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諾千金
楚昊看似在酒中流連，實際上別有用心。
他們每家都有許多商鋪，這是他們半生的努力成果，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然而，如果不賣掉店鋪，他們哪來的資金呢？以前他們家財萬貫，權貴在他們麵前都要黯然失色。
但現在，他們卻為錢而煩惱。“侯爺，您的話當真？”安帕爾試探著問。
時間不等人，越早做出決定越好。“我一諾千金。”楚昊說。
“好！”安帕爾得到消息後，與其他胡商商量，隻要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
他們決定把琉璃器換成銀子，這樣仍有翻盤的機會。在商鋪上過於執著，隻會導致人財兩空。
經過討論，他們決定給楚昊十家商鋪，五萬兩現銀，以此彌補楚昊的損失。
而楚昊在兩個月內可以出售琉璃器，但不能以低價出售。
交易成功。安帕爾將商鋪契約交給楚昊，鞠躬道：“謝謝侯爺。傍晚前我們會湊齊五萬兩銀子送到侯府。至於後麵的利潤，請侯爺耐心等待。”
關鍵是，他需要香料。安帕爾把商鋪契約寄給楚昊，鞠躬道：“謝謝侯爺。傍晚前我們會湊齊五萬兩銀子送到侯府，至於後麵的利潤，請侯爺耐心等待。”
楚昊把契約放好後，笑著說：“我們都是朋友，錢不是最重要的。我給你們兩個月的時間。”
賺了一大筆錢後，安帕爾等人去銷售貨物並獲得另一筆錢。楚昊自然沒有趕盡殺絕。
關鍵是，他需要香料。“對了，如果你們家裏有各種果蔬種子，不妨送給本候一些，或者回來時多帶些良駒駿馬，本候會以高價購買。”
“侯爺放心，感激不盡。”安帕爾等人齊齊鞠躬行禮。然後他們向官家點點頭，老管家似乎已經準備好，領著兩名美麗胡姬走來。
但楚昊已有絕色佳人相伴，對胡姬沒有興趣。他婉拒了安帕爾的好意：“你們繼續討論，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謝謝侯爺！”安帕爾再三鞠躬行禮後，領著一眾胡商把楚昊送到府門口。他們都感激不已，視楚昊為再生父母。
然後他們回到府內氣氛突然嚴肅起來。改寫如下：一名胡商氣憤地宣稱：“安帕爾，今日的情況，楚昊嫌疑最大。我懷疑他設下圈套來陷害我們。”
“沒錯，他是個高手，他知道如何利用沙粒燒製琉璃，能在短時間內燒出琉璃器，這裏麵絕對有鬼。”
另一人附和道。之前他們曾被利益衝昏了頭，現在越想越覺得楚昊的行為可疑。
安帕爾擺擺手，表示：“一開始，我也對楚昊有所懷疑，然而侯府的門房聲稱楚昊早已知道琉璃杯是由沙子燒製的，他特別囑咐府內的家丁，禁止高價收購琉璃杯。
而且，到侯府的時候，看到楚昊的車在風塵仆仆地歸來，當他知道我不收購琉璃杯時，他非要把琉璃杯低價賣給我。
如果他是設局的人，那他為什麽要燒製那麽多的琉璃器，又為什麽要低價賣給我們呢，他隻要再轉手賣掉，就能輕鬆獲得暴利。
而且，他之前還幫我們出謀劃策。”然而，仍有許多胡商心存疑慮：“但目前看來，楚昊獲利最大。”
誰受益最大，誰就有可能是主謀。“沒錯，雖然受益者的嫌疑最大，但楚昊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有人補充道。
這時安帕爾微笑著說：“你們如果懷疑楚昊，那我們就在長安進行調查，我親自押送貨物到北方。”其他的胡商聽後議論紛紛，有些人依然心存疑慮，有些人則開始反思。
這時，一名胡商向管家詢問：“你還記得收購和出售琉璃杯的人的長相嗎？”
“老爺，那個人包裹得很嚴實，而且談價錢時一直沒有露臉。”
管家回答說，“對了，他們的口音很奇怪，不像是長安人，倒像是…像是…”
“像是什麽？你快說啊！”胡商催促道。
安帕爾和其他人也都緊張地盯著管家。管家有些尷尬地說：“倒像是咱們的口音。”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傻眼了。長安有名的胡商都在場，怎麽可能有人能做到隱瞞真相並偷梁換柱呢？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又看向管家。
管家也是滿臉的困惑。難道是大食人在中間挑撥離間？在寂靜的氣氛中，有人低聲說：“如果他們陷害楚昊，成功離間我們和楚昊的關係，那他們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個口音很奇怪的人應該就是大食人。長安除了他們粟特人，就隻有新興的大食商人財力雄厚。
這個猜測讓安帕爾等人都不寒而栗。這並非沒有嫌疑，反而楚昊的嫌疑更大。
大食人的崛起，導致運往長安的商品與他們非常相似，他們也就成為了楚昊最直接的競爭對手。
這樣的話，不論是楚昊作祟，還是大食人搞鬼，都有可能。僅僅因為楚昊恰好想到了製作琉璃杯就懷疑他，這未免有些恩將仇報。
安帕爾當即表示：“不管是楚昊搞的鬼，還是大食人搗亂，你們必須在兩個月內把收購的琉璃杯賣出去，管家，你安排人收集琉璃器，今晚就出發，對了，送車香料珠寶去侯府。”
“是！”其他十餘名胡商紛紛答應，並向楚昊表示感謝。目前最重要的是穩住楚昊，然後趕緊把收回的琉璃器運到北方各地賣出去。
長安。某處老宅內。歡笑聲四起：“大狗，二狗，把箱子抬進來。”
伴隨著陣陣郎笑聲。楚昊離開安帕爾家後，特意在長安街頭遊**，確定後麵沒有尾巴才前往程處默名下的一處宅子。
走進內院房間中，楚昊問道：“什麽事這麽高興？”
“賺到啦，賺到啦，我都不知道怎麽去花。”李崇義端起酒杯敬楚昊，興奮不已：“將軍，快兩百萬貫錢呢。”
呼！有點多啊。楚昊吃驚的呼口氣，他料想是百萬貫錢的生意，熟料快達兩百萬貫錢。
李崇義引路，在程處默，柴哲威等簇擁下，楚昊走進隔壁的房間內，裏麵堆著滿滿的木箱，李崇義上前撬開蓋子，抓出大把的銀兩。
“哈哈，按照將軍說的方法向西域胡商問好，大家四處奔波向突厥、高句麗和少數大食商人問好，狠狠賺他們一筆錢。”李崇義得意洋洋地說。
旋即，回頭對柴哲威、柴令武說：“對吧，大狗、二狗。”
“去你大爺的！”頓時，柴氏兄弟齊聲唾罵。柴哲威舉杯暢飲，喜色難掩：“今日痛快、刺激，長安商人皆被我等玩弄於股掌。”
房遺愛、房遺直、秦懷道、程處亮等紛紛點頭。今後誰再敢稱他們紈絝子弟直接拿錢砸死他。
走出房間回到酒桌程處默歎口氣說：“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所有琉璃器沒有按預想的十倍價格賣出有些高於十倍有些低於十倍總體比預想的十倍價格差了點。”
“貪心不足蛇吞象。”楚昊說。
今日之舉一念生一念死。市場價格千變萬化他們大量拋售長安琉璃器，試圖影響價格，但琉璃器價格並未因此崩潰，也沒有大幅上漲或下跌，這已經算是不錯的表現了。
畢竟，他們能控製貨源，卻無法控製價格，不能太貪心。
此時，負責觀察各路動態的尉遲寶林走進來，麵色蒼白地通報了胡商停止收購琉璃器，琉璃器價格正在急劇下跌，已經失去了兩成的消息。
他認為用不了多久，琉璃器價格將恢複到原先的水平，甚至可能更低。
聽到這個消息後，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向楚昊，流露出敬佩的目光。半日間，風卷殘雲般的局勢席卷了長安的胡商，難得的是他們都能全身而退。
這種果斷的手法，的確隻有楚昊才能做到。“這次大家齊心協力，讓胡商措手不及。”楚昊說道。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笑了，露出開心的表情。然而，此時房間內所有人都開始擔心胡商的處境。
“山頂風好大。”尉遲寶林攥著拳頭說：“目前價格下跌，他們完了。”
“幹得漂亮，敢坑我，這就是你們的下場。”程處默憤怒地說。
李崇義則興奮地提議：“將軍，既然琉璃器下跌，何不繼續出貨，把琉璃器的價格拉到百文錢？”
楚昊考慮到長安胡商主要由粟特人組成，他們控製著從西域來的香料、琉璃器、金銀首飾等商品。
如果直接對他們趕盡殺絕，將對長安產生深遠影響。尤其是各種香料，勳貴家族消耗極大，包括他的侯府內也使用來自西域的香料。
因此，楚昊決定給他們一個機會：“經過這次打擊，胡商已經受到了重創，我們就暫時留著他們為我們運送香料吧。”
聽到這句話，李崇義、程處默、柴哲威等人又興奮起來。李崇義建議：“將軍，我們何不再使用同樣的策略來教訓胡商？
“時機未到！”楚昊回答。目前他既沒有香料也沒有獲取香料的渠道，除非係統倉庫內出現大量的香料。
此外，剛洗劫完胡商後，他們現在幾乎是窮途末路的狀態。因此，楚昊決定等他們恢複元氣後再出手教訓他們。
“等他們賺夠了，我們再分一杯羹。”楚昊語氣中流露出對未來的憧憬。隨後，他立即開始與眾人分享贓物。今天的事情，李崇義等人功不可沒。
然而，當楚昊提到分錢時，李崇義等人仿佛被蠍子蜇了屁股。“將軍，你可別陷害我。”程處默連忙搖頭。
“這錢燙手，我們不能拿。”李崇義一口回絕。柴哲威也附和道：“是啊，拿了恐怕就沒命花了。”
他們與楚昊都是貴族，但楚昊擁有許多特權，而按照法律，官吏不得經商的規定讓楚昊的生意越做越大。
作為將領，皇帝願意為楚昊單獨建立一支軍隊，這是他們無法比擬的。“怎麽，跟錢有仇嗎？”楚昊問道。“這錢真的燙手。”
“對啊！”房遺直羨慕地說：“將軍敢在朝堂上跟言官對噴，如果我們效仿，肯定會被陛下當場處決。拿了你的錢，如果言官抓住把柄，還不借機抨擊我家老爺子。”
“關東世家與關隴功勳集團互不對眼，平時就有不少言官悄悄監視我們，就等我們犯錯誤。”
李崇義無奈地說：“再者說，琉璃器是將軍你燒製的，所有收益自然都是你的。我們隻是為將軍你跑腿而已。”說起來，楚昊有點同情李崇義、程處默等。
他見識過言官的厲害，所以不敢說所有言官都無中生有、屍位素餐。於是他沒有再勉強幾人。幫助李崇義等人升官加爵，比直接給錢更能籠絡人心。
寒暄了一會兒後，房遺愛謹慎地問道：“今天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如果胡商集體告狀怎麽辦？”盡管楚昊有意擾亂視聽、製造混亂，但刑部的人並不傻。
“告狀？”
“他們還求我呢！”楚昊把安帕爾府內的事兒全說了。
“臥槽！”
“還有幾十萬貫進賬？”
“將軍，你丫太狠了。”此時，房遺愛他們敢肯定，長安城內沒有哪個地方比這處宅子內藏的銀兩多了。
即使朝廷國庫、勳貴家也望塵莫及。胡商被楚昊算計了卻還送錢給他，不知該說楚昊無恥至極還是說稱他聰明絕頂。
這時，胡商陸陸續續前來送來整車整車香料、珠寶與各類稀奇古怪的玩意。林嵐萱、阮雲裳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麵。
不知胡商何意，也不知所措。幸好胡商來的突然，也走得匆忙。府內恢複安靜後，空曠的廳堂內堆滿了成排成排的木箱。改寫內容：
木箱內香料散發出迷人的香氣，似乎其中還夾雜著龍腦香的氣味。林嵐萱流連忘返地度步，仔細打量著這個木箱。
阮雲裳站在一旁，也聞到了箱子裏的香氣，臉上露出了愉悅的表情。龍腦香和蘇合香都是價值昂貴的香料，通常隻有貴族和富豪才會使用。
她們以前從未敢輕易購買，但現在卻忍不住心生貪念。她們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後走到木箱旁邊，心中開始躍躍欲試。
“真是太香了！”林嵐萱心中癢癢的，她非常想看看木箱裏裝的是什麽，於是她問阮雲裳：“他們說這箱子裏裝滿了香料，你覺得我們要不要打開看看呢？”
“這……你丈夫還沒回來呢。”阮雲裳心中也充滿了好奇，但她擔心會被楚昊責罰。
就算廳堂裏空無一人，就算她們打開了木箱也不會有人知道。但楚昊讓她們管理家務，這麽多木箱沒有經過他的手，誰知道胡商是什麽意思，如果這是在陷害楚昊怎麽辦？“是啊，萬一這是在陷害夫君呢。”林嵐萱微微點頭，也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久之後，林嵐萱狡黠地說：“那些胡商紛紛表示要感謝夫君，他們離開時都感激涕零。也許他們是真的誠心感謝呢，我猜這箱子裏除了龍腦香和蘇合香，可能還有其他的香料。”
林嵐萱雖然有些遲疑，但內心還是非常好奇。她不敢自己打開木箱，害怕被楚昊責罰。
但如果和阮雲裳一起打開，就算被楚昊怪罪，也可以把責任推給她。阮雲裳看了看四周，確定廳堂裏沒有其他人後，低聲道：“你覺得我們該不該打開看看呢？”
“好啊！”林嵐萱表示讚同。當她們打開木箱的那一刻，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昏暗的廳堂裏，金光閃閃的珠寶首飾顯得格外刺眼。一陣陣香氣讓她們感到心曠神怡。
“啊！”兩人驚訝地發現，原來這木箱裏裝的竟是首飾珠寶！林嵐萱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些珠寶首飾，驚得說不出話來。
阮雲裳也吃了一驚，雖然她有自己的珠寶首飾，但與眼前這些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她估算了一下，這樣的珠寶首飾大概有十個木箱之多！這意味著這些珠寶首飾的數量是驚人的。
林嵐萱愛不釋手地挑選著這些珠寶首飾，她捧著發簪和流蘇對阮雲裳說：“雲裳，我幫你戴上吧。”
然而阮雲裳有些害怕被楚昊發現後受到處罰，所以她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萬一被夫君發現了怎麽辦呢？”