
他本來不在乎糧食的，但這場冬雪讓他有點擔憂。
冬季的暴雪，預示著來年多半會出現幹旱，曆史上貞觀三年確實發生了嚴重的旱情。
聽到這些話，雲裳好奇地問：“夫君，明年真的會有旱情嗎？”
嵐萱、長樂公主和豫章公主都豎起耳朵聽著，特別是那兩名公主聽得非常認真，如果真的發生旱情，必須提前告訴父皇，以免臨時匆忙應對。
楚昊回答說：“事先做好準備總沒有錯。”
這時，豫章公主疑惑地問：“你提前知道哪裏有雙熟和三熟的糧食嗎？如果旱情嚴重，為什麽不領兵去搶呢？”
不料她的話剛一出口，手裏的飲品就被別人搶走了，她抬頭一看，原來是李世民示意她不要說話。
此時，楚昊還不知道李世民已經來了，仍然滔滔不絕地說：“我有這種想法，隻是不能擅自調兵，需要陛下同意。
說起來，做皇帝真是個苦差事，起得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還晚每天都要和朝臣們鬥氣，為什麽自古以來有人爭著搶著做皇帝呢？文治武功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與秦王漢武並列。
可惜啊，李氏依然逃不過盛極而衰的規律，先有牝雞司晨稱帝，把李氏族人殺得所剩無幾，丟掉了邊境不少領土，後來李氏奪回江山，但沉迷於女色和寵幸異族將領，導致李氏江山在巔峰時代發生崩塌落得個天子西逃、皇權旁落的下場。
雖然後來保住了半壁江山但皇帝被太監殺害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了些與東漢末年一樣。當然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
長孫無忌突然大聲喝道：“楚昊，陛下在這裏呢！”這個安靜的棚內的氣氛很詭異。
楚昊說出這種無心之語就像在給李氏江山號脈一樣，這種出言不遜的話搞不好會掉腦袋的，尤其是被皇帝親耳聽見一時間嵐萱和雲裳變了顏色長樂公主和豫章公主默不作聲。
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大氣不敢喘長孫皇後吃驚地望著李世民。
李世民的臉色古井無波讓人猜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意圖。楚昊循聲望去原文：
楚昊正弓著腰，低著頭，耐心給一株蘭花澆水，六七個青蔥的腦袋湊過來，想看個究竟，見怪不怪。
發現是李世民，長孫皇後，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李君羨不知何時出現在暖棚裏，不禁打哈哈道：“哈哈哈，陛下龍體安康啊！”李世民疾步衝過來，緊緊抓住楚昊臂腕詢問：“楚昊，你說的可是真的？”
楚昊故意裝傻充愣。李世民追問：“你說李氏江山延續快三百年，此事是不是真的？”楚昊聳聳肩。
抓著腦袋詢問：“今晚不回去了？”
“烏漆嘛黑的你是不是想朕出意外，好同時去了豫章？”李世民白了眼楚昊。
楚昊把手裏的鋤頭遞給李世民：“既然陛下不回宮了，諸位幫我種種地吧。
雲裳，嵐萱快帶皇後娘娘去休息吧，府上的食物無需向娘娘藏私。”隨後向長孫無忌，房玄齡，李君羨說。
“是陛下不回宮了”李世民說，什麽叫無需向皇後藏私，難道楚昊經常向他藏私嗎？
長孫皇後微微頷首：“楚昊，讓著點陛下，你們終究是翁婿呢。”
皇後一行離去。李世民再度抓住楚昊追問：“快說你怎麽知道後來會有兒子武則天，是不是你像嚴君平一樣通曉古今，精通八卦周易？”
嚴君平是誰？楚昊有點懵。
他僅知曉袁天罡，李淳風師徒，至於自己所知，當然是曆史課本上所學。
“陛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你嘛，自然是橫掃八荒，擴展疆土了。至於後來人嘛，不是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若陛下為此操勞，恐怕操勞成疾就比太上皇先走一步了。”楚昊拒絕回答。
“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能盼著朕好點。”李世民說。
“我怎麽不盼著陛下好了？難道我送給陛下藥沒有效果嗎？”楚昊說。
說到療效，李世民麵孔怒意散去，郎笑說：“這次朕錯怪你了，你小子有點良心。”
他緊接著詢問：“適才你說朕文治武功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是否當真？”
“這個嗎，惜秦皇漢武和唐太宗對您可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楚昊道。"
秦皇漢武，唐宗宋祖，稍遜**。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江山如此多嬌，無數英雄競折腰。"
楚昊笑問：“陛下，您說今朝風-流人物會是誰？”
李世民心道：“這不就是說我嗎？”
嘴上卻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楚愛卿這是在提醒我。”
楚昊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李世民拿起鋤頭，突然發現楚昊種出來的土豆竟是他吃過的，忙問：“這些是種子？”
楚昊回答：“既可做食物，也可做種子，一畝地能產幾千斤。”
李世民驚道：“這麽珍貴的糧食，你怎麽能隨便給大家吃？”
楚昊反問：“陛下剛才吃得不是挺香嗎？”李世民急了：“那是當然，可我還是舍不得吃。”
楚昊正想再挖苦他兩句，他卻已經揮起鋤頭，惡狠狠道：“除非我死了，否則休想動這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