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嬌羞
在宮門處，一名宦官突然出現，他向行禮的馬車宣告：“奴婢參見陛下。”
車夫停下馬車，李世民掀起車簾看向外麵。
他看到這個麵容熟悉的太監，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你不是應該在太極宮為太上皇效勞的嗎，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玄武門事變後，父子反目成仇，李淵禪位後住進了太極宮。
這個太監麵露難色，戰戰兢兢地對李世民說：“後妃聽說長樂公主有一麵鏡子，就纏著太上皇索要。最近太上皇身體欠安，特別派奴婢來詢問這件事情。”
李世民聽後心中猶豫。自從繼承皇位以來，他一直都在努力清除隱太子的餘孽，而太上皇的親信隻有裴寂在朝為官。
又聽說夏季的旱情和蝗災不斷，他特別警惕李淵，恐怕他以前的部下會作亂並試圖複辟。
他與李淵的關係向來不好，除了在節日去看望他或者舉行宴會時他才出現，其他時間李淵對他都愛理不理，他對李淵也不上心。
平日裏，這對父子幾乎不往來。這時，李淵派人索要鏡子，這讓他感到左右為難。
他費盡口舌才從楚昊那裏得到一些鏡子，本來是打算分給自己的後妃和公主們，卻沒料到太上皇的後妃也喜歡。
然而現在李淵已經派人來索要了，李世民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分出兩麵鏡子來，打發走了太監。
回到宮中，他在長樂公主的寢室裏看到了豫章公主。
她身穿宮裝，提著裙擺在鏡子前炫耀，呢喃著：“這個壞人到底是怎麽做的，竟然能製作出這麽清晰鋥亮的鏡子？”
然後她快步跑到正在讀書的長樂公主身邊，抱著她柔聲軟語地說：“好姐姐，求求你了，去一趟侯府吧，也許那個壞人回來了，家裏藏著鏡子呢。”
這不是長樂公主第一次見到豫章公主如此撒嬌了。
自從皇宮傳出楚昊送她鏡子的消息後，豫章公主就天天過來，後來甚至搬進了她的寢宮裏與她同吃同住。
而其他的後妃們也隔三差五地帶著各種禮物前來拜訪。她們表麵上說是恰好路過順便過來看看，實際上要麽是來討要鏡子的，要麽是來探聽楚昊的消息的。
為此長樂公主曾出宮前往楚昊府邸找他，但卻得知楚昊去了軍營。
她向嵐萱和雲裳詢問是否知道鏡子的來源或者是否知道楚昊去了哪裏時她們也表示不知道。
此時看著豫章公主羨慕的眼神，長樂公主無奈地說：“好吧，好吧，等趙公子從軍營回來後，我再去侯府問問吧。”
“豫章，你不該再叫趙公子是壞蛋了。”長樂公主的肩上，豫章公主螓首依偎著，輕聲嘟囔。
這時，一名丫鬟急匆匆地走進來說道：“公主，皇上回宮了，他剛去過武功候府，說要拿來好幾麵鏡子，幾名娘娘已經得到消息，正趕往兩儀殿。”
聽到這個消息，豫章公主立刻跳了起來，興奮地跑到丫鬟麵前，急切地問道：“染香，父皇真的拿到了鏡子嗎？”
之前她一直纏著李世民要鏡子，對方也答應了下來，打算將鏡子贈與她。
染香低頭回答道：“奴婢怎敢撒謊。”聽到這個確認的回答，豫章公主歡喜異常，整理了一下宮裝，快速向兩儀殿行去...
“這就是鏡子啊。”“多麽鋥亮，清澈，真是神奇。”
當太監將鏡子搬進殿內時，聞聲趕來的後妃們被鏡子中的倩麗身影所吸引，紛紛發出驚歎的聲音。
此前她們曾在長樂公主的寢宮中見到過鏡子，然而如今八麵鏡子突現，將她們的婀娜多姿的身影映照出來，看著自己美麗的影像，後妃們難掩內心的喜悅。
李世民看著這些後妃，心中感歎：這些女人啊，簡直不知好歹。燕德妃笑盈盈地說：“陛下真是厲害，這世間沒有你無法辦到的事情。”
長孫皇後也趁機奉承道：“陛下出馬，萬事無礙。”韋貴妃、鄭賢妃等人也紛紛說些阿諛奉承的話來討好李世民。
然而李世民看著這群女人，心裏並不感到高興。如今韋貴妃、楊貴妃、燕德妃、鄭賢妃、徐賢妃、楊妃、陰妃和長孫皇後恰好八人。
他之前已經答應豫章公主將鏡子贈送給她，恐怕這次隻能食言了。他忍不住有些後悔沒有向楚昊多索要幾麵鏡子。
“朕累了，觀音婢，你們把鏡子分了吧。”李世民打算趕緊離開這裏，回到書房去休息。
更何況他還得趕緊回去享用那好幾瓶壯腰健腎的補藥呢！李世民快步走出宮殿，留下裏麵的一片驚呼聲...
唉！李世民微微搖了搖頭，這些女人啊，完全沒有體諒他的難處。希
望這件事能就此過去吧。呼...李世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快步向書房走去，希望不要撞見豫章公主和襄城公主。
“豫章見過父皇。”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風雪中，豫章公主拎著裙子匆匆趕來，把李世民擋在了兩儀殿的殿外。
她聽到從大殿內隱隱傳出了各種讚美之聲，後妃們似乎都在期待著什麽。
李世民自然明白豫章公主的來意，但他此刻卻有些犯難，因為他答應過要給太上皇十麵鏡子，但現在卻無法兌現承諾了。
他硬著頭皮對豫章公主說：“鏡子的事，我也很遺憾。本來想給你一麵，但被楚昊那個小子半路攔截了。
他硬是送了十麵鏡子給太上皇，聲稱夠後妃們分享。你皇爺爺身邊的太監也被他收買了，所以這次我也隻能食言了。”
豫章公主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她一直期待著這麵鏡子，但卻被楚昊半路攔截了。
她自然不敢找太上皇的麻煩，於是便把怒火發泄到了楚昊身上。
第二天，一場大雪如期而至，整個長安城都被一層潔白的雪覆蓋了。
豫章公主心中也醞釀著一場風暴，她決定要去找楚昊算賬。她在房門處遇到了正在烤火的楚昊，她氣憤地質問道：“楚昊，你為何要拒絕送我那麵鏡子？”
楚昊淡淡地回答道：“我為何要送你那麵鏡子？你皇爺爺身邊的太監都被我收買了，你覺得我還會把鏡子送給你嗎？”
豫章公主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楚昊會這樣說。
她感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但她卻沒有任何辦法來反駁他。
為了給杜康酒造勢，楚昊有意培養雲裳。
聽了雲裳的匯報後，楚昊和嵐萱走到門口，望著紛紛揚揚的大雪落在屋頂上，不由得心想：“不知道山莊修建得怎樣了？”
隨著冬天的到來，天氣越來越寒冷，即使家丁丫鬟們點燃了火爐取暖，但與他期待的相差甚遠。
他寧可躺著也不站著，既然已經準備好了設備，他自然不願長期住在長安。
“兩日前，徐升回來匯報說山莊已接近完工。”嵐萱說道。就在他們議論的時候，徐升拍了拍身上的積雪走過來，望著天空說：“好大的雪啊，天氣突然變冷了。”
楚昊問道：“你來的時候路還暢通嗎？”
徐升回答：“是的，山莊已經按照公子的要求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入住。”楚昊滿意地點了點頭，交待了幾句後便準備搬家。
徐升高興地離開了。“夫君真是菩薩心腸。”嵐萱說道。
適才楚昊交待徐升要給府內的家丁每家送去百斤大米和鮮肉，並安排家丁去城內偏僻的各坊支起鍋灶發放肉湯。
“是啊，夫君帶頭做出表率，相信長安的商人肯定也會紛紛參與，肯定能救活不少人。”雲裳補充道。
楚昊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如果要改變現狀，就需要各個作坊盡快建起來，收攏貧困的百姓。
不久之後，他們離開了長安前往山莊。在離開前，長安城各處已經設立了十處鍋灶，殺豬宰羊，贈湯發肉。
長安的富商也陸續加入到了施粥贈飯的行列中。楚昊的賢明逐漸在長安傳開。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後，楚昊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山莊。
“恭迎侯爺。”龔大強和龔大牛帶領著不少村民在山莊外迎接。
楚昊把兩錠銀子扔給村長龔大牛：“瑞雪兆豐年，不管來年有沒有好收成，派人買頭豬殺了，和莊子內的百姓一起慶賀下吧。”
龔大牛和龔大強感恩戴德地離開了。楚昊帶著美人走進山莊，發現經過半月的修繕後，山莊的麵積擴大了不少，靠近門口的庭院內建造了兩個玻璃暖棚。
走進內院後，房屋基本翻新了，紙糊的窗戶也被清一色的透明玻璃取代了。
“真是美極了。”嵐萱感歎著，向前走去，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楚昊牽著雲裳，一邊四處參觀，一邊向房間走去。
他之前已經做好了設計，吩咐徐升按照設計改造，還特意鋪設了地暖和火坑等設施。
他們走進房間，一股暖流撲麵而來，瞬間驅散了寒冷，讓楚昊感到十分滿意。
雲裳也察覺到了房間內的溫暖，仿佛置身於初夏的季節。楚昊隨手脫去外衣，對雲裳說：“把外麵的衣服脫了吧，去臥室。”
雲裳害羞得驚呼了一聲，不解地問：“夫君，現在剛剛中午過去，雲兒才不去呢。”
楚昊被雲裳的回答弄得一愣，然後恍然大悟，手指輕輕點在她的額頭上：“瞎想什麽呢，思想太汙穢了。”
雲裳聽到這話，羞得滿麵通紅，緊張兮兮地依偎在楚昊的懷裏，小聲說：“夫君，是有什麽驚喜嗎？”
楚昊笑著抱起雲裳，向臥室走去。路上的丫鬟看到這一幕，都尷尬地避開了。
他們走進臥室，楚昊把雲裳放在炕上，雲裳越發害羞，紅得就像能滴出血來。
楚昊毫無預警地褪去了她的長靴，雲裳緊張得身體緊繃，坐在炕上不敢出聲。
良久，見楚昊沒再進一步行動，雲裳才敢把埋在胸前的頭抬起來，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說：“夫君，嵐萱一會兒就來，晚上我來服侍你吧。”
楚昊看著她那有趣的俏皮樣兒，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沒發現什麽異常嗎？難道炕上不暖和嗎？”
雲裳誤會了楚昊的意思，以為他要……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誤會了楚昊的意思，她不禁尷尬地鑽進了被窩。
然而，很快她發現被窩裏格外暖和，原來這熱度來自楚昊口中說的炕。
她露出頭來，帶著羞澀問楚昊：“好暖和，夫君，這到底怎麽回事？”楚昊還是沒有解釋，隻是催促說：“快把外衣脫了吧。”
地麵鋪設地暖了以後。室內洋溢著一股春意。
雲裳羞得慌張亂動中.一身寒氣散去，那冰冷的觸感已成過去，額間香汗微微滲出，秀麗的眼睛看著楚昊慢慢除去狐裘和外衣，羞澀地撲入楚昊的懷抱，輕聲嗔怪道：“夫君真是的，故意戲弄人家，讓人家誤以為你要做壞事。”
她們一同步入府邸，楚昊常常在嵐萱的閨房過夜，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給她處理，而他則花費時間專門教授她如何做生意。
剛才嵐萱誤以為夫君要做出荒唐的事情。
“以後有的是機會，那時我一定讓你如願以償。”楚昊笑道。
不多時，嵐萱羞怯地走進來，發現楚昊和雲裳親密無間，卻並未做出越軌之事。
額間的香汗尚未擦去，雲裳便叫道：“嵐萱，快來，有好東西給你。”這是在長安城…
白雪皚皚的皇宮中，李世民站在高台上，透過手中的望遠鏡，看著禁軍護送長樂公主與豫章公主出宮。
他收起望遠鏡，嘴角勾起詭異的微笑，自言自語道：“楚昊，別怪我無情，我是不得已而為之。”
旁邊的一個太監看著李世民容光煥發的臉龐，諂媚道：“瑞雪兆豐年，陛下看起來更是精神煥發。”
“哦?是嗎?”李世民有些驚訝地問道。昨晚服下了楚昊贈的藥，他一夜安睡，精神抖擻，連身邊的太監都注意到了他的變化。
“老奴豈敢欺騙陛下。”太監惶恐道。李世民龍心大悅，想起楚昊單獨給他的那顆藥。
他還不能停，得找機會再服一次。身居帝王之位，他也不能忘記城外百姓的疾苦，他囑咐道：“剛入冬，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可能會給百姓帶來不小的損失。
你們在朝堂上要提醒我告知京兆伊去了解關中各地的狀況，盡量避免凍死人、餓死人的情況發生。”
“遵命。”太監恭敬地應道。
長樂公主的車駕緩緩行至侯府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